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高氣爽,萬里無雲,空氣中滿是清朗的味道,還有陣陣奶香伴隨着一鍋鍋新鮮出爐的甜點,巴黎的味道,灑滿大街小巷。
而今日的FIA總部,即便是針織開衫依舊掩不住人們躁熱的心。
一名剛剛考取了1A級駕照的賽手,直接參加4A晉級考試。這道消息就如平地炸雷般炸響了FIA的會考季。
無論是今日考試的,還是考試結束沒走的,大多都是聞訊趕來。
而人們主要爲的並非那名不知真假憑空冒出的新人,他們是來看佛洛德曼的。
“考試一共只跑三圈,也就是說挑戰者需要在三圈內超越弗洛德曼!”
“噢天哪!開什麼玩笑!”
“我一輩子也無法晉級成4A選手!”
“聽說已經兩年沒有人蔘加4A級考試了。”
“嘿!”這時,只見一道瘦高身影從賽場裡大步跑出,腳步急切臉上卻是洋溢着興奮笑容,可不正是昨日那名感嘆着熱巧克力美好的M國男孩,他箭步竄入夥伴中央,“嘿!猜猜看我打聽到了什麼?”
“艾德,行行好別吊我們的胃口了!”一名女生翻着白眼叉腰後退兩步。
“OKOK!”艾德興奮搓手,眼裡冒出狼光,“三十公分!”
“什麼?”有人吃驚地瞪眼。
艾德重複道,“三十公分!夥計們!今天的比賽要挑戰三十公分障礙穿行!我剛剛看到他們下尺子了!間距只有240cm!”
“噢天哪!是在比賽路徑上?”
“是的!不只是直線!還有彎路上!”
“饒了我吧!去年歐洲大獎賽冠軍才挑戰過三十公分障礙穿行!”
“嘿!那是贊助商要求做宣傳的,納加德這種級別的國際選手應該沒有問題。”
“有問題就不會設障了。”
“只是可憐了那位挑戰者。”
——
“240cm?”衛笙踏進FIA總部時,迎面而來的是昨日一同吃飯那名賽事協會理事,昨天衛笙跟他接觸不多,而她本就是一名賽手,人家自然沒有跟他通報姓名的義務,只聽黛娜奇似乎稱他叫米勒。
“是的,也就是說你們要挑戰三十公分障礙。”米勒夾着一層厚厚的本子走在紀振翱身畔。
紀振翱則問,“以前沒聽說有這項規定。”
“以前也沒有越級考試的先例,紀先生。”米勒目不斜視地朝前邁步。
衛笙也是擰眉,事實上晉級考試本就沒有什麼規定的制度,尤其是越高級別的考試,更是無規則可循,難道要考賽車手三百六十度連人帶車翻跟頭?都是事先申報總會,由總會預約調度該級別條件合適的賽手進行競速賽。
至於這設障問題,也不知是不是憑心情而定。
衛笙後世駕駛習慣的F1賽車寬度都是2000mm,也就是200cm,而現如今的F1寬度則是180cm,間距240cm也就是三十公分障礙穿行,這在肉眼看來幾乎就是賽車於高速行駛下以分毫不差緊貼兩側實現穿越。
難度挺高的。
即便三年前與納加德的那場F1競速中,挑戰的障礙間距也有50cm,這是比較正規的距離,難度以及危險程度也是很高,考驗的是賽車手的經驗、預判能力以及膽量,現場穿越時以肉眼看來同樣是緊貼兩側穿行而過。
何況30cm?
別看只差二十公分,卻是天差地別,秉持高速下可謂生死之差。
紀振翱將胳膊拍在衛笙肩頭,以眼神詢問有無把握,後者苦笑一聲,點了點頭,意思卻是有沒有把握都得上。
——
賽場側方位有一座小型看臺,非常小,只能容納百十來人,主要因爲賽場並不用作正規比賽,而是賽手的晉級測試用。
各項評委就坐了二十多人,米勒來到現場後將手中那份資料分發下去,每人一張,衆人都知道是選手的各項指標,評委們會就選手的賽場表現在各項指標後方打勾或叉,最終總彙出的綜合數據將是被記錄在選手檔案中的。
此刻在場下進行舒展運動的衛笙,突然有種緊張感,就像是年少時被委任升旗手,要在全校目光中進行升旗儀式的緊張感,又或者是報名參加校運動會的運動員,上場前的那種緊張感。上輩子初中時期衛笙主動在運動會中報過一次跳高,可惜的是過程中因爲太過緊張,失誤頻繁,甚至還沒有平常訓練時候發揮的要好。
她本以爲自己已經習慣比賽,更習慣了將此種緊張感化作某種信念而馳騁賽場,但是此刻,那種學生時代略帶青澀的緊張再次襲來,或許是因爲這場比賽的輸贏,關乎到她的賽手生涯是否面臨結束。
衛笙劈腿,面向觀衆席間,腰肢朝着右側彎曲做着賽前運動,心想自己前世今生的賽場榮耀如果當真結束在這樣一次駕照考試中,那還真挺值得痛哭一場的。
而這次的對手確實不容小覷,三圈的快速戰鬥也容不得循序漸進尋找破綻,要的就是一場急速馳騁,拼的就是誰能更快。
衛笙一點也不懷疑弗洛德曼的膽氣與速度。
反而更擔心自己手法生疏會不會影響三十公分的障礙穿梭。
看臺上、場地中,人們望着臺下正在熱身的亞洲女人。
“嘿!她還挺認真的。”
“她不會真的認爲自己能夠戰勝弗洛德曼吧?”
“看她的樣子,可真夠傻的。”
“弗洛德曼來了!”
場地中一陣騷動,萬衆期待的弗洛德曼在七八名工作人員陪同下邁進大門,卻是徑直被簇擁走向了檢修站的方向。
緊接着,法拉利首席執行官黛娜奇女士,雷諾車隊首席執行官夏朗德先生,均是在衆人簇擁下大步走向會場。
“那是基諾車隊首席執行官阿爾弗雷德。”紀振翱陪同衛笙走向檢修站時這樣說道。
衛笙順着他的目光,望向正走在黛娜奇身旁人羣中的一員,心中頓時輕跳開來,對了,基諾車隊。
緊接着,衛笙就在阿爾弗雷德身畔望見了妮娜海斯的身影,這令她眉頭輕揚,同時也想到了昨夜的一幕,妮娜海斯身旁還有她的一衆夥伴,就是昨天跟在她身邊的幾個年輕人,昨夜襲擊自己的人並不是妮娜海斯的夥伴,難道是她在巴黎僱傭的?或許她在這邊有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