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說有機關,大夥兒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兒,當即一動也不敢動,我小心地蹲下身子,將手腕上的高科技手錶取下來拿在手裡,將照明燈開到了最大,饒是如此,光亮也只能照射到周圍七、八平米的地方,再遠就照不到了,我仔細地在周圍搜索了幾遍,並沒有發現機關陷阱一類的東西,地面除了那三具骸骨以外,就只有幾把盜墓用的工具,而這些工具的木柄都已經腐朽折斷了,看上去已有些年代了。由於沒有發現陷阱機關,那要了解這三個盜墓人是怎麼死的,只能靠王嬌了。
想到這裡,我站起身來,衝王嬌微微一笑,說道:“阿嬌啊,咱們這幾個人當中,只有你懂醫學,雖然你不是法醫,可是咱們也只能依靠你了,你快幫忙看一看,這三個盜墓人是怎麼死的?”
王嬌得意地笑道:“嘿嘿,現在求我啦?告訴你,臭警察,本姑娘可是拿過法醫的資格證的。”
“真的嗎?太好了,你快看看,這三外盜墓人是怎麼死的。”
“別鬧了,這三個人死亡時間,沒有七、八十年,至少也有三、四十年了,就算知道他們是怎麼死的,對我們有什麼幫助嗎?哎,他們是盜墓賊啊,難道你還想替他們伸冤不成?”
“誰鬧了?我可告訴你,這地方看似沒有危險,但是從這三個盜墓人所攜帶的裝備來看,這三個人是有經驗的盜墓人,這座土城本來就十分隱蔽,要不是前不久咱們的衛星拍到話,誰知道這裡有個土城?更加不知道這個土城其實就是一座古陵墓了,而這三個人,早在幾十年前就到這裡來盜墓,顯然是瞭解一些內情的,而且他們能夠通過這麼多暗道機關來到這裡,顯然他們是有備而來,可偏偏三個人卻都死在這裡,實在有些蹊蹺,所以得查一查他們的死因,這也是對咱們的生命安全負責嘛。”
王嬌聽完我說的話,也覺得事情有些蹊蹺,這裡明顯沒有什麼機關陷阱,可偏偏這三個盜墓者在這裡一齊斃命,看來他們確實是遇到什麼可怕事情,當下不敢再怠慢,仔仔細細地驗起三具早已成爲白骨的屍骸。
“嗯……這個人身上骨骼盡碎,似乎生前受到極爲猛烈的撞擊,你看,他的肋骨斷了三根,四肢也都斷成幾截,從斷口上來看,他所受的撞擊是迎面而來的,如果不是在這甬道里發現他的屍骸的話,我一定會認爲他是被時速一百分裡的車給撞死的。”
“可是這裡是甬道啊,哪裡來的車?”
王嬌沒有理會我的話,接着看第二具骸骨,第二具骸骨我也仔細看了看,身上骨骼完好無損,也沒有重物擊打過的痕跡,於是我小聲地問道:“阿嬌,有什麼發現嗎?”
王嬌搖了搖頭,突然她對我說道:“陸警官,麻煩你把頭骨拿起來,我看一看。”
我哭笑不得地說道:“你自己又不是沒有手,幹嘛非得讓我來拿?”說完,我見王嬌臉色很難看,知道她雖然是一名醫生,可是她的膽子並不大,雖然她有法醫的資格證,可是她卻不是法醫,只怕日常與屍體接觸也不多,剛纔只是一隻斷了的手骨掛在她的褲腳上,已經將她嚇了個半死,現在雖然她表面上沒什麼,可是我知道她此時也只是壯着膽子來幫我驗屍(其實是白骨,屍體早已化爲白骨了),當下不敢再取笑她,生怕她一生氣便不幹了。於是我心裡暗暗笑了笑,然後將第二具屍骸的頭骨抱在手上。
本來我對第二具屍骨並沒有抱什麼希望,可是當我把頭骨抱在手裡的時候,奇怪的事情發生了,我手錶上的照明燈光,竟然從頭骨的眉心處射了進去,然後又從頭骨的後腦處射了出來,當然,我手錶的照明光並不是什麼具有破壞力和穿透力的激光,只是普通的燈光而已,光亮竟然從頭骨的眉心處,經過後腦又射了出來,那就很明顯,這個頭骨前後各有一個小孔,而且這個小孔處於同一條線上,否則光亮從眉心處的那個孔射進去,也無法從腦後的孔裡射出來。
“我的乖乖,這頭骨上居然有兩個對穿的小孔,很明顯了,這個人是被某種東西射穿大腦而死的。”我看到這樣的孔在頭骨上出處,只能得出這樣的結論。
小劉聽我這麼一說,忙問道:“是彈孔?”
我沒有吭聲,小劉瞥了一眼我手中的頭骨,隨後又啞然而笑:“原來不是彈孔,彈孔怎麼會有這麼小?可是,如果不是子彈的話,他的頭骨,又怎麼會出現這樣的對穿孔呢?要知道頭骨可是十分堅硬的,沒有足夠大的衝擊力,是無法將頭骨擊穿的。”
我點了點頭,同意了小劉的看法,小劉是當兵的,而我又是一名刑警,在場的四個人當中,就屬我們兩人平日裡和槍接觸最多,當我第一眼看到頭骨上這個對穿的小孔時,浮上腦海的第一個直覺就是彈孔,可是這個孔雖說是圓形的,但這個孔只有一顆釘子這麼大,又怎麼會是彈孔呢?這個世界上,又怎麼會有口徑如此之小的槍呢?但如果不是彈孔的話,那究竟是什麼擁有這麼大的穿透力,能夠將人的頭骨擊個對穿?
我狐疑地望着王嬌,想從她嘴裡找到一些能讓人信服的答案,誰知道王嬌衝我扮了一個鬼臉,笑道:“陸警官,你別望着我,我不是警察,只能告訴你死因,這個人確實是被什麼東西從眉心處射進大腦,導致死亡,可這東西是什麼,我無可奉告。”頓了頓,說道:“來看第三具屍體。”
我只好將頭骨放下,將照明燈光照着第三具骷髏,第三具骷髏破損相當嚴重,除了很明顯地看得出這是一具人的屍骨外,身體其餘部分已經殘缺不堪,其中斷了的一隻手骨,正是勾在王嬌褲腳的那隻手骨,頭骨已經不在了,從頸骨斷口處,並沒有發現骨折的痕跡,相反更像是脫臼,頭骨已經不翼而飛,若是能找到頭骨,或許還能找出一些端倪,身體的其餘部分已經支離破碎,根本無從檢驗。我長嘆一聲,道:“算了,這樣查,根本查不出什麼結果,咱們還是快想辦法離開這裡吧,前面這扇包着銅皮的木門,似乎就是唯一的墓室入口了,這三個盜墓人來到這裡後,便用撬棍一類的工具,想要將門給破壞掉,可是自己卻在這裡死於非命。”
“等等——這是什麼?”小劉眼尖,伸手在墓門的那個窟窿邊上摸了摸,然後藉着我手錶上的照明光看了看,然後用手搓了搓,用鼻子聞了聞,失聲道:“是火藥。”
“什麼?”我大吃一驚,小劉的這個發現,足以讓我先前的結論完全推翻,我急忙走上前,藉着微弱的照明燈光,我看到門上的窟窿足有一個人的頭這麼大,伸手一量,這木門很厚,周圍包着的銅皮很自然地向外翻卷,而這窟窿周圍,又有一些未燃燼的火藥,不難看出,門上這個破損的窟窿並非是用工具鑿開的,而是用炸藥給炸出來的,否則窟窿周圍的銅皮,不可能向外翻卷着,這些都是由於炸藥在爆炸時所造成的。
胖子這時突然接口道:“不錯,這三個人確實是想要把門給炸開。”頓了頓,指着第一具骷髏說道:“這個人是被炸藥爆炸給炸死的,因此他身上的骨頭都有被巨大的力量從前面撞擊過的痕跡,多處骨頭已經骨折。”
我點點頭,這個胖子雖說有些神神秘秘的,可是分析起問題,確實說得很在理,於是我又問道:“那第二具骷髏呢?”
“第二具就更簡單了,你們看,門上個窟窿和人差不多高,約有一米六八左右,從第二具骷髏的頭骨來看,頭骨上那兩個對穿的小孔,很有可能是被類似於一種像子彈的東西,不對,確切的說,應該是被一種具有子彈那快的速度的物體擊中頭部,而這個物體從他的眉心射入,從後腦穿出而死,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個東西就是從門上這個窟窿裡射出來。”胖子一邊說着,一邊看了看那頭骨和門上的窟窿。
“那第三具呢?你怎麼解釋?如果說是被炸藥給炸死的話,那第三具屍骨似乎更像是被炸藥給炸死的,屍骨殘缺得很嚴重,連頭骨都不見了。”
“第三具……第三具……”胖子這時臉的臉色十分難看,吱唔了半天,才說道:“第三具,不是正常死亡。”
我冷笑一聲,說道:“真是笑話,這三個人哪一個是正常死亡?不都是死於非命?若說是正常死亡,他們的屍骨也不會留在這甬道里了。”
胖子正色道:“我的意思是說,這第三個人,並不是被炸藥炸死和被物體穿透大腦而死,我說的非正常死亡,並沒有說是意外,而是,這第三個人,是被人將頭給砍下來,你看,我們並沒有發現頭骨,而屍骨也是殘缺不全。”
小劉接口道:“不對呀,另外兩個都死了,這第三個人沒道理會被人砍去腦袋啊,莫不是他們這夥盜墓賊並非只有三個人,而是三個或者三個以上,因爲分贓不均而起內訌,將這三個人殺死?可是我們從走進陵裡,也沒有發現什麼值錢的明器啊,否則他們幾個也不會要炸門了。”
“有道理。”我點了點頭,說道:“這夥盜墓人既然要炸門,也就證明他們到這裡仍就是一無所獲,所以想把門給炸開進入墓室,可這門也只炸開了一個窟窿,他們沒道理在明器到手之前起內訌啊。”
胖子顫聲道:“我說的‘人’,並非是人,而是……”
“是什麼?”
“是屍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