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你不要以爲只有生命才需要拯救,自由也是一樣的。我是來叫你來拯救我的自由的。”納蘭牧野一臉的焦急樣,看起來是真的遇到了麻煩事了,“傾城,你一個人過來就可以了,怎麼帶這麼多人來?沒必要的。”
“納蘭前輩,傾城收到你的信號後,萬分焦急,我們剛好都在一起,還道是納蘭前輩是被什麼魑魅魍魎給綁架了什麼的,以爲興許能夠幫得上忙。所以就都跟來了。”司馬靜楓跟納蘭牧野也算是認識的了,對於納蘭牧野的脾氣多少是知道些的。連忙上前解釋,他可不想讓納蘭牧野誤會以爲他們別有居心,納蘭家的人個個是怪胎,也個個是天才,得罪不起的。
見衆人機械般地點着頭,納蘭牧野也跟着點點頭道:“原來是這麼回事情。那你們都回去吧,傾城一個人就夠了,沒什麼危險的,只是幫我一個小忙。”納蘭牧野罷罷手,示意大家都好回去了。
“到底是什麼事情?還望前輩指教!否則我們大家也都不放心傾城一人單獨前往呀。”藤棠陌儘管很不待見那納蘭牧野,但是人家好歹總算是傾城的師父,他也不好得罪。
“對對對!”迷迭卡迦和薄臨風馬上附和,倒不是爲了拍自家太子的馬屁,而是這也是他們的心聲,大家跟過來,原本就是不放心這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現在在事情還沒有弄清楚之前就叫他們離開,他們實在做不到。
納蘭牧野見大家如此堅持,當下也只好簡單講述了一下事情的來龍去脈。
事情的大致經過是這樣的:
話說納蘭家族雖然是隱世家族,平時並不涉足紅塵中的事情,除了納蘭牧晨有偌大的彩玄需要管理外,納蘭家族的人很少在世間走動,但是,這並不是說納蘭家族就不努力沒追求了。只不過眼前的這位納蘭牧野卻是真的不知道努力爲何物了,這麼多年來,竟然連個像樣的接班人都沒有,還好意思到處閒逛。所以,族中很多人對他的過分瀟灑自在很有意見,大夥竟然對他進行了挑戰,挑戰之人還不是他,而是他的徒弟!也許大夥是吃定了他沒有徒弟這一點,而賭注竟是他最爲在乎的自由!換言之,若他輸了,就得失去自由,拼死拼活地爲家族煉器,至於是多少年,還得看具體表現。
“這真的好恐怖,比殺了我還恐怖,我最喜歡周遊天下到處蒐羅美食了,現在居然說要讓我乖乖待在族中煉器,那會要了我的命的呀!沒有自由的人生,那絕對是生不如死的。傾城,你一定要救救我啊!”納蘭牧野說得義憤填膺,他幸福他自由他快樂,他招誰惹誰了呀?難道追求快樂也有罪?
“師父,你要我怎麼幫你?徒弟間的比試,是比什麼?不會是煉器吧?”傾城總算聽出了點端倪,憂心地問道,若是比試其他的她都還比較有信心一點,醫術也好幻力也好甚至是馴獸,她多少都還算小有成就,可是煉器,她真的很沒底氣。
“什麼?比煉器?”衆人全部石化,傾城是一代名醫,不去比醫術,反而比煉器,這纔是天大的不公平,捨棄自己最擅長的,去和人家比自己最薄弱的,衆人的一個最直接的反應便是肯定是自己聽錯了
。
納蘭牧野心安理得地點點頭,還唯恐天下不亂地道:“我納蘭牧野的徒弟,不比煉器難道還比醫術嗎?這不是讓天下人笑話麼?”
“原來你就是納蘭牧野呀!”藤棠陌聞言一震,他怎麼都沒想到,傳聞中的納蘭牧野竟然出現在了自己面前,還成了傾城的師父,而且還長得如此顛倒衆生。
今日的納蘭牧野穿了一襲白色的錦袍,領襟和袖口處竟然繡着一朵朵豔紅妖嬈的曼珠沙華,金色的長髮垂直腰際,藍色的眼眸在這浩渺的海水映襯下熠熠生輝,彷彿能把人整個吸進去一般,白皙的肌膚在那繽紛色彩的籠罩下,似乎凝結着一層光環,顯得更加晶瑩剔透。
此人的氣質和傾城十分相似,妖嬈中隱隱透着天真,清純中暗含着無限的嫵媚。能把這兩種絕然相反的氣質融合爲一,渾然天成,只有一種原因,此人和傾城一樣,骨子裡就是一個幼稚的主,只是;老天在製造他們的時候,不小心把他們的外表設計得太過妖嬈了。於是,乍看之下會誤以爲他們是多麼懂得人情世故,紅塵情感之人。只有與他們相處久了,纔會明白,原來,根本就是徹頭徹尾的無心之人,那種舉手擡足無意間的妖嬈,竟比有心爲之更具有吸引力,更具有蠱惑力,讓人又愛又恨。
如此相似的兩個人,竟然成了師徒,竟讓某些人心中泛起陣陣不安。其實壓根兒就不需要不安,在衆人眼中兩人是一臉的情深意長樣,其實,真的,兩個當事人,是一丁點的兒女私情都沒有放進去的。
“傾城,此次比試時間緊急,我定下了一年之期,也就是說,在一年之後,你就得跟他們選定的人比試煉器,若是輸了的話,你師父我,不知道要被他們囚禁多少個青春年華呢!”納蘭牧野就差一把眼淚一把鼻涕了。
納蘭家族高手如雲,雖然納蘭牧野幻力高深,但是,家族如果要囚禁他,還真的是易如反掌的事情。更何況,自己的父親就是家主,總不能給父親丟臉吧!現在,家族中的那些眼紅他的人,恨不得看見他被束縛在家族中,爲家族犧牲,永遠不要自由自在地來去如風了!
特別是那個納蘭牧星,納了那麼多的小妾,居然一個孩子都沒生出來,這陣子被逼着娶正妻呢,雖然他很喜歡女人,有那麼多的老婆,但是,被逼婚,任由誰都不爽的,一直抗爭無果的他,本着獨痛痛不如衆痛痛的美好心願,對他的這次比試非常積極,在家族中起到了推波助瀾添油加火的偉大作用。恨不得大家一起被家族給逼瘋了。
他真是非常替他未來的正妻難過呀,有那麼多的小老婆也就算了,還沒娶進門就已經種下如此的嫌隙,怎麼可能會善待於她呢?
“師父,前面海天一色,已經沒有路了,那我們是要渡海過去嗎?”傾城擡眸望着滔滔海水,滾滾浪潮,心中想着,還有一年的時間,要怎麼做才能讓自己贏,自己真的能贏嗎?
她從沒這麼迫切希望自己能贏過,每一次的成功,雖然也是自己付出了無數的努力,耗費了很大的心血,但是,自己的靈魂深處好像從沒像現在這麼喧囂過,也許是因爲之前的成功都是自己胸有成竹的,可這次不一樣,對煉器,她從沒怎麼學過,雖然師父給了她煉器方面的書籍看,但是,絕對是遠遠不夠的,怎麼樣才能讓自己贏呢?
“這裡設置了結界,你們外人看這裡是海浪滔天,但是,其實這裡是納蘭家族的大本營,沒有我們族中的通行令,任憑功力再高,外人也是絕對進不去的
。”納蘭牧野自豪地說道,這個人,骨子裡就是個幼稚,心中想着什麼,盡數展露在臉上了,真是辜負了他那一張妖媚萬千的臉。
“那我沒有通行令,要怎麼進去呢?”傾城苦惱地噘了噘嘴,樣子甚是可愛。傾城本就是個天真可愛之人,只是之前一直不得不扮成熟,無可奈何之下,也就只好裝模作樣地應付着了,如今見到和自己差不多脾性的師父,真性情就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來了。
藤棠陌看着傾城那可愛的模樣,心中萬分不捨得,但是轉念一想,傾城去跟納蘭牧野學習煉器,那是天大的好機會,多少人盼都盼不來的,只是,納蘭家族一向神秘,傾城到那裡去,不知道會不會有危險?
“傻瓜,有爲師在,你還愁進不去呀!諾,這是給你的通行令,我們走吧!”納蘭牧野拉着傾城的手,眼看就要往海中飛去。
藤棠陌的心中矛盾萬分,不知道自己該鼓勵她去還是阻止她去。見傾城轉身要走,慌忙一把拉住傾城道:“傾城,我們分離了這麼久,你真的忍心就這麼丟下大哥不管了嗎?”藤棠陌清澈的眸中似有一團火焰在燃燒,滿眼都是不捨。
“原來你是傾城的大哥呀!做師父的帶徒弟去學習,你這個大哥怎麼這麼婆婆媽媽的呀?我又不是抓她去坐牢,你這個做大哥的操心操得也有點過了啊。”納蘭牧野實在看不下去了,自己也是有大哥的,雖然偶爾也會婆婆媽媽一下,但是關於大哥的大部分記憶,他那衆人景仰的偉大大哥都是在跟他搶好吃的,即便如此,也比眼前這位大哥的婆媽勁強多了。
“大哥,你剛平定了叛亂,還有很多政務需要處理,需知業精於勤荒於嬉,在太平盛世中,更需要處處警惕小心,那纔是百姓之福,萬民之幸呀!”傾城轉身握住藤棠陌的雙手,言語有點激昂起來,“大哥,技多不壓身,我去學煉器,興許以後還能對大哥有所幫助呢!”
“傾城,你已經幫了大哥很多了。大哥真是不懂事,能跟着納蘭師父學煉器,是好事,至於我們,總能重逢的。”傾城的一番話,也帶起了藤棠陌的萬丈雄心。雖然,他本無心於這北幀的江山,但是,想着這江山,是傾城與他浴血奮戰得來的,這國家就好比是他們兩人的孩子一般,自己有責任把北幀國治理好,他要讓北幀國在他的帶領下,更加繁榮昌盛,錦繡富強。
“對了,師父,你身上可有什麼極品幻器?”傾城轉身兩眼亮晶晶地望着納蘭牧野。
“你這個貪心鬼。”納蘭牧野嘴上雖然這麼說,但是,手下一揮,便出現了一個大袋子,遞給傾城道,“這裡有很多高級的幻器,都送給你吧。”
傾城毫不手軟地一把抓過那個大袋子,也不仔細看是什麼,知道那肯定都是寶貝,納蘭牧野一出手,絕非凡品。話說凡品他也不好意思拿出來呀
!
傾城左手拿着納蘭牧野遞過來的一大袋幻器,右手輕輕一揚,手中也出現了一個大袋子,毫無懸念,那定是一大袋子的高級藥丸了,低級的她夜傾城也拿不出手呀,而且,也不會有低級的藥丸在她夜傾城的空間戒指中珍藏着的。
傾城出手,也絕非凡品!
“靜楓,麻煩你把這兩袋寶貝都帶去給落櫻,所有朋友中,我最不放心的便是落櫻。她的功夫不高,身體還不好,希望這些東西能幫她解決些問題。”最近傾城總是感到莫名不安,腦海中經常出現落櫻的身影,落櫻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事後證明,傾城的直覺果然非同凡響。雲落櫻,真的有人生中莫大的考驗在等待着她。
司馬靜楓點點頭,拿過那兩袋東西笑道:“傾城,你就這麼相信我嗎?這些可都是絕世寶貝,你就不怕我自個兒藏起來私吞了嗎?”
“靜楓,我相信你。”傾城搖頭笑道,“你孃親本身就是北幀煉器世家的家主,幻器你應該見過不少了,抗誘惑能力絕對彪悍,至於丹藥這些麼,回頭我找時間幫你煉一大袋出來不就好了麼。對了,告訴我那些朋友,不是我偏心,是因爲落櫻最令我放心不下。大夥如果也想要的話,等我回來幫大家煉製。”
“哈哈,傾城,這麼說來,做你的朋友還真的幸福不是一點點啊。”原本一直保持着沉默的薄臨風笑道,“到時候,可別忘了我的份哦。”
“對啊對啊,也別忘了我的份。”迷迭卡迦因爲和薄臨風志趣相投,早就成了好朋友了,此時也不甘示弱地一唱一和起來。
“不會忘了你們的,那我走了啊,保重!”傾城走到納蘭牧野身邊輕聲說道,“師父,我們出發吧。”
納蘭牧野點點頭,拉起傾城的手,往海中凌空飛起,眨眼就不見了。
留下衆人戀戀不捨地眼光一直凝視着眼前的汪洋大海,久久不忍離去。
傾城,今日一別,至少又要有一年多的時間不能見面了!
傾城跟納蘭牧野學習煉器就需要一年時間,然後還要比試,這麼算來至少需要一年多的時間不能見面了,納蘭家族那麼隱秘,想去見傾城,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
傾城被納蘭牧野拉着手,整個身體懸空着,在一片深藍色的海洋中左拐右繞地穿梭着,除了被深藍色的海水包圍外,只聽見耳邊獵獵的風聲作響,沒過多久,便感覺到雙腳有了踏在實地的感覺,頃刻間,又感覺到整個空間在不停地扭曲重組,過了良久,傾城的眼前竟出現了一座高高的漢白玉雕刻而成的城門。
城門的兩邊排排地站立着兩隊士兵,城牆上面也駐守着很多的兵將。
只見納蘭牧野拿出通關令,傾城也有樣學樣地跟着師父拿出了通關令
。有個守衛走上前來對着納蘭牧野作揖道:“牧野少爺,你可回來了,再不回來,家主要帶着長老們出去找你了。”
“呵呵!”傾城聞言忍不住輕笑出聲。
納蘭牧野和那士兵疑惑地看向傾城,他們說了什麼讓她覺得好笑的話了麼?
傾城見他們轉首盯着她瞧,不好意思地抿了抿脣,輕笑着道:“我只是覺得牧野少年這個稱呼還可以改進一下!要是把前面那個牧字去掉直接稱呼爲野少爺,那不是更親切一點麼?”傾城說完,兀自捂着嘴繼續偷笑去了。
兩人一愣,隨即反應過來,納蘭牧野輕輕地敲了一下傾城的腦袋道:“什麼時候變這麼調皮了呀?”
傾城繼續管自己偷笑,她心中清楚得很,也只有跟納蘭牧野在一起的時候,她纔會如此放鬆自己,表現出這份天真爛漫,因爲,兩個人有着相似的信念,都渴望着自由的人生。
“牧野少爺,這位想必就是高足了?長得如此傾城,真是世間少見。”那守衛上下打量着傾城,一邊還嘖嘖稱奇地點着頭。
“哈哈,她就是傾城。”納蘭牧野見守衛呆呆地沒反應過來,很有耐心地解釋道,“她的名字叫傾城。”
“啊!明白了。這名字取得太好了,絕對名符其實。‘他’若是女子,那我們族中那個天下第一美女桃夭夭也要被‘他’給比下去了。”那守衛看起來眉清目秀,高大魁梧,若不是那身材,傾城也會當他是女子了,這八卦的天分竟比女子有過之而無不及。
納蘭牧野聞言摸了摸自己光滑的下巴,靠近那守衛的耳朵邊,輕聲道:“她還在纏着牧星嗎?”
“可不是,一聽說牧星少爺要娶正妻,天天在那折騰呢。她一直以爲牧星少爺正妻的名額非她莫屬,人算不如天算呀。誰能想到牧星少爺竟然有個從小定了親的未婚妻。”那守衛輕聲嘆息道,“這下祈月城有熱鬧看了。”
……
……
兩個大男人,竟然就這麼在城門口說起了別人的八卦,傾城的額頭冒起了黑線,這個師父,還真的是比自己還小孩子,怪不得家主要罰他禁足了,確實是過於自在了點。
“師父,想必家主正急着等我們回去呢,我們還是先進城吧。”這年頭徒弟難爲啊,到底誰是師父誰是徒弟喲?傾城仰天長嘆!
納蘭牧野終於回過神來,很乖地點點頭道:“好好好,我們先進城吧。”
於是,兩人終於進了祈月城。
一入祈月城,傾城便被眼前的一切給驚住了。
別的大城市要麼是繁華似錦,要麼就是綠樹環繞,可是這祈月城,竟然是水草如碧絲一般到處纏繞着漂浮着,更詭異的是,那些凌空而飄搖着的水草竟然不會倒下去,就這麼搖曳着,彷彿有隻無形的手支撐着這些水草,除了水草也就罷了,那些石頭竟然都是珊瑚瑪瑙珍珠之類的貴重寶物
。
這些倒都還能讓傾城勉強支撐住自己震撼得搖搖欲墜的身軀,最令人無法置信的是:竟然有很多的百姓,沒有腿,而是搖擺着魚尾凌空而行。時不時還跟着下面的人打着招呼。而那些普通老百姓竟然也不害怕,微笑着點頭。
看着一臉震驚的傾城,納蘭牧野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無辜地道:“傾城,我忘記告訴你了,其實我們納蘭家族是鮫人一族。”
“鮫人不都是藍頭髮藍眼睛的麼?可是師父你跟牧晨院長明明都是金頭髮的呀。”傾城疑惑地問道,對於鮫人,她前世的時候便看過不少這方面的書籍。
人首魚尾,貌美善歌,織水爲綃,墜淚成珠。髮色深藍,深碧色的眼睛。壽命是人類的十倍左右。
鮫人生下來之初沒有性別,成年後性意識覺醒,身體產生變異分裂爲男女,也有一輩子中性化的。至於性別的轉折,取決於他們自身的意志。變身時間大約需要幾個月到一兩年,鮫人一生只能選擇一次性別。
鮫人和人族可以通婚。
鮫人男子有野獸般的性能力,通常一次做ai1到2個小時,jing液足足有1公斤,使得人類女子死去活來的痛苦着,最後被幹死在海里。
傾城想起那些書上講的關於鮫人的事情,特別是那性能力,不知道鮫人的女性是怎麼生活的,想想都毛骨悚然,誰要是吃飽了撐着跟鮫人通婚,那還能活命嗎?特別是人類女子,必死無疑呀!
傾城平時除了修煉,就是學習醫術什麼的,從來不會把時間浪費在胡思亂想上,但是,這次,傾城真的不得不想了,偷瞄了一眼納蘭牧野,怎麼看他都是一個天真可愛的淡雅美男子,真的怎麼想也想象不出來那什麼一公斤的jing液。
“我們鮫人一族的髮色確實以藍色爲主,但是,作爲嫡系繼承者,髮色都是金色的,鮫人的家主也就是我們的王,就像父親那樣,我們鮫人一族比較喜歡稱呼我們這些王子爲少爺,這樣感覺親切點。”納蘭牧野看着傾城時不時地偷偷瞄他,不解地摸了摸自己的臉道,“我臉上有什麼嗎?你怎麼老偷看我呢?”
也就納蘭牧野能這麼直白地問一個女子爲什麼偷看他,完全就不考慮一下傾城作爲一個女孩子,就這麼偷窺被逮着了,難免是會尷尬的。
傾城就像做了錯事被媽媽逮着的孩子一般,雙眼如小鹿一般圓溜溜地望着納蘭牧野,心中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纔好,總不能說,聽說你的jing液有一公斤,那是真的嗎?
傾城沒有再說話,只是傻笑着裝無辜,幸好納蘭牧野也是個粗神經的人,也不再多問。兩人繼續有說有笑地前行。
一路上,傾城都睜大着一雙美眸,好奇地東張西望,特別是看到那些隨處飄浮着的鮫人,傾城忍不住提起了意見:“師父,爲什麼沒有水呢?我總覺得這樣的環境,配上海水才完美呢
!”
“那是因爲這裡居住的都是一些修煉到一定境界的鮫人,有很多都是幻化爲人形了的,若是這裡到處都是海水,那溼嗒嗒地多不方面呀。更何況,我們鮫人族可以與人類通婚,這裡居住着很多的人類呢,怎麼可以有海水呢?”納蘭牧野輕笑着道,“如果此時這裡充滿了海水,那傾城你要如何走路?”
傾城睜大了雙眸,心中暗想:還真有通婚呢,不知道那些人活着沒有。
兩人七饒八拐地,終於來到了納蘭家族的議事大堂。
議事大堂內,中間主位上端坐着納蘭家主,同樣的金髮藍眸,不像人類中年人的形象,看起來竟和納蘭牧野年紀相差不大,這要是在人類,走出去誰都無法相信兩人居然是父子關係。議事大堂的兩邊,坐着的是納蘭家族的長老們,一般想到長老麼,總是一臉的皺紋一頭的白髮,但是,這裡的長老也徹底打破了傾城對於長老的觀念,那竟然是一羣的美男子。這莫非就是因爲鮫人的壽命比人類大十倍左右的緣故嗎?
髮色五彩繽紛,眼眸倒都是深碧色的,見着傾城他們進來,紛紛側目議論起來。
納蘭諾看着走進來的兩人,詫異地道:“你還真的帶徒弟來了?”
傾城走進了一看,發現大堂內竟然還跪着一個絕美男子,原本只到腰際的金色長髮,因爲跪着的緣故,散落了一地,但見他雙眸倔強地直直盯着納蘭家主,不知道在堅持着什麼。
“牧野,你先跟你徒弟在邊上站一會,等我處理完你堂兄的事情,再來談你的事情。”納蘭諾手一揮,示意納蘭牧野先在邊上等一會。納蘭牧野答應一聲,拉着傾城往大廳角落的地方站好,雙眸直勾勾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堂兄,一臉看好戲的表情。
“牧星,你平時娶那麼多女人回家我都隨便你了,但是,你的正妻是你父親很早的時候便訂下的,我研究過她的生辰八字,絕對能爲你生很多個子嗣出來。你到底知道不知道?你命中本無子嗣,娶再多女子到底有何意義?不過,既然你那麼喜歡女人,你要娶我也就隨便你了,但是,你的正妻絕對只能是這位女子,日子我都挑好了。”納蘭諾語氣中充滿了強硬,半絲反抗都不容許。
“族長大人,我那麼多的女人,以後還會源源不斷有新的女人,你根本不用擔心我的子嗣問題。”納蘭牧星藍寶石的眼眸中充滿了自信,“子嗣是遲早會有的,我現在還年輕,不着急於這點。而且,找個人類做女子,本身就很怪異,人類的壽命那麼短,那麼容易蒼老,怎麼配做我納蘭牧星的正妻呢。”
“看你不死心,不如我們來打個賭吧!等到過完年,陽春三月的時候,如果你還不能使女人懷有你的孩子的話,就得聽我的話乖乖娶親,這中間還有長長的好幾個月的時間,這幾個月裡,不管是你娶進門的女人還是外面的那些女人,只要能懷孕,我便不會再逼你娶正妻了
。”納蘭諾好像吃定了納蘭牧星絕對不可能使女人有孕,胸有成竹的說着。
傾城的嘴角狠狠地**了一下,心下腹誹,每一次都能有一公斤的jing液,在長長的幾個月的時間內,有那麼多的女人作爲受孕對象,怎麼可能不懷孕呢!族長怎麼還能如此自信地提出這樣的賭注呢?
男人是最怕有人質疑他這方面的懷疑的,當下納蘭牧星雙眸圓睜,一臉自信地道:“那就這麼定了。”
“那你發個誓吧。”看來納蘭牧星以前應該不是什麼良民,話都說到這份上了,納蘭諾居然還是不相信他的話,竟要用天地規則來束縛他。
納蘭牧星也不爭執,當下便舉手發誓,當天地規則的光芒籠罩着他的時候,納蘭牧星還在心中得意,這個賭局他是贏定了!退一步講,即使輸了,也只不過是同意把那女人娶進門當正妻而已,可沒說一定要善待她,更沒說要和那女人同房了!哼,說什麼唯有那女人才能爲自己誕下子嗣,笑死人了,不跟她同房,看她到時候怎麼生孩子?
衆人點點頭,只當此事算是過去了,只等着陽春三月的時候,再冒出頭來看好戲。
於是,納蘭牧星長身作揖,做拜別狀,離開了大堂。
傾城聽着這勁爆的八卦新聞,心中的八卦因子也忍不住出來冒泡泡了。不知道誰會這麼倒黴做他的正妻呢?而且看樣子竟然還是個人類!身爲同族,傾城在心中替那人類女人感到由衷的擔憂。但願這漫長的幾個月裡,真的能有人替納蘭牧星懷上子嗣,那麼那個人類也不用千里迢迢地跑到這鮫人族來活受罪了。那個懷了他子嗣的女子,也算是功德無量了。
“這就是你收的徒弟?”見納蘭牧星走遠了,納蘭諾開始打量起傾城來了,“長得竟然比我們鮫人族還要美豔,當真只是個人類麼?”
傾城在心中嘀咕:難道人類就該比你們鮫人族醜嗎?
“對於煉器,你懂得多少?”納蘭諾是個在乎實力之人,美不美他不是很感興趣。也就在最初見到的時候驚豔一下而已。
傾城輕輕搖頭,對於煉器,她絕對是隻菜鳥,頂多看過納蘭牧野送給她的書,自己照着書上面隨便煉製過一些幻器,再就是武展眉教她的一些煉器知識了。但是就那麼點菜鳥本事,要去和高手pk,那絕對是完全不夠看的。
“族長大人!”納蘭牧野雖然是納蘭諾的兒子,但是在公衆場合,也都以族長稱呼,他見傾城一臉的底氣不足樣,連忙站出來幫腔,“現在她是什麼境界,不是很重要,我們需要關注的是,一年以後她能夠達到什麼境界。”事實上,相對於傾城的一臉心虛,納蘭牧野對傾城,那是絕對的充滿信心。他此時最怕的反而是傾城太早曝露了自己身懷龍火的底牌,那些個傢伙,萬一反悔了怎麼辦?而且,讓敵人摸不清自己的底牌,纔能有出奇制勝的機會
。
納蘭諾有點好笑地道:“牧野,難得你也有母雞護小雞的時候,算了,那就這麼定了吧,你也發個誓吧。”
納蘭牧野點點頭,像納蘭牧星一般舉手發了誓,當天地規則的熾烈白光團團籠罩的時候,他在心底呼喚:傾城,爲師的自由可都交到你的手中了,你一定要爭氣呀!
納蘭諾滿意地點點頭,納蘭家族對於收徒弟是極其重視的。如果徒弟能夠把師門絕學發揚光大,那麼,對於整個家族來說纔算得上是後繼有人。
“族長大人,如果沒什麼事情的話,我們先告退了。”納蘭牧野拱手作揖道。
傾城見狀,連忙也跟着作揖。
納蘭諾罷罷手,道:“你們都下去吧!牧野,你自己的徒弟,自己安頓好。”
納蘭牧野連連點頭稱是,拉着傾城離開了大堂。
“你們納蘭家族的長老們好像都沒怎麼發言啊!”傾城好奇地問道,剛纔那麼多長老排排站着,竟沒人冒出來說幾句話,莫非都是來議事大廳打聽八卦新聞的?
“今天的這些事情,在家族之中那都是屬於芝麻綠豆的小事,長老們一般都不會插手這種小事。”納蘭牧野從大堂出來後,壓抑的心情頓時得到紓解,議事大堂這種地方,沒事還是少去去,嚴重影響心情。
傾城好笑地看着納蘭牧野在那裝深沉,忍不住出聲揭穿他:“芝麻綠豆的小事?好像我之前聽到的不是這樣的,說是什麼救命的大事情呀!”
納蘭牧野被人當場揭穿,也不氣惱,理直氣壯地說道:“對他們來說是芝麻綠豆的小事,對我來說那可是生死大事啊!若是沒了自由,我還要這幅臭皮囊做什麼?”
“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爲自由故,二者皆可拋。”傾城聞言,頓時感觸萬千,忍不住低聲吟誦起來。
“傾城,你這詩作得真好。這就是我內心真實的寫照!”納蘭牧野一臉崇拜地看着傾城。
傾城尷尬地笑笑,她總不能告訴納蘭牧野說這是她拿別人的詩在賣弄吧。
正在兩人邊走邊聊的時候,一道尖銳的女高音從不遠處傳了過來。
“納蘭牧星,你不是一直都說非我不娶的嗎?如今你竟然要娶一個人類女子爲正妻,你這麼做,到底將我置於何地?”只見前面一座珊瑚砌成的橋上,一個絕色女子正拉着一個男子的手,一臉不甘地說着。
“夭夭,你別鬧了。娶不娶那是我的事情,你這麼激動做什麼?”那男子轉過身來,赫然就是傾城剛纔見到的納蘭牧星。
“我怎麼能不激動?!你明明答應我要娶我爲正妻的!再怎麼樣,你也不能讓人類坐上那正妻的位置呀
!人類那麼弱小,那麼短命,怎麼配做你納蘭牧星的正妻呀?!”那個絕色美女水眸含淚,楚楚動人,一副我見猶憐的樣子。
“你放心吧,這種事情是不會發生的。有時間喝這些乾醋,還不如我們早點造出個子嗣來,讓那幫老傢伙們閉嘴。”光天化日之下,納蘭牧星竟然一臉的不正經,嫁給這種男人,傾城真是替那些個女人感到悲哀。
不過,被傾城同情的某些個女人卻是樂此不疲,很享受這一套調情。
“討厭。”只見那絕美女子咯咯笑了起來,馬上破涕而笑,比傾城煉製的那些靈丹妙藥還要好用。
於是,納蘭牧星與桃夭夭,手拉着手,腰摟着腰,一臉滿足地離去。
見傾城一臉鄙夷地望着納蘭牧星離去的背影,納蘭牧野覺得自己有必要爲這位堂哥澄清一下,當即清了清嗓子,低聲說道:“牧星其實不是像你看到的那樣的,他只是女人多了點,本性並不壞。”
“那個女人是誰?好像長得還不錯。”話說傾城對那納蘭牧星完全沒有任何想法,反而是對他身邊的那位絕色女子充滿了好奇。
納蘭牧野笑道:“傾城,你扮男人扮久了,是不是連心理也跟着男性化了?只對漂亮美女感興趣了麼?”納蘭牧野搖搖頭,一臉戲謔地調侃起傾城來。
“不是的。”傾城正色道,“我聞到了她身上有一股濃郁的妖氣。”
“什麼?妖氣?”納蘭牧野好奇地驚叫一聲,垂眸深思了一會兒道,“不過,嚴格說來,我們鮫人一族也應該算是妖了,傾城,你快聞一聞爲師的身上可有妖氣?”
納蘭牧野一邊說,一邊還真的把自己的身體貼近傾城,想讓他聞聞自己身上是否有妖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