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一聽,嘿嘿直笑,“是忘癡,還是忘吃?”
道士有些尷尬,“你們叫我普願就行,忘吃就算了。”
我上前去,知道這人並非等閒之輩,用尊敬的口氣說:“道長,依我看,不妨咱去下邊一敘?”
胖子對我使眼色,問我什麼意思,我沒理他,看了看王誠,他已無大礙,“讓王哥先休息,家中多時沒人在了,怕是沒有什麼好吃的,道長隨我一同去下邊吃怎麼樣。”
普願點頭稱是,路上,胖子問我爲何請這個窮道士吃飯,我覺得一來,這道士的本事還是有幾分的,可以藉機聽聽師從何處,看有沒認識的道上人,二來,一頓飯也不是什麼難事,廣交天下朋友。
出去後,普願把他的黑墨鏡帶上了,畫風一下就變了,我成了黑社會大哥,身邊一個胖小弟,一個非主流,搞的飯店老闆以爲我們這個點是來吃霸王餐的。
接近十二點,路面上的一些大排檔還在營業,胖子點了四五十個烤串三杯扎啤,就與這個普願道長一同坐下吃頓宵夜。
胖子喝着啤酒,調侃普願道長,“我說多吃道長,才一個小時不到,麻辣燙就報效爲社會主義糞土了?”
“啊哼...哼,胖師傅,是忘癡,不是多吃。”
“啊,對對,忘吃,忘吃。”胖子呵呵的笑着。
“就是消化快,我這是胃功能發達。”普願道長正經解釋。
我打斷二人對話,這麼說下去,非得把我尷尬癌說出來,我還沒有說我想說的話呢。
十二點的街上,也多少行人,吃飯的也就兩座,我問普願,“道長,你本事不小,不知是哪門哪派,看我是否聽說過?”
普願道長大口吃着串,邊吃邊說,“小門派,不值一提。”
“哦?什麼小門派。”我追問着。
“不知可聽聞過玄海派?”
我一時語塞,心想竟是山東響徹一方的道教玄海派,怪不得會有如此的本事,我恭敬雙手抱拳行禮,“是玄海派的道長,怪不得本事了得。”
誰知道士一笑,揮揮手,“哪裡哪裡,只不過是玄海派的分支,離火道教。”
我一愣,胖子也聽到這話,“那這麼說,你就是打着玄海派來騙人的?這離火教是個什麼教?我遼爺也是在江湖上見過世面的,玄海派那是大教派,你這個沒聽過。”
“胖師傅有所不知,我離火道教,是從玄海派中分離出來的,離火道教的祖師爺也是玄海派中的一份子,多年也得到了淬鍊,自成一派,但所學手法還是和玄海派大相徑同。”
我“哦?”了一聲,便來了興趣,“那道長能否再說說,你們離火道教與玄海間的淵源。”
胖子又給道長要了杯扎啤,普願道長不僅是忘吃,更是吃的速度更是快。
普願道長用手一抹嘴邊流下的啤酒花,說道:“簡單來說,玄海派,是水,我們離火道教,是火,水火不容,卻水火相交。”
“什麼意思?”
“研究鑽習方向不同,他們精通以海推演,我們擅長燒火打卦,捉鬼驅妖乃是小事,真正的絕活是推演生死,命理五行,星辰隕落,祥年瑞氣,凡世間物者,都在律中。”
胖子還未嚥下嘴中食物,聽到此處着急說:“那多吃道長,給我算算,我何時能發大財?”
普願拿起酒杯,眼角向上微揚,“這個嘛.....是不是得....”
我打斷了下,“既然道長的專項不是驅魔捉妖,王誠家中的事情,一招便能制敵,也是道法高深。”
普願道長聽到我的誇讚,大快朵頤,心情自然鬆的開,他又說道,“你們可知王誠身上的邪物爲何?”
“道長請說。”
“王誠身上的這個水鬼,本是玄海派觀潮所用祭祀活人,怨氣未消,常附在人身,輾轉幾處地方,前段時間,山東到山西的一輛大巴車出了交通事故,一車人都死於車禍,當中就包括有這個水鬼附身的人,屍體被拉倒殯儀館驗屍身份,王誠在照相的過程中,就被上了身,加上他常年在殯儀館工作,身體發陰,邪祟入體自然不得安寧,我這可是追了好幾百公里路才找的他的。”
聽了事情原委,才知是這樣一回事,我說他一個山東的道教門派,也不至於流落至此,看來有普願道長在,定能保王誠一家平安無事,我又對普願所說的玄海派一事,產生了興趣。
“多虧道長前來相助,不然事情可就鬧大了,但你剛纔所說,玄海派用活人祭祀觀潮是怎麼回事?”
“那是五年一次的大活動,是玄海派的盛典,當中的秘密,我一個外教人士也不不知道太多消息,別看我們離火道教是玄海派分支,可祖師爺說過,玄海派的觀潮法絕對不能研習,說那喪盡天良,離火派有自己的獨門道法。”
胖子問道:“爲何人家大門派就喪盡天良了?你說的你們那獨門道法,就是燒火打卦?真有這麼邪乎?”
我說道:“道長,先不說玄海派的問題,離火道教的燒火打卦,又是什麼樣的?”
“那你算問對人了,玄海派的觀潮我是一竅不通,但要說燒火打卦,那是咱看家本事,古代甲骨文你們知道是怎麼回事嗎?”普願道長几杯啤酒下肚,似乎也興奮了起來,把自己的老底都給我們說了出來。
我和胖子搖頭,普願繼續說道:“早在遠古時期,占卜一術就已興起,最先是用龜甲,放在火上烤炙,通過其龜甲的裂紋走向,來卜吉兇禍福,甲骨文就是卜文。”
我以前大概聽說過這些故事,又繼續問:“難不成,這卜文是相通的?”
“非也,不完全相通,但卜意是相通的,我們和玄海派間的聯繫就是在這點上,祖師爺當年也是從玄海派出來的,所以在最初的起點上,是一樣的,只是我們的研究方向和玄海派發生了分歧。”
我又點了杯扎啤上來,“那道長能否講講離火道教所研究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