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塵什麼也沒跟她說,只是看了她一眼。但是這一眼裡包含着深深地憎惡和鄙夷,卻是全部被她敏感的心靈接受過去。
這憎惡和鄙夷,遠遠勝於此前丁薇對明志的憎惡,無聲無息之間,丁薇就知道了,在夏塵的眼裡,她就是一副如此骯髒的形象。
丁薇實在無法想象,一個前幾天剛剛還愛憐糾纏她的人,怎麼突然之間就變化這麼大?而且這變化還是真實的。
“明志,你該死!”丁薇咬着牙齒喝道。
被憎惡的人反憎惡,她實在接受不了這樣的落差和羞辱,因此瞬間暴怒,跨上一步,揚起手掌,象着夏塵的臉龐便狠狠扇了下去。
張安和馬俊也是愕然,沒想到夏塵不但不鳥他們,就連以前視爲‘女’神的丁薇居然也一起無視,因此看到丁薇出手,沒有絲毫感覺到意外,反而感覺理所當然。
啪!清脆的耳光聲響起,不過被打的人自然不可能是夏塵,她剛剛擡起手臂,夏塵的手掌便已經重重拍在了她的臉上。
夏塵絲毫沒有因爲丁薇是‘女’人就有所留情,反而下手格外重,爲明志擦屁股的工作並不好乾,但是既然準備扮演好這個角‘色’,那就得入戲深一點。
丁薇發出一聲淒厲無比地慘叫聲,鮮血伴隨着碎裂的牙齒從口中呈圓弧狀噴濺出來,身軀猶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向後飛去,咣的一聲,重重地撞在房屋的牆上,跟着便狼狽不堪地摔在地上。
她被‘抽’中的半邊臉龐腫脹猶如饅頭,鼻血長流,佈滿了整張面孔,看上去說不出的駭人,掙扎着,半響都爬不起來。
“賤人!”夏塵冷冷地看着她,吐出兩個具有無比羞辱‘性’的字眼,彷彿一柄尖刀狠狠刺在丁薇的心裡。心想就憑你還想打爺,‘奶’‘奶’的,從黑三角里出來的‘女’人了不起啊?
張安和馬俊驚呆了,沒想到夏塵竟然敢對丁薇下如此狠手,更沒想到丁薇連夏塵一巴掌都沒躲開,被打得如此狼狽。
丁薇雖然沒有突破後天六重,但是也是後天五重巔峰,在九名家丁頭目中的排名還壓過明志,這也是她爲什麼對明志十分鄙夷的原因之一。
但是現在,明志居然一巴掌就把丁薇扇成重傷,這已經突破了此前張安和馬俊的認知。兩人雖然是後天六重修爲,要勝過丁薇,但是也不可能如此輕易地就把丁薇扇飛出去。
“我突破後天六重巔峰了,帶上這賤人一起滾,否則就不只是她的大牙掉滿地了。”夏塵淡淡地看了兩人一眼,解釋了一句。
他心知自己表演得有些過火,不過反正只是跑跑龍套,偶爾出現點不正常也在情理之中。
張安和馬駿臉‘色’徹底變成了黑鍋底,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剛剛想要動手的怒火被突破後臺年六重四個字化成的冰水澆得無影無蹤。
在這個從前一直被認作是窩囊廢,半點也看不起的男人面前,兩人忽然感覺到了刺骨的寒意。
“畜牲,我殺了你。”丁薇的‘胸’膛都要爆炸了,紅着眼睛拼命向夏塵撲過來。她這一生中,即使在黑三角里,也沒有受到這麼大的侮辱,想不到竟然被一個憎惡看不起的傢伙如此侮辱,還被扇了一巴掌,當真是氣炸了肺,非要殺死夏塵不可。
“賤人。”夏塵看也沒看,一腳踢出,直接將這潑‘婦’般的‘女’子飛到了大‘門’外,遠處傳來咚的一聲重物落地的悶響,然後再沒了聲息,丁薇已然昏了過去。
“聽不懂我說的話?是不是要我也用腳把你們送出去?”夏塵冷冷地看着馬俊和張安道。
兩人臉上肌‘肉’不停地‘抽’搐着,相互看了一眼,這才咬着牙齒,滿臉不甘地退了出去,雖然同爲後天六重,但是他們看不透夏塵的修爲幾何,這一巴掌和這一腳徹底震住了兩人,哪裡還敢生出較量之心。
“一羣廢物。”身後傳來夏塵淡漠譏諷的聲音,猶如一根針,刺得兩人身體發僵。
“老子從來沒有這麼憋屈過,這個明志算個鳥,從前在我們面前,他連個屁都不敢放一個,他媽的,突破後天六重就把他狂得沒邊了,早晚有一天,老子要將他碎屍萬段。”扶起昏‘迷’的丁薇離開後,確認夏塵聽不到後,馬俊實在按捺不住心中怒火,終於大聲喊了出來。
張安臉‘色’也是無比難看,本以爲是去奚落諷刺明志一番,沒想到卻是自找不痛快,連丁薇也被打暈了,這若是讓其他家丁頭目知道,還不要笑掉大牙,這人還真丟大發了。
“這窩囊廢突破後天六重,倒是不可不慮,只是看不出他實力如何,在他的房間,也不好動手。”半響,張安才緩緩說道,“不過他以爲從此就可以橫着走了,那還早點,我記得那個被他殺了的刺頭,有個叫衛成的,他不是有個大哥叫衛天嗎?就在你的隊伍裡吧,聽說修爲不錯,實力僅在你之下,不如你把消息告訴他,讓衛天去試探試探他真實實力如何,順便給這廢物找找不自在,否則這口氣怎麼能咽得下去。”
馬俊眼睛一亮,點頭道:“不錯,我怎麼沒想到呢?哼,這衛天和他弟弟衛成一樣,都是個刺頭,仗着修爲不錯,也不怎麼聽我的話,如果不是我修爲能夠鎮住他的話,恐怕這廝就要爬到我頭上來了,正好讓他和明志那個雜碎碰上,不論誰受傷,我都漁翁得利。”
“這還不夠。”張安惡狠狠地道,“走,我們去見四小姐,把明志殺自己屬下的事報告上去,就算不能把他怎麼樣,也絕不能讓他好過了。”
“好,就這麼辦。”馬俊揹着丁薇,兩人快步向着薛家子弟的內院走去。
半響,夏塵從房間裡走出來,他心知肚明,這三個人絕不會甘心就此罷手,多半還要想法報復。不過夏塵根本不在乎,這裡除了薛一真之外,他就可以橫着走,何況頂着明志這個假帽子只是短時間行爲,只要救出的李綺彤後馬上就走,又有誰能奈何得了他?
順着薛家莊園的迴廊,夏塵轉了幾個圈子,最後在一處不起眼的鐵‘門’前停下。
他看過地圖,知道這鐵‘門’應該就是明志所說的地牢的入口,鐵‘門’前兩個凶神惡煞般的大漢‘挺’立而站,冷冷地看着他。
夏塵看了兩人一眼,就要推‘門’而入。
左邊大漢將手一攔,冷冷道:“地下重牢,閒雜人等不得入內。”
右邊大漢沒有說話,只是一臉冷漠地看着夏塵。
夏塵皺了皺眉頭,這兩個大漢明顯只是個看‘門’的,但是即使只是看‘門’,也應該認得他家丁頭目的服飾,居然還敢阻攔?
他也不說話,只是從腰裡拿出腰牌,在兩人面前晃了晃,表明自己的身份。
但是兩名大漢神‘色’沒有絲毫變化,就象是沒看到這腰牌似的。
“原來是明志大人,失敬失敬。”左邊大漢象是才認出他來,雖然話裡說着失敬,但是臉‘色’卻帶着一絲挑釁,“您當然有權進入地牢,不過三公子昨天剛吩咐了,要小的們最近加強警戒,小人自然要聽公子爺的話,你看是不是……”
他說着,拇指和食指擡起來,向着夏塵做了個摩擦的動作。
夏塵看了看兩人,也不願糾纏,手一拂,兩名大漢手心上立刻多了兩個銀錠。
“可以了嗎?”夏塵淡然道。
兩名大漢貪婪地顛了顛銀子,揣到懷裡,對視一眼後,卻絲毫沒有讓開的意思,反而‘露’出一絲深沉譏諷之‘色’。
那左邊大漢皮笑‘肉’不笑道:“明志大人,您只給兩錠銀子,可是有點少,兄弟們有‘挺’多人呢,嘿嘿。”
他噓地吹了聲口哨,立刻,七八個大漢猶如變戲法一般從鐵‘門’後冒出來。
“原來是明志大人要進地牢,又給我們送銀子‘花’來了?哈哈,正好今天人全,明志大人,您可要破費了哦?”
“謝謝明志大人打賞!”
衆人放肆地笑着,紛紛不懷好意的把手伸出來,伸向夏塵,既帶着輕蔑,又帶着貪婪。
這些下人看守地牢,直屬於三公子薛雄手下,並不受家丁頭目節制,當然沒把夏塵放在眼裡,現在既能嘲笑夏塵,又能拿到銀子,何樂而不爲?
“你們是不是給臉不要臉!”夏塵大怒,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自從進入薛家以來,是個阿貓阿狗就能欺負他一頓,雖然說是頂着明智的帽子演戲,但是幾番刺‘激’,也把夏塵的火氣勾了起來。
衆人頓時不笑了,神‘色’都有些驚愕,沒料到一貫能夠忍讓的明志居然也敢發火,當真是少見多怪。
當然,他們並不知道這位明志大人已經連殺兩個刺頭下屬,又把丁薇打得滿口鮮血。否則就是借幾個膽子也不敢如此。
“明志,你他媽說誰給臉不要臉,一個窩囊廢的家丁頭目也敢發火?哥們幾個要銀子,那是看得起你,也不知道誰給臉……”那左邊大漢立刻做兇惡狀咆哮道。
啪!一記耳光又快又狠地扇在他臉上,那大漢登時慘嚎着飛了出去,一時間滿臉都是鮮血,躺在地上疼的滿地打滾,發出嗚咽不清的聲音。
夏塵這一巴掌極狠,直接將他下把‘抽’碎了,連同半截舌頭也跟着變成了碎‘肉’。
衆人都驚得呆了,一時間竟然僵在原地不敢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