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依然不安,緊張得瞧着,知道看到隨着鬼醫的掌力,不輕不重的一拍,景曄的後腦勺出現幾枚極細長的銀針,從體內‘射’出,飛掠到牆壁上。[],最新章節訪問:. 。景曄高大的身體一軟,虛軟地倒在地上,被‘女’子上前給扶住了。
‘女’子難得紅了眼圈,“這、這是怎麼了?”
鬼醫擦拭了一下手,道:“已經沒事了,只是需要將養兩日,昏‘迷’醒過來就好了。”
‘女’子連忙道:“那去哪裡休息?”
鬼醫指了指‘牀’榻,“這裡就是他的房間,放到‘牀’榻上就……”鬼醫話未說完,就難得瞪圓了眼,瞧着‘女’子突然直接把高出她一頭的景曄給……扛了起來,大斧嚯嚯地走到了‘牀’榻前,動作極輕柔的……放下了。
蘇十一:“……”
鬼醫:“……”
陵祈:“……”
鬼醫慢慢收回手,轉身看向陵雲淵,“她是什麼人?”
陵雲淵道:“景老莊主的故人,應與荊王有關,先前被關在‘死亡谷’底二十載,後來景曄被這六個荊王的人捉住,她救了景曄,後來我們尋來,她也就跟着來了。”
鬼醫與陵祈眉頭擰起,“與荊王有關?”
陵雲淵頜首,“是,不過這也只是我們的猜測,具體的情況,‘女’子不願過多吐‘露’。”
陵祈沉思,道:“可靠嗎?”他是擔心萬一這又是荊王的一個計謀的話,對他們來說,內外截擊,恐怕危險了。
陵雲淵沉默了下來,不是沒有這種可能‘性’,不過他更趨向相信‘女’子是真的被關了這麼久,具體的真假還需要景曄醒來再加以證明。‘死亡谷’底是否有一位被關押了二十載的人,相信景老莊主過世時,應與景曄提過。
陵祈也想到了,“那就等凌曄醒來再說。”
陵雲淵‘嗯’了聲,“外面的情況如何?荊王的人到了嗎?”
陵祈搖頭,“暫時還沒有動靜,不過我想,也就是這兩日的功夫了。”陵祈已經派人去最近的地方搬救兵了。只是要到達落日山莊,卻還需要幾日的功夫,不知他們能不能抵抗的住,若是抵抗不了,就只能硬拼了。
景曄醒來的比他們預期的要早得多,僅過了一晚上就醒了過來,許是他意志力夠強,等睜開眼時,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女’子,劍眉一擰,驟然坐起身,卻又迅速倒了下來。
‘女’子警惕心高,景曄一動作,就立刻撩開了‘牀’幔,“你怎麼樣?”
景曄的記憶還停留在被下‘藥’的那一刻,視線一掃四周,發現是他自己的房間,奇怪道:“你是什麼人?”
‘女’子看出景曄的冷漠與警惕,喏喏一聲,知道他不記得自己了,向後退了一步,轉身道:“我去找人過來。”‘女’子並未解釋自己的身份,怕引起景曄厭煩,快步到了房‘門’前,道:“他醒了,你們誰去請鬼醫過來一趟?”
蘇十一爲了怕景曄危險,一直警惕地守在房間外,‘女’子一打開‘門’,他就轉過頭,問道:“出了什麼事?”
‘女’子道:“景曄已經醒了。”
十一瞳仁驟亮,“我去稟告公子。”
蘇岑與陵雲淵在密道與‘死亡谷’底待了一天一夜,神經一直處於緊繃的狀態,把景曄救回之後,就在休息,蘇十一來敲‘門’時,蘇岑蛇眸警惕地動了動,陵雲淵也睜開了眼,歪過頭,看了眼‘門’外,“什麼事?”
十一的聲音裡帶了幾分雀躍,“爺,景莊主醒了。”
陵雲淵與蘇岑對視一眼,蘇岑蛇眸裡溢出一抹驚喜,“景曄醒的好快,正好去詢問一下關於那‘女’子的事。”如此纔好商議下一步的計策。
陵雲淵帶着蘇岑很快到了景曄的房間外,陵祈與鬼醫得到消息,也迅速前來。
推開房‘門’,就看到景曄盤膝坐在‘牀’榻上,‘女’子則是坐在離景曄最遠的角落,看到陵雲淵幾人進來,直接站起身,“你們與他聊吧,我先出去。”‘女’子想到什麼,頓了頓,“若是不放心,可以找人看着我。”
說完,直接出了房‘門’。
陵祈迅速找來暗衛,讓他們跟上。
若‘女’子真的是被關了二十年還好,若不是,只是荊王派來的人,難保不會把他們現在的處境給泄‘露’出去,所以,還是做完全之策的好。
景曄看到陵雲淵,這才鬆口氣,環顧一圈,並未看到蘇岑,最後的視線又重新回到了陵雲淵的臉上,眸‘色’軟了幾分,“你們什麼時候到的?”
陵雲淵回道:“到了幾日了。”
景曄‘揉’了‘揉’還在隱隱作痛的眉心,“可是荊王動的手?”他被‘迷’倒的那一刻,有想到,與他有仇的,也就是景楓與荊王了,除此之外,他並未樹敵。
陵雲淵也不打算瞞着他,“是,的確是荊王的人。且,荊王如今召集了不少的人,正往落日山莊來。”
景曄眸底的神‘色’愈發凝重,隨即,視線一掃,落在‘女’子先前待的角落,道:“剛纔那個,是什麼人?”
陵雲淵詫異地挑挑眉,“你不記得了?”
景曄疑‘惑’,“我應該記得什麼?”
陵雲淵轉過頭去看鬼醫。
鬼醫解釋道:“蠱‘惑’之術,‘惑’人心神,意識不清時的所作所爲,並不會記得。”他先前有想到這種可能‘性’,不過畢竟並未見過,且,他覺得景曄也許並不想記得神志不清的這幾日發生的事。陵雲淵與蘇岑對視一眼,眸‘色’深了幾分,卻也並未再提。
景曄卻是從他們的眼底,看出了異樣,“怎麼?”
幾人搖頭,“不記得就算了。”
景曄雖然疑慮,不過這時卻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若是被荊王攻破了落日山莊,如此一來,他卻是害了他們,“這時候出莊,還來得及嗎?”
陵雲淵:“已經來不及了,且,這落日山莊,你捨得丟下?”畢竟是祖上傳下來的東西,以景曄的‘性’子,恐怕是誓與落日山莊共存亡。
果然,景曄搖頭,“我不會讓落日山莊落在旁人之手的。”
陵雲淵與幾人對視一眼,“嗯,那就留下來吧。”既然早晚一戰,不如趁機想辦法把荊王給徹底解決了。
景曄眼底掠過愧疚,“可你們……”
陵祈瞧出他的想法,轉過頭看了陵雲淵一眼,道:“就算落日山莊滅了,荊王也會再次找上我們,我們手上有他要的三鼎。”所以,無論如何,他們如今也是拴在一根繩上的螞蚱,對付荊王,也不過是幫他們自己罷了。“且,我已經寫信去請援手了,只要多等兩日,並不是沒有勝算。”
景曄‘摸’了‘摸’臉,“幾位的恩情,景曄沒齒難忘。”
“景莊主客氣了。說起來,爲了保險起見,我們想知道,景老莊主二十年前,是否曾將一‘女’子關在‘死亡谷’底?”陵雲淵垂眸,墨黑的眸仁落在景曄的身上,不錯過他臉上分毫的情緒。
“二十年前?”景曄驟然擡起頭,眸‘色’間浮掠一抹詫異之‘色’,細想之下,表情凝重道:“陵公子這一提醒,我倒是想起來了,當年偶然聽父親提起過,的確有這麼一個人,當年的確有一‘女’子喚作碧姝,曾經入莊三年,後被父親信任,當了我苑內的管事,當時我還年少,倒是頗爲親近那‘女’子,只是後來,‘女’子藉此便利綁了我,以我的‘性’命要挾父親,換取蛇鼎。父親自是不願,怕蛇鼎‘交’出去,我‘性’命堪憂。後不知爲何,我無故墜入毒瘴下,後被救上來被毒瘴的毒氣所傷,差點命喪,養了兩年,纔將養好。後來,再打探,父親只說怕她危害莊內,把人關在了‘死亡谷’底。”
景曄說完,擡頭,眸光落在幾人身上,“陵公子幾位,是如何知曉的?”
陵雲淵與陵祈對視一眼,看來那‘女’子並未說假,的確是被關了二十年,陵雲淵把視線重新落在景曄的身上,道:“方纔出去的‘女’子,正是當年被景老莊主關起來的人,說起來,這一次,景莊主被關在山‘洞’,也是這‘女’子救的你。”陵雲淵想了想,並未再提關於景曄神志不清時,極爲纏着那‘女’子。
景曄一怔,“是她?”
陵祈卻是好奇,“怎麼,景莊主對她沒印象?”雖然過了二十年,他看‘女’子音容面貌並未改變,除了不知何故,一頭鶴髮。
景曄垂眼,不知在想什麼,須臾,才緩緩道:“我當年只有十三四歲,被毒瘴所傷,險些喪命,神志不清,受驚不小,父親請來的神醫,直接開了‘藥’,用靈力固存了我的心脈,且封了我紊‘亂’的記憶,所以,十幾歲之前的事,我並不記得了。”
陵雲淵與陵祈看向鬼醫,“可是如此?”
鬼醫想了想,道:“他頭上的幾處經脈,的確被封,不過,這次景莊主中了蠱‘惑’之術,我替他除去銀針時,剛好打通了他阻塞的經脈,過些時日,能想起來,也說不定。”
景曄卻是搖搖頭,“想起來想不起來,也沒什麼重要的,不知我們接下來要如何應對?”至少要提前準備,否則,一旦荊王的人提前到來,怕是會打個他們措手不及,只是他們這落日山莊的心腹被景楓殺的差不多了,如今剩下的,只是機關密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