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一日蘇若邪離開之後,再也沒有蘇若邪任何的消息,醉傾城不知怎的,總感覺自己一顆芳心七上八下的,坐着都感覺不自在,修煉更是無法專心下來,想要去看蘇若邪,卻又不敢。
醉傾城何時如此難堪過?
而蘇若邪也不堪其擾,整日就在家裡打坐修煉,感悟《麒麟經》奧妙之所在,每每捕捉到一點靈感的時候,卻總是不得要領,《麒麟經》當真是鬼神莫測,不愧是與太古聖人‘孔’出自同一個時代的傳說。
要不然就是看看一直躲在劍靈鐲的小蝕,此時的小蝕身體又有了很微妙的變化,原本身上那赤金色的鱗甲已經開始淡化,蘇若邪知道這是一個過程,自己要做的事情就是將上品靈玉準備好。
自從出了豫天澤,蘇若邪的生活就沒有停歇過,總是在不停的奔波,難得到墨城混到了一個閒職大將軍,也終於有了好好休養的時間,便將自己在豫天澤已經準備好的一百種毒藥都擺放了出來。
蘇若邪已經打算突破第三品毒脈,化毒脈了,將一百種毒藥全部服下後,將劇烈的毒性給逼入了毒脈之內,蘇若邪內視毒脈,發現此時的毒脈已經變成了一種墨綠色,極其陰森恐怖,忍受着極大的痛苦,整整花了三天的時間,蘇若邪這才徹底的煉出了化毒脈。
相對來講是比較輕鬆的,那一百種毒藥是用一萬種草藥煉製而成的,劇毒無比,再加上小蝕火焰的煉化,就是道帝也都能毒化了,卻是硬讓蘇若邪給熬了過來。
化毒脈大成,讓蘇若邪煉武、煉道兩重境界徹底突破,提升到了武宗、道宗中品的實力,如今就算是一名武王,蘇若邪也有信心一戰了,當然這要在使用毒脈的情況下。
接下來就是進階第四品毒脈,玄毒脈!
只是在這之前,要先鞏固好化毒脈,若是將化毒脈給煉碎了,蘇若邪必死無疑,所以並不着急。
不知不覺,已過了七日,蘇若邪在墨言的知會下,第一次上朝了。
蘇若邪這個通天大將軍是屬於聽調不聽宣的,如今居然要上早朝,可想而知,一定是有事發生了。
在四更天的時候,天還是一片漆黑,夜色朦朧。
墨城通往墨家皇宮的各大官道,許多轎子、馬車、圍繞着提着燈籠的士兵,都在不緩不急的行向了墨家皇宮。
這是每一天都會發生的事情,早朝!
墨家皇朝,規矩極嚴,除了一些聽調不聽宣的世家大臣之外,三公六部九卿,文武百官都要到修羅殿前集合,與魔君商討國家大事,這已經是傳承了千萬年不變的規矩了,沒有人敢觸犯。
當蘇若邪走入修羅殿中時,這才發現,殿內設置並沒有修羅那般猙獰,而是正氣凜然,九十九根盤龍柱大梁,以九九之勢支撐着整個修羅殿,氣勢恢弘。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文武百官分成兩班而站躬身行禮,山呼萬歲,並無需下跪,在大殿之上,魔君坐上了龍椅,丞相白子儒百官之首。
“諸位愛卿有何事要奏?”魔君目光環視了一眼後,最後多在蘇若邪身上停留了一眼,讓蘇若邪感覺到有些奇怪,朝堂百官上哪一個不是心思玲瓏之輩,當即便開始猜測魔君的想法了。
“臣有事啓奏!”丞相白子儒站出班列,大聲道。
“嗯?白丞相,有何事?”魔君看着白子儒,面帶微笑,知道他白家最近又添了一名傳承白虎神獸血脈子弟,自然也極爲高興。
“鬼界率領三十萬大軍,以惡鬼宗宗主華天爲大元帥,朝着鬼愁城殺奔而來。”白子儒字字鏗鏘,帶着極強的穿透力,讓原本在揣摩魔君心思的百官們一個個都回過神來,當場爲之一窒!
“陛下,臣有本要奏!”朱機站出班列,高聲道。
“說!”魔君眉頭緊鎖,顯然是在思量着如何處理這件事。
“臣以爲,此時鬼界勢大,不同往日,若我魔界迎戰,必然遭逢極大的損失,不如言和,待到聖戰之後,再與其計較!”朱機道。
“荒謬,我堂堂魔界,坐擁三州,區區鬼界,何足掛齒。”白子儒當即叱喝:“朱大學士莫要誤人誤己!”
“若魔界因爲與鬼界大戰而大傷元氣,在聖戰當中的損失,要由白丞相來負責麼?”朱機冷冷道。
朝中文武百官一個個都抱着看戲的心態,沒有多說什麼。
“不戰而怯,懦夫行爲,陛下,臣有一計,可保我魔界無虞!”白子儒冷冷地看了朱機一眼,雙手背在身後,道。
“快說。”魔君眼中閃過一道光芒。
“陛下可讓通天大將軍爲主將,我兒白怒與白虎神衛大統領白俊逸之子白念霜爲副將,從工部調動三千座灼陽雷炮,死守鬼愁城,可保無虞。”白子儒拱手道。
“衆卿以爲如何?”魔君環視重臣,看得一些文臣不由得一陣心慌。
“臣以爲不可,灼陽神炮,威力巨大,若真的用了,恐怕與鬼界結下了死仇,仇結難解,日後我魔界面對妖界之時,必然要處處受鬼界掣肘。”一名面容精瘦的老者站了起來,他乃是位列三公之首,名爲顏邵。
“臣附議!”當即文官班列幾乎齊齊下跪,高聲呼道。
看着這樣的場面,魔君的眼中閃過一絲的慍色,自武官班列,一名身材高大,一頭青色長髮的男子站了出來,乃是兵部尚書青煞,拱手道:
“臣以爲白丞相所言有理,多年來鬼界屢屢騷擾,我等不與其計較,不料氣焰更盛,若不狠狠的打壓,怕是有一日,我魔界都不被放在眼中!”
“嗯!通天大將軍,你有何看法?”魔君看向了蘇若邪,蘇若邪愣了一愣,這才站出班列,有樣學樣地拱手道:
“臣認爲,應該打,狠狠的打,打得他們哭爹喊媽,打得他們看到魔界的時候,骨子裡會發顫,臣願前往鬼愁城,拒敵於千里之外!”
白子儒很滿意的點了點頭,輕輕的一咳,當即沒有跪下的六部文官與武將齊齊下跪,高盛呼喝道:
“臣附議!”
“嗯!對於白丞相的看法,朕頗以爲然,准奏,通天大將軍蘇若邪爲主帥,白怒、白念霜爲副將,領三萬灼陽精衛,即日啓程!”魔君道。
“遵旨!”
魔君見朱機與顏邵心不死,還想再奏,當即神情不悅道:
“退朝,今日朕身子乏了,其他事明日再議!”
緊接着一名太監高聲一呼:
“魔君起駕回宮!”
魔君施施然離開,這一手卻是硬生生的將朱機以及顏邵的話給堵回去。
灼陽神炮,炮管長有兩丈,粗有二尺,一股灼熱的氣息四溢,蘇若邪知道,這灼陽神炮絕對每日都要採集日精不停的祭煉,十名灼陽精衛祭煉一門灼陽神炮,三千門灼陽神炮凝聚在一起,道術煉魂者若是沒有到達大道宗師的境界,怕也會被這一股灼熱的日精之氣給衝散了。
灼陽精衛的單人實力都在大武師,身着赤紅色的戰甲,渾身氣血渾厚,陽氣升騰,三萬名灼陽精衛聯合在一起,齊聲怒吼,絕對可以在不經意間重傷一名道帝。
墨城白虎門,以蘇若邪爲首,白念霜與白怒騎着青眼劍虎獸在其左右,更有二十名白虎神衛左右護衛,這一次白家出動了二十名白虎神衛,可想而知,白念霜與白怒兩者的意義有多麼重大。
“蘇大哥,這次我第一次去打仗,好興奮啊。”白怒摩拳擦掌的戰意騰飛。
“若邪大哥,我也是。”小喵這幾日來,得到了白俊逸的傾心傳授,實力暴漲,更是已經到達了武宗上品巔峰,傳承了白虎神獸的血脈與記憶,居然如斯可怕,讓蘇若邪也不由得一陣唏噓。
“嗯,這一次你們可都要小心點,聽我號令,若是敢違令的話,軍法伺候!”蘇若邪淡笑道。
“是,大哥!”在白怒心裡,蘇若邪早是大哥級的人物了,當時與月兔王那一戰,險象環生,在他心裡,早就認爲蘇若邪比自己強,給自己的師父找回了親生兒子,又不居功,與人爲善,更得白怒喜歡,所以對於蘇若邪的話,白怒自然是言聽計從,小喵就更不用多說。
白虎門城牆上,站着白子儒與白俊逸,他們兩人的關係是堂兄弟,一直以來因爲白怒的關係而勉強維持,最後因爲蘇若邪帶回白念霜,白俊逸不再爲當年的事耿耿於懷,兩個人現在已經變得極爲親密了,兄弟之間的隔閡早已清除,如今兩個人的兒子都要去立軍功,自然要送上一程。
蘇若邪轉過身來,與白子儒、白俊逸對視了一眼之後,沉聲喝道:
“出發!”
滾滾的人潮奔涌,三萬大軍開往了鬼愁城,看着已經遠去的大軍,白俊逸眯着雙眼,道:
“你覺得蘇若邪此人如何?”
白子儒撫了撫三尺白鬚,眼中閃出一道睿智的光芒,滿意地笑道:
“前途不可限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