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半夏重生一世,再看到邱霞的時候,渾身發抖,恨不得上去掐死在這個惡毒的女人!
她的女兒……才那麼大……
到底是怎樣狠心,才能下得了手,活生生地把人給摔死?
心……越來越痛……也越來越硬!
“把我放下來!”
她的聲音在鍾天淳的耳邊響起。
鍾天淳轉頭看了她一眼,隨即把她輕放下來。
沈半夏被他攙扶着走到邱霞的身邊,她面無表情地望着她,手心之中滿是冷汗。
“他能有今天,完全是咎由自取,這就是報應!”
這還是邱霞第一次這樣近距離地見到沈半夏,她原本該成爲她的兒媳婦,如今卻嫁給了別人,讓路家丟盡了顏面,本來她是絕不會來參加婚禮的,是路遊纏着她非要來,她一向衝着這唯一的兒子,自然也就不怕丟臉的來了。
今天沈半夏坐在吉普車上,她遠遠地看了一眼,便覺得很是可惜。
這麼俊俏的姑娘家,成了別人的。
雖說沈半夏在村子裡的名聲不太好,可光光她這張臉,真叫人羨慕。
現下她這般絕情地話,讓邱霞很是不爽,“沈半夏,你太過分了!就算我兒子傷了你,可你現在已經沒事了,我兒子卻被你丈夫打成這樣,現在你還說這樣的風涼話,你可真是狠心!”
狠心?
居然說她狠心?
全天底下還有誰比他們路氏母子更狠心?
一想到她那可憐的女兒,沈半夏就恨不得現在殺了他們,替女兒報仇雪恨!鍾天淳也感覺到沈半夏的異樣,覺得有些奇怪,畢竟捅的那一刀是沈半夏自己弄的,路遊不過是想霸佔她,毀了她的清白而已,她卻彷彿跟路遊是上輩子的仇人似的。
那眼神要有多狠決,就有多狠決。
難不成她也有上輩子的記憶?
這個想法很快被他給打消了,他是重生的,如若沈半夏也是重生的,那她應該早就跟自己坦白了呀!
“邱霞,你和你兒子這樣的人渣,就不配活在這世上!我多看你一眼都覺得噁心,更別說讓我天哥這雙能救治無數病人的手來被你們糟蹋了!別仗着你們路家有錢就可以隨便羞辱人,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將來你就等着跪在我腳底下,求我施捨你吧!哼!”沈半夏冷言相待,不帶半絲的憐憫之意。
善良不是留給作惡之人的。
那叫愚善。
不管誰說她狠心也罷,說她蛇蠍心腸也罷,路家母子的死活,與她無關!
“你……你你……”
邱霞到底是做慣了有錢人家的夫人,平時誰在她面前不是拍馬屁啊,哪有人敢說這種話,一時間她也想不到什麼話去反駁沈半夏。
倒在地上的路遊遠遠地看着沈半夏,她的腰間纏着繃帶,臉上毫無血色。
她應該很疼吧?
她怎麼會那樣傻……爲了躲避他,寧願傷害自己?
路遊突然之間很內疚,自己今天就不該來。
他一點也不恨霍嘉樹揍了他,相反身體上收到的傷害讓他對沈半夏的愧疚之意,少了很多。
多想親口對她說一句,對不起……
可能她是不會原諒他的吧,可他依舊想說那句話,是他錯了。
“媽……媽……我們走……吧……”
他虛弱地喚着邱霞,目光卻一直放在沈半夏的身上。
原本他身上的傷就很嚴重了,邱霞哪敢耽擱,掏了不少的錢,請人騎着三輪車子把路遊給送去了鎮上的醫院。
路過沈半夏的那一刻,他微微張開脣瓣,用盡力氣將那三個字說出口……可終歸她沒能聽見吧……
見到路遊被揍,沈半夏心裡有種說不出的爽快,還真是惡人有惡報。
“嘉哥呢?他去哪了?”沈半夏拉着旁邊的人問道。
“嘉樹喝多了酒,你四哥怕他打出人命來,讓人把他給帶走了。這會兒應該在屋裡吧。”
“我去看看他。”
沈半夏由鍾天淳扶着,往他們的新房走去。
屋子裡圍了不少的人,沈棋站在外面跟沈振斌說着些什麼。
看到她過來了,不僅皺眉,“你受了傷不好好躺着,來這裡做什麼?”
沈半夏擔憂地說:“嘉哥不是打了路遊嗎?我怕出什麼事,就過來看看,嘉哥在裡面嗎?”
沈振斌恨鐵不成鋼地道:“你現在操心你自己就行了,這些事用不着你管!天淳,你快把囡囡帶回去休息。”
“爹!我現在嫁人了,我應該住在霍家!嘉哥他是我丈夫,他爲了我打傷了路遊,難道我想見見他都不行嗎?”
“你也知道他是你丈夫!可你剛嫁給他第一天,你就傷成這樣!我哪裡還敢把你下半輩子的幸福交給他!”
“爹!我受傷不是他的錯!”
“無論如何!你現在不能見他!”
“爹!”
沈半夏不依不撓,可沈振斌的態度異常的堅定。
因爲這事,不少人都說,一定是因爲沈半夏和霍嘉樹的八字不合,所以才發生這樣的事的。
爲了女兒的幸福,他真的不能再任由她的性子了。
沈棋拉了拉沈半夏的胳膊,“丫頭,你先回家去,哥哥在這裡,嘉樹他不會有事的。”
“哥!”
“乖,聽話,別惹爹生氣,他都是爲你好。”
沈棋一向都很寵沈半夏,原本他是不太滿意沈半夏嫁給霍嘉樹的,他看好的妹夫其實是鍾天淳,但是那小子一直悶着也不知道他對自家妹子是什麼態度。
一轉眼,哪知他爹一通電話就讓他回來,說是妹妹要結婚。
這可把他給嚇着了,急急忙忙請了假回來了,才曉得妹妹居然要嫁給霍嘉樹那個冰疙瘩。
但他看得出妹妹確實是喜歡霍嘉樹的,也就不好再說什麼。
沈半夏皺着眉,沒見到霍嘉樹,她怎麼肯走。
“我們走吧。”鍾天淳彎腰要去抱她。
這時,霍嘉樹從屋裡跑了出來,醉醺醺的樣子,可他的眼神就一直落在沈半夏的身上。
“嘉哥——”
在看到他出來的那一刻,沈半夏不顧一切地撲向他的懷抱。
霍嘉樹張開雙手擁抱她,聞着她的髮香,低啞的嗓音帶着愧疚之意,“媳婦,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