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孟濤揮舞拳頭,在空氣中帶出道道勁風,瘋狂地再度朝自己逼迫而來,羽秀的雙眼不由得一眯,神色微動間,他的身形猛然一縱,頓時化作了一道如同閃電般的流光。
唰!就在孟濤即將貼身到近前,揮舞着大拳頭開始亂掄一通的時候,羽秀那猛然一縱的身形,便毫無預兆地消失不見了,緊跟着在下一刻,他卻突然出現在了孟濤的身後,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他的後背猛拍過去。
磅礴的掌力瞬間四溢而開,綻放出絢麗璀璨的光芒,就連肉體力量極爲強橫的孟濤,也是被這突如其來的兇悍掌力,給打得猝不及防、如遭雷擊,壯碩的身軀在一陣踉蹌後,便在這股強大推力下直接飛了出去。
砰!重重落地的蠻牛孟濤,將地面上的塵埃盡數激揚而起,在那瀰漫的煙塵中,羽秀看到了迅速站起身來的孟濤,此刻這傢伙的臉上依舊是滿滿的瘋狂之色,似是根本沒有什麼疼痛的感覺一般。
只不過他的手中,卻多出了一柄超大號的斧子,斧子的刃部看起來並不是很銳利,也沒有什麼讓人心顫的寒芒流轉其上,但整體的斧頭卻給人一種很沉重的感覺,就好像內中蘊含着萬鈞之力一般,倒是跟孟濤這貨蠻相配的。
吼!瀰漫的塵埃斂去,蠻牛孟濤又確定了自己的目標所在,一聲沉沉的低吼發出,這貨手擎那把超大號的斧子,疾速奔馳着朝羽秀團身而去,同時那攜帶着萬鈞之力的大斧頭,也是毫不留情地猛然劈斬而下。
“我去!這貨現在是要瘋嗎?竟然拿着那麼大一斧頭,一點兒都不帶猶豫地就劈過來了?話說哥們兒,你這是要拼命的節奏嗎?”
羽秀在心裡頗爲鬱悶地這樣想着,不過儘管如此,他倒是也並不畏懼,反而穩穩地站定在原地,瞬間把銀蛇槍緊攥在了手中。
嗡!槍身之上銀芒閃爍,釋放出大片的游龍之氣,而在下一刻,羽秀毫不猶豫地直接把銀蛇槍,橫移到了自己的頭頂上方,用槍身一下子阻擋在了猛劈而下的斧刃上。
勢大力沉的斧頭,攜帶着萬鈞之力兇悍地劈在了銀蛇槍的槍體上,那強橫無匹的力量,竟然把作爲神兵之一的銀蛇槍,都給壓迫地彎曲起來,並且那彎曲的弧度還並不小。
可是顯然,銀蛇槍畢竟是銀蛇槍,那不知名的斧頭即便是被灌注了很強大的力量,但在神兵之威下,卻仍舊註定是無功而返、一無所獲。
所以,就在銀蛇槍的槍身被斧頭的萬鈞之力,壓迫到了一定弧度的時候,一股巨大的反彈力量,在無數游龍之氣的加成下猛然催發而出,直接便把準備更進一步的那一柄大斧頭給彈了回去,不,更準確地說是彈飛了出去!
強大的反彈之力,在羽秀的巧妙運用下,沒有絲毫遺漏地盡皆作用在了斧刃上,而在這股突臨而至的力量反攻下,孟濤的雙手虎口瞬間崩裂,完全失去了對斧頭的操控,導致其在眨眼間脫手而出,徑直朝後方跌落下去。
當然這還不算,就在孟濤的斧頭被反彈而出的下一刻,迅速收起銀蛇槍的羽秀,則是以閃電之速飛起一腳,趁着孟濤未及反應過來之際,狠狠地踹在了他的肚子上。
噹啷!砰!比賽高臺的地面上,先後響起了這兩聲清脆的和沉重的震響,而此時再度從地上迅速爬起身來的孟濤,卻沒有去撿那裂痕斑斑的斧頭,顯然他也知道,自己的武器發揮不了什麼作用,並且現在已經算是基本廢了。
不過這一次,孟濤沒有像之前那般,立刻瘋狂地往過沖,而是站在原地呼哧呼哧地喘起粗氣來,剛纔的力量消耗也着實不小,說他不累那是不可能的。
而至於另一邊的羽秀,雖然反擊的時候要輕鬆很多,但他的體力跟孟濤這頭蠻牛是萬萬不能相比的,所以看見這貨在喘息恢復體力,羽秀也是趕忙趁此機會,將耗費了不少的體力迅速進行補充。
就這樣過了好一會兒,羽秀看着孟濤那已然傷痕累累的壯碩軀體,忽然感覺到再這麼繼續打下去,也沒啥意思了,說實話,隨着兩人之間連番的交手,羽秀越來越對自己先前的直覺表示動搖和懷疑了。
他感覺,或許是自己有些太過敏感和多疑了,這個如同蠻牛一般、腦子缺根筋的傢伙,怎麼看都不像是什麼有心機的非同凡俗之人,除了身上那彷彿用不完的力氣,還能有什麼是他可以威脅到自己的東西?
顯然沒有!況且,羽秀在一開始就已經看出,孟濤的軟肋在胸口之處,自己只要瞅準了那裡一擊擊中,那麼這場大戰便可毫無懸念地結束了。
故而,一念至此的羽秀心下微動,望着那剛剛喘勻了氣兒,準備繼續猛衝上來的孟濤,他迅如閃電般地疾速飛奔了出去。
大片的掌力能量如潮水般盪漾而出,猛然拍擊向了孟濤的胸口,而這個時候,讓羽秀想不到的是,原本應該瘋狂反抗並順勢出擊的孟濤,不但沒有絲毫的動作,反而好似認命了一般,直接耷拉下兩條手臂,將空門大開的胸口迎向了羽秀。
嗯?羽秀的神情微微一動,敏銳地感覺到了好像哪裡有些不太對勁兒,但卻又沒辦法說出來,並且此時那猛然出手的掌力,也已經收束不及了,所以在這電光火石之間的工夫裡,羽秀的滔天一掌便毫無懸念地印在了孟濤的胸口上。
噗嗤!一方是勢如破竹的巨掌之力,另一方是沒有丁點兒反抗的軟肋,結果當然是顯而易見的,所以在這一聲沉悶的震響過後,孟濤便嗖地應聲拋飛了出去,並且這一回不是落在比賽高臺上,而是直接落到了觀衆席的前方。
雖然對手被順利打敗,但羽秀的心裡卻始終感覺有些不對勁,他的臉上沒有絲毫取勝後的喜悅之色,相反卻是凝眉微蹙起來,靜靜地站在比賽高臺上一陣發怔,就連裁決人的宣判都未能使得他驚醒過來。
不過這時,來自觀衆席的一聲突然尖叫,卻讓羽秀瞬間從愣神中走出來,但是緊跟着,他的臉色終於變得極爲難看起來。
“啊!你們快來看呀,這個叫孟濤的參賽者,他,他!”那尖叫聲音的主人或許是對那極富衝擊性的一幕太過震撼,以至於連話都說不完整了。
但是他的這一聲尖叫,卻很明顯地引起了周圍所有人的關注,就連身爲主裁人的苟春平,都在第一時間帶領一衆裁決人趕到了現場,似是想要看看,這個叫孟濤的參賽者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你剛纔爲什麼突然間大喊大叫的?”主裁人苟春平一臉威嚴地飛身而下,聲音中帶着些許疑惑的問道。
那尖叫聲音的主人聞言,立刻飛奔到苟春平的身旁,指着不遠處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孟濤,有些哆哆嗦嗦地說道:“主,主裁大人您快看,那孟濤他,他好像已經沒了氣息,而且他的全身好像正在一點兒點兒地,呃,一點兒點兒地潰爛!”
這番話語一出,不止是苟春平身後的那一衆裁決人和勢力宗主,就連此刻剛剛跳下高臺的羽秀,都是在瞬時間驚愕不已起來。
“什麼?已經沒了氣息?你的意思是說,這個叫孟濤的參賽者已經死了嗎?不可能,剛纔跟羽秀少主擂臺比斗的時候,他不是還生龍活虎的嗎?怎麼一眨眼的工夫就沒有氣息了呢?”
苟春平裝作很是驚訝的樣子,大聲地反問道,並在有意無意間,將自己的話一字不落地傳進了在場所有人的耳中。
這一舉動,看似是在表達他身爲主裁人的驚訝之意,但此時的羽秀聽聞此言,卻是瞬間眉頭緊皺起來,他敏銳地意識到,這絕對是苟春平在刻意爲之,想要把全場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集中過來。
並且那言語之間的意思,可以說是明顯之極,跟他羽秀進行擂臺比鬥時還生龍活虎,被一掌打下去之後就瞬間沒了氣息,這其中的含義已經不言而喻了!
“回,回稟主裁大人,現在的關鍵情況還不止是那孟濤沒了氣息,更重要的是,更重要的是他的全身正在一點兒點兒地潰爛,您看您看,真的是好恐怖、好嚇人哪!”
在苟春平的高聲反問,順利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後,那尖叫聲音的主人又面帶驚懼之色地,把事情的重點轉移到了孟濤的屍體潰爛上。
沒錯,此時已然成爲一具屍體的孟濤,整個身體居然在一點兒點兒地發生潰爛,而且這種潰爛並不是侷限在某一個部分,而是軀體的每一處都開始產生出這種跡象!
“什麼?這,這潰爛是,難道是葵陰鬼魄術?”苟春平的一聲呼喊,使得衆位裁決人和各大宗主,盡皆在霎時間面色驟變。
而身在一側的羽秀,此時卻突然擡起自己那奇癢難忍的右手,頭腦中一陣細緻的思索,緊跟着,臉色劇變的他便瞬間想明白了這一系列事件的驚人內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