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這小子擱這兒結結巴巴地幹嘛?有什麼屁趕快放,別在這兒浪費大爺們的時間!”蠍天大大咧咧地在那探子的頭上,呼了一巴掌,顯然還沒鬧明白這探子之所以如此結巴的原因。
而呂坤見狀,卻是瞬間意識到了什麼,聲音低沉地說道:“說吧,本座不會責怪你的!”
“是!那個事情是這樣的,屬下在趕往現場之後,發現那裡根本沒有絲毫打鬥的跡象,而且連一丁點兒血跡都沒有,只留下一些散亂的腳印,一路朝着那個出口排布而去,應該,應該是龍昊等人逃過了這一劫!”
探子說到最後,聲音越來越小,眼角餘光緊緊地看向蠍天,生怕這貨暴跳如雷地把氣都撒在他的身上,到時候他可就悲催了。
此時的蠍天和一衆屬下聞言,臉色果然是變得無比難看起來,尤其是先前某位拍着胸脯打包票的蠍天宗主,則更是面色漲得通紅,那種難以置信的感覺瞬間充斥於心頭。
“這,這怎麼可能?他們,他們怎麼可能逃出去呢?不可能!你這小子一定在撒謊,一定在撒謊,是不是?”
果然,蠍天一把揪起那暗呼倒黴的探子,大聲火氣地嚷嚷叫罵起來,“你這鱉崽子告訴本座,你是不是看差了,是不是眼睛花了,是不是!你要敢說不是,老子我當場打死你!”
“我,這,蠍,蠍天宗主,您別激動,別激動,這事兒它真的不賴我呀!我。”探子嚇得眼淚水兒都快出來了,心裡那個鬱悶哪,就差當場死這兒了!
“哼,你再說,再說信不信老子真的打死你!”蠍天舉起自己的大拳頭,顯然是感覺氣不打一處來,同時也是爲了讓自己之前打包票的尷尬,找到一個發泄的渠道。
而至於那些隨聲附和,先前還一副得意表情的人,此刻也是紛紛蔫兒了,臉上滿滿的都是尷尬和難以置信,他媽的這臉打得,真是充分具備了即時性和狠辣性,自己這邊剛打完包票呢,狠狠一巴掌就直接搧了過來,這也是沒誰了!
不過就在這尷尬之際,呂坤的威嚴聲音卻是陡然響起,“好了,既然事情已經這樣,那就當給你們買個教訓了!記住,以後任何人你們都可以小看,但唯獨不能小看羽秀這個孩童,知道嗎?”
“對對對,呂坤兄說得對!決不能小看羽秀這小子,他沒有人性的!”被化解了尷尬的蠍天,也是趕忙緊隨其後地說道,那模樣兒,就好像之前打包票的事兒並非他乾的一般!
雙眼中閃過一絲不甘和陰鷙,呂坤的神色旋即恢復了自然,在使用天南彩鴉製成的指引器具,搞清楚通往虛海天幽谷的方向後,他立刻帶領衆人朝那個方向趕去。
當然在臨行前,他還不忘悄悄瞥了一眼,那緊跟在隊伍中的那位血玫瑰夫人,同時嘴角處,油然間流過一抹大有深意的淺笑!
………
海天雲林之中,某處極隱蔽的洞窟內。
一名渾身籠罩在血色衣袍中的男子,正獨自坐於冰涼徹骨的石椅上,那氤氳環繞在周身的刺骨寒意,非但沒能讓他有絲毫的不適感,反而使得他的臉上流露出頗爲享受的表情。
就這樣足足過了良久,當那流溢在周圍的大片寒氣,悉數被男子收斂於體內,轉化成屬於他自己的能量時,盤膝而坐的他終於睜開了自己的雙眼。
嗡!就在這時,男子血色的眼瞳中陡然覆蓋上一層白色的冰晶,而他周身的氣勢也是在此刻瞬間釋放而出,迅速覆蓋整個洞窟的各個角落,那磅礴浩瀚的威壓能量,甚至把剛剛走進洞窟的盧峰,都給直接衝擊了出去!
此時的盧峰,也就是當初那名臥底在三大勢力聯盟那邊的高手,雖然被這突如其來的能量衝擊,搞得重重摔落在地、一身狼狽,可卻並未因此而生出絲毫的不滿和幽怨。
相反,此刻他的臉上竟有着一片盈然的欣喜之意,迅速從地上爬起身來,盧峰飛也似地奔進洞窟,恭敬地朝着眼前這名男子跪拜而下,“屬下參見主上,恭喜主上神功初成!”
嗯!儘管全身各處幾乎都被血色衣袍所遮蓋,但那雙晶亮的瞳孔中所跳躍出來的色彩,卻顯示了這位主上,此時內心的歡喜之意。
微微地一點頭,主上從冰寒的石椅上走下來,探手一揮間便把它給收入了衣袖之中,然後他的銳利目光就望向了剛剛起身的盧峰,威嚴的聲音在洞窟內驟然迴盪而起。
“說說吧,那邊的情況進展得如何了?”
盧峰聞言,立刻恭敬地回答道:“稟告主上,一切進展得都很順利,血玫瑰夫人那邊剛剛傳來的消息,說呂坤和蠍天他們已然找到了天南彩鴉,並且正準備啓程,往虛海天幽谷出發!
至於您給血玫瑰夫人分派的秘密任務,她也一絲不苟地完成了,只不過據她所說,這老奸巨猾的呂坤,好像一直對她不是非常信任,所以血玫瑰夫人擔心,您讓她執行的秘密任務,會不會被呂坤有所察覺!”
哦?主上聞言,神情先是微微一動,不過旋即,卻是笑着說道:“沒關係的,你讓血玫瑰夫人不必過於擔心,這呂坤雖說老奸巨猾、城府頗深,但本座此次的安排滴水不漏,又豈是他所能夠想象到的?
除非他呂坤和蠍天不進入虛海天幽谷,奪取燦世金蓮,否則的話,他們就絕對逃不出本座的手掌心!哦對了,樸毅那邊還有三大勢力聯盟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了?他們找到天南彩鴉了嗎?”
“這個,”盧峰低着頭略微地一猶豫,然後面色有些複雜地說道,“根據血玫瑰夫人和樸毅所說,在天南山區的時候,呂坤設局謀害三大勢力聯盟的人,害得龍昊他們一干人差點兒命隕衆魔獸的爪下,甚至把樸毅和謝清都給牽連了進去!
不過幸虧那個叫羽秀的小娃子及時趕到,方纔把那羣魔獸全都退走,救了三大勢力聯盟的衆人,並且更讓人震驚的是,那小娃子居然只是吹了口氣兒,就把那些實力恐怖、窮兇極惡的魔獸們,給嚇得紛紛落荒而逃了!
您說,這小子到底使得什麼妖法,竟如此厲害?以前我雖知這小子的確會耍一些小聰明,但卻無論如何也想象不到,他怎麼可能會變得這般厲害?”
嗯?對於這一匪夷所思的訊息,就連主上也是不由得眉頭微皺起來,足足沉吟了良久,他方纔舒展開眉頭,若有所思地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小子應該是在某處遺蹟內,獲得了什麼特殊的奇遇吧!
不過這種奇遇,也就頂多是對魔獸起到阻嚇的作用而已,並不會給他帶來什麼其它實質性的力量,所以我們大可不必去過分擔憂!但是有件事本座卻不是很明白,爲何樸毅和謝清會被牽連進去呢?”
“哦,是這樣的!”盧峰將大體的經過跟主上覆述了一遍,然後道,“如今因爲這件事情,龍昊等一衆人和謝清他們已經結成聯盟,相邀共同前往虛海天幽谷,以便相互照應,主上,您覺得這樣一來,形勢對咱們有利還是有害呀?”
“呵!謝清跟他們聯盟了?這倒不算是一件壞事兒,正好集中在一塊兒,本座也方便處理,不過這個名叫羽秀的娃子,卻是需要稍微注意一下,當然也不用花費太多心思在他身上,以他的修爲實力,任其再聰明也翻不出什麼大浪來的!”
“主上所言極是,就憑他那點兒小聰明,怎麼能跟主上您相比呢?況且現在主上所安插的那最隱秘的底牌已經啓動,任他們想破腦袋也不可能知曉這是怎麼回事兒,所以只要他們敢進入虛海天幽谷,最終的結果都只能是葬身於此!”
對於盧峰的話語,主上雖然在表面上只是輕聲一笑,但心裡卻很明顯地有些激動,只見他雙眼微微一眯,滿心期待地道:“嗯,既然這樣的話,那咱們似乎也該出發了,決戰很快就要拉開序幕!
這一次,本座要的不止是燦世金蓮,我要讓他們所有的人,都成爲我踏上輝煌之路的墊腳石!我想,他們應該都會感到很榮幸的,哈哈哈哈!”
………
在謝清和龍昊他們結成同盟的第二天,兩支隊伍便整合在了一起,並在羽秀的指引下,紛紛朝虛海天幽谷所在的方向啓程而去。
儘管一開始,滿心不爽的樸毅,還是一副老大不願意的樣子,但是因爲衆人都一點兒不慣着他,臉上寫滿了‘你願意自己走就自己走,我們不攔着你’的表情,迫於無奈的樸大堂主也只得被迫屈服。
於是乎,一行人在此後的路途中,倒是也相安無事,雖說遇到過幾只擋路的魔獸小嘍囉,不過在幾位宗主大人的強勢壓制下,很快便把這些不開眼的傢伙給掃蕩一空了!
可是,唯一讓羽秀感到迷惑的是,璐兒這丫頭今天這一天,都好似丟了魂兒似的,一整天都好像心不在焉一般,搞得羽秀一連叫了她好幾聲,她都沒有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