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鵑抿了抿脣,沒再說話了。
屋內又陷入了安靜,沈半夏呼了一口氣,緩緩閉上了眼,她並非困,只是覺得耳根子總算是清淨了。
睡了一整天,她自然沒什麼睡意,但也不能熬太晚,若不然的話明天要是再發生什麼變故,她就沒精力招架了。
王綿是真的累了,堵住了杜鵑那臭嘴之後,很快就睡着了。
其他人也都沒再說話,各自躺到被窩裡睡覺去了。
半夜,沈半夏餓到不行,廚房裡定然是沒東西吃的,再說她現在腳受傷了,也行動不便根本就去不了,喊王綿的話,她也不忍心打擾她休息。
好在她想起了空間裡做了一些水果乾,她勉強來到了空間裡,招財貓在小屋裡睡着了,但她一進空間招財貓就會有感應。
【主人!你怎麼來了!你的傷好些了嗎?】
那天江白鴿找到她之後,招財貓就回到了空間裡,畢竟它也不方便待在沈半夏的身邊。
沈半夏摸了摸它的貓身,“嗯,靜養一段時間就好了,對了,我之前做的水果乾還有嗎?給我拿點過來吃。”
她腿腳不便,只能使喚招財貓了。
招財貓立馬蹦躂着身子跑去把水果乾給提來了,足足一袋子,夠填飽肚子了,沈半夏又泡了一壺茶,也算是很愜意了。
吃飽喝足之後,招財貓想起那日救了沈半夏的神秘人,便跟她提了一句。
“你是說,在江白鴿找到我之前,還有一個人救了我?”
沈半夏對此一點印象都沒有,從她昏迷到她清醒這段時間內的事情,她毫不知情。
【那個人戴了面具,我看不見他的臉,也不知道是誰。】
這就更奇怪了,爲什麼突然出現跑去救她還要帶着面具?難不成是怕被人認出來?這麼說起來,這個人一定是她認識的人了?那麼到底是誰呢,既然救了她,爲何還要離開?
沈半夏陷入了沉思,一時半會兒也想不到有誰會有這樣的動機做這件事。
招財貓讓她先把傷養好,至於那個神秘人,它預感早晚還會遇到他的。
沈半夏想不通,只得回去休息了,已經是午夜十二點鐘了,就在她睜眼回到屋裡的時候,恍然發現窗外閃過一個人影。
她行動不便,只敢鎖在被窩裡假裝沒有看到。
也許只是巡邏的士兵也說不定呢,她心下這般安慰着自己。
沒等她睡着,她便聽到有人開門的聲音,嚇得她呼吸都變得沉重起來,會是誰?大半夜不睡覺跑到她們屋裡來?
因爲屋裡太暗了,她看不到那人的臉,不清楚對方的底細,沈半夏只能悄悄地摸出枕頭下的匕首,蓄勢待發。
誰料,那黑影目標直擊她的牀鋪。
沈半夏立馬閉上了眼睛,差一點就被發現了。
就在她滿手是汗地握緊匕首準備反擊的時候,鼻息間突然多了一股梅花香。
這香味,像極了霍嘉樹身上的味道。
難道……
她回憶的片刻,再睜眼的時候,那黑影依然消失在屋內,沈半夏猛地坐起身子來,“嘉哥——”
尖叫一聲,沒有等來黑影的迴應,反而吵醒了對面牀上的人,“大晚上不睡覺鬼叫什麼?有病啊!”
沈半夏額頭佈滿了細汗,她覺得自己沒有認錯,那香味只在嘉哥的身上聞到過,可是嘉哥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她十分不解,但如今她又沒法兒去證明,呆呆地坐了好一會兒,直到背後傳來冷意,她纔回過神,失落地躺回被窩裡。
第二天早晨,沈半夏醒來的時候,屋裡已經沒有人了。
看了一眼外面的太陽,快午日了,沈半夏的作息時間完全顛倒了,剛醒沒多久,王綿從外邊走進來,端來了她的午餐。
很是簡陋,像是撿了別人吃剩下的。
“夏兒,都怪我沒用……我給你偷偷留的飯又不見了,我只能拿這些剩下的飯菜給你……不過你放心好了,等明兒天氣轉晴了,我去山上給你打幾隻野雞,給你補補身子,這一餐只能先委屈你了。”
王綿待她是真的好,爲她所作的事,都被沈半夏牢記在心中。
能遇到這樣的好友,實屬不易,沈半夏格外的珍惜,相比能被王綿這般照顧,她覺得就算是糟糠之食也無所畏懼。
“沒事,我吃得慣,挺好的。”
沈半夏沒有挑剔,把剩飯剩菜吃得格外香。
王綿鼻尖酸酸的,替她委屈極了。
吃過飯後,沈半夏又問了胡杏兒的情況,王綿雖然不喜歡提到她,但還是把具體的事項都告訴了沈半夏。
沈半夏得知胡杏兒被照顧好了後,也放心了。
哪知下午的時候,胡杏兒居然在一羣老師同學的帶領下來到了她屋裡。
沈半夏一開始還驚訝地以爲她是來探望自己的,可當胡杏兒一開口的時候,她的心,猶如墜入了冰窖徹底地涼透了。
“章老師,就是……就是沈老師把我帶到那個山洞的,她還說如果我敢跑出去,她就把我扔去喂山裡的野獸……我害怕……”
胡杏兒一隻蠟黃的小手指着沈半夏,一陣指認。
沈半夏莫名其妙,合着她又成了背鍋俠?
所以,胡杏兒並不是自己心思敏感任性地玩失蹤,而是有人教她這樣做,就是爲了陷害她的?
那麼這件事和之前瀉藥那件事,不出意外就是同一個人了,又或許是一夥人。
到底是誰這樣不知好歹地,一而再再而三地誣陷算計她?
真當她好欺負,還是覺得她不敢反擊?
章衡是師大這次負責老師,現在師大的學生出了這樣的問題,他當仁不讓地需要站出來處理。
“沈半夏同學,你還有什麼話想說?”
這口氣,明擺着已經給她定罪了呀。
沈半夏冷嘲地勾了勾脣:“章老師連聽我一句解釋都不肯,直接定我的罪,我還有什麼好說的?再多說什麼,怕是你覺得那都是我的藉口了。”
章衡猛然拍了一下桌子,“你這話說得好像你是被冤枉的一樣!”
“可我的確是被冤枉的。”
沈半夏這些話自然是沒有信服力的,章衡冷哼一聲,“你冤枉?你是覺得杏兒這麼小的孩子會故意撒謊來害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