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命案發生後,警方徵用了私人博物館,所有人回到了別墅裡,靜靜地等待着警方的進展,與此同時,李維斯一直在蒐集着所有有關於這個案子的線索。
這個命案最奇怪的一點就是爲什麼要把屍體放進棺材裡,其中的木乃伊又去了哪裡?李維斯走到了勞士爾的面前,後者點了點頭,示意他可以繼續偵查。
棺材裡的木乃伊不翼而飛,兇手肯定是開槍打死了愛麗絲之後,把她放進了棺材裡,根據自己衝到博物館裡的時間,兇手最多隻有5分鐘的時間做好這些事。
5分鐘,最多隻能把屍體放進棺材裡然後逃走,也就是說在愛麗絲被殺之前,裡面的木乃伊其實已經被偷走了,那自己的幻覺是怎麼回事?
還缺少了某一個環節,李維斯低下了頭,自己必須要找到更多的線索,這個案子最玄妙的地方在於任何人好像都有線索,可每一個人都有充足的不在場證明。
兇手如果想要離開現場,必須要從卡戴爾的眼皮子底下逃走,但卡戴爾並沒有發現,兇手也成功地逃走了,難道兇手一直躲在草叢裡,直到自己回到別墅之後才離開?
但這說不通,當李維斯來到飯桌前時,所有的人都在座位上,並沒有任何人缺席,如果兇手潛藏在客人中,代表他真的在卡戴爾的眼皮子底下溜走了。
李維斯端起了一杯香檳,所有的客人都被安排在了客廳和書房裡,他們可以隨意取用準備好的糕點和飲料,等待着警方的最後解釋。
對於李維斯來說,自己需要靜悄悄地辦案,但需要在警察發現真相之前說出真相來。如果兇手離開了現場,但沒有被卡戴爾發現,應該怎麼解釋?
李維斯走到了卡戴爾的身邊,她正在靜靜地讀着書,她不可能被懷疑上,我們三個人都可以爲彼此證明,在命案發生時,他們都在庭院裡喝茶。
“卡戴爾,你在我們離開之後,真的沒有發現任何一個人嗎?或者我這麼問吧,你在那個時候有沒有發現什麼不正常的狀況,你自己的身體狀況呢?”
李維斯看着卡戴爾,後者合上了書,具有魅惑力的雙眼盯着李維斯。勞士爾正在一邊和自己的朋友聊天,給兩個人單獨說話的時間非常充足。
“你這麼問我,我倒是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在你們離開之後,我感覺有些頭暈,不知道是爲什麼,所以就睡了一會兒,等我醒過來的時候,頭就不暈了。”
卡戴爾昏迷過?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線索,在她昏迷的這段時間裡,兇手很可能就沿着庭院離開了。
“不過那個時候,管家一直在我的身邊,他跟我說沒有任何人經過,我相信了他,所以我就跟你們說沒有任何人經過。”
管家?李維斯轉身看向了正在四處遊走着的他,對於一個已經在這裡工作了超過10年的人,自己似乎並沒有任何理由去懷疑他,但命案比一切都重要。
李維斯向卡戴爾說了再見,隨即走到了管家的面前,他好奇地打量着面前的管家,後者以爲他想要喝一杯香檳,於是把手中的托盤遞給了他。
“先生,我們這裡除了香檳還有一些紅酒,如果你想要的話,我可以馬上找給你喝。”
李維斯並沒有拿起一杯香檳,管家以爲他並不喜歡這些香檳,於是想給他換一些紅酒,但李維斯卻阻止了他這麼做,笑了一聲後拿起了一杯香檳。
“你在我們離開之後,有沒有看到有人離開庭院?卡戴爾小姐說她看見了,而且還聽見了你們兩個人在聊天。”
李維斯看着管家,後者臉色突然變得煞白,端着托盤的手微微顫抖,讓香檳的表面有一些起伏,李維斯看着他,揚起了一抹微笑。
“這怎麼可能,我並沒有看到任何人,卡戴爾小姐說她有些頭暈,然後躺在椅子上睡着了,我就一直站在旁邊,直到她重新醒過來,在那期間沒有任何人出現。”
管家恢復了冷靜,他的回答讓李維斯皺起了眉,他的心理素質遠超李維斯的想象,但後者還是捕捉到了自己想要的表情,雖然只有短短的一秒鐘。
“是嗎?那可能是我記錯了,抱歉,你繼續服侍其他客人吧。我還有些事,先離開了。”
李維斯假裝有事離開了,管家也照常服侍起了其他客人,他看着遠處的管家,還差一些線索,也可是一個環節,自己需要找到那個線索。
李維斯打開了手機,在谷歌上搜索了斯普爾的名字,百科上跳出了一張照片,基本內容和他見過的斯普爾一模一樣,在默背所有的內容後,他關閉了手機。
李維斯走到斯普爾的身邊,他正在一個人喝着悶酒,沒有人願意接近他,也沒有人願意和他說一會兒話,大家似乎都已經把他當成了最後的兇手。
斯普爾對於李維斯的到來有些奇怪,兩個人並不熟悉,但後者卻是第一個和他說話的人。
“斯普爾教授,我對你的研究非常感興趣,我記得我在《歷史週刊》上讀過你的論文,名字叫《中古世紀的人類》,你提出了人類進化過程中的慘烈,那篇論文非常好,我很喜歡。”
李維斯看着斯普爾,後者已經有些醉了,聽到誇讚自己話後有些控制不住的興奮,他看着李維斯,豎起了一根大拇指。
“你算是識貨的,我的那篇論文有理有據,人類在進化過程中其實非常慘烈,我們在那個時候其實是由最後活下來的人類族羣繁衍下來的,那個族羣可能最多隻有一萬個人。
其他人類都被淘汰了,徹底被我們遺忘。不過還好有我在,我揭開了這一段歷史,讓其他人能夠知道曾經有這些人類的存在,《歷史週刊》也是第一個願意爲我出版論文的出版社。”
斯普爾滔滔不絕地講着,李維斯看着面前的他,臉上揚起了一抹微笑,他還是上鉤了。李維斯已經知道了最後的真相,不過還需要最後證實一下。
“教授,你真的確定你沒有罪嗎?我還想問一下,愛麗絲女士去中國的原因是什麼?”
李維斯看着面前的斯普爾,如果換做清醒時的他,肯定不會把答案告訴李維斯,但現在的他已經喝醉,大腦因爲酒精的作用變得遲緩起來。
“我確定我沒有罪,如果我想殺了愛麗絲,我爲什麼要現在去殺呢?我大可以在她回到家之後殺了她,然後埋在一個沒有人知道的地方。
你要知道一件事情,我是一個教授,我有我自己的堅持,如果一件事情違反了道德的話,我是絕對不會做的,這你可以絕對的放心。”
斯普爾看着李維斯,把剩下的香檳一飲而盡,李維斯點了點頭,隨後慢步離開,走到了勞士爾的身邊,後者看着他,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你待會兒不要聲張,叫上斯普爾,你的管家,卡戴爾去一個單獨的房間,我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的真相,不過我還需要去論證一件事情。
你現在先這麼做吧,記住千萬不要讓其他客人知道這件事情,如果讓他們知道了真相,這件事情肯定會影響到你的聲譽。”
李維斯看着面前的勞士爾,後者驚喜地笑了笑,隨即點了點頭。看着勞士爾走到卡戴爾的身邊後,李維斯慢步走出了客廳,朝着廚房走去。
10分鐘後,李維斯走進了廚房,女僕們正在督促着廚師做着各種小吃,那麼多的客人都站在客廳裡,需要大量的小吃來抵消他們心中的不耐。
端着香檳的李維斯走到了調配咖啡的區域前,看着咖啡師手工調製着咖啡,後者並沒有使用咖啡機,而是用中世紀的手法烹調着咖啡。
“你好,我想問一下剛剛管家來過這裡嗎?就是在命案發生之前,他有進來過嗎?”
李維斯看着面前的咖啡師,後者手上的動作並沒有停止,但他轉過頭看着李維斯,思考了一會兒後點了點頭。
“管家來過,他來督促我們有沒有做好紅茶,他就站在你現在的位置,紅茶那個時候是爲了老爺和夫人做的,一共只有三杯,我做好之後就放在那裡了。”
咖啡師指了指桌子上的一個區域,紅茶被放在了李維斯的正前方,他只需要稍稍伸手,就能夠碰到那些紅茶。咖啡師又重新進入了調配咖啡的狀態,專心致志地盯着自己的雙手。
李維斯想象着如果桌子上有三杯紅茶,咖啡師進入了這麼專心的狀態,自己只需要稍稍伸手,就能夠把迷藥放進紅茶裡,即便在這種條件下不行,端出去的時候也有大把的機會。
卡戴爾說自己曾經頭暈,躺在椅子上很快就睡着了。李維斯看着面前的紅茶,腦子裡終於出現了一條清晰的故事線。李維斯看着咖啡師,輕輕地笑了笑,慢步離開了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