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煜偏過頭來說:“你說的這樣的情況也不是沒有,國外不是報道過好多癌症患者康復的消息麼?”
鍾季搖頭:“你說的是早期,可是你看看他的病例。說病入膏肓也不爲過,根本就沒救了。”
周煜皺眉:“你在懷疑什麼?”
鍾季想了一下說:“我還不確定,先不告訴你。”
周煜看了他一會兒沒說什麼。
兩個人下班後跟平常一樣去超市買菜,回家做飯。不過今天鍾季吃完飯就回家了。周煜走到陽臺往過看。那邊窗戶暗着沒有燈光,難道是睡了?周煜嘆口氣,對於鍾季他似乎有點心急了,自己急於瞭解他的世界。但是鍾季的世界對他來說真的很難進入。周煜自嘲的笑笑回到客廳拿氣外套出‘門’了。左右睡不着不如去加班。
午夜十二點,鍾季坐在沙發上,他面前的茶几上只點着一支蠟燭。在這樣的現代社會,又沒有停電。這樣的場景着實怪異了些。
鍾季微閉着眼睛靠在沙發上靜靜地似乎是在等待什麼人。忽然,寂靜的夜晚傳來幾聲打更聲:“梆梆梆!梆梆梆!”
鍾季眼睛睜開將手裡的符揚起來燃着。待符燃盡,原本只有鍾季一個人的房間裡多了一個人,一個穿着一身白衣,連頭髮都白的“人”。鍾季站起來微微一笑:“勾魂使大人。”
穿着白衣的男子並不像傳說裡那樣駭人,他本來就眉目如畫再加上這一身白衣一襯更顯的人溫柔絕‘色’。勾魂使微微傾身:“鍾公子,這聲大人我可不敢當。您有事吩咐就好。”
鍾季像是很習慣白衣魂使說話的方式:“哪裡,這次請你來是幫我查個人。”
勾魂使微微一笑:“您要查的可是許央生?”
鍾季挑眉,勾魂使接着說:“前些日子判官翻查生死簿時發現少了一頁,多方查驗終不得其法。無奈之下只好請了輪轉聖王的輪迴簿驗查這才查出生死薄上差的那一頁正是許央生的。
按照輪迴薄上的記載來看許央生早在四十年前就壽終正寢了。但是到現在爲止他的魂魄也沒有在地府。而且由於生死薄上他的那一頁被撕掉我也無法感應到他的魂魄現在的位置。”
“死後魂魄未進地府,生死薄上查無此人。難道說他已出輪迴?”
勾魂使眉頭皺了皺,還是點點頭。不入輪迴,許央生要是沒有魂飛魄散的話他現在算是什麼?
鍾季站起來走到窗前低聲說道:“誰有本事能在地府不驚動判官就拿到生死薄。更不用說撕掉一頁了。有請教地藏菩薩嗎?我想地府的事情沒有瞞得過他老人家的吧?”
白衣魂使答:“不滿您,我的確問過。但是菩薩說,時候未到。”
鍾季眉‘毛’一挑,說實話,他是最煩這些大人物說的話。老是神神叨叨的說什麼天機不可泄‘露’啦,什麼時候未到啦。用周煜的話說全是沒用的屁話。鍾季想到這裡一頓,心裡默默道歉,真是的,都被他帶壞了。等鍾季再一轉身時臉上已經笑意盈盈了:“今天的事情感謝勾魂使大人的幫忙了。”
白衣魂使淺笑着還禮:“公子客氣了。有許央生的消息我會再來一趟,今天就先告辭。”
鍾季點頭:“慢走。”
蠟燭的燭光搖晃了一下,白衣魂使已經不見了。鍾季皺眉,沒想到承德中學的水居然這麼深。
那邊,周煜罕見的大晚上沒回家沒去夜店覓食而是乖乖坐在辦公室裡加班。此時的特調科寂靜無聲,四周彷彿只聽得見周煜點擊鼠標的“乒乒”聲。自從上次那個案子結束後周煜就不再讓下屬直接接觸他和鍾季接手的案子。只讓他們做些外圍調查。
起初大家還是很不理解,但是鍾季讓他們見識了幾次非正常現象後大家就都學乖了。畢竟無謂的傷亡什麼的還是不要的好。周煜正聚‘精’會神的查看許央生的資料時他的房‘門’被敲響了。周煜擡起頭看了一眼眼裡閃過一絲詫異。他來的時候特調科明明一個人都沒有。
“進來。”
“周隊。”趙格非推‘門’走進來。
周煜一見進來的人是她眉‘毛’立馬皺起來:“你個‘女’孩子家的大半夜的不回家呆在單位幹什麼?上次的事情這麼快就忘了?”
找格非笑嘻嘻的聽着,等周煜說完了趙格非才開口說:“能傷我的人不多,在學校時我解剖課全系第一,周隊放心吧。對了,屍體那邊有發現。”
周煜一挑眉看她。趙格非接着說:“死者殷蕊的屍體很……奇怪。”
“怎麼了?”周煜問。
趙格非把手裡的驗屍報告‘交’給周煜說:“原來我以爲死者的眼球是被挖出來的。但是剛纔我從死者的眼眶裡找到一點東西,一點無‘色’透明的角狀物體。當然,我發現的時候已經變幹了。”
周煜皺皺眉,問:“那是什麼東西?”
趙格非坐到周煜桌子對面的椅子上說:“Corpusvitreum。”
“說中國話。”
“玻璃體。無‘色’透明的膠凍狀物質,充滿於晶狀體與視網膜之間,外包一層透明的玻璃體膜。玻璃體除有折光作用外,還有支持視網膜的作用。”
周煜想了一下說:“總而言之是眼球裡的東西?”
趙格非笑笑說:“是。”
周煜閉了一下眼睛說:“所以一開始我們就想錯了。殷蕊的眼球不是自己挖掉了而是……”
趙格非玩味的笑笑接着說道:“爆掉了。”
周煜疲憊的‘揉’‘揉’太陽‘穴’,感覺就要理清的線索現在又因爲殷蕊身上的新發現再次變成一團‘亂’麻。承德高中,許央生,殷蕊,還有那個勞什子的陣法究竟共同隱藏着一個怎樣的秘密。
早晨,鍾季一推開周煜辦公室的‘門’就看見那男人趴在辦公桌上睡得極熟。周煜走過去將窗簾拉開,並且把窗戶打開。昨天晚上這人究竟吸了多少煙。一屋子的味道嗆的他險些沒進來。
周煜被他的動作吵醒了,‘迷’‘迷’糊糊的‘揉’‘揉’眼睛坐起來,他看見鍾季將手裡的東西放到自己面前,一陣食物的香胃只衝鼻子。周煜忍不住伸手拿卻被鍾季一巴掌拍開。
周煜‘迷’茫的擡頭看他,難不成這些吃的不是給他帶的麼?
鍾季嫌棄的看他那副邋遢樣說:“麻煩去洗漱一下,你快餿了。”
周煜一愣,下意識的擡起胳膊聞聞,嗯,別說還真是一身煙味。周煜抱歉的笑笑起身往洗漱間走去。
等一切收拾得當周煜做到桌前邊吃鍾季帶來的早餐便和他‘交’換彼此得到的最新信息。
“所以說,殷蕊的眼球是爆掉的,而且爆掉後的殘渣不知道爲什麼還消失了,要不是格非心細還發現不了。”
wωw▪T Tκan▪CO 周煜嚼了幾下嘴裡的包子嚥下去 說:“是的。但是我想知道到底什麼力量能讓人的眼球——爆掉。還有,就是既然殷蕊的眼球是爆掉的那她身邊沾着她的血的水果刀是幹什麼用的?擾‘亂’我們的視線麼?”
鍾季想了一會兒也沒什麼頭緒,他喝了口水說:“昨天 晚上我見了勾魂使一面,他說生死簿上記錄許央生的那一頁被人撕掉了。許央生的魂魄出了輪迴。現在要想在三界之內找到他無異於大海撈針。”
周煜喝了口豆漿擡頭問他:“你還記得殷蕊死在哪嗎?”
鍾季疑‘惑’的看他一會恍然大悟的說道:“在後山。所以說‘女’鬼殺人案和承德中學這些秘密是不可分割的。”
周煜點頭說:“沒錯。我昨天晚上查了一夜總算有點收穫。40年前許央生從國外回來身邊還帶着個人——許塵柏。他是許央生第二任妻子給他生的小兒子,那時他才13歲。因爲許塵柏當年才13歲所以幾乎所有關於許央生的記載都很少提及這個人。”
“你懷疑這個許塵柏?”
周煜笑笑:“現在說懷疑還爲時過早。不管怎麼說現在所有的線索都指向許央生,我們還是他身上下手。至於許塵柏我讓高衍去查了。”
鍾季看着周煜眯着眼睛的樣子莫名後背發涼:“你想怎麼樣?”
周煜笑嘻嘻的說:“我們今晚去刨墳吧。”
鍾季皺眉:“你說我們要把許央生的墓給扒開?”
周煜看着他問 :“你是天師,我不信你沒幹過這個?”
鍾季皺眉:“誰告訴你天師就要刨別人的墳?”
周煜舉起雙手做投降狀:“好吧好吧,是我瞎猜的。”
鍾季問:“那我們什麼時候去?”
周煜想了一下說:“我們晚上去吧。現在我們去殷蕊家看看。”
殷蕊家在鐘山市東邊一個名爲幸福家園的小區裡。跟承德中學其他同學相比她的家境算是很一般的。
周煜站到17幢7樓701號房間‘門’口按了下‘門’鈴。等了三兩分鐘後有人開了‘門’。
房‘門’前還裝了一個防盜‘門’,房‘門’從裡面打開一個面容憔悴的中年男人疲憊的問:“你們找誰?”
周煜嚴肅的亮出自己的警官證。裡面的人一看是警察沒有辦法只好開了‘門’請兩個人進來。
一進屋子周煜的眉‘毛’就皺起來了。房間裡一股中‘藥’味。周煜和鍾季坐到沙發上,男人轉身去到了兩杯白開水來放到茶几上:“不好意思,家裡沒有茶葉了。”
周煜理解的點點頭,讓男人也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