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半夏心尖一顫,這件事本來就不是霍嘉樹的錯。
可爲什麼所有人都要把罪責往他的身上推?
她一點也沒有責備他的意思。
人生本來就不是一帆風順,倘若這點磨難都經歷不了,又何談未來?
她伸出雙手抱住他的腰,在他的胸膛前蹭了又蹭,依戀地說:“嘉哥,我們是夫妻,永遠都不用說這句話,這件事不是你的錯,你用不着自責。相反,你爲了幫我出氣把路遊打成那樣,我感動還來不及呢,又怎麼會怪罪你呢?”
少女潺潺悅耳的嗓音傳入男人的耳畔,就像是清風般拂過他的心尖。
他霍嘉樹何德何能,可以娶到她這般善解人意的嬌妻呢?
一旁的沈振斌和沈棋面面相覷,尤其是沈振斌,那張黑臉彷彿能滴出墨水來。
“囡囡,現在人你也見到了,趕緊跟天淳回去休息,不要在外面逗留了。”
霍嘉樹聽到‘天淳’這兩個字的時候,眉頭一皺,危機感儼然上升。
沈半夏苦着小臉說:“爹,我不回去。我已經嫁給了嘉哥,這裡就是我的家,就算是要休息,我也要在這裡休息。”
“你……難不成你覺得你嫁了人,就可以拋棄我們嗎?我們纔是和你血濃於水的親人啊!”
“正因爲你們是我的親人,所以我相信你們都能理解我的感受,支持我的做法,因爲你們是堅強的後盾,有你們在,我才能勇敢地往下走。爹,我已經長大了,再也不是曾經那個愛闖禍不懂事的沈半夏了。我的人生有我自己的選擇,我希望得到你們的尊重和支持。這件事原本就不是嘉哥的錯,你們不該責備他。”
沈半夏句句都在維護霍嘉樹,這不禁讓鍾天淳嫉妒得眼眶都泛着紅。
沈振斌是拿她沒辦法了,他就跟沈棋使眼色,誰知沈棋卻突然站在了沈半夏那邊,反倒勸起了他,“爹,小妹說得對,她現在已經嫁人了,就是霍家的人,不留在這裡,難道還要帶回咱家嗎?那外人指不定怎麼看咱家的笑話呢!”
“可這也是爲了她好。”
“現在路遊已經送去了醫院,哪裡還有人敢傷害小妹啊,再說了,有嘉樹在,也不會叫那些膽大包天的壞人爲所欲爲。”
沈振斌是徹底地說不贏他了。
氣得負手於背,氣沖沖地走人了。
沈半夏送了一口氣,總算是把她爹給搞定了,這樣她就能留下來了。
她可不想剛嫁人的第一天就被帶回孃家,這種事可是從來沒聽說過,她纔不想成爲先例呢。
“哥,謝謝你。”
沈棋深深地看了霍嘉樹一眼,隨即對沈半夏說:“既然是你自己的選擇,那麼我就無條件地支持你。但你也要知道,如果你過得不開心,隨時可以回家,咱家的大門永遠爲你敞開。”
這番話,聽得沈半夏有些淚目。
她知道她這個四哥哥從小待她極好,可如今她親口對她說出這番話,着實叫她感動。
“我知道了,天色也不早了,你快些回去吧,告訴娘,叫她不用擔心我,我挺好的。”
沈棋頷首,不捨地摸了摸她的腦袋,“你自己注意身體。”
“嗯嗯。”
沈半夏轉而又對鍾天淳說:“天哥,你辛苦了一晚上,也快些回去吧。”
鍾天淳黑着臉,沒想到她傷成這樣了,還要跟霍嘉樹同房在一起!於是,他一本正經地囑咐她:“你的傷口不能碰水,更加不能劇烈運動,你一定要切記!”
沈半夏想到劇烈運動……臉蛋不禁紅了一下,“哎呀!我知道了……真是囉嗦……”
她推着他,目送他們一起離開。
“媳婦,你的傷怎麼樣了?給我看看……是不是很疼?”
霍嘉樹滿身酒氣,儘管之前喝得爛醉,可如今見到了沈半夏,卻異常的清醒。
難不成沈半夏是他的解酒藥嗎?
也是神奇。
院子裡不好說話,沈半夏就拉着他進屋了,外面田百合就招呼着其他的客人離開。
小小的房間裡,夫妻倆並排而坐,兩旁燃着紅色的火燭,灼灼耀眼,照應着紅色的光芒。
“媳婦,你快讓我看看你的傷口……”
可能是因爲喝了酒,他的臉上浮上了一層紅暈。
沈半夏按住他的手:“你別碰,傷口已經包紮了,等會拆開的話,會疼的,我沒什麼事,你放心好啦。”
傷口有着猙獰,她不想讓他瞧見,怕他會愧疚會心疼。
霍嘉樹摟着她的腰,“媳婦,是我沒有保護好你……叫你受委屈了。”
“瞧你這話說得,這件事怪不得你身上,路遊他們在背地裡早就算計好了,咱們防不勝防……也怪我沒有提早跟你說路遊的事,一時疏忽了,才遭他算計。”
路遊之前騷擾過她幾次,沈半夏覺得自己能應付,就沒跟霍嘉樹說。
霍嘉樹帶着醋意地道:“我媳婦太優秀了,那麼多男人惦記……”
“哪裡有人惦記我呀?路遊他不過是不甘心我嫁給了你罷了,他怎麼可能是惦記我。”
“那除了他呢?”霍嘉樹意有所指。
沈半夏卻不明白他的言外之意,只道:“這個世界上,不就只有你一個人稀罕我嗎?”
霍嘉樹把她抱得更緊了,“你不覺得……鍾天淳他……”
“你說什麼呢?天哥怎麼可能對我起那種心思?我從小跟他一起長大,他只是把我當妹妹而已,你不要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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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嘉樹倒是希望是自己想多了。
可鍾天淳看沈半夏的眼神,那是屬於一個哥哥看妹妹的眼神嗎?
不!
他清清楚楚地能感覺到,鍾天淳很在意沈半夏,那種在意一點也不亞於他。
“就算是妹妹……我也希望以後你能和他保持距離。”
沈半夏不知道這男人怎麼會突然吃起了鍾天淳的醋,她嫁給了他,自然全世界都圍着他轉,可天哥是她上輩子的債,她要用這生去報答他。
她覺得清者自清,天哥不會對她起歪心思,他們倆是純潔的友情甚至是親情。
但霍嘉樹既然介意,她自然會注意一下,“嗯,我知道了。”
霍嘉樹憐惜地摸了摸她的臉頰,“乖……媳婦,你的傷口還疼嗎?”
沈半夏眉眼彎了彎,“你親一親就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