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萱細細的爲錦瑟切了脈,又讓她張了張口,看了看她舌苔,藍萱皺了皺眉,搖搖頭。
“怎麼?不好?”嬌姨有些緊張的問道。
“自然是不好。幸好錦瑟姑娘身體先天來得不算弱質,所以,才撐得到現在。其是先天弱些,只怕是早就病倒了。”藍萱微笑着說道。
“哦?只是聽姑娘總說不舒服,可是哪裡不好也講不出個所以然來……”嬌姨說道。
“是啊。總覺得心口發悶,四肢也倦怠……”錦瑟低的聲說。
藍萱微微一笑,說道:“有些時候還會莫明的煩燥,是麼?”
錦瑟與嬌姨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
“姑娘的病,不是臟器,而在心裡。想來姑娘也是終於過着鬱結不舒的日子,讓自己憂心如焚,又不得舒發,天長日久的積存下來,便成了病。”
聽了藍萱的話,錦瑟長長的嘆了口氣,不置可否的淡然一笑。
“錦瑟,什麼事情說出來聽聽,也許我幫得上你。”坐在一邊的廖昂軒也湊了過來,笑嘻嘻的說道,“藍萱,你給她開些藥來吃吧……”
“你們怎麼就都那麼喜歡吃藥!”藍萱白了廖昂軒一眼,然後轉過來看着錦瑟說,“凡事還是往寬處想。你若不爲自己寬心,便是神仙也救不得你,明白麼?”
“公子之言雖是道理。可是有些事情,真不是能夠心身由己的!”
這句話,一下子也戳到了藍萱的痛處。
這時候只聽錦瑟繼續說道:“小女子自幼雖然父母雙全,但卻未出襁褓便被人收養,若說見面,也只有兩三次,且那時候年紀尚小,雖知是父母,卻也不願親近。及至父母先後離世,也未能承歡於膝下一日。雖還有一姊,可從未謀一面。但卻不知現在飄泊流離於何處,只怕,境遇還尚不如我。每每思及於此,又怎能舒心。”
聽了錦瑟這些話,藍萱的心裡更有感觸。想及離世的父母,以及自己也從沒見過面的妹妹,她也是一聲長嘆,心裡說道:“於我心有慼慼焉……”
“哦?你還有個姐姐?”廖昂軒問道,“可知道你姐姐的閨字。找個人對我來講,還是容易的很的。”
錦瑟才欲開口,忽而又是一個淡笑,搖了搖頭,說道:“只怕是已不在人世,又或者早就已經改名易姓,何處去尋呢?”
廖昂軒見她如此,也不便再繼續堅持,然後笑着對藍萱說道:“都已經開診了,就也幫我看看吧。我現在也覺得頭暈目眩,你幫我看看,是不是生了什麼病了?”
藍萱見他有意緩和氣氛,也只好幫他搭了個脈,只是三兩下,便說道:“你這病就是早上沒吃東西。好好吃頓飯就好了。”
“哎呀,果真是神醫啊!你沒回來我也沒覺得,現在一看到你,就有胃口了!”
“我是山楂還是陳皮?見了我就有效!”藍萱看他一臉的無賴相,笑着問道,也把錦瑟逗得掩口一笑。
“你是黃花菜!雨墨,傳飯。這都中午了,怎麼還不端飯進來。想餓死我麼!”
“少爺,您這話可太委屈人了!廚房那邊菜都溫了八遍了,可您不是不想吃麼,說擔心陸公子吃不下……”雨墨一臉委屈的看着廖昂軒說道。
“哪那麼些個廢話,快去傳!”
廖昂軒咬着牙打斷了雨墨的話,雨墨一吐舌頭,跑了出去,讓小廝快些傳飯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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