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小荷的目光落在男人身上,癡迷地看了半天。
同樣是戴墨鏡,先前還覺得帥氣的許飛,這會兒在對方的強烈對比下,他戴的那副蛤蟆鏡就顯得又廉價又不襯氣質了。
還有身上的大衣,兩人走在一起,許飛足足比那男人矮了半個頭,且又瘦身姿也不夠挺拔,根本撐不起來那件衣服。
哪有那男人穿得那麼有型有款。
朱小荷在心底默默嫌棄了許飛一分鐘,接着眼睛又轉到那男人身上去了。
開車一路將對方送到賓館,從賓館出來,朱小荷幾乎雙目放光地問許飛:“他就是你說的老大?怎麼這麼年輕?”
許飛手握着方向盤,轉頭瞥了朱小荷一眼。
“你以爲人家有多老?還有,以後別老大老大的叫,要稱呼老闆。”
見許飛煞有介事的模樣,朱小荷不屑地暗中翻翻眼皮。
先前她沒見過世面,還以爲許飛是個真正的大款。現在見到他老闆,她纔算明白,什麼才叫有錢人。
許飛這種的,說到底也還是給人家工作,雖然安了個好聽的經理頭銜,但根本沒有自主權,事事都要聽老闆吩咐,說白了,也還是給人打工的。
朱小荷心裡突然涌上一個瘋狂的想法。
如果她能把許飛的老闆給勾搭到手,那以後她可就不只是一個小小的經理夫人,她將會成爲整個公司的主人。
老闆夫人……
她註定應該做老闆夫人的……
說不定以後還能拿到綠卡成爲外國人。
朱小荷越想越美,最後直接美得樂出聲來。她就坐在副駕駛位上,一舉一動都清晰地進入許飛的眼中。
許飛臉色忽地難看起來,猛地一腳剎車,將車硬生生停在了路中央。
他這一腳剎車太突然,朱小荷一丁點防備都沒有,幸而繫了個安全帶,饒是如此還是把她嚇得不輕,臉上霎時失了血色。
“你怎麼開車的,想嚇死我?”
朱小荷不滿地嚷嚷着。
許飛別有深意地望了她一眼。
“別忘了,是誰從火坑裡把你救出來的,又是誰給你提供了最優渥的生活。不要動不該動的心思。”
朱小荷心裡咯噔一下,瞬間面色全無,慌忙掩蓋性地解釋道:“你亂說什麼呀?我哪兒會動什麼雜七雜八的心思,你今天怎麼這樣奇怪。”
許飛扯動脣角,冷冷笑着說:“對了,忘了告訴你,咱們老闆名叫楚謙,他家在國外的JS集團可是有名的大集團公司,涉及的領域遍佈許多行業。家裡錢多的數也數不完。”
聽到這裡,朱小荷的雙眸瞬間明亮起來,露出貪婪的精光。
可許飛話鋒一變,突然道:“可惜,咱們這位楚老闆,心氣高得很,等閒之人他可是看不上的。知道我南下去寧城時,是怎麼認識他的嗎?”
“怎麼認識的?”
朱小荷好奇地催促道。
“在寧城老闆把一喜歡他的姑娘給得罪得太狠了,直接被那姑娘父親派人追殺。虎落平陽被犬欺呀,幸好遇到我,幫着他逃脫,這纔有了後面他給我資金開公司的事。”
朱小荷聽完,眉頭一皺,連她自己都沒察覺,此刻她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許飛說的那段話上。
“給你開公司,然後讓你專門去收購M大的校辦罐頭廠?”
一句話說完,朱小荷就覺得有什麼地方透着怪異。
“你說……他出資給你開不小的公司,竟然只是爲了這次接收罐頭廠?。”
“對,你可以這麼理解。”
許飛說。
頓了頓他又道:“總之,記住別去招惹他,對你沒好處。”
這回朱小荷沒吱聲,而是默然點了點頭。
濱城最大的五星級賓館。
楚謙一進房間就先拿起話筒,快速撥通了一個號碼。
“爸,我這邊一切都好,您放心吧。至於您要找的那個人,也已經有了眉目,過段時間一有消息我就給您傳真過去。”
對面不知說了些什麼,楚謙又笑着聊了兩句便掛斷電話。
十幾個小時的旅途疲憊感終於一擁而上,將他徹底淹沒。
又逢週日休息,從週六晚上開始胡玲娟就一直欲言又止地偷偷瞄了肖芒好幾次,把她弄得有些愣。
直到想起來她曾答應胡玲娟陪她去買棉襖賠給鄭啓航的事,肖芒才恍然大悟,她奇怪的舉動是爲了什麼。
第二天一大早,當肖芒主動提起這事時,胡玲娟明顯一副鬆了口氣的驚喜模樣,吃過早飯就跟着肖芒去給鄭啓航買棉襖。
寒假胡玲娟把錢都拿回了家裡,給家裡蓋房子用。
身上留的只有頭一個月的生活費。
她打定主意不吃不喝一個月,也要賠給鄭啓航一件棉襖,可饒是如此,手頭的錢也只夠買最便宜的那種。
“怎麼辦,肖芒,這件是不是拿不出手,太寒酸了。”
胡玲娟摸着售貨員遞過來的藍黑色棉襖,既猶豫又侷促地問道。
“我覺得挺好的,比他當時身上穿的那件好多了,起碼不會一撕就破,就這件吧,你別糾結了。”
看胡玲娟猶猶豫豫拿不定主意,肖芒直接替她做了決定。
同鄭啓航接觸這幾次,對方是什麼樣的人肖芒大致已經有了瞭解,絕對不是會在意一件衣服好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