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李維斯走到客廳門前時,勞士爾已經離開了,其他客人依然在有說有笑地聊着天,沒有人發現異常,這讓李維斯安心了下來,他隨即往回走,看着走廊兩邊的房間。
當李維斯走到走廊盡頭時,他終於發現了正在抽着雪茄的勞士爾,他向李維斯招了招手,和他一起走進了房間。李維斯關上了房門的門,確定自己要找的人都已經來了。
“很抱歉讓各位久等了,我剛剛得到了最後一條線索,終於能夠把這件事情理順了,雖然這個真相說出來會讓勞士爾先生非常難受,但我還是必須要說出來。
我希望在我說出真相之後,兇手能夠去向警察自首,讓那些客人能夠儘早離開,也讓勞士爾先生和卡戴爾小姐不再擔心。”
李維斯看着面前的所有人,他的話讓勞士爾安心了下來,卡戴爾好奇地看着他,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就找到了真相。
“既然大家都沒有什麼意見,那麼我接下來就要說真相了。這個命案看上去非常複雜,我本來也把這個命案想得非常複雜,以爲是江洋大盜做出來的。
但後來當我搜集到足夠的線索後,我突然發現這個案子其實非常簡單,和我之前遇到過的案子性質差不多,我見過很多很多警察破不了的案子,但是都被我破了。
這個案子比那些案子簡單得多,只是我想複雜了而已。我現在宣佈兇手吧。管家先生,斯普爾先生,還有死去的愛麗絲女士,都是這個案子的兇手。”
李維斯看着管家和斯普爾,後者驚訝地瞪大了雙眼,勞士爾看着兩人,把卡戴爾拉到了自己的身邊,李維斯看着兩人,揚起了一抹微笑。
“李維斯先生,造謠是犯法的,我是一個大學教授,我怎麼可能做出這種齷齪的事情?你這是在踐踏我的自尊!如果你沒有足夠的證據,我馬上就會起訴你誹謗我!”
斯普爾的酒一下子醒了過來,李維斯並不介意他說的話,只是伸出了手,指着他褲子的左邊口袋。
“那麼,斯普爾先生,你敢把你口袋裡裝着的東西拿出來嗎?如果你敢拿出來,那麼你可以隨便去起訴我。如果你不敢,那麼我就會認爲你是兇手。”
斯普爾摸着自己的褲子口袋,整個人變得緊張起來,李維斯伸着手,想看斯普爾掏出口袋裡裝着的東西,兩人僵持了一會兒,斯普爾才掏出了口袋裡的東西,那是一顆子彈。
“一個大學教授的口袋裡爲什麼會有一顆子彈?這顆子彈如果被警察拿到,他們就會發現子彈的型號和殺死愛麗絲的一模一樣,這樣一來,你就被自然而然地懷疑上了。”
李維斯走了過去,拿起了斯普爾手心裡的子彈,隨即又伸手掏起了斯普爾的胸前口袋,從那裡掏出了一把左輪手槍,李維斯調出彈夾,把那顆子彈放了進去,兩者完美吻合。
“這把手槍就是殺死愛麗絲小姐的那一把手槍,而這顆子彈,就是你朝我們發射的那顆子彈,只可惜打在了樹上,在我們進入博物館後,你就把子彈拿了出來,藏在了自己的口袋裡。”
李維斯看着斯普爾,他還是大意了,如果他把這把槍藏在一個沒有人知道的地方,李維斯就不可能有足夠的證據指證他是最後的兇手。
“當然了,這個案子一開始只會成爲一個盜竊案,棺材裡的木乃伊被盜,裡面的珍寶也被偷走了,但因爲斯普爾是一個教授,沒有人會懷疑上他。
斯普爾已經想好了所有的計劃,他買通了管家,如果他們成功了,斯普爾就會把一部分的珍寶分給他,讓他不要把這件事情說出去。
管家應該是這個別墅裡最不會被懷疑的人,他有不在場證明,也沒有參與這個案子,只是幫斯普爾做了一件非常簡單的事情,在紅茶裡放了迷藥。
你們一開始可能是用槍聲作爲暗號,你們知道如果我們聽到槍聲,我和勞士爾肯定會馬上衝過去,卡戴爾肯定會被我們保護好,所以你只需要把迷藥加進她的紅茶裡就好了。”
李維斯走到了管家的面前,從他褲子的口袋裡掏出了一小包粉末,那就是迷倒卡戴爾的迷藥。
管家低下了頭,不發一言地看着地面,卡戴爾驚訝地張大了嘴,她實在難以相信自己最信任的管家會成爲案子的幫兇,李維斯無奈地嘆了口氣,他也不願意相信這件事。
但真相總是殘酷的,人們往往不願意相信真相,因爲真相永遠會牽扯到自己相信的人,踐踏自己曾經的感情。李維斯把粉末放在了桌子上。
“愛麗絲去中國也只是一個幌子而已,斯普爾把她帶了過來,棺材板很重,兩個人才能夠搬開。一開始的計劃很順利,他們成功地潛入了博物館,然後打開了棺材板。
木乃伊躺在裡面,還有很多稀世珍寶,那些珍寶全都價值連城,隨便買一件都足夠你們吃上一輩子的了,你們得到了那些珍寶,準備把棺材板重新蓋上。
但就是在那個時候,斯普爾開槍打死了自己的妻子,他在之前說的唯一一句真話,就是他和妻子的感情已經完全破裂了,這一次他只是爲了找一個助手而已。
當得到那些珍寶的時候,斯普爾的貪婪戰勝了理智,他開槍殺死了一個最熟悉的陌生人。他把木乃伊扔到了一個誰都不知道的地方,把死去的妻子放在了裡面。
也是在那個時候,我和勞士爾來到了博物館的門前,斯普爾爲了不讓自己被發現,朝我們開了一槍,但很可惜沒有擊中我們,但讓我們躲了起來。
就在我們躲在草叢裡的這段時間,他成功地逃走了,藏在了一個地方,等我和勞士爾走進了博物館的時候,他就馬上離開了草叢,遇到了等在那裡的管家。
你在一開始就已經想好了要在這個時候殺了你的妻子,因爲你的妻子的的確確預定了去中國的機票,你完全可以用這個理由和你僞造的不在場證明打消警察對你的懷疑。
管家是這個計劃裡最重要的一環,因爲有管家的證詞,還有我們對管家的信任,你才能夠不被我們懷疑。當你離開博物館,去大路上假裝等汽車的時候,沒有一個人看見了你。
我不知道你是用什麼理由,但你還是搭上了安德森教授的車,讓別人以爲你和安德森教授是一起來的,管家也的確是這麼告訴其他人的。
這樣一來,你的不在場證明就出現了,雖然你的的確確是殺了愛麗絲的第一嫌疑人,但警察沒有證據去起訴你,你也就會因此逍遙法外。
這個計劃非常周密,如果不是我仔仔細細的觀察了所有的一切,我可能也不會懷疑你。不過現在真相已經出來了,斯普爾教授,你可以認罪了吧?”
李維斯看着面前的斯普爾,臉上揚起了一抹微笑,後者的身體開始微微地顫抖起來,勞士爾坐在椅子上,難以相信李維斯說出的真相。
“斯普爾,你真的配不上‘教授’這個稱謂,雖然在這個世界上,比你更不稱職的教授多得是。你沒有傷害你的學生,但你殺了你的妻子,偷走了歷史珍寶,必須要受到法律的制裁。”
李維斯看着面前的斯普爾,長舒了一口氣,說出真相的那一瞬間,心中的巨石終於放下了。
“我可以向你解釋,這只是一場意外而已,我本來並沒有打算殺了她。這一切的確像你說的那樣,管家被我收買了,我打算偷掉那些珍寶。
我是一個賭徒,我欠下了一屁股的債,我大學裡的工資完全不能夠還清那些賭債,所以我不得不鋌而走險,去偷一些值錢的東西,但我不知道我應該偷什麼。
勞士爾在這個時候邀請了我,告訴我他有一個木乃伊,我是一個教授,我知道棺材裡可能會有陪葬的東西,如果我能夠得到那些東西,我就肯定能夠還清賭債了。
所以我開始了計劃,我的妻子知道了我的計劃,讓我把偷來的東西分給她一些,否則她就會報警,我爲了我的賭債,不得不答應了她的條件。
也是在那個時候,我認識了管家,我知道他是這個別墅裡最不會被懷疑的人,也是權力最大的人,他可以去任何一個地方,而且不會被懷疑。
所以我找到了他,告訴他我的計劃,答應分給他一些寶藏,這樣一來,他就同意了幫我實現我的計劃。接下來的事情和你說的一樣,我們潛入了裡面,然後得到了那些寶石。
但在那個時候,愛麗絲開始威脅我,要我不能碰那些寶石,否則她就會去報警,她說那些寶石是勞士爾的,我們不能夠動,但我已經喪失了理智,所以開槍打死了她。”
斯普爾看着所有人,流下了兩行悔恨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