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東平那滿含別樣深意的目光,在羽秀的身上停留了數秒後,旋即便跟自己的弟弟妹妹轉身離開了,而望着他漸漸離去的身影,羽秀不知爲何,總是感覺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兒,但又說不上來。
“哼!這個該死的傢伙,他有什麼好得意的!羽秀大哥,你一定要幫子姍打敗他,給我報仇雪恨,到時候我看他還怎麼囂張和得意!”
子姍銀牙緊咬,拉着羽秀的手臂一臉恨恨地說道,此時的羽秀正在凝眉思索,聞聽此言下意識地點點頭,漫不經心地答應道:“好好,我一定把這傢伙打倒在地,給咱們的子姍大小姐報仇!”
說完,羽秀不由得一陣微微搖頭,很明顯他並沒有從呂東平的目光中,讀出什麼具體的含義,同時也想不出個什麼所以然來,於是只得無奈地拍了拍幾人的肩膀,“走吧,咱們先回去吧!”
伴隨着奪位賽第二環節的結束,最爲重要的第三個環節也隨之到來,不得不說,對於這自治領奪位賽而言,其實前兩個環節只不過是一個鋪墊過程而已,真正決定勝負成敗的關鍵,還是在於這第三環節,尤其是二人戰的第一場!
因爲經過兩輪篩選之後,原本五千多名參賽者,如今只剩下碩果僅存的四十位精英了,而四大學院招收儲備學員的名額,被限定在二十人,所以說,第三環節的首場二人之戰,就顯得尤爲重要和激烈了。
此時,羽秀站在比賽高臺上,看着對面遙相對峙的那名本場對手,臉上不由得涌現出一抹愕然和怪異之色。
其實也不怪羽秀如此表現,實在是眼前那名身材壯碩的對手,無論是眼神和表情,還是給人的那種感覺,都讓人不得不心生驚異之感。
此人名叫孟濤,聽起來倒是蠻溫馨的,但瞧他那一臉傻愣的表情,以及那滿含呆滯的眼神,很難叫人相信,這貨居然能夠殺進奪位賽的第三環節,成爲羽秀少主的對手。
對於這個形象和名字毫不相配的對手,其實此刻的羽秀也是挺無語的,不過瞧這貨那玄靈六重境巔峰的修爲,羽秀心裡倒也不太介意跟他對戰一場,只是這孟濤雙眼中所蘊含的意味,卻總是讓人看着哪兒哪兒都不對。
不過,羽秀倒是沒有多想,在比賽正式開始後,他依照程序先是朝對方抱拳一禮,這是二人戰中,向對手錶示尊重的一項禮節和規矩,身爲天地門的羽秀少主,自然不會失禮。
可是令他感到鬱悶的是,對面那傢伙不但絲毫不懂禮節,反而在比賽開始的一瞬間,便立刻如同離弦之箭般衝了出去,毫無預兆地猛然撲向對面的羽秀。
當然這還不算,更讓羽秀驚愕不已的是,此刻那低吼連連、像是一頭蠻牛的孟濤,眼神之中的呆滯,居然被一股仇恨甚至瘋狂之意所取代,並且瞧他那兇悍無匹的架勢,真的就如同跟羽秀有什麼深仇大恨一般。
“這,這貨到底想幹嘛?他這是要瘋嗎?”羽秀心裡的不解和鬱悶之感,頓時如同潮水般洶涌溢出,他實在是搞不太明白,自己跟這孟濤素不相識,他爲何會一見到自己便有如此表現呢?
難不成,這傢伙腦袋不太正常,看見哪個對手都會像瘋狗一樣撲上去撕咬一番?很有可能,你瞅他先前那副傻愣呆滯的模樣兒吧,八成是真的有病!
一念至此,羽秀的心裡變得更加鬱悶了,不過鬱悶歸鬱悶,人家既然不顧規矩,一上來就苦大仇深地奔着跟自己拼命,他羽秀自然也不會去慣着那傢伙。
所以,在孟濤揮舞着拳頭,帶着一道道勁風猛撲到近前的剎那間,羽秀的身形猛然一縱,整個人就化爲一道殘影,瞬間自原地消失無蹤了。
吼吼吼!一聲聲沉悶的低吼,在孟濤兇狠地揮舞拳頭中不停地發出,而他臉上那盈然而出的仇恨和瘋狂之意,也是讓見到這一幕的臺下觀衆們,盡皆驚訝愕然起來。
“我去,你們看臺上的那個孟濤,這貨怎麼一臉苦大仇深的樣子,就好像羽秀少主欠他五百兩銀子沒還似的,這到底是咋回事兒呀?”
“誰知道呢!或許在這之前,羽秀少主跟這孟濤就已經認識,而且相互之間有什麼瓜葛也不一定呀!要不然,他幹嘛要如此瘋狂地上來就跟羽秀少主拼命呀,難不成他腦子缺根筋?”
一時間,臺下觀衆紛紛議論私語起來,什麼樣的猜測都有,反正都是感覺這孟濤的瘋狂表現中,透着一股不尋常,說不定有什麼不爲人知的內幕。
再看此時的比賽高臺上,羽秀以靈活迅疾的身法,眨眼間避過了孟濤兇悍瘋狂的近身攻擊,雙眼一瞬不瞬地盯着那拎着拳頭亂掄、低吼連連的對手,頭腦中禁不住一陣思索。
且不管此人爲何會表現得如此瘋狂,從他先前的出手來看,這孟濤跟自己遇到過的對手的確有所不同。
雖說他的玄氣屬性爲金系,但修煉方向卻偏重於力量型,並且很顯然,這貨對肉體的橫練已經達到了一定程度,可謂是力大無窮,近身戰的能力很強大。
而一般來說,修者在跟人對戰時,通常都是以玄技的形式將體內的能量外放,進而形成攻勢向對手發動攻擊,可是眼前的這個孟濤,不但每招每式都毫無章法,就連體內的玄氣能量都全部轉化爲了肉體的力量。
如此一來,他所發動的攻擊,則是以純能量、純力氣的方式來展開的,如果是遠距離對戰的確大爲吃虧,可一旦讓他近身,那必將會被他那狂風驟雨般的亂打一通,給完全壓制下去!
所以,儘管羽秀的實力比孟濤要強大很多,但在對方的純肉體力量的近身戰面前,他還是不太敢貿然地攖其鋒芒,只能先以靈活的身法,對那拎着大拳頭不停亂掄的傢伙,進行連連閃避,同時仔細地觀察着他那毫無章法下的破綻所在。
吼!孟濤的連番低吼,讓羽秀直感覺,這貨貌似真是個腦袋有病的智障,恐怕連句人話都不會說,否則也不會總是發出這種獸吼了。
不過話說,這孟濤的力量也真是出奇的大,不愧是純力量型的修者,就連那揮舞拳頭所帶出的勁風,都是猶若實質一般,把羽秀髮出的一連串試探性攻擊,盡皆擊成了粉碎。
呼呼呼!毫無章法的勁風再度朝羽秀呼嘯而來,不過這一次,對孟濤的力量已經大致有所瞭解的羽秀,卻忍不住有些手癢了,他想試一試自己對上這頭蠻牛的拳頭,到底會是什麼樣子。
因而,面對孟濤的兇狠撲來,羽秀的右手掌心處瞬間燦芒流溢,瞅準時機便衝着那一股腦兒亂錘的大拳頭,猛然拍擊而去。
大片的極光能量如潮水般洶涌而出,印出一道不大不小的掌印光影,緊貼在自己的手掌表面,緊跟着,羽秀的右手手掌便毫不畏懼地拍出,徑直跟孟濤的拳頭碰撞在了一處!
轟!一聲浩大的巨響聲傳出,並以兩人的拳掌交觸之地爲中心,向四面八方驟然盪漾而開,那糾纏交織的勁風和光芒,如同漣漪般肆虐向僵持之中的兩人。
吼吼!孟濤的喉嚨中又是一陣低吼,緊跟着,羽秀便在那巨大力量的壓迫下,迅速朝後方倒退了數步,同時一個後空翻便穩穩落回到了原先的位置,而至於孟濤,則是身形有些踉蹌,但卻仍舊還是站在交戰處的地方,一步也沒退。
不得不說,這貨的純肉體力量確實很強,就連羽秀都禁不住在心裡暗讚一聲,不過即便是這樣,實際上他仍舊沒有具備能跟羽秀完全抗衡的資本,因爲憑羽秀當前的實力,想要把他打敗或者打下臺去,並不是一件極爲困難的事情。
只不過羽秀卻有自己的考慮和打算,一來呢,羽秀對這個以力量型爲主,跟其他修者大爲不同的對手,有着頗爲濃厚的興趣,所以他非常想要從孟濤的身上,嘗試一番這種近身戰的感覺,同時也順便增加一下這方面的經驗。
二來呢就是,他的心裡始終覺得,這個孟濤似乎並不像表面看起來那樣,是一個腦子有毛病、傻愣呆滯的對手!這是羽秀自己的一種敏銳而毫無根據的直覺,但卻讓他總是忍不住想要去探究一下,那可能隱藏在表層中的真相。
所以,羽秀在首次的近身交觸中,並沒有把自己所有的力量發揮出來,並且在跟孟濤拼了個旗鼓相當後,也是假裝不敵地及時撤回了掌力。
但是讓羽秀有些奇怪的是,那孟濤也不知是真的橫練肉體、不知疼痛,還是壞掉了的腦子裡根本沒有那根弦,竟然在攻勢受挫後,跟沒事兒人一般,再度充滿瘋狂和仇恨地朝羽秀,一往無前而去!
羽秀當時就鬱悶了,咱倆是對手不假,可是哥們兒,你有必要這麼苦大仇深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