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城大道之上。
井然有序,有資格爭奪醉傾城聖女的人並不多,所以大多數人都只是存着看戲的心態,因爲他們也知道,醉傾城聖女價格是貴得驚人的,並不是他們可以承受的!
單單參加這一次‘拍賣’,就要付出一百萬兩黃金的‘座位票’,千金一笑樓擺出十八張椅子在官道正中,從一號到十八號,而蘇若邪正坐在第十八號,一臉無語,一想到自己屁股下這個張普通的太師椅這麼一座,就相當於坐着一百萬兩黃金,蘇若邪也不禁有些心疼了。
十八個座位便是一千八百萬兩黃金,要自己在豫天澤辛苦多久才能賺到這些,一想到這裡,蘇若邪就讚歎這千金一笑樓實在太會撈錢了。
一號座位乃是朱機,朱機是墨家皇朝的內閣大學士,位高權重,更是朱家中重要人物,之前朱家想借墨武跳上阿修羅宗這塊鐵板,只是後來失利,如今可以跳上乾達婆宗這塊跳板,他們豈會放棄?
“我朱家願意以《理經》爲聘禮,《理經》乃是我朱家聖祖,朱兮神魂所書,字字珠璣,包含儒、法、道、名四家之所長!若傾城聖女願屈尊下嫁,朱家自當奉上!”朱機神情蠻是自信,侃侃而談。
此話一出,更是引起了四周士子的議論,如果說是普通的《理經》那是寒磣了,如果說是朱家聖祖朱兮神魂所書的《理經》,那價值就非凡了,就是朱家中人,也不是隨隨便便每個人都能閱讀朱兮所書寫的《理經》。
“朱大學士,我家小姐說了,自小她便淪落風塵,朱家乃半亞聖世家,理學循規蹈矩,壓抑人性,無法與乾達婆宗紅塵煉道,相輔相成,縱然出自朱家聖祖之手,也無多大用處,道不同,不相爲謀!請了!”那長得俏麗可愛的女子聲音粉膩膩的,說得朱機一點脾氣都沒有。
在場的一些理學士子一個個怒斥醉傾城不識好歹,因爲多多少少他們也聽出了醉傾城言語間對理學的貶低,自然不悅。
二號作爲乃是顏家,代表着名爲顏妃,顏妃才名也算是名冠墨城,長得清麗,帶着一股高傲,無人對這顏家的天之嬌女不知的,顏妃站裡而起,柔聲笑道:
“《理經》壓抑人性,我顏家聖祖顏子所著《顏子經》以仁、智、禮、義開化人性,與乾達婆宗紅塵煉道兩不束縛,再者,你我都是有才情的女子,何苦要去被那些臭男人給玷污了,若是傾城聖女願下嫁於我,你我兩陰雙修,必能成就陰神大道!”
聽到顏妃的話,蘇若邪也大吃了一驚,坐在蘇若邪身邊的白笑天和聲道:
“的確可以如此,兩名男子是以龍陽雙修,兩名女子的話,是以鳳陰雙修之法,修得至陽、至陰之體!”
顏妃一句臭男人便把在場的男人都被罵遍了,引起了極大的不瞞,只見那些士子嘰嘰喳喳的,一個個對顏妃這種嗜好的女子進行言語攻擊,顏妃不爲所動。
“顏妃小姐才藝無雙,我家小姐極爲欽佩,只是她對女子無多大興趣,引以爲憾,故而不能接受顏妃小姐,請了!”醉傾城貼身小丫頭聲音委婉,顏妃呵呵一笑,卻也沒有什麼不悅的神情。
三號座位乃是白家,正是白怒,白怒站起身後,高聲喝道:
“醉傾城,你若是嫁給我,能給我生一個傳承白虎血脈的大胖小子,閨女也成啊,我讓你掌控我白家十分之一的兵權,讓你學着打點白家上上下下,日後我繼承白家家主之後,你自然是白家的女主人,這是之前我想說的話,我現在想說的是,就算你現在能給我生出一個傳承白虎血脈的大胖小子,我也不要了,我可不敢搶我蘇大哥的女人。”
說完白怒便坐下了,弄得四周的人口水狂噴,無數毒辣的目光轉向了‘蘇大哥’也就是老神在在正坐在十八號椅子上的蘇若邪。
此時的蘇若邪心裡別提有多無奈了,白笑天更是差點沒笑出來,心裡喊道:
“甚好,我這弟弟也學會造勢了!”
幾乎所有人都知道,蘇若邪成了醉傾城的入幕之賓,兩個人發生了什麼事情,誰都不知道,在他們心裡對着醉傾城都抱有很大的希望,只是白怒的話,直接將他們的希望給打碎了。
“白公子,請了。”那迷人的丫鬟給了白怒一個大大的白眼。
四號座位乃是青家,代表着名爲青易,乃是青龍神衛大統領,擁有武帝實力,青家是依附白家而存在的大世家,白怒都那麼說了,他青易還能說什麼,他這個無法無天的墨城混世小魔王都不敢搶他蘇大哥的女人,難道他青易就敢搶了?
此時青易也只是心疼自己的那一百萬兩黃金而已,當即很不甘心的說了一句:
“白怒都不敢搶了,我更不敢搶了,我放棄!”
青易言語之間擡高了白怒,更擡高了蘇若邪,讓白怒聽起來感覺到十分的舒服,笑哈哈的跟着青易勾搭了起來。
只是青易此言一出,引起了更大的轟動,堂堂武帝,青龍神衛大統領,居然也不敢跟蘇若邪搶,蘇若邪的神秘性又提高了幾分。
第五號作爲乃是風魔宗宗主之子,名爲風山,長得極爲俊朗,只見這風山站起來,和聲道:
“我願以一百萬塊上品靈玉爲聘禮,不知道傾城聖女意下如何。”
‘噗’聽到風山的話,白笑天那剛喝進口中的茶一口噴了出來,驚駭地看了風山一眼,心裡罵道:
“看來這一次風魔宗準備大出血了。”
蘇若邪嘴角瘋狂地抽搐了起來,自己的刑天巫訣木身、石身、鐵神三個大境界的修煉手段,也只賣了五萬上品靈玉,而這風山居然一口氣拿出了一百萬塊上品靈玉,財大氣粗得嚇人。
在場的無數士子齊齊倒抽了一口涼氣,讚歎不已,要是將這一百萬塊上品靈玉給了朱家、顏家這等大世家,絕對能讓他們的實力翻兩倍以上,可想而知,這一百萬塊上品靈玉的價值。
“風山少主出手果然大方,只是聽聞當年風山少主曾經說過,對阿修羅宗羅茜聖女,此生不渝,情感天地,此事我家小姐早有耳聞,想必今日風山少主前來,非自己所願,所以請了!”
風山神情一滯,有點呆了,一百萬塊上品靈玉啊,難道這醉傾城不明白這當中的意義麼?居然拒絕了,就算是乾達婆宗宗主也很難拒絕吧!
醉傾城的拒絕,讓在場無數人不由得咂舌!
第六號座位乃是九皇子墨宣。
墨宣手持羽扇站立而起,自信笑道:
“傾城聖女,墨宣有幸得到我墨家《墨經——機關篇》手稿一張,乃是墨家聖祖,開創墨家的太古聖人‘墨聖’以聖魂所寫,若是傾城聖女肯嫁給本王,自然奉上!”
墨宣此言一出,更是引起了極大的轟動,《魔經——機關篇》手稿一張,還是出自太古大聖人‘墨聖’的手筆,不可謂不驚人,這一張手稿就是隨身攜帶,都可以保修煉永遠不會走火入魔,妙用無窮。
在場無數人再度震驚了,就連風山的臉色都有點汗顏,那一張手稿可是無價之寶,沒想到墨宣居然連這個都拿出手來了,原本得意洋洋,那一個喋喋不休的公孫寅一下子也萎了下去。
“九皇子風流成性,我家小姐說了,她惹不起你,請了!”
轟的一聲,整個千金一笑樓四面八方徹底炸鍋了,墨宣連墨家聖祖墨聖的手稿都請出來了,醉傾城都沒答應,可想而知,醉傾城的眼界有多高了,在接下來的那些位置有大皇子墨武,三皇子墨文,冥河宗少宗主等等,人人棄權,最終留到白笑天的身上,白笑天站起來給自己的‘龍鳳樓’打了一番廣告,說是又來了哪些好玩的東西云云的,再把蘇若邪誇得天花亂墜之後,這才坐了下來,讓蘇若邪徹底無語。
無奈之下,蘇若邪再度被推到了風尖浪口之上,深諳此道的白笑天把蘇若邪安排在最後一位作爲壓軸,蘇若邪也只好強上陣了,站起身來,平聲道:
“也許正如白公子所說此事有可能因我而起,我蘇若邪身無長物,一顆誅仙劍丸乃是我蘇家至寶,送不得外人,唯有作一首《定風波*自春來》來平定這一場風波罷!”
蘇若邪話一說完,卻傳來無數鄙夷的眼神,一個武將能懂得做什麼詞句,詩詞歌賦皆是文章,在他們看來蘇若邪這等出生武將之人,也做不出什麼好詞來,一個個帶着看笑話的眼色看着蘇若邪。
墨武、墨宣、墨文、朱機等人更是極爲不屑,大有等蘇若邪吟詞完畢之後,就大肆攻擊的架勢,蘇若邪毫不理會,哀婉道:
“自春來,慘綠愁紅,芳心是事可可。日上花梢,鶯穿柳帶,猶壓香衾臥。暖酥消,膩雲嚲。終日厭厭倦梳裹。無那!恨薄情一去,音書無個。”
“早知恁麼。悔當初,不把雕鞍鎖。向雞窗,只與蠻箋象管,拘束教吟課。鎮相隨,莫拋躲。針線閒拈伴伊坐。和我。免使年少光陰虛過。”
蘇若邪以角色對換的方式吟誦出來,詞中帶着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哀怨,其中的一股意境更是直追長恨魔音。
饒是顏妃這等才情冠絕墨城的女子聽了之後,陶醉片刻立即高聲叫好:
“好一個通天大將軍蘇若邪,能將一個深情女子的心情分解得如此細膩,不愧是醉傾城聖女唯一的入幕之賓,嗯哼?莫非蘇將軍便是詞中的薄情郎麼?”
蘇若邪灑脫的一笑,道:
“有感而發而已。”
說完蘇若邪便自顧自的走了,自千金一笑樓第六層的窗戶中,出現了醉傾城,醉傾城看着蘇若邪離去的身影,目光中帶着一股哀怨的神情,此時是個人都知道醉傾城縱然不是情繫於蘇若邪,卻也是對蘇若邪青眼相加了。
各個索然離去,而蘇若邪的這一首《定風波*自春來》也被千金一笑樓的女子廣爲傳頌,蘇若邪的名聲如日中天,更傳出無數醉傾城聖女癡戀蘇若邪的故事,版本那叫一個又一個,一個比一個還精彩。
一場聖女賣身的風波,就此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