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打我的兄弟,明志,我要告訴三公子,把你的腦袋擰下來。那右邊大漢一呆之下,立刻暴跳如雷地喊道。
“這廝居然敢對我們的人動手,我們這就稟告三公子,扒了他的皮!”
“媽了個巴子,明志,今天不把你打吐血,我們就不是人。”
衆人破口大罵,氣勢洶洶,露胳膊挽袖子,就要對夏塵大打出手。
他們直屬薛雄屬下,就是別的家丁頭目都不怎麼放在眼裡,何況是被稱爲窩囊廢的明志,雖然看見那左邊大漢被夏塵打得極慘,但是同仇敵愾,反而更升起暴戾的怒火。
夏塵也懶得廢話,手一探,一把抓起那正囂張咆哮的右邊大漢,高高提起,然後用力向地下堅硬的磚石地面頓去。
咚的一聲悶響,大漢的咆哮聲戛然而止,他雙眼突然瞪得極大,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如紙,濃稠如醬油般地黑色鮮血從口中倏然噴出。
咔嚓咔嚓,清晰的骨骼碎裂聲從他體內如同爆豆般的響起,也不知道骨頭在這一刻斷了多少根。夏塵鬆開手,那大漢立刻如同被抽走了脊樑般的野獸,以非常不自然的扭曲姿勢倒在了地上,再也動彈不得。
從今以後,他這一輩子,都只能維持這個扭曲得姿勢,在醜陋中透出深深的恐怖。
衆人的唾罵聲還沒有來得及停止,夏塵又已經抓住了第二個人的胸口,照例是提起,然後用力頓下,他手中真氣變化萬千,可以保證一頓之下,反震之力會均勻地瀰漫對方全身,後果便是全身癱瘓或者是變成植物人。
第二個人癱軟着坐了下去,沒有呼喚,沒有慘嚎,只有象是痙攣般地顫抖和極其不自然的扭曲姿勢。還有……大口大口噴出的黑血。
然後是第三個人,第四個人……
不是沒有人反抗,但是全然無用。任何拳打腳踢或者是嘗試躲避都無法逃得過夏塵的一抓,那看似平常的伸手裡似乎蘊含着無法理解的魔力,能看見能理解,但就是無法抵擋。
空氣中不斷響起咚咚的悶響。然後是咔嚓咔嚓的骨骼碎裂之聲,在夏塵沉默的腳步聲中,這些來自人體碎裂的聲音顯得格外的殘忍和震人心魄。(www.)
衆人的囂張氣焰早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無限的恐懼。他們想不明白,爲什麼以前人畜無害。被稱爲窩囊廢的明志突然變得如此冷血和殘忍,僅僅是一個看上去毫不起眼的敲詐,就引得他如此血腥殘忍的報復?難道他不怕得罪三公子薛雄嗎?
求救聲,哭喊聲,嘶吼聲響成一片,不是沒有人想要逃跑,但是兩名家丁剛剛跑出數丈,夏塵便把手裡剛剛震碎的家丁身軀拋了過去。帶着強橫真氣的人體剛好砸中兩人的腦殼。瞬間便化作點點慘烈的桃花開遍後園。
夏塵直接就殺了兩人。本來此舉並不在他的計劃中,因爲殺人會增加他暴露的風險,但是盛怒之下也顧不上了,如果不用上如此血腥的手段,恐怕他還要象個傻瓜似的耍來耍去。
衆人只嚇得心膽俱裂,眼神裡充滿對死亡的恐懼。怎麼也想不到,以前的窩囊廢突然就變成了可怕的殺神。眼見就只剩下兩三個人。都是雙腿打顫着,噗通噗通跪倒在夏塵面前。求爺爺告奶奶,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着求饒。
那被抽斷了下巴的大漢死死忍住疼痛,使勁把臉龐向下紮在地面上,恨不得有一個坑,把腦袋埋在裡面,再也不看這可怕的傢伙一眼。
夏塵停止了行動,不是出於憐憫,而是不想浪費時間,淡淡道:“我可以進去了嗎?”
衆人如喪考妣,心神發顫,聽着他說話,哪裡還敢噤聲。
夏塵的眉頭一挑:“怎麼,不說話,是想在沉默中爆發?還是想在沉默中消亡?”
衆人大驚失色,心想大人這文藝範的問話看似很有哲理,實際上蘊含着極大的殺傷力啊,連忙如同小雞啄米般地回答道:“可以,可以,當然可以。”
夏塵點了點頭,指着一個發抖最厲害的大漢道:“你帶我進土牢。”
那大漢渾身劇烈的一抖,差點癱軟在地上,但是馬上就反應過來:“是是,小人楊偉,願爲明志大人效犬馬之勞。”
“陽痿?”夏塵用怪異地目光看了看那大漢,豎起大拇指,“好名字。”
“呵呵,小人沒別的優點,就沾了個好名字的光。”大漢楊偉傻笑着。
夏塵指着另外兩人道:“你們把這裡收拾一下,等我出來後,不想再看見這羣垃圾,另外,不準向三公子薛雄彙報,否則你們知道什麼下場。”
“是,大人。”那兩人哭喪着臉道,心想你殺了兩人,又打殘了這麼多人,還不讓我們向三公子彙報,難道是想造反嗎?那連我們也要活不下去了。
夏塵也不理他們,在楊偉的帶領下,施施然走進鐵門之中。他打殺這麼多人,薛雄不知道是不可能的,之所以不讓對方稟告,當然是爲了拖延時間。
鐵門後是一條昏暗地階梯甬道,兩旁地牆壁掛着燃燒的油燈,勉強能夠視物。刺鼻地黴味撲面而來,也不知道人在裡面怎麼能呆下去,好在深入數丈之後,每隔固定距離,便有一個通風孔,空氣頓時變得溼潤起來。
楊偉帶着夏塵緩緩向下走去,甬道階梯雖然很寬,但並不是筆直向下,每到轉彎的地方,總是會飄蕩起伸手不見五指的白霧。
夏塵知道這是地牢佈置的禁制,以防止被囚禁的修行者逃脫,這白霧禁制非常簡單,只有不到五條禁紋,呈線性排列,但是足以困住後天三重以下的修行者。
楊偉和他都有腰牌,只需要輕輕一照,白霧便會自動散開,讓兩人輕鬆穿過。
拐了五道彎路之後,儘管通風孔越來越多,但夏塵還是感覺到了一絲悶意,顯然已經是深入地下。
這時,前面的空間忽然變得開朗明亮起來,只見數百丈的空間內點燃了松明火把,四周牆壁被足有大腿粗細的精鐵柵欄圍起來,裡面的昏暗空間裡擠滿了人。
“大人,這裡便是地牢,被抓來的童男童女都在裡面。”楊偉恭敬說道。
看見有人進來,被囚禁的人羣登時有些騷動,不少人都擠到柵欄前注視着夏塵和楊偉,面露着希冀或者是激動。但是更多的人卻是無動於衷,只是呆呆地坐着或者站着,眼神裡露出絕望,不時響起極低的抽泣或者鼻息聲。
囚犯雖多,但卻沒有一個人說話,顯然長期殘酷的牢獄生活,已經讓他們受到了足夠的打壓。
夏塵的目光在衆人面上一一掃過,他看的很仔細,沒放過一個人。
地牢面積雖然極大,但是一眼望去,也足以看到整個牢房。不過讓夏塵失望的是,他並沒有看到想看到的人,這些被囚禁的修行者都很年輕,約有半數都是女子,卻偏偏沒有李綺彤。
夏塵沉默地走着,犀利的目光直透牢房的每一處角落,他想要再看一遍,別是漏下了小姑娘。但是結果依然讓他失望無比,每個人他都看到了,卻還是沒有李綺彤的身影。
難道小丫頭不在這裡或者是被……夏塵的心微微一沉,他已經領教了這羣來自黑三角修行者的兇殘暴虐,家丁下人尚且如此,何況是那些公子小姐,難道是有人見李綺彤貌美起了邪念?
想到這裡,夏塵心中的憤怒和殺意忽然變得不可抑制,如果李綺彤真有什麼不測,他不介意讓整個薛家爲之陪葬。
楊偉雙肩顫抖,驚恐望向夏塵,剛纔他清晰地感覺到了夏塵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機,不由得全身冰寒一片,如墮冰窟中。
“所有被抓來的修行者都在這裡?你確定?”沉默半響後,夏塵冷冷地問向楊偉,李綺彤的不知所向讓他心情很是糟糕,因此語氣也就格外冷酷。
楊偉戰戰兢兢道:“明……明志大人,地牢裡面的修行者只是絕大部分,除了以前死去的,還有幾名天資絕佳的修行者不在這裡。”
“天資絕佳?”夏塵眯起了眼睛,他從未聽明志提起過這件事,想必就是明志也不知道,“不在這裡,那在哪?”
楊偉哆嗦着回答道:“在老太爺閉關之地,據說老太爺修煉的神功需要祭獻童男童女之身,越是資質絕佳的童男童女,對老太爺修煉越有幫助,所以就挑了兩名……小人就只知道這些。”
老太爺……夏塵的瞳孔緩緩收縮,拳頭不由自主地握了起來,楊偉口中的老太爺,自然便是薛家的老祖薛一真。
“你知道被老太爺挑走的那兩個童男童女叫什麼名字嗎?”沉默了片刻,夏塵問道。
“是一男一女,女的叫李綺彤,另一個叫什麼,實在對不起,小人忘記了。”楊偉小心翼翼地回答。
夏塵眼角跳了跳,默然無語,他剛纔已經有不妙地預感,現在聽楊偉說起李綺彤在薛一真的閉關之地,心頓時變得寒冷起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