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有那麼一瞬間,我真覺得王誠就是一個神經病,他的舉動,完全不是正常人,如果不是剛纔的談話,我想我會拿起手機,立刻給精神病醫院打電話。
面對如此情景,我和胖子兩眼一抹黑,誰也沒遇到精神病該怎麼處置,我想總不至於陪他一起瘋吧,還是要以鎮靜爲主,我對胖子說:“別傻站着,讓他先停下來。”
胖子上手去阻止王誠的舉動,根本沒有作用,精神病人要是能乖乖聽你話,就不叫精神病了,胖子和我陪着王誠在地下轉悠了半天,無果。
誰知王誠這時,又突然一改之前的口吻,不在重複那兩句話,“水來了,趕快遊。”他的面色陰沉,眼睛裡佈滿了血絲,瞪的老大,嘴脣不停顫抖的說,“天星南,運道北,火西不滅,東氣紫來。”
我靜靜的聽聽了,問胖子聽懂了沒,胖子覺得好像是一句咒語,我覺得也像,可卻聽不出當中寓意何在。
我和胖子暗自分析他說的這句,也許能尋出讓他成爲這樣的原因,眼下,王誠成了這樣,也問不出什麼有用的線索,死馬當活馬醫,我分析道:“天星南,應該是南方有一顆天星,運道北,是指運勢道路在北面,火西不滅,西面的火永燒不滅,最後一句應是紫氣東來,這很簡單,祥瑞之氣在東方而來,可這幾句匯在一起是什麼意思呢?”
胖子瞪大眼看我,“什麼意思?”
我想半天,毫無頭緒,“誰他媽知道什麼意思?”
“他這是鬼上身了?要不你給治治?”
“怎麼治,我們什麼都不知道情況,要是鬼上身,是惡鬼還是怨鬼,是討債的還是索命的,冤有頭債有主,得知道原因,才能對症下藥。”
王誠就在地上發瘋,似乎還在游泳,我真是搞不明白他爲什麼會這樣?難道是個淹死鬼?他說的這些話又是什麼意思,覺得沒那麼簡單。
胖子迷茫不知該怎麼辦,“張墓,怎麼辦?咱哥倆就坐這看精神病表演?還是麻溜走人?”
“現在走了,萬一他等會從窗戶上跳下去怎麼辦?那你我可就是見死不救了,着了急警察那都說不清,還是在這等他正常些再離開,正好我琢磨下那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在別人看來,一準認爲我和胖子有病,真是吃飽了沒事幹,看精神病發病來了,坐這一坐就是幾個小時,我還從未近距離觀察過精神病發作,也許也不是精神病,可能是一種附身的東西,讓他精神有些不清,說些胡話。
我漸漸想到了吳家人,他們是否也經歷過如此飽受折磨的過程,時間過得很快,我和胖子是七點多來的,現下已經近十一點了,胖子看着電視,我看着王誠,思考那幾句話,怎奈三個小時都沒有個結果。
王誠說的這句話,完全和任何東西掛不上勾,在十一點的時候,胖子關了電視,過來問我想出個結果沒,我依然搖頭,王誠還是那副樣子,我不知該怎麼辦。
電梯突然響了,有人從電梯裡走了出來,接着,王誠家的門就發出了敲響聲,“噹噹噹。”
大半夜的會是誰來了?是王誠他老婆?還是別的什麼人?
我和胖子面面相覷,胖子去開了門,門外站着的是一個穿着道袍的道士,腰裡挎着側包,帶着黑墨鏡,頭頂一方道帽。
他從門外一連進入,嘴裡說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路過吃了碗麻辣燙,沒耽誤時間吧。”
我一看他就是江湖騙子的主,他進來後,把墨鏡摘下,瞅了一眼四周,“你們倆是誰?王誠人呢。”
我和胖子讓開,指了指地上的王誠,“你又是誰?”
“在下是王師傅請來做法的,路上有些堵車,走到小區樓下,肚子有些餓了,就吃了碗麻辣燙,應該沒耽擱多少時間。”
“我說這都幾點了,都十一點了,是沒耽擱多少時間,是耽擱的沒多少時間了,這人就交給你了。”胖子在一旁說。
王誠仍然是那副樣子,我看着這個道士,不像一般的道士,所用東西也和平常的不同,我還心裡暗自嘲諷,也不知是哪找的騙子,還是個貪吃的騙子。
胖子要拉我走,來人接班了,我和胖子的使命也完成了,我使了個眼色,讓胖子留下來,我正好想看看這道士是用的什麼手段行騙的,好當面揭發他。
道士沒多說話,看了王誠一眼,就開始行動了,他從揹包裡拿出黃色的布包,裡面銅鈴鎮尺黃符硃砂,他先點了幾滴硃砂在王誠額頭處,用鎮尺壓住雙手,拿硃砂在地上畫了個什麼圖案,像是陣法一樣,然後拿起銅鈴晃了起來。
那銅鈴聲刺耳難耐,聲聲擊入腦中,攝人心魂,道士嘴中默唸一種聽不懂的語言,我感覺像是內蒙寧夏那邊的,卻有不同,做出這樣的架勢,我才相信,眼前的道士是有兩下的,起碼不是江湖騙子一類的。
他拿着銅鈴將王誠的雙目定神,用黃符拍在王誠天靈位上,銅鈴響得更厲害了,頻率非常高,我和胖子有些被鈴聲刺的耳疼,沒過一會,王誠在地上吐出大量的水。
我和胖子楞在原地,王誠吐出大量水後,逐漸清醒了過來,我心中才發覺,王誠說水來了,還真是有大量水從口裡吐了出來,道士進門沒問一句,便處理的如此好,看來是有些本事的。
王誠清醒後,看到道士,急忙跪地感謝:“多謝普願道長,多謝普願道長。”
原來道士名叫普願,我從未聽過,也不知王誠是從哪裡找來,不過從王誠的情況看來,是有效果的。
道士收起東西,二郎腿往沙發一翹,“說謝謝都是虛談,我有些餓了,有什麼好吃的,儘管招呼,貧道感激不已。”
胖子一聽,“你不是剛吃了上來嗎?前後不過才十幾分鍾,比我能吃啊。”
道士笑而不語,“貧道法號,忘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