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行長說着，自嘲一笑：“尤其像我們這種地方性的小銀行，爲了效益，各種手段都用。阿婆和老伴兒之前都是雙職工，按理說退休以後，退休買斷金足夠他們生活一輩子的了。”
“可在我還沒有轉到這個分行的時候，兩個老人因爲不懂，被我們的工作人員騙着買了一份高風險基金，嗨嗨”王行長說着，冷笑一聲：“咱們國家，小老百姓誰敢炒股買基金，那就等着賠血本吧。最後的結果，想必我就是不說你也知道。”
“不過，這還不算，緊接着阿婆的老伴兒受不了打擊一病在牀，就再也沒有起來。這些年阿婆和老伴兒全靠微薄的低保過日子，錢老師你給阿婆的五百萬，算是幫大忙了。”
錢牧聽得心裡面也有些不舒服，沒過多久，銀行卡就辦理好了。
他接過銀行卡後，詢問道：“這張銀行卡，不是我本人來取錢，也能取的了吧？”
王行長還以爲他擔心銀行卡的安全問題，連忙說：“錢老師你放心，你這張是最高等級的卡，要是來我們櫃檯取錢的話，除非你本人，否則誰都取不走。”
“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接着，他把大體的意思說了一下。
王行長就說：“沒問題，只要在外邊的提款機裡面去，除了有每天的額度限制，誰都能取，如果錢先生給朋友辦理的話，可以讓她拿着您的身份證，親自到我們銀行，我們會給她做相關的登記的。”
“好的，那我就告辭了。”
從銀行出來，他給吳媚兒打了個電話，詢問之下得知吳媚兒在醫院裡。
不過，等他到了醫院的時候，張敏竟然也在，而且他感覺到，吳媚兒好像有些賭氣的樣子。
吳媚兒的母親因爲化療，頭髮都掉光了，雖然纔剛四十歲，可一張臉蒼白蠟黃，滿是皺紋。
“大姐好，我是吳媚兒的班主任。”他笑着和吳母打了個招呼。
吳母艱難的笑了笑，說話有些有氣無力的：“錢老師後，我知道我們家媚兒給你添了很多麻煩，謝謝錢老師您了。”
“沒事兒，我是他們的老師，他們的事我當然得管了，不然我這個老師可就做的不盡責了。”他說着，從褲兜裡拿出銀行卡來，遞給吳母。
吳母忙掙扎退讓：“這我不能拿，媚兒都跟我說了，這次化療的錢，也是錢老師和張警官出的，我不能再那你們的錢了。”
“趙姐，這錢你心安理得的拿着，他就是出了點力氣，他一個大男人還缺力氣，這錢的來源本來就是你應得的。”張敏說出來的話，惹得錢牧好一陣翻白眼。
什麼叫就出了點力氣，我還費腦力了呢？不知道死了多少的腦細胞呢，死心機婊！
他心裡面憤懣不平的詛咒着張敏，嘴上應和道：“趙姐，張警官說的沒錯，這不是我的錢，是我從那個負心男人哪裡給你討要的，現在那個混蛋男人已經得到了他應有的懲罰，這錢你就心安理得拿着
吧。”
說話間，他把銀行卡塞到吳媚兒母親手裡，“趙姐，這卡里面，一共有六千多萬，卡的密碼是六個六，你收好，留着供吳媚兒讀書，還有你看病用。”
也不知道是被感動，還是多年的怨氣終於隨着吳猛之死得意化解，吳母眼睛裡的淚水，像斷了線的珠串似得往下落。
許久後，才平靜下來，衝紅了眼睛的吳媚兒說：“媚兒，快給張警官和錢老師舉個躬。”
吳媚兒要鞠躬時，被錢牧攔住了，“行了，不要搞得這麼見外，以後好好學習，別調皮搗蛋，就算是對老師最大的報答了。”
咔！
就在這時，門忽然被從外面推開，董雲走了進來，看到錢牧後，臉色變了一下。
“乾媽，我來看你來了。”董雲轉向吳母的時候，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
吳母伸手指了指董雲，問錢牧：“錢老師，董雲這孩子在學校老實嗎？以前我家條件還好的時候，這小子就是個搗蛋鬼，成天不好好學習，就跟着社會上的小混混打架，爲了這事兒，又一次我把他的屁股打的全都是血都管不住。”
“這小子，現在被我教訓的老老實實的。”錢牧指着董雲，笑道，並沒有和吳母說實話。
話落，他轉向張敏，“張督查，你今天來是有什麼事情嗎？”
張敏看了看吳媚兒，吳媚兒的臉色變得不好看，董雲也滿臉憤怒的模樣。
“張督查，你這是做了什麼事兒，讓我兩個學生對你這麼不滿？”他笑問道。
吳母瞪了眼吳媚兒和董雲兩人一眼，替張敏解釋說：“吳猛死了罪有應得，可他在國外有個一歲的孩子，現在那個女人也落網了，那個孩子成了孤兒，因爲是咱們華夏戶口，這個孩子將會被遣返回國，張警官是來徵求我們的意見，看我們願不願意撫養。”
“那趙姐你什麼意思呢？”錢牧心裡也很好奇這個受了這麼大委屈的女人，在面對情敵的孩子，會做出怎樣的選擇。
“哎”吳母嘆息一聲，眼角的淚又流出來，“如果跟你們說，我心裡面沒有恨意，那是不可能的。可那畢竟是個孩子，如果放在孤兒院長大，感受不到親情……大人的恩怨，不應該由孩子來承擔，先前我們擔心養不過來，可現在有了錢老師你送來的這筆錢，我想我們……”
“乾媽，我不同意！”董雲開口憤怒打斷吳母的話：“乾媽，你忘了那個混蛋是怎麼對你的了嗎？你能忘記，我忘不了。”
錢牧皺了皺眉，他從一早就發現，董雲對待一些事情上，少了些包容，多了些偏激。
“你個小混賬，你忘了自己曾經在孤兒院受過的苦了嗎？他還是個孩子，你就忍心讓他像你一樣，孤苦伶仃在孤兒院長大！”
吳母的訓斥，讓董雲的臉上有些猶豫，他看向吳媚兒，很顯然這兩個熊孩子之間，只要能把吳媚兒說通了，其實董雲都聽吳媚兒的。
吳媚兒堅決
不改口，夾雜着怨氣和恨意說：“我不同意，我死都不同意！”
“吳媚兒！”錢牧忍不住板着臉喝叱，然後耐心的開解道：“你現在這個樣子，和那個人在本質上有什麼區別嗎？怎麼說那個小孩兒都是你同父異母的弟弟，血濃於水，你就忍心看着他將來在孤兒院長大，你的心難道是鋼鐵做的。”
略作停頓，他觀察到吳媚兒臉上出現猶豫後，就說：“其實這個世界，有很多的仇恨是因爲放不下，那個人已經得到了應有的懲罰，你心中的仇恨應該放下了，你作爲一個姐姐，現在就應該承擔起做姐姐的義務來，這是一種責任，也是一種使命。”
吳媚兒猶豫了片刻後，才略帶憤怒和怨氣說：“我可以試着接受他，如果我實在接受不了，你們要負責把他帶走。”
錢牧和張敏相視看了眼，然後點了點頭說：“行，我們答應你。”
隨後，兩人又和吳母聊了一會兒，他們從病房出來的時候，吳媚兒也緊跟着出來。
“錢老師，我能和你單獨聊聊嗎？”
他在張敏大有深意的戲謔注視下，滿臉無奈的跟張敏說：“張督查，要不你在外面等我一會兒？”
“錢老師，你爲什麼不能接受我？”張敏剛出去，吳媚兒問的第一句話，就差點被他直接雷倒。
他很無奈的搖了搖頭，心裡決定，既然吳媚兒把話說明了，他也得明明確確的斷了吳媚兒這種不切實際的念頭。
他瞥了眼虛掩着的門，沒好氣說：“行了，別躲着偷聽了，想要聽就大大方方的出來聽。”
董雲有些緊張的出來，看了看吳媚兒。
媚兒不高興的瞪了董雲一眼：“你偷聽什麼？”
“也不怕偷聽，這個事情我早準備對你們兩說明白了。”他擺手制止吳媚兒兇董雲，然後鄭重其事的看着吳媚兒，道：“媚兒，老師之所以關照你們，不是出於其他任何的目的，純粹是在盡一個老師應有的義務和責任。”
他略作停頓，在心裡面組織了一下言語，接着說：“所以，你們不要誤會我，我對你們有老師的感情，有朋友的感情，或者還會把你們當做弟弟妹妹關照，除了這些情感之外，不會對你們有任何的其他雜念。我不反對你們現在談戀愛，當然是在不影響學習的前提下，媚兒這回你聽明白我說的了嗎？”
吳媚兒眼裡泛起水霧，可還是咬着嘴脣點了點頭，淚眼婆娑好像很委屈的模樣，“錢老師，我以後不纏着你，不對你有那種感情可以，那你能告訴我一個秘密嗎？”
“當然，你問吧。”錢牧心中鬆了口氣，愉快的答應。
“夢兒校長、瑤瑤老師、殷虹老師、張警官四個美女中，你到底和她們什麼關係？你喜歡他們中哪一個？”
聞言，錢牧好懸沒有一個趔趄撲到在地，他瞪了眼吳媚兒，落荒而逃。
噗嗤！
身後響起吳媚兒破涕爲笑的聲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