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森大師,你怎麼來了?”贏家主內心不解,卻還是迎接了上去,狐疑的目光落在勞森蒼老的容顏,說道,“這點小事我自己解決就行了,不用勞煩勞森大師。”
此時的勞森明顯氣喘不定,白凌亂的發宛如剛和人肉搏了一場似得,他緊張的眼神掃向戰凌風,在看到少年安然無恙時方纔鬆了口氣。
不顧贏家主詫異的目光,勞森向着戰凌風走去,那姿態卑微到彷彿掉入塵埃裡,蒼老的臉龐帶着不該屬於他的諂媚:“凌風大師,你有沒有受傷?需不需要我的幫忙?只要凌風大師一句令下,我願意爲大師你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贏家衆人皆是瞪大了雙眼,尤其是還認爲勞森是爲墨家而來的墨家家主,儼然已經被驚得說不出話來,呆呆的望着那神色諂媚的勞森。
勞森大師,那是什麼人?聖光神教第一藥劑大師,也是僅次於教皇與大祭司幾人的絕世強者,如今在一個少年面前卻放下所有姿態,卑微的儼然像是她的僕人。
要知道即便是面對大祭司,勞森也不會捨棄一身屬於藥劑師的高傲,可是,此刻的他完全不像是那驕傲到不可一世的勞森大師。
更讓贏家主震驚的還在之後……
面對勞森的刻意討好,戰凌風僅是淡淡的說了一句:“不用。”
她……她居然用這樣的態度去對待勞森大師?而勞森大師並沒有感到任何不快,然那眸子內卻涌現着恐懼之色。
沒錯,確實是恐懼!
現在的勞森感到很害怕,他本來以爲自己立功的機會到了,誰知被戰凌風給拒絕了,也就是說,她真不打算放過自己了?
強烈的恐懼漫在心頭,勞森直接雙腿一軟,噗通一聲,跪倒在了少年的面前,老淚縱橫的哀求道:“凌風大師,看在我老骨頭一把年紀,經不起恐嚇的情況下,就允許我幫你這一次吧。”
其實,勞森倒不是怕死,畢竟在這強者爲尊的大陸,誰都有可能在下刻就失去生命。而讓他感覺到恐懼的,實則是聖光神教所有人都不願接觸到的裁決所。
爲了不受到裁決所的懲罰,他並不認爲自己丟人的行爲有什麼不好,在這種情況下還裝清高的不是什麼英雄,只是傻逼行爲而已。
“勞……勞森大師……”
望着眼前的場景,贏家主不覺傻眼了,這真的是那驕傲的勞森大師嗎?不會被誰給掉包了吧?還是說這個世界玄幻了?
“你說誰是大師?”勞森眼睛一瞪,怒火滔天的站了起來,隨手卷起一道白光,轟的一聲,贏家主狠狠的摔出了大門,身子剛好壓在被卡洛芙砸了下來的門匾之上。
“勞森大……”
最後一個字還沒落下,頓時咽在了喉嚨中,勞森的腳迅疾的落在他的胸膛上,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
大師?在凌風大師面前,誰他媽的還敢自稱是大師?
這個老頭一定是故意想要陷害他的!
贏家主不敢去躲勞森的攻擊,更是沒有膽子還擊,誰讓人家是聖光神教的第一藥劑師?其他人也只能眼睜睜的望着贏家主被勞森猛踩一通,畢竟沒有家主命令,他們不能妄自出手。
“媽的!你他媽的以爲自己是什麼人?若沒有聖光神教的庇護,贏家根本就什麼都不是!你那廢物兒子不但把凌風大師的親人給侮辱致死,更想傷害凌風大師!而在做這些之前卻未曾去打聽下有些人是不是你們能招惹的!以凌風大師尊貴的身份,他的親人又該是多尊貴?可你兒子倒好,強行捋着戰家兒媳,不但玷污了她的身,還害死了她,擁有今天的結局也是你們的報應!”
天知道這段時間勞森是有多麼的壓抑,他每日每夜都活在恐懼當中,早就想爆發一下了,好不容易有個人送上門來,不發泄一下太對不起自己。
而且這個人還是凌風大師的仇人。
“噗嗤!”
一口鮮血噴射而出,贏家主臉色煞白,他揚頭望着充滿狠厲的勞森,神色痛苦的道:“勞森大師,你不是冷月的老師嗎?爲何要幫着外人?而且你曾說過冷月是你的得意門生,是一個能超過你成爲尊級藥劑師的人,說不定有機會突破到天級,你如此做,冷月該有多寒心?”
“尊級藥劑師?”勞森冷笑了一聲,嘴角勾着近似譏諷的笑,“尊級藥劑師算什麼?凌風大師現在就已經成功的配置出了尊品藥劑,你以爲你孫女比得上他?”
什……什麼?
贏家主身子僵住了,目光呈現出半刻的呆滯,似乎不敢相信勞森說的話。
霎時,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漂亮的金袍少年,眼中或震撼或驚訝,但更多的確是實恐懼,難怪勞森會一口一個大師,還如此諂媚卑微,原來對方有如此之高的藥劑水平。
天哪,這個少年看起來只有十五歲左右的模樣,這麼年輕的尊級藥劑師若被傳了出去,必將在大陸引起一場驚濤駭浪。
“不!不可能!”
贏少凡剛從昏迷中甦醒過來,就聽到了這種震撼人心的消息,當即恨不得再次暈過去,下身傳來的痛楚他已經感受不到了,他只覺得心被嫉妒的情緒給撕扯的厲害。
戰火凌的兒子,怎麼能變態到這種程度?早知道五年前就該不顧一切的殺了他,以絕後患!
當然,同樣被驚到的不只是贏家人,還有戰雲莫諸人,他們縱然知道戰凌風的藥劑水平強大,卻未曾想到她竟然是一名尊級藥劑師……
“變態,十足的變態!大哥,大嫂,你們生了一個大變態!”戰雲莫哀嘆了一聲,隨即嘴角又挑起了得意的笑容。
這個變態不是他的女兒,卻也是他的親侄女,他能夠不得意嗎?
“那個,那位紅衣男人和金袍少年我似乎認識……”
突然,圍觀的人羣中傳來一道弱弱的聲音。
“哈哈,你認識他們?我看你是想和他們攀關係吧。”
聽到青年的話後,身旁的人都忍不住嘲諷出聲。
“我說的是真的!”青年見這些人不相信自己,急忙說道,“只不過他們不認識我而已,你們知不知道不久前冰雪平原的舉辦的領主大會?我外婆家就在冰雪平原,當時我正巧住在外婆家,便去看了熱鬧,那個紅衣男人,便是冰雪平原的大統領……”
冰雪平原勢力極大,比之贏家是有過之而無不及,贏家主罵戰家是一個小小的家族,這豈不是在打自己的臉?
戰家確實不強,可誰讓人家的兒子是冰雪平原大統領,孫子更是尊級的藥劑師?光憑這些實力,踏平贏家都足夠了。
“對了,惡魔君主你們知道不?”青年似想起了什麼,問道。
“惡魔君主?”
旁邊人都面面相視,不明白青年到底想說什麼。
“沒錯,是惡魔君主,在領主大會的比試場上,曾經出現了惡魔君主,更打開了深淵的門放出了無數的惡魔,你們能夠想象得到這種情景嗎?”
瞬間,衆人的心被提了起來,那種可怕的景象根本無法想象。
“然後呢,然後發生了什麼?你是怎麼活下來的?”
見自己的話挑起了諸人的興趣,青年有些得意的擡了擡下巴:“當時,無數的惡魔襲擊讓人類產生了強烈的危機感,正當所有人都以爲性命難保的時候,大統領的兒子,也就是這位被稱爲凌風大師的金袍少年,竟召喚出了一頭化人魔獸,只見那魔獸長得高大俊美,氣勢強大,僅是一招就秒敗了惡魔君主……”
“一……一招?”聽到這話,衆人皆是吞了口唾沫,目光渙散的望着講的神采飛揚的青年。
“哦,後來我還聽說,大統領的兒子和聖光神教的大祭司,星魔殿的少殿主是熟人,當年在北風要塞的魔獸攻城賽中出了最大的力,這在冰雪平原不是秘密。”
到了這刻,圍觀的羣衆們皆是說不出話來,愕然的望着少年還未成熟的容顏,怎麼也不敢相信,這少年會有這樣強大的力量。
贏家主臉色蒼白,嘴角掛着一絲血跡,他彷彿忘卻了肉體上的疼痛,那雙眸子中充滿了錯愕之色,似乎還沒從那些人的話中回過神來。
“哈哈!贏家!你們也沒想到會有今天吧!”
一聲帶着快意的大笑聲傳蕩在整個湛藍的天空下。
“尤其是你,贏少凡!”戰雲莫緊緊的握着大拳,通紅的雙眸中有着刺骨的恨意,“人永遠不能犯錯,因爲你前刻傷害了別人,下一刻也許受傷的就會是你,也沒有人會是永遠的廢物,終有一天,曾經被你看不起的人,會反過來把你踩在腳下!”
凝視着朝自己逼近的男人,贏少凡終於知道了什麼是害怕,他的聲音不覺顫抖起來,眸中涌現出驚恐之色:“你想要幹什麼?”
男人停下的步子,深邃的黑眸透有冷冽的殺機,明明是豔陽高照,卻讓人感覺置身在冰天雪地,一股寒意從腳底竄入了心田。
“今日,我要屠近贏家滿門爲媛媛報仇!”
“不!你不能這麼做!”贏少凡的身子顫抖起來,奈何他的身體動彈不得,只得眼睜睜的望着戰雲莫朝自己走進,“戰雲莫,我贏家這麼多無辜的人,你殺他們會遭受報應的,一定會!”
贏家絕不能毀滅,只有這樣往後纔會有人能替他報仇!
似聽到什麼好聽的笑話,戰雲莫忍不住狂笑起來,笑着笑着,眼淚瞬間冷峻的容顏緩緩流淌而下,冷眸中是一片沉痛:“無辜?媛媛何其無辜?卻因你這畜生貪戀她的容貌,害的她早早就離我而去!戰家又何其無辜?你可曾忘了五年前你帶人殺入戰家時的威風?而凌風同樣是無辜的,你們爲了對付她,不惜派人闖我戰家抓我父親,用以威脅她!難道這些人就不無辜?”
男人的聲聲控訴彷彿宣揚着贏少凡的惡行,直到此刻衆人方纔知爲何這些人會如此仇恨贏家。
妻子被其他人強佔,以至於年紀輕輕就消香玉損,沒有一個男人能夠容忍,而能站出來爲愛妻討回一個公道的,方纔是真正的男兒。
“砰!”
男人的拳頭重重的砸在贏少凡的臉上,他的額角青筋暴起,緊握着的拳頭髮着微微顫抖:“這一拳,是替媛媛還給你的!媛媛體質偏差,性柔如水,而如她那般的女子,本該被好好的疼愛,卻遭受到你這畜生的粗暴對待,甚至連最後一句話都來不及和我說就離開了我!”
“砰!”
又是一記猛拳,狠狠的落在了贏少凡的胸膛,戰雲莫的雙眸通紅,憤怒的火光在眼底燃燒:“這一拳,是我替韓家老爺子給你的!媛媛是韓家的掌上明珠,從小頗受寵愛,因爲她的死,給韓家帶來了很深的傷害!所以這是你應得的!”
汗水混合着淚水從英俊的臉龐上淌下,溼濡濡的頭髮緊貼着俊顏,戰雲莫並沒有停下,拳頭一下又一下的落在贏少凡的身上。
“這一拳,是爲了妍兒!她從小就失去了母愛,雖然她不曾向我說過什麼,但我明白,妍兒一直渴望有母親的疼愛!可是卻因你而使一個孩子失去了母親!你知道小時候別的孩子是怎麼說她的嗎?我縱然爲妍兒討回了一個個的公道,但卻找不回她最想要的東西……”
“這一拳,我是爲了凌風!她不過也是個孩子而已,如今爲了幫我報仇到處奔波,更甚至你們如此的想要對付她,對付這一個孩子!不但妄想抓走老爺子威脅她,更是往古斯聖城派去了高手!所以這一拳也是你應得的!”
“最後一拳,是因爲我自己……”
“砰!”
拳頭穿過了贏少凡的身體,直接把五臟六腑拍成了肉餅,他卻仿若沒有察覺,沉痛的道:“這些年你知道我是怎麼過的嗎?我的痛苦你這種人永遠也體會不到,有多少次我想去尋找媛媛,再次與她執手天涯,可我又不甘心,不甘心害死她的人逍遙法外!十幾年來,我無時無刻不想像現在這樣殺了你,現在我終於可以做到了!我親自結果了敵人,替媛媛報了仇!”
說着說着,戰雲莫忍不住狂笑起來,張狂的笑聲在藍天上久久的迴響。
“媛媛,你看到了嗎?我替你報仇了,你可以安息了!”
可爲什麼他的心中沒有任何舒暢的感覺,是因爲即便是報了仇,心愛的女人也不會回來了嗎?
“啊!”
緊緊的抱着腦袋,戰雲莫痛苦的仰天大吼起來,悲傷的淚水緩緩淌下,這一刻,所有人都可以感受到男子心中的哀痛。
“凌哥!”卡洛芙抓住戰火凌的手臂,望向戰雲莫的眼神有着不加掩飾的擔憂,“二弟他……”
“放心吧,”拍了拍女子的肩頭,戰火凌寬慰的一笑,“二弟他需要發泄,發泄過後就沒事了,這些年來他壓抑的太久了。”
戰火凌明白戰雲莫內心的感受,若死亡的是卡洛芙,他估計會比戰雲莫還要瘋狂,所以,從今往後,他要保護好自己的女人,不讓芙兒受一點傷害!
淚水混合着汗水流到了地上,戰雲莫的喊聲撕心裂肺,讓周圍的人無不爲之動容。
不知過了多久,他的情緒似乎漸漸恢復,緩緩的放下了手,冷峻的容顏上有着觸目驚心的蒼白,許是感受到戰火凌等投來的關切目光,嘴角努力的扯出了一抹微笑。
“二哥,二嫂,”喉結上下滾動了一番,戰雲莫的聲音帶着沙啞,“我沒事了。”
戰火凌走到了他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卻什麼話都沒有說,然而,戰雲莫還是從他的表情上看到了只有親人給會有的關心。
“二弟,你若發泄夠了,就去休息吧,餘下的事情交給爲兄便可。”
“好。”勉強的擠出一絲笑容,戰雲莫朝着戰火凌點了點頭,轉身向着門外邁步而去,他的步伐很輕很輕,好像很快就會飄走似得。
“二叔。”
一聲清脆的聲音拉住了他的步伐,戰雲莫停下了步子,旋即,少年稚嫩的嗓音再次傳來:“你不會讓紫妍在失去了母親之後,再次失去父親吧?那樣的話紫妍就成了真正的孤兒,該多可憐?”
男人的背脊微微一僵,他停頓了片刻,便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但與剛纔相比,此時他的步子倒顯得有些厚實。
凝視着男人離去的身影,戰凌風緩緩勾脣,她知道戰雲莫明白了該怎麼去做。
“老爹,墨邪呢?”戰凌風眉頭一挑,轉頭望向戰火凌,“他爲什麼沒來?”
一聽這話,戰火凌感覺心中泛酸,一股醋意涌了上來,果真是女大不中留,她和那小子分別才幾天?就這樣思念着他了。
“那小子有事暫時離開了,託我把地址交給你,讓你去墨家找他。”
墨家?
戰凌風眉角微挑,接過了戰火凌遞來的紙條,收入了空間戒指內,她掃了眼還被勞森踩在腳下的贏家家主,脣邊泛着淺淺的笑意。
“老爹,後續的事情就交給你了,我要離開一段時間。”
“去哪?”
“當然是墨家!墨邪他還在等我。”
聖山之上,一座陰暗的囚牢內,女子整個身子捲縮成一團,臉龐露出痛苦的神色,一頭秀髮凌亂的落下,遮擋住原本絕美冰冷的容貌。
五天了,整整五天了,她就生活在這種暗無天日的囚牢中,過着生不如死的生活。
記得前兩天,魔法會的唐白臨不知從什麼地方找來了無數頭噁心的魔獸,不只玷污了她冰清玉潔的身體,更是整整被折磨了整整兩天兩夜。
在那些魔獸被唐白臨叫走之後,她以爲自己終於獲救了,誰知這老頭又不知從哪裡拿來一些稀奇古怪的藥劑,逼迫她服了下去,天知道服下那些藥劑後她是多麼的痛苦。
爲什麼?爲什麼老師還不來救她?教皇陛下就允許魔法會的人胡作非爲嗎?
“吱呀!”
牢門被推了開來,而後,那張讓贏冷月恐懼的老臉再次出現在她的面前,使她的心都顫抖了起來,恐懼的感覺瀰漫在全身。
哪怕死亡,也好過遭受這樣的折磨。
“嗯?氣又不足了?”唐白臨微笑的望着臉色虛弱的贏冷月,說出的話卻令她猶如墜入冰窖,寒意刺骨,“不過沒關係,我準備了足夠的藥劑能讓你死不了,在你還沒嘗受盡這些痛苦之後,暫時還不能死。”
“爲什麼!”贏冷月的眼神兇狠,聲音卻是有氣無力,“爲什麼我要遭受這樣的痛苦?”
“你還不明白嗎?我唐白臨的學生誰也不能動!你三番五次的害我學生,更甚至把他引入了裁決所,那是人能去的地方嗎?我學生差點就死在了你的手裡,你還想讓我放過你?”
唐白臨冷笑了起來,她做的最大的錯事便是想傷害戰凌風,他的學生,誰也不許動她分毫!否則,他就算拼了這條老命也要讓某些人付出代價!
“哦,忘了告訴你一聲,這些能讓你吊着一口氣死不了的藥劑是你的老師勞森交給我的。”
贏冷月驚愕的睜大了眼睛,心臟猛地被抽了一下,原本就蒼白的臉色越發煞白,彷彿整個人都傻在了原地……
“老師?爲什麼?”
“這還不簡單?你老師對你失望了,讓你連死都做不了,等我把你折磨夠了之後才能死,對了,還有一件事必須通知你,贏家在昨天就被戰家給滅了,一個人都沒留下,尤其是贏少凡,嘖嘖,死的那個慘,簡直是被人給活活的打死了,五臟六腑都拍成了一攤肉泥。”
轟!
猶如五雷轟頂,贏冷月整個身子都哆嗦了一下,眼中露出悲哀與絕望之意,老師拋棄她了,家族被滅了,還有誰能救得了她?
再也沒有人會來救她了!
便在贏冷月絕望時,一襲白衣閃入牢中,只見男人身形高大威武,英俊的容顏透着嚴肅冷冽,手中拿着一把白色的魔法仗,他就恍若高高在上的神,給世人世家裁判與懲罰。
“裁決者!”贏冷月的眸光一亮,裁決者來這裡,是奉從陛下之命放了她嗎?好歹她也是聖光神教的聖女,怎能因爲一個外人就處罰她?
然而,接下來裁決者的話卻似乎有一盆涼水澆了下來,令她打了個哆嗦……
“教皇陛下命我來看看有什麼需要幫忙的!順便,告訴她一件事情。”裁決者緩緩朝着贏冷月走了過去,冷峻的容顏沒有表情,那雙深邃的黑眸冰冷無情,彷彿在他眼裡,贏冷月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隻微不足道的螻蟻。
男人淡淡的聲音在她的耳旁響起,在聽到那句話後,贏冷月的瞳孔倏地緊縮,遍體鱗傷的身體再次抖動了起來,可她這次顫抖的比剛纔更加厲害。
“唰!”
大手微擡,一記刀光閃過,頓時,贏冷月的口中噴射出一口鮮血,半截舌頭掉了出來,她滿嘴都是血液,張大嘴巴想說些什麼,卻無法發出一個音節。
“好了,你知道不該知道的事情,那半截舌頭我就收下了。”
語畢,裁決者掃了眼唐白臨,邁步走出了牢外。
唐白臨很想知道裁決者和贏冷月說的是什麼,能讓她擁有如此激烈的反應,不過他料想自己問了那混蛋也不會說,而贏冷月又再也說不出話來……
望着裁決者消失的身影,贏冷月目光呆滯,後悔與痛苦染上那雙眸子。
在剛纔,裁決者湊到她耳旁小聲的說了一句讓她悔恨萬分的話來——
“你的仇人戰凌風,是萬年前魔神的重生之人,你與魔神相比,聖光神教會選擇誰?”
魔神!那個臭小子竟是魔神!
她這次是真的後悔了,如果早知道她會是魔神的重生之人,就算給她一百個膽子,她也絕對不會去招惹她。
可惜,世上沒有後悔藥,她做錯了事情,必將爲此付出血的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