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哪兒到哪兒，怎麼就需要緩緩了。
其實高毅也不是想裝，他現在時間挺緊張的，沒空跟黃海生這裡拖拖拉拉的，就一句話的事兒，問了就得。
“你不用緩了，就一句話，反正絕對可靠，就先這樣啊，我再問問俄國那邊。”
都不給黃海生緩一緩的時間，高毅直接要辦第二件事了。
黃海生愣了那麼一下下，然後他馬上就道：“好的。”
高毅掛了黃海生的電話，把電話給謝爾金打了過去。
現在高毅這個中間人當的越發熟練了，等謝爾金接通了電話，他立刻就道：“你好，有個生意，看看有沒有做成的可能。”
“什麼生意。”
謝爾金的聲音裡滿滿都是熱情。
跟高毅做一次交易能頂一年，可謂是時間短，風險小，回報大，所以謝爾金對高毅怎麼能不愛呢。
被高毅打斷幾根肋骨這種小事，謝爾金從來都不記得。
以前跟高毅見面還要端着個架子，還要顯得自己很有那麼幾分面子，但是現在嘛，只要高毅開心什麼都好說。
俄國人就這樣，把他打服了，還能讓他賺到錢，那就什麼都好說。
“我想要關於su-57的資料，不一定非得要原始文件資料，只要一個研究進展，所以渠道最重要，必須是可靠的，準確的，最好是權威的信息源，你覺得這個情報值多少錢，可以開個價。”
謝爾金沉默了片刻，作爲一個老情報人，他太知道這個消息意味着什麼了。
“唔，權威的，可信度高，只要研究進展……讓我想想，最近的一次試飛結果我覺得能搞到，至於渠道，俄國最權威的渠道就是克格勃，我甚至能搞來蘇霍伊設計局的原始記錄，設計圖紙不可能，但是試飛記錄和改進方案肯定有。”
高毅道：“我不太懂這些，所以試飛記錄就能說明現在的研究進展是嗎？”
“是的。”
“那就搞吧，你想要多少錢。”
“這個情報價格不太好說，唔，如果是美國要，這個情報至少價值二百萬美元，但是東大要，最多就值一百萬，我覺得不太好報價，不如你讓東大那邊給報個價吧，怎麼樣？”
“呃，這個單子價值有點低啊，你就報個價好了，你覺得對克格勃有足夠的吸引力就行。”
“三百萬美元，對克格勃來說，這其實已經是很大一筆錢了，兄弟，我們要做長久的生意，東大是個很好的交易夥伴，所以我們不能每次都要高價，所以三百萬美元不是最終報價，你儘量爭取多要一點，不過有的談。”
“好，那就三百萬，但是至少得讓克格勃同意交易才行。”
“他們當然會同意，一定會同意，這一點我可以向你保證，如果克格勃不想做這個交易，我就找別人，放心，信息源絕對可靠權威，保證讓東大滿意。”
“好，就這麼定了，我聯繫了。”
謝爾金這麼自信，高毅決定相信他，但是他在掛電話之前，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隨後道：“還有一件事，能不能從克格勃那裡給我找個好手，我需要俄國的好手幫我做事，最好是和克格勃能保持密切關係的那種。”
謝爾金立刻道：“這個有點難。”
高毅突然意識到自己找謝爾金辦這個事是找錯人了。
現在高毅跟克格勃有什麼交易都得通過謝爾金，但是克格勃直接派個人跟着他，那謝爾金以後還怎麼賺這個中間人的錢，這不是砸人家的飯碗嗎。
高毅笑道：“我也就是隨便一問，沒有就算了，你先聯繫，有消息了告訴我。”
掛斷了電話，高毅再次聯繫黃海生，等黃海生接通電話，高毅淡淡的道：“俄國那邊也說好了，中間人聯繫克格勃，克格勃這個消息源可以吧？”
黃海生立刻道：“可以可以，肯定可以，老克給的消息只要能保真，那肯定是最前沿的的消息了。”
“中間人要價三百萬，加上我的好處費，就算四百萬吧，這個價格是不是高了？”
黃海生猶豫了一下，道：“這個價格確實是超出行情價的，但是爲了交個朋友，四百萬我們是可以同意的，但是這個價格，得跟他們要原始文件了，不能只是一句話，主要是我對上面也好有個交代。”
“原始文件有，最近一次的試飛報告，可以嗎？”
“只是試飛……不太夠。”
“哦，還有什麼改進的方向什麼的。”
“行！這就太行了，兄弟，這可不是試飛報告，這是根據試飛結果給出的研製改進方向，這個文件可以讓我們提前知道這型飛機的最終性能，你確定他們四百萬就肯賣這個？”
黃海生再次震驚，因爲吧，在高毅這裡，多麼難的事情好像也變得簡單了，一些本來不可能發生的事情，現在不是變的有可能發生，而是直接就成了定局。
黃海生爲什麼需要緩一緩，就是因爲這種非常艱難的事情，以極其簡單的方式極快的解決，都讓人不敢相信了。
這要不是見識過高毅的實力，估計黃海生這會兒都得懷疑高毅是不是個滿嘴跑火車的騙子了。
“四百萬肯定賣，反正是白來的，哦，那邊要三百萬，包含中間人的好處費，不知道最終給克格勃多少，但我覺得最多一百，這個中間人還是挺黑的。”
“也不能說是黑，中間人賺的就是這個差價，正常，很正常。”
高毅笑了笑，道：“那就行了，還有件事，克格勃叫老克，CIA叫老蔡，那軍情六處叫什麼？”
“老六啊。”
“哦，別的呢？法國對完安全局叫什麼？”
“老外。”
“這個倒是有點兒出乎我的意料，那別的呢？”
“別的……摩薩德叫小摩，本子的叫小方。”
高毅笑道：“就是五常的前面加個老，其他的就加個小唄。”
“就是個俗稱，算不上什麼正式代號，經常打交道的有個外號，不常打交道的就沒了。”
明白了，那些不入流的情報機構不配有外號，就是這個意思。
“好了，我繼續聯繫老克那邊。”
同意了報價，那就可以通知謝爾金，讓他那邊開始操作了。
高毅是個急性子，能快點把事情辦完就別拖，當下把電話打給謝爾金，道：“那邊同意報價了，三百萬，你開始操作吧。”
“好的，我立刻聯繫。”
高毅這邊算是沒事兒了，等謝爾金這邊聯繫好了，事情有了準信，到時候讓黃海生直接去拿就行了，他都不用出面，賺個一百萬的電話費完事兒。
這點錢高毅是徹底看不到眼裡了，充其量算是個小插曲。
接下來，等信風下班，等信風徹底變成風信子，然後就返回法蘭克福幹掉德國之行的目標。
高毅從不覺得自己成了翻手爲雲覆手爲雨的大佬，他只覺得生活就是這麼單調而乏味。
然後也就是到了信風下班時間的時候，帕內塔給高毅打來了一個電話。
“梅森完了。”
沒有什麼特別振奮的感覺，帕內塔就只是通知高毅一聲，讓他知道自由風最大的後臺已經徹底完蛋。
“收到，他會以何種方式落幕？”
“最好的結果是給他找個罪名送進監獄，最差的結果是將他調離原崗位，具體的結果要看白宮怎樣決定，但是從此刻開始……等一下。”
正在說話間，帕內塔突然道：“剛剛收到消息，梅森在自己的辦公室吞槍自殺了。”
好快。
高毅怔了一下，道：“這是好結果還是壞結果？”
帕內塔低聲嘆了口氣，道：“最壞的結果，比只是解職還要糟糕的結果，我們沒機會從他嘴裡問出更多的東西了，一些只有他掌握的秘密可能永遠也無法解答，最麻煩的是，他這一死，就沒辦法問出微風的位置了，我本來打算借梅森被秘密關押的時候，趁機徹底解決自由風。”
現在信風投誠，但微風因爲行蹤成謎而無法對付，還有一個花信風連身份都不知道，如果不能從梅森嘴裡問出來，就不太好解決。
微風還好，他只是行蹤比較飄忽，但花信風如果對梅森忠心耿耿，卻連他的身份都搞不清楚，這終究是個隱患。
高毅思索了片刻，道：“我儘快搞定微風，至於那個剩下的花信風，你想辦法試試能不能查出來。”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梅森留下的後遺症必須得解決，否則就是一塊心病，餘生難安。
“我會盡力去查，現在信風就變得特別關鍵了，我打算給他一個長期臥底的任務，只有我自己掌握內幕的秘密行動，這樣他就能在表面上徹底脫離CIA的序列，但是有必要的話，還能讓他恢復身份。”
“好的，你決定。”
帕內塔很是無奈的嘆了口氣，道：“我沒想到梅森會自殺，他可能是意識到了什麼，這下就麻煩了。”
梅森的自殺對高毅有影響，但只是心理層面上的影響，畢竟自由風想殺高毅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如果能殺早殺了。
但是帕內塔不一樣，他是處在明面上的那個人，高毅可以滿世界亂跑，但帕內塔不行，如果微風或者花信風想要對付他，下手的機會還真不少。
高毅低聲道：“我會盡快解決自由風的殘餘勢力，交給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