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國人的效率很低下。
謝爾金傳話都一天了，還是沒有任何迴應，高毅他們都已經從荷蘭跑到了德國科隆，俄國人也沒回話說這情報到底要是不要。
有這個時間，美國人的資金都到位了。
現在盧卡很忙。
鐵拳喬治的實力不咋行，還是獨狼一個，幹掉他真沒有費高毅多大勁兒，但是鐵拳喬治爆出來的金幣卻着實不少，直接讓盧卡的安全賬戶都快不夠用了。
安全賬戶就是盧卡平時費心費力開出的賬戶，確保不會被反洗錢組織盯上的賬戶，這些賬戶本身也是有價值的，盧卡不會把所有的錢都存在同一個賬戶裡，兩筆大項進賬也不會存進同一個賬戶，那種被盜走賬戶和密碼就能清空所有積蓄的事情，不會發生在盧卡身上。
但是現在，盧卡手上的十幾個安全賬戶都感覺不夠用了。
東大給的一億，盧卡分了四張卡來存，但是帕內塔那邊再給了七億美元之後，就感覺很難消化。
來一筆進賬是七億美元，盧卡還得分成好幾部分存起來，再用不同的資金渠道轉回去。
高毅確實不懂這裡面的彎彎繞，但是他看盧卡忙的嘴巴都要說冒煙的樣子，忍不住挑戰了一下盧卡的權威。
“有必要這樣嗎？”
盧卡正在電腦上一陣操作，聽到高毅的這番話，他只是沒忍住白了高毅一眼而已。
“不行就把錢放在一個賬戶裡，反正也要還給帕內塔的。”
盧卡沒法忍了，他對着高毅非常憤怒的道：“你懂個屁！雖然我們是殺手組織，但我們總要保證客戶跟合作伙伴的資金安全，花園的殺手業務可以陷入停滯，但是花園的資金業務必須保證安全高效！”
高毅無言以對。
盧卡氣哼哼的道：“這麼大一筆資金，又要返回給CIA，又要分給五角大樓，我們還要自己留下一部分，一個不小心被反洗錢組織盯上怎麼辦！”
“你就當我什麼都沒說，你繼續。”
高毅訕訕告退。
現在是中途停留休息一下，在三天以內，也就是把情報全都賣上一遍之前，高毅他們會一直保持移動，主打就是個居無定所，讓暗網那些殺手想找也找不到他。
雖然高毅不覺得這麼做有多大的必要。
但是格林既然已經說了，那就按照格林的意思做唄，人家當老師的，要尊重其專業和權威性。
一個不大不小的連鎖酒店，離開了盧卡的房間，高毅轉道就要去找露西，但是這個時候，他的手機響了。
電話是帕內塔打來的，高毅直接在走廊接通了電話。
“錢收到了吧。”
“收到了，現在正分散轉入安全賬戶，然後再給你。”
帕內塔動用了一筆特別資金購買情報，高毅這邊收到打散洗白之後再給帕內塔還回去，但是具體金額現在還沒說好，這是帕內塔的錢，他說了算。
帕內塔興致非常高，他很愉悅的道：“這次你辦的可是太漂亮了，自由風已經找到了鐵拳喬治，也接觸過一次，然後自由風還沒想到怎麼能確保安全的從鐵拳喬治那裡得到情報，就被你引走了，現在你很輕鬆的得到了情報，這就彰顯了自由風的無能，還有對資源的浪費。”
很輕鬆嗎？
其實一點兒都不輕鬆，但是結果不錯就對了。
帕內塔是習慣性的誇獎一下高毅，然後他繼續道：“這筆錢你留兩億，給五角大樓兩億，這樣大家都滿意，你把情報給喬爾森，我會把喬爾森打造成這次行動的策劃者和主持者，你覺得怎麼樣？”
竟然是和高毅商量，而不是通知高毅。
帕內塔的身段也算放的很低了，或者說非常的T恤下情了。
高毅立刻道：“我覺得非常好，沒有任何問題。”
七億美元，十個小時到賬，這次美國人沒有騙，因爲是帕內塔付錢並且吃回扣，在這種時候，就不涉及什麼信譽度的問題了。
帕內塔淡然道：“好，你去操作吧，我那份分成三份，一筆五千萬，一筆一億，一筆一億五千萬，時間可以慢一些，但一定要保證安全，我有大用，如果資金安全出了問題我會非常麻煩。”
“我的財務總監非常好，絕對不會出問題的。”
帕內塔想了想，道：“我讓喬爾森給你提供幾個資金轉移的線路，以後你們不必擔心美國的資金監控，這樣就更安全了。”
“好的。”
“注意安全，現在你那邊情況很複雜，再見。”
帕內塔掛了電話，高毅本想去露西的房間，可是這個電話打完之後，他卻是改了主意，轉步走向了格林的房間。 還是抓緊時間多學點兒東西吧。
敲門，進去，格林已經躺在了牀上，但他沒有脫衣服，就是平躺在牀上，枕頭邊放着他那把很小的手槍，一把FN的產品，但高毅不知道具體型號。
“你這把槍挺少見的，什麼槍？”
不知道說什麼就從槍打開話題，這一招很管用。
格林很平靜的道：“德國HK P2000SK手槍，只是拿來隨便用一下。”
“看起來挺緊湊的。”
“是啊，足夠小，但是又不夠小，但我更喜歡用全尺寸的槍，在我真正需要用槍解決問題的時候，更好用一些。”
關於槍的話題可以適可而止了，高毅輕咳了一聲，然後他低聲道：“俄國人那邊還沒有回話，我懷疑中間人是不是地位太低了，不能及時傳話，要不然，用一下你的渠道聯繫克格勃怎麼樣？”
格林搖了搖頭，道：“我真的沒有跟克格勃聯繫的渠道，不過現在俄國人做事確實很拖沓的，很有可能你的中間人已經把話傳到了，只是俄國人反應慢而已，另外，既然找了中間人，就不要隨便換了，或者你可以問問中間人怎麼回事。”
也只能這樣了。
高毅拿着電話撥通了給謝爾金的電話。
謝爾金倒是很快接通了，高毅低聲道：“爲什麼一直沒有消息，怎麼樣了，你把話傳到了嗎？”
既然這麼問，那就是對謝爾金的效率很不滿意了。
謝爾金極度無奈的道：“我當然已經把話傳過去了，但是那邊始終沒有給我回復，現在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
高毅看向了格林，格林思索了片刻，用手做了個數錢的動作，然後又擺了擺手。
意思就是讓高毅不要錢了，要別的，這是之前商量過的，現在只能這麼幹了。
高毅呼了口氣，對着謝爾金道：“夥計，我這裡時間有限，不可能一直等着那邊做出決定，再有二十四小時還沒有回話，這筆交易就取消了，你的好處費也就不用再提了。”
“二十四小時？這時間也太緊張了，這樣不行……”
“夥計，其他所有客戶都已經付款完成交易了，我不可能無限期的等下去，你賺不到居間費，不是我的原因。”
必須得給謝爾金施加一些壓力了。
謝爾金很無奈的嘆了口氣，然後他低聲道：“好吧，我理解，但是沒辦法，一億一千萬美元，對現在的克格勃來說……確實是過高了，除非你降價，或者你換個交易方式，否則不可能在二十四小時以內完成交易，其實能在一週內完成交易就已經是神速了。”
高毅對着格林笑了笑，格林攤了攤手，示意這些早在他意料之中。
跟俄國人做生意，賺了也不能說，反正以物易物他們還更容易接受一點。
“呃，換個交易方式，那能怎麼做？”
“克格勃現在手上能交易的籌碼不多了，情報互換怎麼樣？”
“什麼情報？”
“美國在中東的情報站人員信息已經完全泄露了，克格勃有完整的名單，這個名單怎麼樣？”
高毅看向了格林，格林稍加思索，搖了搖頭。
“這個情報就算了，我不是搞情報的，賣不上錢。”
高毅立刻回絕了謝爾金的交易物。
格林在一旁低聲道：“這根本就不是值錢的情報，真正值錢的情報克格勃也不會拿出來，而且情報很難換錢。”
格林在這邊正說呢，謝爾金再次道：“俄國曆年累計的北約艦艇的電磁信號數據庫，從1960年持續到2000年的所有資料，怎麼樣？這個絕對可以變現，你要操作好了，絕對能賣出遠超一億美元的價格。”
高毅心裡咯噔一下，他看向了格林。
格林搖頭，低聲道：“早過時了，而且他們早賣過了，這傢伙沒誠意。”
高毅呼了口氣，他對着謝爾金道：“算了，你沒誠意，如果你這裡都沒有誠意，那麼克格勃怎麼可能跟我交易，我很失望，夥計，我以爲咱們是朋友，所以我才第一個找你當中間人，但是……這次交易到此爲止吧。”
“等等！加上俄國這麼多年收集的聲吶指紋，你明白什麼意思嗎？就是俄國對北約潛艇還有艦艇的聲吶數據庫，這個絕對沒賣過，誰拿到都是一座金礦，所以這個絕對不能只賣一億美元，我們要價五億，抵消你要的一億之後還要付四億，另外有我五千萬美元的好處費。”
高毅看向了格林。
格林目瞪口呆，他顫聲道：“法克！俄國人這個也賣？窮瘋了！這幫混蛋真的窮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