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整個一樓大廳死一般地寂靜!誰都沒有想到,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年紀不大的少年會對身份高貴的平少爺出手,並且一巴掌直接給他打飛了。
原本人們在看到,平少爺將那雙罪惡之手,陡然伸向那位挺身而出的美得不像話的小女孩兒時,都在心裡嘆息,覺得這小女孩兒落到這紈絝子弟的手裡,肯定撈不到好兒了。
可是如今,形勢驟然間發生了一百八十度大逆轉,許多人頓時感覺腦子有點兒不夠用了,同時被那接二連三冒出來的少年少女,搞得都有點兒懵逼了。
不過有一點人們可以確信,以平少爺飛揚跋扈、蠻橫囂張的性格,今天這事兒絕對不可能善了,所以許多先前升起惻隱之心的聽衆,開始有些擔憂羽秀和璐兒等人的處境了。
而至於那被打的平少爺,此時則是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望着不遠處一巴掌將他打飛,還在兀自微笑的羽秀,他頓時間暴怒了。
“該死的小子,你你你,你竟然敢打我,你是想死了嗎?”
誰知,羽秀聞言卻是一點兒都不帶慣着他的,“想死?我看想死的人是你這個無恥下流之徒吧?竟敢對璐兒動手動腳,我不把你那雙手給廢了,已經是很給你面子了?怎麼,真想要讓我這麼做嗎?”
羽秀此言一出,霎時間引爆了整個大廳的氣氛,所有人都聞到了空氣中那股濃濃的火藥味兒。
果然,詭異的寂靜僅僅持續了幾秒,平少爺暴跳如雷的聲音便陡然咆哮而起,“小子你找死!居然敢在太歲頭上動土,本少爺今兒個不弄死你,我就不姓趙!
都他媽愣着幹什麼?還不給我上,弄死那個小娃子,把那小妞兒給我抓過來!”
話音剛落,平少爺身後的一衆手下便紛紛跳出,直撲對面的羽秀而去。
羽秀的神色陡然一冷,毫無懼色地衝着那一羣人迎了上去,與此同時,剛剛飛身而下的文世康見狀,也是沒有半點兒猶豫地加入了戰鬥。
不到一會兒的工夫,平少爺的那些手下,便被羽秀兩人三下五除二地順利解決掉了。
眼見得羽秀嘴角含笑地向他逼來,先前還一臉囂張的平少爺,頓時害怕起來。
“你你你,你想要幹什麼?我告訴你,我可是樺陽城城主的侄子,我的表哥趙濟可是未來城主的繼承人,你敢得罪我?我看你真是活膩歪了!”
瞧着這位平少爺強裝鎮定地威脅自己,羽秀的臉上依舊沒有生出絲毫的情緒波瀾,甚至在心裡還不由得感覺一陣好笑。
要知道,平少爺口中所謂的拿來威脅恐嚇羽秀的城主,不過是吹雪堂下轄的一個普通官員而已,不要說他只是城主的侄子,就算是樺陽城城主親來此地,見了自己和小胖子兄妹,恐怕也只有畢恭畢敬的份兒!
“哼哼,怎麼樣?是不是被我的姑父城主大人,還有我表哥的名頭嚇到了?”
自作聰明的平少爺,眼見得羽秀站定在原地,眯眼望着自己,還以爲這小娃子真的被嚇得不敢繼續上前了,於是平少爺頓時再度得意洋洋起來。
“不過現在知道害怕,恐怕已經有點兒晚了!我可告訴你小娃子,本少爺從來沒有在樺陽城如此丟過面子,今天你既然撞到槍口上了,那就自認倒黴吧!
如果你識相的話,過來給本少爺跪下磕幾個響頭,並把那小妞兒交到我手裡,讓本少爺快活一番,或許我還會大發慈悲地給你留個全屍,要不然,我一定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呵,我說你這貨是缺心眼兒吧,我問你,是誰給你的膽子,讓得你如此肆無忌憚地在我面前囂張得瑟的?你這麼狂妄,你家裡人知道嗎?”
羽秀雖然是嘴角含笑地說着,但手下的動作是一點兒都不帶留情的,只聽到咔嚓咔嚓兩聲脆響,那幾秒鐘前還得意洋洋、自以爲是的平少爺,便在一聲殺豬般的慘嚎中,被羽秀直接折斷了兩隻手。
“哇呀呀!你這該死的小子!好好好,這個仇本少爺記下了,你給我等着,等我把我的表哥叫來,你就死定了!不識擡舉的小子,有種你留在這裡別走,等本少爺去叫人來,哼!”
說完,很明顯疼得眼淚水兒都流出來的平少爺,便帶着一衆手下飛也似地去搬救兵了,臨走前,還不忘回頭滿眼憤恨地瞪了羽秀一眼,似是在威脅和警告一般。
羽秀呵呵一笑,根本沒有把他的威脅放在心上,更沒有理會周圍衆人們眼中或嘆息、或憐憫、或避之不及的目光,只是轉過頭一臉關切地望着璐兒。
“你沒事兒吧璐兒?剛剛那個無恥的什麼少爺到底是咋回事兒呀?”
璐兒微微一笑,眨巴着那雙美麗的大眼睛搖搖頭道:“我沒事兒,就是剛纔我和子姍英雄救美來着,呃不是,應該是美救美,也不對!
哎呀什麼呀,反正就是這位大姐姐被剛纔那個無恥的平少爺欺負,我跟子姍實在是忍不了了,就出手把大姐姐救了下來,卻沒想到,那無恥之徒竟然想對我動手動腳,哼!”
提到這件事兒,就連璐兒本人都不由得嬌哼一聲,皺着可愛的小鼻子,顯然是一副很生氣的樣子。
羽秀和文世康頓時明白了過來,紛紛轉過頭朝那依舊還在微微顫抖的女子看去,而女子似是也已經反應過來,俏臉微紅地整理了一番撕開的衣物,滿臉感激和歉疚之意地衝着璐兒等人深施一禮。
“多謝幾位小姐公子出手相救,真是對不起,給你們帶來麻煩了!”
璐兒等人輕搖搖頭,笑着擺了擺手道:“沒關係,那個無恥之徒本來就欠教訓!”
衆人在大廳內說話之際,一個如球般圓滾滾的身子,卻咕嚕咕嚕地從二樓飛奔了下來,臉上還掛着一些彩,正是那哄騙羽秀兩人上二樓的寧子慕。
“哎呦,我說你倆跑得那麼快乾嘛呀?不就是打了我兩下,在我的臉上留了點兒彩嘛,我又不會跟你們兩個傢伙計較,你說你倆至於躲我躲得那麼遠嗎?”
誰知,寧子慕這番頗爲大度的抱怨,卻讓羽秀和文世康的臉色,瞬間變得無比警惕,紛紛不約而同地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然後目光不善地盯着一臉猥瑣賤笑的寧子慕,同時探出了腳。
“你這坑爹玩意兒還敢說!你帶我們看的是什麼好戲,啊?淫蕩、無恥、下流、坑爹,哥哥我踢死你!”
哎呦!大廳的角落裡,傳來小胖子殺豬般的慘嚎聲,而羽秀和文世康同時暴走的模樣,頓時把璐兒跟寧子姍全都驚到了,一時間居然有一種摸不着頭腦的感覺。
不過很快,冰雪聰明的璐兒便察覺到一絲不尋常的細節,那就是羽秀和文世康兩人,用手捂住的鼻孔處,都有着兩道淡淡的血跡,而文世康的明顯要比羽秀深許多。
這倒是讓璐兒心底疑惑頓生,湊過去拉住羽秀的手臂,滿臉不解地指着他的鼻子問道:“羽秀哥哥,你這血跡是咋回事兒呀?”
“我,唉!你去問世康吧,都是這該死的死胖子害的!”羽秀的臉上寫滿了羞於啓齒的無奈,探腳再度朝寧子慕恨恨地踢去。
而文世康也給了璐兒同樣的回答,這麼一着,當即整得璐兒和子姍更是鬱悶和疑惑了。
這時,剛纔那位被救的女子卻是似有所悟般,突然指着羽秀三人說道:“你們三個,不會是去二樓看,看脫衣舞了吧?”
說到最後這幾個字,那女子似是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而羽秀兩人腳下愈發用力的動作,則更是說明了這一點。
原來,那猥瑣的小胖子所說的好戲,正是帶着羽秀兩人,去二樓看那十多名女孩兒,集體跳脫衣舞。
羽秀和文世康開始還有些好奇,畢竟都是小孩子,對男女之事就算有些瞭解,那也是知之甚少,所以在瞧見那些女孩兒一邊跳舞一邊脫衣服時,並沒有立刻反應過來。
直到那些女孩兒將所有衣服全都脫光後,羽秀兩人這纔回過味兒來,感受到從鼻子中流淌出來的血液,倆人頓時暴走了,按住小胖子便暴打一頓,隨即連回頭都不敢回頭,就飛也似地逃跑了。
羽秀因爲之前在炎陽沙漠,曾無意間在那火靈兒那裡有過一次類似的經歷,所以要比文世康好上許多,很快便平復了下來。
可是文世康,卻足足在樓梯上擦了許久的鼻血,方纔堪堪壓了下來,因而他來到一樓的時間,也比羽秀晚了半截。
但無論如何,兩人對於小胖子這坑貨的痛恨之意,仍舊是誰都不比誰少,搞得此刻的寧子慕,抱着頭連連哀嚎道:“喂喂喂,我說你倆還講不講點兒道理了,不就是讓你們看一場脫衣舞嘛,至於這麼大驚,哎喲輕點兒!”
鼻青臉腫的小胖子被拖了起來,有氣無力地坐在椅子上,可是他剛以爲自己的悲慘日子已經結束了,卻不想,璐兒和子姍兩女卻面色不善地圍了上來。
“咯咯咯,我說小胖子,你最近真是長本事了啊,竟然敢拉攏羽秀哥哥和世康大哥去看脫衣舞?說吧,你到底想怎麼死?”
“喂,我說璐兒妹妹,咱這感情,你好意思跟他倆一塊兒欺負我嗎?嘿嘿嘿!”
“嘿嘿你個大頭鬼!我的世康大哥是多麼純潔的孩子,你敢帶着他去幹壞事兒,看我不掐死你,哼!”
此時,已然明白脫衣舞這件事情背後意義的寧子姍,直接下手在小胖子的肥肉上掐了起來,再加上有璐兒從旁協助,差點兒把小胖子給整殘廢了。
經過這件事情以後,寧子慕總結出了兩個血淋淋的教訓,一是絕對不能再帶着羽秀兩人去幹那種猥瑣的事兒了,二是絕對絕對不能得罪眼前這倆女孩子!
一行五人在大廳角落處一陣玩鬧,當然主要是在狂虐小胖子,之後幾人便帶着那位女子一塊兒,向醉煙樓外走去,可就在這時,一羣陌生人卻擋住了羽秀等人的去路。
不過讓羽秀等人驚奇的是,這羣人並非平少爺搬來的救兵,相反爲首的那人,卻是醉煙樓的管事兒!
當然,包括羽秀在內的所有人都沒有看到的是,從他們五人進入醉煙樓開始,一直有一個隱藏在暗處的人,在遠遠地注視着裡面發生的一切,而且從相貌打扮上來看,這是一個年紀跟羽秀相仿的,魔族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