王妃覷了她一眼,淡淡的道:“衛姨娘這話有趣,這府中只這麼些主子,能受何人指使?!”
衛氏臉色難看,道:“妾不敢胡言,王妃恕罪,是妾失言了,只是這丫頭以前不說,今天卻突然說出來,這些話實在不合常理,都是沒有證據之言,卻像是瘋癲之語。還望王妃明察秋毫。”
那丫頭卻咬牙道:“以往出事的丫頭們,俱都被衛姨娘派人給杖殺了,衛姨娘爲護大姑娘,竟如此草菅人命,全然不拿奴婢們的命當命吶,王妃娘娘,還請王妃娘娘爲奴婢等做主,奴婢雖命賤,可是,可是……實在不甘心屈死。”
衛氏坐不住,站了起來,道:“王妃,她在信口雌黃,不可信。”
慕容灃微微挑了挑眉,看着衛氏看似面色平靜,實則眸中暗藏洶涌的樣子,悠然的捧了茶杯微微抿了一口。
在府中這麼久,倒是第一次見到衛氏如此驚慌的樣子,事關兒女也不淡定了嗎?!這個女人以往何時不是正襟危坐的,小心恭順的,心計如此深之人,竟也有這樣的神色,真是有趣。
“奴婢有證據!”那丫環是真的將命都豁出去了,她的眼中滿是堅決,哪怕豁出去條命,她也要將敵人咬下口肉來的堅決。
“一派胡言!”衛氏身後嬤嬤忍不住了,正色道:“啓稟王妃,這幾個丫頭分明是恩將仇報,她們早對姨娘十分不滿,藉機生事。王妃娘娘莫要被這些刁嘴給矇蔽了……”
慕容灃身後的馮嬤嬤一笑,道:“老姐姐,主子們說事,如何輪得到你說話了,不說這丫頭說的是真是假,依我看,你這規矩也是白學了……”
張嬤嬤心一提,臉色漲紅,想要反駁,終究是沒敢,心中卻是突突的跳了起來。
“是真是假,自有主子決斷,衛姨娘,你說是不是?!”馮嬤嬤淡笑着道。
衛氏額上的青筋一直在跳,心中十分緊張,馬上斥責了張嬤嬤,又嚮慕容灃請罪。
慕容灃一擺手,見那丫頭十分果決的眼神,倒有幾分欣賞之意,笑着道:“你說,有何證據?!”
那丫頭立即擼起了袖子,道:“憑院中十六個丫頭身上,除了手臉以外,處處的傷……”
她一擼上來,只見她臂上青青紅紅,竟沒一片好皮。
衆人看了,也是啞雀無聲。
衛氏終於忍不住,立即下了椅子跪了下來,道:“王妃,這丫頭信口雌黃,斷沒有此事,說不定她們是自己本就有傷,想要污陷君眉……”
可是她說這話也是最後的掙扎,這話說的連她自己都說服不了。
慕容灃淡淡的坐正了身體,道:“馮嬤嬤,去查查是真是假,若是真的,此事就大了……”
衛氏臉色一白,此時也顧不上了,忙上前膝行認錯急道:“還求王妃責罰,是妾教養出了問題,只是大姑娘也是王妃的女兒,還望王妃莫要,莫要……影響了大姑娘的名聲,若是鬧大了,不管是真是假,這畢竟也事關王府其它姑娘的名聲啊,若是傳出去,王府姑娘還怎麼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