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一時寂靜萬分,一直沉默着的威武大將軍拍了拍手,從門外瞬間涌進來一波穿着盔甲拿着武器的侍衛們,大殿之上是不允許佩戴武器的,所以當一羣手無寸鐵的人遇到這樣一羣真刀真槍的侍衛,自
然是隻能任人宰割。
威武大將軍頭髮已經花白了,可他還是緩緩地站到了太子的身前,用一種睥睨天下的姿態說道:“誰想要動太子殿下, 先從我的屍首上踏過去!”
顧清輝好整以暇的說道:“我想你們是不是都忘了,如今京城的護衛力量,可全靠着我外祖軒轅家呢!如今這麼迫不及待的跳出來指責我,是不是也嫌這日子過得太過太平了?”
所有侍衛們拿着刀劍,沉默的等着太子的命令,太子盯着夏清,眼神中的憤恨彷彿要綻放出銳利的光芒一般:“來人啊,把夏清和李肖給我拿下!”
李肖是裴逍遙一直以來的化名,顧清輝這樣做,可是要清理門戶了。
裴逍遙嘴角閃過意味不明的光芒:“太子殿下也真是太過自信了點。”
一直在旁邊沉默不語的顧清木忽然揚聲說道:“來人啊!”
從外面不知道那兒又呼呼呼進來,正是穿着另一身盔甲的侍衛們,顧清木揚起笑容:“皇兄,你是否忘了,京城中除了你的人,還有我的人呢。”
這便是兵權帶來的好處,若不是顧清宴的兩位舅舅都鎮守在邊疆,他也不至於此刻還要求助顧清木。不過也好,太子是他們兩個人最大的威脅。顧清宴向顧清木示弱求助,這本身也是一種迷惑。
但從另一個方面來說,卻是救了他。
顧清輝和顧清木的人兩方對峙着,裴逍遙嘴角揚起的是志在必得的笑容。有句話,叫做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這螳螂和蟬的勢力都初見端倪了,黃雀便更能清晰地看清楚這兩方的力量了。
而還有一句話,叫做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眼下他裴逍遙倒是想做個漁翁,等待着收割鷸蚌。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顧清輝和顧清木對視着,眼神中似乎是有火苗在熊熊燃燒着,所有人都靜靜的等待着命令,而卻沒有人敢輕舉妄動。
裴逍遙懶得等下去了,便提議道:“打打殺殺的多不好,不如由太子殿下和二皇子殿下切磋切磋,贏的人制定遊戲規則,如何?”
顧清輝自知不敵,便沒有再開口,而顧清木卻是趁着自己這個優勢提了出來:“好,就這麼做,太子殿下敢答應麼?”
顧清木這樣說了,顧清輝就算是不想答應也不得不答應了,否則在自己屬下面前落了面子,還真是難看的狠了。就算是輸了,也不過是技不如人,可若是連應下都不敢,那真的就是有些上不了太面了。
而後顧清輝和顧清木便每人手持一把劍,開始了切磋。
在金鑾殿上切磋武藝,當真是讓所有人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可眼下所有人的腦袋都是栓到褲腰帶上的,自然是不敢有什麼意見,只能心急如焚的等待着結果。
顧清木武功略勝一籌,所以他十分自信的先出了手,而顧清輝小心招架,幾十招內也並沒有落了下風。
顧清木看準了一個空擋一劍刺了過去,而後顧清輝一個鷂子翻身,躲避開來,順勢將手中的劍推出。方向有一點點偏差,顧清木便抖了個劍花重新進攻。
顧清輝唯一閃躲,速度有一些慢了,劍便在他的發間留下了痕跡,他被割掉了一小縷頭髮。顧清輝有些怒了,攻撃開始毫無章法起來,但越是這樣,顧清木越是遊刃有餘,不過是片刻的功夫便隱隱有種要落敗的感覺。威武大將軍見顧清輝不敵,從身邊的侍衛腰間抽出劍來格擋:“豎子!吃老夫一
劍!”
顧清木武功再高強,也不過是個年輕人,像威武大將軍這樣久經沙場的人,一定是經驗十分豐富的,制敵技巧既簡單又快速。
顧清木敗的很快,裴逍遙看不下去,便想要前去相助。卻沒想到顧清輝就連這個時候都不忘了耍一下陰謀,他袖中的手一彈,不知道什麼東西便往裴逍遙和顧清木的方向揮去。
顧清木離得近,躲不開這毒,可裴逍遙本身便還沒加入戰局,離得又遠,這毒就算波及到他,也不會有太大的影響。
魏丞相氣的鬍子直翹:“荒唐!荒唐!堂堂正正分個勝負,又豈是耍這樣的手段的時候?”說着他便顫顫巍巍的從袖子中拿出令牌:“——先帝有旨。”
所有朝臣都跪了下來,而顧清木卻是捂着眼睛躺在地上痛苦的打滾,顧清輝十分不情願的看着魏丞相:“先生到底要說什麼?先帝怎麼還會有旨意,莫非是你拿出來坑人的?”
“不得無禮!”威武大將軍拉了拉他的衣服,提醒道。
魏丞相展開那聖旨,宣佈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深感日後子孫後代之境況,特封魏德鑫魏愛卿作皇子監察使。若是有皇子殘害手足,當請魏愛卿做決斷!一切命令等同朕親臨,欽此——”
這聖旨宣讀完畢後,魏丞相便把聖旨的內容展開給其他人看,那筆跡和玉璽乃是先帝無疑。
魏丞相十分莊重嚴肅地說道:“太子殿下爲了一場比武的勝利便向着二皇子殿下拋灑毒物,已經是符合了先帝聖旨的意思,所以老臣斗膽替先帝下個命令:“將太子殿下關押於寧古塔,不得出塔——”
“不!”顧清輝狠狠地瞪着魏丞相:“你憑什麼替我皇祖父來管教我!你算老幾?平日裡不過是給你幾分面子叫你魏先生,現在我不想給你這個面子了,你就得乖乖給我滾蛋!”
魏丞相併不管顧清輝如何叫囂,相比於一個太子而言,尤其是一個意圖不軌還被揭穿了的太子,先帝手諭的分量便顯得十分的厚重。
裴逍遙看向顧清木帶來的領頭的侍衛:“還不去把咱們的太子殿下抓起來?跑了算誰的?快!”顧清輝的神色頗有些不對勁,很快你追我趕便變成了追上你便喲啊動刀動槍的地步,顧清宴看着裴逍遙那始終似笑非笑的神情,打了個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