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孔秀婉想的多,她是真的怕了,先是韓正平的車禍,然後是現在蘇文山受傷。現在聽蘇文山說他沒有那麼多仇家,就放了一些心。
兩人聊了幾句,蘇文山輕聲道:“秀婉,你給我背上的傷上點藥吧,我不好意思讓別人給我上藥。”
孔秀婉想到昨天晚上用雞毛撣子打他,背上肯定有很多傷,他也是要臉的人,就道:“藥在哪兒?”
蘇文山馬上拉開病牀邊桌子的抽屜,拿出一管藥遞給她。孔秀婉接過藥看了眼,道:“你側躺着吧。”
“好。”
蘇文山左肩膀和左臂受了傷,往下躺的時候不方便,孔秀婉見了就扶着他側躺下,撩開他的衣服把後背露出來,然後就看到了他背上一條條凸起的傷痕,從橫交錯,可怖的很。
她沒想到自己昨天晚上打這麼狠。抿了抿脣,她輕輕的把藥膏一點點的塗在傷處。蘇文山儘量忍着疼,但他能忍着不吭聲,但忍不住肌肉緊張。
孔秀婉見他後背的肌肉因爲疼痛,緊張的收緊,道:“這麼疼昨天晚上怎麼不說?”
“我不是想在你跟前留點好印象。”蘇文山笑了聲道。
孔秀婉聽後沒好氣的說:“你現在就沒什麼好印象。”
蘇文山:“嗯,我知道。所以我最起碼不能讓你煩不是。”
孔秀婉沒有再說話,認真小心的給他背上的傷都上了藥。剛把他的衣服放下來,安瑞錦過來了。見到兩人坐的這麼近,她一張臉笑成了花。
“秀婉你來啦,昨天晚上休息的怎麼樣?我還怕你害怕呢。”安瑞錦笑着坐到孔秀婉旁邊。
孔秀婉笑了笑,“挺好的。”
“那就好。”安瑞錦嘆口氣,“說起來蘇文炳也是我看着長大的,他小時候挺好的啊,見到我就伯孃伯孃的喊,沒想到…”
“媽,不說他了。”蘇文山側躺着,想要坐起來,但因爲傷有些艱難,安瑞錦見了連忙過去把他扶起來。
蘇文山心裡有些怨念,娘啊,你動手那麼快乾嘛?
這時門被敲響,孔秀婉去開門,就見顧建國和王月菊以及顧思晴,還有夏正明和馮海蘭在門口站着呢。她側身讓他們進來,顧思晴走到她身邊拉着她的胳膊擔憂的問:“您沒事兒吧?”
孔秀婉被這句話問的窩心的很,不怪這孩子討人喜歡。真心對人,怎麼能讓人不喜歡?幫她理了理額邊的髮絲,孔秀婉笑着說:“我沒事兒。”
顧思晴見她真的沒事,放心了。聽說蘇文山在孔秀婉門口被人捅了兩刀,她都快嚇死了。
這邊,顧建國和夏正明問蘇文山的病情,蘇文山笑着說沒事兒,過幾天就好了。顧建國坐在牀邊,嘴裡隨意的說:“怎麼都想不到能發生這樣的事。昨天還碰到你去超市買搓衣板呢。”
搓衣板三個字,讓蘇文山臉色微變,。不過他能裝,不自然也就是一瞬,然後就笑着轉移了話題,而這邊孔秀婉臉色也有些不自然,顧思晴見了問:“怎麼了?搓衣板怎麼了?”
王月菊一聽連忙輕輕碰了她一下,然後岔開了話題,搓衣板的事兒算是有驚無險的過去了。
說了會兒話,顧及到病人需要休息,顧思晴他們就起身告辭。離開蘇文山病房一段距離後,顧思晴問王月菊,“媽,搓衣板怎麼了?”
有些話王月菊不好跟一個小孩子說,就道:“自己想。”
這時顧思晴才恍然大悟。原諒她雖然是重生的,但前世也沒有結過婚,雖然聽說過夫妻之間有種閨房之樂叫跪搓衣板,但沒有經歷過,一時真沒有往那方面想。
蘇文山也真夠拼的啊!不過看現在的情況,這搓衣板跪的管用。
哎!不對啊,老媽怎麼馬上就想起跪搓衣板了?難道是有經驗?顧思晴眼睛不由自主的往顧建國同志的膝蓋上瞧。
她正在琢磨自家老爹有沒有跪過搓衣板,忽然聽到一陣吵嚷聲,裡面還夾雜着一個她熟悉的名字,凌平英。她順着聲音看去,就見一個七十多歲的老太太,正精神抖擻的掐着腰指着一個三四十歲的女人罵:
“....凌平英你個不孝女,我從小也一把屎一把尿把你養大,吃了多少苦?現在你有出息了,掙大錢了,就看不起我這個老婆子了。我告訴你凌平英,沒門。我到你單位找你領導,我到報紙上去說說,讓全國人民都評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