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福不雙至，禍不單行。
樑爽走了之後，雁子也接到單位通知，讓她儘快結業回去上班。一方面是她的學習進展確實很快，另一方面估計也和趙林在傢俱廠做的事情不無關係。
對他的審查應該是通過了，卻把雁子給叫走了。雖然趙林有去探親的機會，但這事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哭一場。
她在京城的時候，雖然嘴上說着不要卻學校耽誤她學習，但是趙林要真去了一樣能把她拽回家隨意蹂躪。
要是她回了單位，趙林就變成家屬了，想再這麼囂張怕是不可能了。
就在趙林在那傷春悲秋的時候，葉尚志興奮的跑了過來“猜猜哥們兒分哪兒了？”
“國務院辦公廳？”趙林隨口說道。
京大中文系最大一坨才子，怎麼也逃不過給領導當秘書的命，怎麼想也是去那裡的可能性最大。
“比那裡自由的多。”葉尚志沒抓到最好的籤，還在那兒高興呢。
“總不能讓你下鄉吧，趕緊說我這忙着呢。”趙林嗑着瓜子喝着茶看西門大官人的故事，還聽着香江那邊的流行歌曲，確實挺忙的。
葉尚志道“廣播電視部！正好做你的直系領導，還不錯吧？”
趙林意外地看了看他，伸手遞給他一杯茶道“坐吧大領導，一會兒請你吃飯，這不算賄賂吧。”
“除非你給我吃金子。”葉尚志不在意地說道。他在趙林這裡蹭吃蹭喝都習慣了，一兩頓飯的再正常不過。
總算是有人帶來一個好消息了，有他在那裡上班，以後再想辦雜誌就不用這麼辛苦跑流程了。
就算是不通過他來辦事，能有個打探消息的人也挺不錯，不至於兩眼一摸黑，去辦事的時候因爲資料準備不全，來來回回的跑好多趟。
廣播電視部就是後來的廣*總局，職責上的變化趙林不太清楚，但是絕對是個牛氣轟轟的部門。不管是趙林的雜誌社還是大偉的文化基地，那得仰它的鼻息生活，趙林手上的交流團也一樣得經過它的申批。
總之，趙林在京城明面上的產業都歸這個部門管。
以後再想吩咐葉尚志做這做那，就只能在夢裡了。朋友歸朋友，身份歸身份，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以前趙林想踢他一腳伸腳就踢了，現在想踢他的話怎麼也得想個三秒鐘再踢，再也不可能像以前那麼隨便了。
他這是還沒有上班，等他上班之後看他還這麼愉快的來蹭飯不來了，就算他不在意別人的看法，那也得自己避嫌。
趙林正處在悲觀情緒當中，連西門大官人都治不好的憂鬱，當然不可能被他這麼一條半好半壞的消息給衝散了。
“你怎麼這麼沒精神？”葉尚志對未來一無所覺的和趙林搶着瓜子說道“是不是又挨雁子打了？”
“我在想，等你當了領導會不會變成一個蠢蛋，或者說會不會變成一個故意裝傻的蠢蛋。”趙林開口道。
葉尚志無法理解趙林的憂鬱，把瓜子嗑的咔咔響“怎麼深沉起來了。看這種書也能有這麼強的代入感，你也真有一手。”
這就是爲什麼人要有朋友的原因。沒有朋友的話，這人一旦陷入某種情緒當中就不容易走出來。
媳婦能減輕孤獨感，但是無法排遣所有的負面情緒。
看着葉尚志這麼沒心沒肺的樣子，趙林感覺好多了。從年輕到年老，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沒必要在一開始就把結局給定好了。
再說世事難料，誰就能肯定以後的結局是那個樣子？
“以後雜誌社就交給楊軍了，你覺得這個人怎麼樣？”葉尚志還挺不放心自己的心血。
趙林正準備讓皮特去安排吃的，隨口說道“比你強多了，你就安心的去吧。”
楊軍接手葉尚志的位置之後，在人事上做了很大的調整，以前靠兼職做起來的集合體被他全部推倒重來。
雜誌社雖然還是沒有編制，但是他就是招來了一大批做全職的人來，就從這一點來說，他的人格魅力就比葉尚志要強的多。
現在雜誌社七成以上都是正式員工，大學生兼職被減到了三成以下，這樣的好處是很明顯的。
不但管理起來更方便，各種莫名其妙的開支也減少了很多，從各個方面來說雜誌社都在向正規化的方向走去。
“你才安心的去”葉尚志道“我就說他能行吧，怎麼樣，眼光還不錯吧。”
“就是無趣了些。”趙林對這個楊軍沒什麼感覺。
能幹活兒的人和能做朋友的人有着很明顯的區別。這個楊軍是個好的職業經理人，也挺有野心，但是趙林絕對不會拿他做朋友。
雜誌社本來就不是爲了賺錢，搞的越正式就越沒意思。以前一幫大學生雖然混亂了一些，但是卻有着無限活力，哪像現在這樣，什麼都公事公辦的樣子，看着就不想往裡進。
到了吃飯的時候，葉尚志看到懷火抱着一本道家的內丹修練術，好奇地問道“內功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現在迷這個的人也太多了點兒。”
懷火合上書開始吃飯，一邊吃一邊對葉尚志道“沒什麼真的假的，你說佛祖是真的還是假的？上帝是真的還是假的？信就有，不信它就沒有。”
“那不成棕教了嗎？”葉尚志問道。
趙林想到一個問題，接過這個話題對他說道“以後進了單位，在這個問題上千萬別站隊，沒好處。”
上有所好，下必效焉。
全民練氣功不是沒有根源的，現在比氣功更厲害的是特異功能，把一羣人迷的是神魂顛倒，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想的。
葉尚志更迷糊了“怎麼還有站隊的事兒，有這麼邪乎麼？”
趙林不想深談這個東西，含糊道“你在單位上班，總有要站隊的時候，反正碰到這種情況多想想沒壞處。”
懷火在國際上闖出名頭之後，就被一些領導請去做過表演，非說他會真的氣功，嚇的他天天躲家裡不敢露面，連王衝那裡也不敢去了，就怕被當成典型。
碰到這種事，還是多學學懷火，躲的越遠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