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欣心裡明白,張飛爲人十分忠義,他對結義兄弟的感情恐怕比對親兄弟的感情還要深,既然他們要結義,自己可不能錯過,於是趕緊跳了出來:“三個人結拜有什麼意思,不如人多些熱鬧點。”
張飛一見是劉欣,昨天和典韋、許褚他們喝酒時,聽他們講了許多劉欣的故事,心中先入爲主,已經知道他是一個在河間人人稱頌的好官了,於是恭敬地說道:“不知道大人有何見教?”
劉欣說道:“我雖然是個太守,但與你們甚是投緣,不如我們一起結爲兄弟,你們可肯答應?”
典韋、許褚慌忙說道:“我等怎敢高攀。”
劉欣揮揮手,不以爲然地說道:“你是兩隻眼睛一隻鼻子,我也是兩隻眼睛一隻鼻子,有什麼不同?大家只論義氣,不要管那些小節。”
張飛喝彩道:“好!大人說得太好了,你們兩個不要婆婆媽媽的,趕快來,我們四人一起結拜。”
劉欣指了指趙雲說道:“不忙。河間還有兩位將軍,與這位趙雲兄弟,也都是性情中人,不如連他們也結拜在內。”
張飛是個爽直的性子,早就迫不及待地說道:“那好,我們七個人就比比誰的力氣大,力氣大的就是大哥!”
劉欣聽了他的話,想起一個故事來,傳說當年劉關張三人結拜,也是張飛提議誰的力氣大誰當大哥,結果劉備想出個壞主意,比爬樹。結果張飛性急,一下子就爬到了樹頂,關羽見勢不妙,也趕緊衝過去,爬到了半中腰。劉備卻站在樹根處沒動,問他們兩個是先有樹根還是先有樹梢?結果做了大哥。
劉欣可不想這麼奸詐,搖了搖頭說道:“當然是比年齡大小了,若是比力氣,你們誰能比得過我?那可勝之不武。”
張飛不可思議地看着劉欣:“大人,你不是吹牛吧。看來又不甚粗壯,能有多大力氣。”
劉欣指了指院子裡一棵快要枯死的楊樹,說道:“你能打斷這棵樹的枝杈嗎?”
張飛哈哈大笑:“不要說枝杈,就是打斷這棵樹又有何難。”
劉欣走到離樹五米左右,暗一運氣,“哈”的一聲,照着樹杈便是一拳,只聽“撲喇喇”一陣響,樹上掉下一段斷枝來。劉欣朝張飛拱了拱手,說道:“要照這樣打,你行嗎?”
張飛看着這一切,無論如何不能相信,他衝上前去,撿起那根斷枝,確實是新斷的,他又試了試自己朝樹的方向打了幾拳,樹上的枝杈紋絲不動。張飛怔怔在看着劉欣:“不可能,剛纔這根樹枝本來就斷了,是風吹下來的。”
劉欣說道:“那你看好了。”說完,照着楊樹的方向又是一拳擊出,只見樹枝一陣亂晃,“啪”又掉下一截斷枝來。
張飛這回是徹底服了,翻身拜倒在地:“大哥在上,請受小弟一拜!”
劉欣將他扶起來,說道:“哎,我們還是按照年齡來排的好。”
張飛內心還是想當這個大哥的,他見劉欣相貌英俊,估計年紀也不會大到哪裡去,於是順水推舟說道:“好,那就聽大人的。”
結果一比年齡,還是劉欣最大,張飛排到了老三,反而是徐晃第二。劉欣看着張飛,忍俊不禁,這小子還是逃脫不了當小三的命運。劉欣心想,這下好了,劉備這個大耳賊的兄弟讓我給拐跑了,他的那場留芳千古的結義佳話看樣子得由我來譜寫了,於是問道:“翼德,你這莊是不是有個桃園?”
張飛吃了一驚:“是啊。大哥,你是怎麼知道的?”
典韋哈哈笑道:“我們大哥有未卜先知的本事,經常有個金甲神人給他託夢,什麼事大哥不知道。”
劉欣腦子一陣發暈,這傢伙,把我當成神棍了:“行了,別胡說了。翼德,帶我們去桃園,行結拜之禮。”
張飛莊上的桃園,有百十棵桃樹,可惜今年大旱,樹上看不到多少葉子,零零星星開了幾朵桃花。早有人安排好了香案,劉欣帶着四人一起跪下,還留出了徐晃和張郃的位置。劉欣朝着香案磕了三個頭,嘴裡振振有辭地說道:“皇天在上,后土在下,我劉欣與徐晃、張飛、張郃、典韋、許褚、趙雲六人今天結爲異姓兄弟,從此有福同享,有難同當。若違此誓,人神共誅。”劉欣可不想像大耳賊那樣,說什麼同年同月同日死的晦氣話。四人也學着劉欣的樣子,一一起誓。
結拜已畢,五人都是喜氣洋洋。張飛突然將大家引到後宅一個偏僻的小院,叫道:“媳婦,快出來見過各位伯伯、叔叔。”
劉欣聞言,倒是十分意外,這張飛已經娶老婆了?只見院門開處,娉娉婷婷走出一位美貌少女,約十三、四歲年紀,朝着衆人道了個萬福:“賤妾夏侯氏,見過各位伯伯、叔叔。”
衆人見是張飛的妻子,慌忙還禮。張飛扶起那位女子,對劉欣說道:“我這媳婦是搶來的,恐怕他人知道,一直藏在這個小院中。”
劉欣大驚失色:“三弟,這女子是你搶回來的?這可不是大丈夫所爲。”劉欣知道張飛性情暴燥,常酒後鞭苔士兵,沒想到他還幹出強搶民女的事情來,不由爲之咂舌。
張飛憨笑道:“嘿嘿,大哥有所不知。張飛容貌粗陋,又只是一個殺豬賣酒之輩,尋常人家都不肯將女兒許配於我。此女叫夏侯涓,那日我在山中見她獨自砍柴,一眼就相中了,便擄了她回家。我倆現在情投意合,正是一對兒。”
劉欣不理他,問夏侯涓道:“你可真心願意與我三弟在一起,如果不願意,我爲你作主。”
夏侯涓朝劉欣盈盈一拜,說道:“多謝伯伯。奴家自幼父母雙亡,由叔父撫養長大,前年叔父不知何往,奴家獨自一人,無以爲生,被夫君帶回家中。夫君相貌雖然粗陋些,但心地極好,對奴家也疼愛有加,奴家願意和他在一起。”
劉欣聽了大跌眼鏡,張飛也會疼老婆?他酒後打老婆還差不多,大概這夏侯涓被他打怕了,於是心中不信,又問道:“我問你,我三弟有沒有酒後毆打於你。”
夏侯涓連連搖頭。張飛卻急了:“大哥,我是這樣的人嗎?我最痛恨欺負自己媳婦的人了,我到現在可沒碰她一個指頭。而且,我憐她幼小,至今還沒有,沒有,沒有……”
張飛漲紅了臉,說不下去,夏侯涓早羞澀地轉過頭去。
劉欣頓時明白了,都說張飛粗中有細,沒想到他疼起人來還這麼細心,真是人不可貌相,於是哈哈笑道:“三弟,弟妹,只要你們和和美美,我就放心了。只是有一條,三弟你以後再不許搶女人了。”
張飛一拍胸脯:“大哥放心,家裡有這麼好的媳婦,我哪會再去搶別的女人,就是有送上門來的我也不會要。”
劉欣一陣惡汗,張飛這樣說,他老婆還不死心塌地跟着他?沒想到粗線條的張飛還有這一套,唉,不是我不明白,這世界變化快,劉欣默然半晌,無話可說。
張飛將莊子交給幾個老僕人,自己收拾了些細軟,帶了夏侯涓,跟着劉欣一行前往河間。這一來一回,已經過去快一個月了,劉欣不由感慨起來,現在這年代交通還真是不方便啊。
一進入河間境風,景色就大不相同了。田野裡放眼望去,一片片綠色,百姓們在地裡辛勤地勞作,似乎乾旱並沒有造成太大影響。路過縣城、鄉村,人們生活安逸,臉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雖然也經常有人談到今年的旱災,但幾乎所有人都相信太守劉大人能夠帶着他們順利度過難關。此時,張飛終於對典韋、許褚的話深信不疑,河間在劉欣的治理下,有如人間仙境。不過,劉欣自己心裡明白,如果再不下雨的話,河間也撐不了多長時間了。
也許是老天被人們的執着感動了,竟然飄來幾片雲朵,漸漸地遮住了日頭。
趙雲看了看慢慢陰沉下來的天色,說道:“大哥,好像要下雨了,咱們走快點吧。”
劉欣也擡起頭,臉上滿是喜悅:“下雨好啊,如果來一場大雨旱情就會得到有效緩解了。百姓今年的日子會好過許多。”
天空果然淅淅瀝瀝地飄起了小雨,無論是田野裡勞作的百姓,還是與劉欣隨行的士兵都抑制不住激動的心情,歡呼起來。就連馬兒也受到感染,快樂地嘶鳴着。
然而現實總是無情的,公元一八三年的第一場雨就如匆匆過客一般,來得快,去得更快。衆人的歡呼聲還沒有落地,太陽公公的那張笑臉又從雲端露了出來,雨點稀稀拉拉,一會兒功夫便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咱們還是繼續趕路吧。”劉欣無奈在搖搖頭,蒼天無眼啦!衆人均深表同感,一齊催馬前行。
來到河間郡城時,已是黃昏時分,城門還沒有關閉。聽說是太守大人遠行回城,許多正忙着進出城門的百姓自發地讓開道路,分立兩旁,發出陣陣歡呼,張飛再一次感受到了劉欣在當地百姓中的威望。
腆着個大肚子的馬芸幾乎每天都要到太守府門前翹首等待劉欣的歸來,今天終於如願以償。劉欣回府的第一件事便是重新舉行一次結拜儀式,心情一直不佳的徐晃臉上也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晚宴張飛、典韋、許褚三個自然要痛痛快快地大喝一場,平時不大好酒的徐晃、張郃也是開懷暢飲,劉欣還是不允許趙雲喝酒,他也樂得一溜煙地找樊娟去了。
劉欣獨自一人回到後宅,卻見馬芸滿臉不快地坐在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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