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暝已經去了熾寒殿修煉,也不知道現在情況如何,你有必要跟他計較這些麼?”傾城無奈地搖搖頭,略帶撒嬌地道。//
“當然有必要了!他竟立你爲太子妃!這口氣讓我怎麼能咽得下?!不管怎麼樣,我恨不得跟他大戰三百回合,可眼下他竟躲到熾寒殿去了,我連打架都找不到人了!”藤棠陌一臉激動地抱怨,迎眸撞上傾城那一臉的撒嬌樣,頓時什麼火氣都消失於無形,無奈地問道,“那三隻妖怪到底怎麼回事情?”
“大哥,那是傾城在偶然之中結識的一些朋友。”傾城低聲說道,真不知道怎麼跟大哥解釋跟那三隻妖怪之間的關係,只能這麼含糊地搪塞過去再說了。
“他們知道你是——”藤棠陌輕聲問道。
傾城聞言,僵硬地點點頭。
藤棠陌激動地一把抓住傾城的手道:“傾城,你是我的,你是我一個人的!人妖殊途,讓那些個妖怪趁早死了心吧!”
邊上幾道火炬一般的眸光齊刷刷地往藤棠陌和傾城身上襲來,傾城無奈撫額,話說這大庭廣衆之下,大哥要不要再勁爆一點呀!
“咳咳!”皇帝藤棠輝作勢咳嗽起來,周圍衆人這纔回過神來,急忙把自己的目光投到擂臺上,傾城頓時感覺身上一陣輕鬆,感激地朝藤棠輝點點頭。
藤棠輝也回以微笑,緊接着便調轉視線看向奪花擂臺。
看着衆人終於把注意力從他們身上移開了,傾城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輕輕握住藤棠陌的手道:“大哥,傾城這不好好地和大哥在一起嗎?你到底在擔心什麼?傾城從來不屬於任何人,以前不是,現在不是,將來更不是!所以大哥,你不用擔心傾城會被誰搶走,因爲傾城永遠只屬於自己,誰都搶不走!”
藤棠陌被傾城的這股自信給震撼了,癡癡地看着傾城回不過神來。
“大哥,快看擂臺上面!”傾城突然發出一陣興奮的歡呼!
藤棠陌連忙揚眸看去,但見擂臺上竟只剩下了七人,這就意味着,大部分人都已被淘汰出局,今年海星城的勇士將在這七人之中選拔而出。
此時此刻,那擂臺之上的七人,一個個都卯足了勁地爭相搶奪着,眼看有人登上了高臺,那赤瓊花已經觸手可摸了,但是下一刻,這位仁兄非常不幸地被一道腿風踢出了高臺。
還剩六人!
如果說之前一直保持着十人數字的爭奪令大夥有點心不在焉的話,那麼眼下一個一個出局的淘汰賽令衆人的心跟着提到了嗓門口,整個場面的氣氛頓時活躍了起來。吶喊聲助威聲尖叫聲響徹山谷,連淡然若水的傾城都一臉激動地觀看着臺上的爭奪。
藤棠陌羨慕地看着那些被傾城關注的勇士們,恨不得自己也能上去爭奪一番,不知道是誰定下的破爛規矩,什麼皇家不得進入搶奪,純屬排擠。
在一陣陣歡呼聲中,臺上終於只剩下了一個白面書生摸樣的英俊少年,只見他縱身一躍,身姿躍到半空中的時候,竟衝着傾城頑皮地眨了下眼睛。傾城一愣,再定睛仔細一看,原來這名清俊少年,在水井中毒的時候傾城曾治療過他。眼看着他現在萬衆矚目地躍上了這象徵着海星城本年度第一勇士的高臺,傾城的心也跟着歡騰起來,當下也衝着他點點頭,還把拳頭一握,下肘一壓,做了一個加油的手勢。那少年見狀,清俊的臉上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如陽光一般明豔,當下雙臂一伸,眼看就要摘下那朵萬衆矚目的赤瓊花環了。
藤棠陌咬牙切齒地看着傾城和那清俊少年的眉來眼去,真是不省心,明明穿着男裝戴着易性項鍊還招惹來這麼多的狂蜂浪蝶,真恨不得一個瞬移就去把那赤瓊花給摘下,看他還能得意個什麼勁!
藤棠陌一邊想着,一邊伸手緊緊地握住傾城的柔荑,原本沉浸在興奮中的傾城總算回過神來了,看大哥黑着一張臉,心中哀嘆陣陣,她這大哥什麼都好,就是醋勁大得嚇死人。
傾城無奈地嘆口氣,反手緊緊握住藤棠陌的手,希望能借此把藤棠陌那滿腔的飛醋都給壓下。
大掌被傾城的柔荑一裹,藤棠陌滿腔的怨氣終於得到了舒展,抿了抿脣,裝模作樣地看向高臺之上。
高臺之上,那清俊少年的手眼看就要摘下那高懸着的赤瓊花環了,突然,衆人眼睛一花,那高臺之上竟在瞬間出現了一黑一白兩道身影,硬生生地把那清俊少年與赤瓊花給隔離開來,但見那一黑一白的兩道身影出手如電,竟在下一個眨眼之間,便伸手去摘那赤瓊花環,赤瓊花環在兩道罡風的作用下,瞬間化爲兩半,
白衣賽雪,黑裝似墨,兩道身影緩緩從高臺落下,衆人這纔看清楚了那兩人的真面目。赫然竟是迷迭卡迦和薄臨風。
那清俊少年也緊跟着從高臺躍下,一看竟是這兩人,心中疑惑萬分,但又不便多問,當下拱手作揖離開了那萬衆矚目之地。一邊走一邊暗自腹誹着,這兩人早不出手晚不出手,就在他眼看就要勝利在望了,再給他來個黃雀在後,不會是專門針對他而來的吧?自己什麼時候得罪了這兩位大神了?
反應過來的衆人,一片譁然!誰都沒有料想到迷迭卡迦和薄臨風竟會在此刻出手,因爲憑這兩人的實力與聲望,完全沒必要參與這種所謂的海星城第一勇士的爭奪,這就好比是一個博士生竟參與小學生的畢業考試一樣,完全不合邏輯,完全不合常理。
藤棠陌此刻也是一臉震驚地看着擂臺上的兩人,這兩人到底怎麼回事?竟完全不顧身份地去搶奪赤瓊花環!雖然他們不像皇家那樣被明文規定不能參與類似比賽,但是,這種場合,你們就不能給機會讓小老百姓也能有個萬衆矚目的出頭之日麼?非要去搶人家小老百姓的風頭,實在是匪夷所思呀!
傾城則是一臉憤慨,爲那清俊少年扼腕惋惜着,明明就是勝利在望了,這兩個不要臉的,竟然動用瞬移在人家那麼激動人心的時刻狠狠地澆了一桶冰水上去,虧得人家小小年紀還算有風度,沒有當場發作暴跳起來。
傾城一邊想着一邊轉首往百姓席位上望去,想看看之前那少年怎麼樣了,有沒有被氣得昏厥過去。
“你在找什麼?”藤棠陌的臉又陰沉了下來,直接用自己的腦袋擋住了傾城的視線。
傾城無奈轉首,繼續看向擂臺之上。一看擂臺之上,她的頭也跟着疼,話說這迷迭卡迦和薄臨風,也是大腦中風的主,沒事奪什麼勇士勳章!
就在傾城思緒萬千的時候,那一黑一白兩道身影竟縱身躍下,兩人均雙手高舉着那半個赤瓊花環,單膝跪地到了她的面前。
傾城嚇得倏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這兩人現在唱的又是哪一齣呀?
“你們兩個這是什麼意思?”藤棠陌緊緊握住傾城的柔荑,把她重新摁回到椅子上,星眸圓睜地盯着眼前完全不按牌理出牌之人。
“臨風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把這赤瓊花環送給傾城!”薄臨風揚眸望着傾城和棠棠陌,眸中一片清明,純粹地不沾染一絲雜質。
“卡迦也只是一個送花之人而已!”迷迭卡迦也是一臉的光明磊落,彷彿此時此刻,若對這兩人有絲毫懷疑外,便是一種天大的褻瀆。
“臨風,卡迦,我聽說這赤瓊花環是要贈與心愛之人的,你們送錯方向了,知道不?應該往那邊美女叢中去送花纔對!對着我一個大男人送這花,會被人恥笑的!”傾城耐心地講解着,循循善誘!
藤棠陌一臉贊同地猛點着頭,傾城說得太對了!
“可是我們並沒有心愛之人呀!”薄臨風和迷迭卡迦異口同聲地道。
傾城聞言滿臉黑線,既然沒有心愛之人還去跟人家搶什麼勇士勳章?這不是沒事找事做麼?還害的人家好端端的一個少年那麼傷心黯然地離去,你們都不會良心難安的麼?
“沒有心愛之人還去搶老百姓的赤瓊花環?你們這不是胡鬧麼?”藤棠陌終於忍無可忍,首先發難,本來,他們要搶赤瓊花環那是他們自個兒的事情,他也懶得多管閒事,可如今,事情竟犯到了傾城的頭上,他自然是再坐不住了的。
“放眼望去,竟是一些庸脂俗粉,今日,若是傾城不在此處,那也便罷了,可傾城既然坐在了這裡,豈容她人拿了這勇士勳章!”迷迭卡迦揚眸朗聲說道,黑水晶一般的眼眸中盡是浩然正氣。
“卡迦所言也正是臨風所想,今日這勇士勳章要是被那些個庸脂俗粉拿走,那不是對傾城的最大侮辱嗎?”薄臨風也是一臉正色地朗聲說道,渾然不覺得自己此話有多詭異。
“卡迦,臨風,你們真的有正眼看過那些女子們?且不說人家是不是庸脂俗粉,就算真的是庸脂俗粉,那起碼也算是脂,也算是粉。你們仔細地看看我,我連脂粉都稱不上啊!我是男人是男人啊!你們一個個的什麼時候能給我正常一點呀!”傾城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已經變成了徹底的歇斯底里了。
“傾城,你要是不接受的話,我們就不起來了!”迷迭卡迦一臉的執着。
“對!我們就不起來了!”薄臨風跟着瞎起鬨。
一個個都摳準了傾城的死穴,知道傾城最是心軟,寧可自己受到傷害也絕對不會讓朋友難辦。
此時整個山谷一片安靜,連花兒飄落的聲音都能聽得到,所有的竊竊私語聲都在此刻沉寂,一雙雙眼睛緊緊盯着傾城這邊,傾城頓時感到壓力不是普通的大。
傾城貝齒一咬,美眸一閉,雙手一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快速地奪了那兩人手中的花環,輕聲說道:“快回自己的座位上去吧!”
兩人見狀大喜,瀟灑地起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就在此時,掌聲雷動,整個山谷竟爆發出驚天般的掌聲,響徹整個山谷,震得山上落櫻繽紛,飛鳥離枝。
藤棠陌恨不得把傾城手上的花環給甩了出去,可眼見百姓們如此激動的鼓掌歡呼聲,他竟也狠不下心來做那掃興之人。心中兀自憤憤不平地想着,爲什麼要規定皇家不得參與此類賽事,否則的話,那花環,還能落得了他們之手麼?
只是儘管心中滿是憤懣,面上還是得裝出一臉的笑容,只有傾城聽到了,那笑容中,竟夾雜着絲絲的咬牙聲。
奪花大賽的主持者,那個精壯老叟一臉笑容地再度躍上擂臺,唧唧歪歪地說了一大通話,無非就是把迷迭卡迦和薄臨風誇得天上有的地下沒的。
“現在,終於到了我們篝火晚會的時間了!趁着這濛濛月色,讓我們唱起歌兒跳起舞來,有心上人的都抓緊時間去表白,我這老頭兒就閃一邊去了,把舞臺留給你們年輕人!”那精壯老叟年紀雖然有一大把了,但是說起話了倒還算風趣。只見他話音一落,就縱身躍下擂臺,走到屬於自己的位置上了。
四周響起陣陣歡呼聲,大夥開始有條不紊地準備起柴火來。
傾城輕輕咀嚼着藤棠陌放進她嘴中的一塊玫瑰軟糕,美眸不安分地東張西望着,篝火晚會耶,大家唱唱歌跳跳舞吃吃東西,多愜意呀!最好還能找個角落烤點雞肉豬肉牛肉鳥肉什麼的,那就更完美了!
“走吧,我們生火烤鳥肉去!”藤棠陌彷彿有讀心術,拉起傾城就往衆人生火的場地上走去。後面迷迭卡迦和薄臨風連忙緊緊跟上。
“你們兩個跟過來做什麼?”藤棠陌疾馳着的腳步猛地頓住,轉首一臉戒備地看着後面緊跟着的兩人。這兩人也恁地不要臉了,人家小兩口想找個地方卿卿我我的,他們竟好意思面無羞色地緊跟着?
“獨樂了不如衆樂樂,反正我們兩個也沒什麼地方去,跟着你們纔有肉吃!”迷迭卡迦知道太子殿下雖然喜歡擺出一臉的兇相,但是隻要有傾城在,他不會真拉下臉來趕他們走的。想當初海星城被困,糧草差點不繼之時,傾城烤的那些鳥肉可香了,現在回想起來還意猶未盡呢!今晚趁着這篝火晚會,不緊巴着傾城弄點烤肉來吃吃不是太對不起自己的五臟廟了麼?
“對對對!獨樂了不如衆樂樂,迷迭城主這話說得在理極了,我和靜楓正巧也沒地方去,就跟着你們一起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武展眉竟悄然來到了他們身邊,一臉地理所當然準備當跟屁蟲了。
傾城拍手連連稱好,人多力量大,突然冒出這麼多人免費送上門來做苦力,豈有不用之理。
見傾城已經同意了,藤棠陌無奈地嘆口氣,望着一邊自得其樂的藤棠輝以及傅瓊傅熙道:“既然獨樂樂不如衆樂樂,父皇你們也都一起過來熱鬧點吧!”本來皇帝邊上的位置是留給傅家父子的,但是,傅瓊死都不肯坐在皇帝邊上,說那樣是大逆不道,於是,那位置就給了膽大包天的薄臨風和迷迭卡迦坐了。傅家父子一直坐在皇帝的後面,據說這是爲了保護好皇帝的安危。
藤棠輝聞言,呵呵一笑,本來他不想巴着兒子去打擾兒子的好事的,但是現在見這麼多人去打擾,也不差他一個,於是帶着傅瓊傅熙二人,大大方方地走到了藤棠陌的邊上。
一行衆人找了塊空地,傾城理所當然地成了總指揮,誰讓這裡就她的烹飪技術最牛呢!
“卡迦,臨風,你們兩個給我拾柴火去!”傾城一臉理所當然地指揮着。
“爲什麼是我們呀?”迷迭卡迦和薄臨風哀怨地看着傾城。
“看什麼看?叫你們去還不快去?”藤棠陌恨不得把傾城藏起來,這兩人,不去撿柴火,傻愣地看着傾城做什麼?
兩人無奈,認命地轉身去撿柴火了。
見兩人終於聽話地撿柴火去了,傾城又分派了其他人一些工作,最後,與藤棠陌二人狩獵去了。
等他們狩獵回來,衆人的準備工作也都做得差不多了,令人納悶的是,最早出去撿柴火的迷迭卡迦和薄臨風二人竟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傾城一把拉過藤棠陌輕聲道:“照理說憑他們兩個的身手應該不會遇到什麼危險,只是到現在還沒回來,總讓人不放心,我們還是出去找找他們吧!”
藤棠陌聞言點點頭,跟着傾城一起四處找尋迷迭卡迦和薄臨風了。
結果走到一個山坳處,竟發現迷迭卡迦和薄臨風被一大幫女人團團圍困着,傾城拉着藤棠陌一臉疑惑地走上前去:“發生什麼事情了?”傾城大聲問道。
“啊!是太子殿下和傾城公子來了!”那些女人們一見藤棠陌和傾城,馬上紛紛上前行禮。
“參見太子殿下!”那些女人們紛紛跪下行禮。
“都起來吧!”藤棠陌揮了揮衣袖,緩步走到迷迭卡迦和薄臨風身邊,低聲道,“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這些女人,一路緊跟着我們不肯走啊!”迷迭卡迦無奈地低聲回道。
“你們不是會瞬移的麼?我看你們搶赤瓊花環的時候那瞬移就用得挺好的,怎麼現在反而怕了這些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了呢?”藤棠陌還在爲剛纔赤瓊花環的事情耿耿於懷,現在見此情景頗有一種幸災樂禍的心情。
“太子殿下你就別笑話我們了!”薄臨風壓低嗓音輕聲道,“瞬移有什麼用?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這幫女人可怕着呢!到時候有事沒事老是往眼皮子底下來晃悠,那不是能把人給逼瘋了麼?”
“誰讓你們剛纔那麼愛出風頭,現在知道麻煩了吧!兄弟一場,這件事情就交給我吧!”藤棠陌一臉義氣地道,“以後記得凡事要低調,不要老想着出風頭,兄弟我幫得了你們這一次可幫不了你們下一次啊!”
迷迭卡迦和薄臨風聞言連連點頭稱是,藤棠陌這才滿意地轉身,在衆女子的尖叫聲中,一把攬過傾城,大聲說道:“傾城,你可千萬不要因爲那個破爛花環就被眼前這兩隻紙老虎給迷住了啊,我偷偷地告訴你,之前我送了兩個開暴丫鬟給卡迦和臨風,結果你猜怎麼着,那兩個開暴丫鬟回來後哭着告訴我,說卡迦和臨風壓根就是兩隻紙老虎,不舉哇!”
傾城原本還煞有介事地聽着,結果在聽到不舉兩個字的時候,喉嚨口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噎住,頓時咳嗽連連,藤棠陌連忙殷勤地幫傾城拍打肩膀,一邊還喋喋不休地道:“所以說人不可貌相,別看他們長得一副人模人樣的,其實這種男人最沒用了。”
迷迭卡迦和薄臨風恨恨地站在一邊,雙眼就差冒出火花來了,可是卻又無法反駁。傾城則是一臉震驚地看着藤棠陌,不敢置信地道:“大哥,你怎麼能做出這樣子的事情!開暴丫鬟這種事情那是最不人道的了!還好沒成功!否則怎麼對得起他們未來的妻子?大哥,拜託你有點清白意識好不好?”
“傾城,大哥絕對是清白的!真的一個開暴丫鬟都沒有過,除了傾城你,連女人的手都沒碰過!”藤棠陌見傾城發飆了,心中着急,拼命地澄清自己的清白。
迷迭卡迦和薄臨風徹底無語了,這對活寶,怎麼說着說着又離題萬里了。當下佯裝咳嗽,努力地輕咳起來,想以此拉回兩人的思緒。
總算他們的努力沒有白費,傾城率先回過神來,緩緩走到迷迭卡迦和薄臨風面前。
迷迭卡迦和薄臨風,一臉緊張地看着傾城,不知道“他”想要幹什麼。
“你們放心——”傾城話還沒說完,藤棠陌早就一個箭步來到傾城邊上,大掌往她的脣上一覆,傾城那原本想要說出口的幾個字,硬生生地被壓了回去。
“唔——”傾城猶自不死心,掙扎着想要把話說全,藤棠陌連忙在她耳邊輕聲道,“傾城,你不想早點解決掉眼前之事麼?”
傾城聞言一愣,隨即馬上反應過來了。她原本想說會替迷迭卡迦和薄臨風把不舉之症治好的,沒辦法,身爲一名醫務人員,一聽到與病有關的話題總是職業病發作,腦中眼中都只有那個什麼什麼病的了,再也不考慮其他環節了。原來,大哥自始自終都是在撒謊!
“關於我的清白,那都是真的,你要相信大哥!”藤棠陌見傾城一臉恍然大悟樣,知道她已經徹底想明白了。但是又怕她太徹底,把他剛纔的溫馨表白也給否決掉了。
傾城聞言俏臉微紅着點點頭,揚眸看向那一幫女人們,但見她們一個個都睜大了眼眸不可置信地看着迷迭卡迦和薄臨風,一臉的震驚和無奈,最後,竟一個個都掩面離去了。
傾城張大了美眸徹底被驚呆了,話說這也太誇張了吧!那些個女人們,剛纔還一個個嘴上唸唸有詞地說着非君不嫁之類的話,一聽到對方有病,馬上就扭轉腰肢走了個精光?要不要這麼勢利呀?!所謂愛情,不是應該在聽到對方有病的時候,更加關心緊張不離不棄悉心照料纔對麼?剛纔還口口聲聲說着有多愛有多愛的女人們,竟連這麼幾分鐘的考驗都經受不起?
看着張大了美眸一動不動的傾城,藤棠陌的鐵臂緊緊環住傾城的香肩,柔聲道:“傾城,這個世界上的女子,基本上都是這樣的!大哥能夠遇到你,那是大哥幾輩子修來的福氣!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像大哥這般幸運的!”藤棠陌頗具感性地輕喃着這些話,一邊低喃一邊意有所指地用眼角的餘光看向迷迭卡迦和薄臨風。
薄臨風輕笑着走到傾城身邊,嘴角揚起一個好看的弧度,頗不在意地道:“傾城,你現在總能明白我和卡迦剛纔爲什麼要爭奪那赤瓊花了吧?!這些個庸脂俗粉,你覺得能配得上勇士的勳章嗎?”
傾城垂眸無語,安慰道:“也不是每個女子都是如此的,總有不一樣的,只是你們一致扼殺了,連給人家辨別的機會都沒有!”
“你看見剛纔有誰留下來了嗎?”迷迭卡迦嗤笑着道,“其實這些個道理從小我就明白了。也不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妥的。這個世界本就是樹倒猢猻散的,大難到來各自飛,那些個女子今天口口聲聲說着多愛多愛的,其實只不過是貪慕男人能夠給予的那些光圈罷了,一旦男子一無所有,就一個個跑得比誰都要快了!”
“也不是所有人都這樣的,總有不同的,你們不要太悲觀了。”傾城柔聲安慰道。
“是有不同的啊!比如說傾城你,可惜被某人捷足先登了,除非能搶——”薄臨風一臉哀怨地看着藤棠陌,裝模作樣地揶揄着。
“想都不要想!”果然,馬上接到藤棠陌的一記眼刀,鋒芒凌厲,殺傷力極強。
“你們別鬧了,怎麼老拿我來尋開心啊!我們還是快過去參加篝火晚會吧!”傾城無奈地搖首,話說這幾個人,平時看起來一臉嚴肅,但是私底下,一個比一個會胡鬧。
“嗯!”藤棠陌一把拉起傾城的柔荑,衝着迷迭卡迦和薄臨風招招手道,“我們趕快過去看看吧!”
迷迭卡迦和薄臨風很有默契地面面相覷了一番,話說他們的太子也太聽這位未來太子妃的話了吧,有點自我行不行?
心中雖然這般想,但是腳上卻也緊緊跟着兩人的步伐往篝火晚會處走去。
一來到篝火晚會的廣場上,傾城頓時被眼前的美景給迷住了。
只見大把大把的火焰把整個夜空照得如白晝般明亮,一羣羣的男男女女圍着篝火手拉着手兒開心地載歌載舞着。漫山遍野的赤瓊花在夜間山風的吹拂下,翩翩飛舞着,如墜落人間的精靈,紅豔似火,光彩奪目。
“大哥,我們也過去跟着一起跳吧!”傾城一臉嚮往地看着那灼灼的篝火,也想過去活動下筋骨。
“不行,那麼多男男女女手拉着手,不乾不淨的,我們就兩個人圍成個圈跳跳就行了。”藤棠陌語出驚人。
“大哥——”傾城不依地出聲抗議,大哥這個大醋桶這麼驚人的話都說得出口,真是徹底無語了。
邊上的迷迭卡迦和薄臨風掩面偷笑,真是一對活寶!
“傾城,送給你的!”突然,一道清潤的聲音響起,緊接着便是一個清俊的少年拿着一個赤瓊花環走了過來。
“是你呀!”傾城輕笑着伸手準備接過那赤瓊花,卻被突然橫過來的一雙鐵臂給擋住了,揚眸一看,原來是藤棠陌又來壞人好事了。
“太子殿下!在下沒有任何非分之想,只是感激傾城公子曾救了在下的性命!這赤瓊花便是在下表達救命之恩的一點小小的敬意而已!”那少年俊臉微紅,輕聲爲自己辯駁着。
藤棠陌聞言,粗魯地一把奪過赤瓊花環:“現在花也送了,你可以走了!”心下不停地哀怨着,怎麼老是有莫名其妙的人跑出來送傾城赤瓊花呀,在在這裡待下去,他怕自己要發瘋了,還是早點拉着傾城回去吧。
那少年見赤瓊花環被太子殿下奪走了,嘴巴微張想要說些什麼,話到嘴邊化爲一聲嘆息,一臉失落地轉身準備離去之際,一道清越的聲音阻止了他。
“慢着!”傾城在此時突然出聲阻止了少年離去的步伐,藤棠陌有點不悅地捏了捏傾城的柔荑,傾城用眼神示意藤棠陌不要胡鬧。
那少年聽到傾城的留步聲,轉身雙眼亮晶晶地看着傾城。
傾城被他看得有點不好意思起來,清咳了一聲道:“你的功力很好,小小年紀能挺到最後,海星城的勇士當之無愧,這個象徵着勇士的勳章就送給你了!”傾城一邊說一邊從空間戒指中取出之前迷迭卡迦和薄臨風送給她的那兩半赤瓊花環,不顧藤棠陌的阻擋,遞給了那清雅少年。
“傾城公子——”那少年一臉激動地接過那兩半赤瓊花環,凝望着傾城,就差滴出兩汪清淚了。
“那是你應得的,把它送給你心愛的女子吧!讓她與你分享此刻的榮耀,雖然這榮耀晚了一點。”傾城輕笑着提議道。
但見那清雅少年搖搖頭道:“我誰都不送,我會好好保管這枚勇士勳章,讓它激勵我更加勤於練功,努力奮發。我絕對不會讓傾城公子失望的!”那少年一臉豪氣沖天,看得傾城也跟着激動起來了。
“好!好男兒!有志氣!我相信有朝一日你必成大器!”傾城一臉讚賞地想過去拍一拍那少年的肩膀表示支持,卻被早就忍無可忍的藤棠陌一把抓起,在傾城還沒反應過來之前,竟一個縱身飛掠而去,徹底離開了這個令他火冒三丈之地。
那清雅少年一臉堅定地看着傾城遠去的目光,心中暗自下着決心:傾城,謝謝你的鼓勵,我一定會絕盡所能出人頭地,絕對不會令你失望的!
迷迭卡迦和薄臨風則是一臉無奈地看着兩人遠去的背影,他們最最渴望的烤野兔呀,就這麼泡湯了!今天到底是什麼日子呀!真夠亂的!一邊想一邊還哀怨地瞄了一眼身邊的清俊少年,話說都是這孩子害的,沒事送什麼花環,現在好了,徹底觸犯了太子殿下的底線了,傾城就被這麼捲走了,他們的烤肉也就這麼跟着沒影兒了,看來也只能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了。
這兩人只顧着批判眼前的少年,殊不知,他們自己又何嘗不是這次製造亂哄哄局面的始作俑者呢!
無奈之下,猶不甘心的迷迭卡迦和薄臨風,竟抓了那清俊少年幫他們一起烤野味。那清俊少年倒也是個爽朗勤快之人,一聽烤野味,馬上動作連貫地忙碌起來了。迷迭卡迦和薄臨風面面相覷,莫非一逮竟逮着了一位神廚麼?
只是事後證明他們錯了,那清俊少年動作是流暢快速,但是,那口味只能稱得上一般般,還算能入口。和傾城的烤肉比起來,那是相差了不只十萬八千里。於是,這兩人一邊吃着現成肉,一邊猶自不甘心地思索着明天無論如何要叫傾城補償今天晚上這一頓烤野味。
第二天天才矇矇亮,傾城便被迷迭卡迦和薄臨風鬧醒,在兩人的一致要求下,找了個空曠之所爲兩人補償昨晚的失職,不巧被邊上的其他人給聽到了,馬上競相奔走轉告說今天大夥有烤肉吃了,於是,蹭肉吃的人竟來了一大票。
就在大夥吃得一臉滿足之際,傾城空間戒指中那塊明黃色的玉牒竟突然發出陣陣光芒,傾城烤着肉的雙手頓時停住了,藤棠陌見傾城一臉的肅然,連忙柔聲問道:“發生什麼事情了?”
“我師父有危險,我得馬上去救他。”傾城一見黃色玉牒閃耀着陣陣光芒,臉色頓時變了,腦海中浮現出納蘭牧野那一套套搞笑的拜師儀式。雖然,當初他收她爲徒好像是看中了她的烤野豬,但是,一日爲師終生爲父。在傾城的心中,納蘭牧野已經是如同父輩的存在了,現在做師父的遇到了危險,她這個做徒弟的無論如何得趕過去。
“我陪你去。”藤棠陌雖然不知道傾城說的師父到底是何方神聖,但是,看傾城一臉的緊張,想必是一位很重要的前輩了,他好不容易纔能和傾城重逢,好不容易放開一切只爲了能和傾城在一起,好不容易擺脫了斷袖與**的陰影,無論如何,絕對不能再與傾城分開了。
“去哪裡呀?”一道戲謔的聲音響起,傾城和藤棠陌回首一看,原來是邊上的迷迭卡迦正一臉玩味地看着他們。
“有沒有我的份呀?”只見原本在對面烤着肉的薄臨風突然躥到了他們的邊上,雙臂環胸,一臉的看好戲,“獨樂樂不如衆樂樂!”
“你們別開玩笑了,是我的師父,他緊急召喚我。”傾城此時真的沒有心思開任何玩笑,她只想以最快的速度趕去,也許晚到一會兒會有什麼危險。
“你的師父不是古院長嗎?這塊玉牒是他送你的麼?果然不愧爲得意門生,送這麼高級的玉牒。”這個時候司馬靜楓也蹦出來湊熱鬧了。可是話一說出口就感覺到了不對,這個玉牒,好像在哪裡見過,應該不是古院長送的,對了,是他,是那個納蘭牧野送給傾城的拜師大禮。
果然,接下去傾城的話便證實了司馬靜楓的想法。
“不是古院長,也不是胖瘦師父,而是我另外的師父,靜楓,你見過他的。”傾城撫摸着玉牒輕聲說道。
“什麼呀,搞得神神秘秘的。不就一塊玉牒嗎?怎麼弄得這麼緊張?”薄臨風納悶地歪着腦袋研究着玉牒。
“這玉牒是一對的,我這塊是金鳳玉牒,而那金龍玉牒在師父的手中。他說遇到緊急情況就直接摁下龍眼鳳睛,對方就會收到強烈的召喚信號的,而這玉牒本身就有定位功能,所以,師父必定是遇到大麻煩了,否則,他不可能會用這緊急求救的信號來召喚我的。”傾城一邊垂眸深思,一邊解釋着。
“龍鳳玉牒?你這個師父真特別,送給徒弟的見面禮搞得好像是定情信物一般。”藤棠陌眸光深邃地凝望着傾城,心中冒着無數個酸泡泡。
“太子殿下如果連這都要吃味的話,那真的要每天準備一大缸了。在彩玄的時候,傾城的緋聞,那是比天上的大雁還要多。”司馬靜楓輕聲笑着調侃,“別的不說,就說他跟洛水清川那感情,真是隻羨鴛鴦不羨仙啊。”司馬靜楓唯恐天下不亂地繼續笑鬧着。
藤棠陌不說話了,只是用他那炯炯有神的雙眸直直地盯着傾城,滿眼都是疑問,強烈要求傾城給出一個合理的答案。
“大哥,別聽他誇張,我只是,只是——”傾城只是不下去了,司馬靜楓說得還不算過火呢,事實上,她和洛水清川還差點走火了呢,還是不要解釋了,越描越黑,越黑就越麻煩。
“現在我師父緊急召我,我看我還是趕快去一趟吧。”說完,在衆人來不及反應之前,一個瞬移便緊急離開了現場。
“一起去。”一見傾城離開了,藤棠陌再也沒心思去研究到底洛水清川是何方神聖了,急急朝着傾城離開的方向追去。衆人見狀,都很不放心,一個個地都跟了出去。
果然,在城主府門口,看見傾城正坐在九翼赤鵬鳥上,龐大的九個翅膀把整個城主府的院子全部塞滿了,眼看就要展翅高飛了,情急之下,衆人也顧不得客氣,竟一個個地爭相躍了上去,一人抓住一個翅膀,大有一副你不帶我去我就不走了的賴皮樣。
傾城搖搖頭,無奈地嘆口氣,輕輕撫摸了一下赤鵬鳥的腦袋,柔聲道:“辛苦你了。”
赤鵬鳥同樣地搖搖頭,沒有說話,展開九翼,滑向蒼穹。
飛了好幾天,這幾天裡,他們累了就搭建帳篷休息,餓了喝了就吃點隨身帶的乾糧。救人如救火,這樣日夜兼程地飛行,總算在幾日不辭辛苦的飛行後,到達了目的地。
九翼赤鵬鳥緩緩地降落在了一望無垠的汪洋大海邊。
衆人陸陸續續地從赤鵬鳥上下來,極目遠眺,只見前面一望無際都是水,幽藍的海水被風捲起,激起無數的浪花。
“定位座標顯示就在這附近,怎麼這裡竟然會是汪洋大海?我看這裡根本就沒什麼人來過嘛!”傾城焦急地四處查探起來。
“傾城,你竟然如此忽視爲師,直叫爲師的傷心欲絕呀!”突然一個金髮藍眸的妖孽美男在一瞬間出現在了衆人的視野中,一出現就緊緊抱住傾城道,“傾城,你總算來了,你快救救爲師我呀。”
傾城被他抱得有點透不過氣來,掙扎着想要脫身,卻被納蘭牧野抱得更緊了。
藤棠陌氣得直接上去就想把兩人掰開,這是哪門子的師父呀?本來以爲傾城的師父,肯定會是個糟老頭,結果,竟然長得如此妖孽,長得妖孽也就算了,竟然一上來就摟摟抱抱的,成何體統?
對了,他還送什麼龍鳳玉牒呢。真真是豈有此理了!
也許是感覺到了周圍氣氛的異樣,在藤棠陌還沒來得及過去掰開這個礙眼的傢伙的時候,納蘭牧野竟然自己鬆開了傾城。
“師父,你不是好端端的嗎?需要我救什麼呀?”傾城眨巴着水汪汪的美眸,滿頭霧水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