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聽着張/軍口中招出的有一個叫刀疤的男人,自然全都鬆了一口氣,畢竟只要是和薛素媛沒有關係,那麼一切也就是一場鬧劇。
不過此時儘管大多數人都已經鬆了一口氣,可是薛素媛卻沒一點擺脫嫌疑的樣子,她冷靜的眸子閃爍着深邃的光芒,輕輕的瞥了一眼旁邊的大夫人,卻發現大夫人的眼中此時仍然有着濃濃的得意。
此時老太君自然覺得這件事就這樣過去了,輕輕的走過去,拉了拉薛素媛的手說道:“我就知道我孫女是不會做出這樣的事的。既然事情已經有了眉目,那麼只要將那個叫刀疤的男人捉到就可以了。”
衆人聽着老太君的話,自然也是心底有了一絲的安慰,不過薛素媛卻很清楚,如果自己能這樣就輕鬆的躲一劫,那麼大夫人未免也太不夠恨她了。
薛素媛正這樣的思考着,突然外面守門的家奴急匆匆的跑了進來,後面還跟着幾個家奴押着一個身穿青衫蘇繡袍子的中年男人。這個男人一臉的絡腮鬍子,在臉上右眼的下方有一道醒目的刀疤,讓人看着心底便滋生出一股恐懼。
家奴按壓着這個男子,走到薛老爺的身邊,微微行禮,說道:“老爺,此人不知道有何企圖,在院子後門鬼鬼祟祟的探來探去的,奴才看着他不像一個善類。一定是在外面圖謀不軌,所以奴才就派人將他綁了過來,請老爺發落。”
薛老爺看着這個人一臉鬍子,眼神中閃現着凶氣,再看臉上一道醒目的疤痕,就知道不是一個好人,不過看他身上穿戴的倒是像一個有錢人,畢竟上等的蘇繡可不是一般人能夠穿的起的。
此時看着一臉惡相,有些奸詐的刀疤男,薛老爺首先冷冷的看了一眼,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在薛府外面鬼鬼祟祟的,難道是想偷偷潛入我學士府偷東西嗎?”
這個刀疤男人被強壯的家奴丟在地上,不過卻也是一個滾刀肉,一臉的油滑模樣。在地上打了個滾,緩緩的站起身,半彎着腰笑嘻嘻的答道:“老爺說的哪裡的話,小人只是閒來無事,路過此處而已,怎麼就能說是偷盜之徒呢?”
“你只是路過嗎?看你的奸詐樣子就知道不是一個好人,學士府門前也是逛街的地方嗎?竟然在圍牆的周圍來來回回的溜達,而且還探頭探腦的在打聽着素媛小姐什麼時候出去,你到底懷着怎麼樣的心思還不如實交代!”大夫人看着一臉嬉笑的刀疤男子,眼神中涌上了無盡的得意和嘲諷。
刀疤男子本來還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滿口的遮掩之詞,可是聽見大夫人如此的說法,卻是突然一臉的惶恐。就像一隻偷了糧食的老鼠被踩了尾巴一樣,嚇的急忙跪在地上:“夫人何出此言呢?小人只是一個本分商人,哪裡認識什麼素媛小姐,難道天下這麼大,還不讓小人瞻仰一下學士府的清明聲譽嗎?”
刀疤男子一看就是一個在民間混跡很久的街頭浪子,滿嘴油腔滑調,歪理邪說,看着大夫人犀利的問話,也是無賴的反駁着。
此時尉遲榮軒看着刀疤男子有些獐頭鼠目,滿嘴流言的樣子,頓時一身怒氣。揚了揚手掌直接就是一個巴掌抽在了刀疤男子的臉上,頓時刀疤男子就在原地轉了一圈,然後跪倒在了地上。
“哼,一隻跳騷也敢在學士府內張揚,看來是不給你點厲害,你是不知道‘死’字是怎麼寫的。”尉遲榮軒說着又要揚起巴掌抽過去。
看着尉遲榮軒暴躁的樣子,這個刀疤男子也是徹底的慌亂了,跪在地上狠狠的磕着頭大喊着“冤枉,冤枉”。
此時眼看着尉遲榮軒打算處死這個刀疤男子,一旁的大夫人卻是有些慌亂了,當即打斷了尉遲榮軒的話,望着尉遲榮軒緩緩地說道:“尉遲大人息怒,此人一看就不是一個普通善類。此人這個時候出現在薛府可疑之處頗多,大人可是要細細審問一番,奴家覺得此人一定有着不同之處。”
此時看着大夫人一臉急切的樣子,薛素媛你就知道這一切一定是大夫人安排好的,不過薛素媛眼底卻也是沒有一點的波動,只是靜靜的看着這一切。
尉遲榮軒本來只是奉命過來清除瘟疫,挨家挨戶的消毒。可是卻無意的捲入了這麼一場高利貸事件,這本來已經夠頭疼的了,卻又出現一個這什麼竊賊。不過既然有着一個小賊,那麼也就剛好審了,這樣轉移一下注意力,自己也好脫身。
尉遲榮軒看着刀疤男子,頓時劍眉橫立,瞪着這個刀疤男子怒喝道:“來人,給我拉下去,關進大牢,讓獄卒好好的扒一層皮問個究竟,我就不信他不招認。”
尉遲榮軒說完,頓時就上來兩個虎背熊腰的男官差,這兩個官差是尉遲榮軒的貼身侍衛,此時聽到尉遲榮軒的吼聲,立刻就撲上來將這個男子拉着向外面走去。
這個刀疤男子本就是一個油滑之人,沒有多大的骨氣,此時聽着要被丟進京都大牢。受皮肉之苦,自然是惶恐不堪。因爲但凡是被丟進大牢的人,有罪沒罪都會掉一層皮,這可是讓所有人都恐懼的事情。
“素媛大小姐,您可要救我啊!你這個時候不能不管我啊,我實在是頂不住啊,您不是說過發生什麼事情都會替小的打點好嗎?小人可不想進京都大牢啊!”
這個刀疤男子在尉遲榮軒的恐嚇下,突然就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衆人聽着刀疤男子這樣的話語,眼神都是一陣詫異,此時都將怪異的眼神望投到薛素媛的身上,就連老太君和薛老爺也是用一種難以置信的眼光看着薛素媛。不過面對衆人詫異和懷疑的眼光,薛素媛卻沒有半點的意外的神色,依舊是一臉清風迎面,平靜如水。
薛素媛在就猜到大夫人不會如此愚蠢,自己也不會如此就逃過一劫,想來這個刀疤男子纔是這件事情最重要的一步吧。開始的一切都只是爲了能順水推舟的讓一切進行下去,前面可以說只是一個前奏,真正的暴風雨現在纔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