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詞上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寫着這件事是由顧清輝所指示的,顧清輝忍了半天,還是沒忍住把那紙一扔:“真是豈有此理,僅憑着一張真假難辨的供詞就能夠污衊本太子嗎?荒唐!”
他負手轉過了身子,冷哼了一聲。
裴逍遙繼續說道:“當然是不止這一點。來人啊,把夏清帶上來!”
顧清輝聽到夏清這個名字的 時候,眼皮跳了一跳,夏清……怎麼可能,他怎麼可能……
而後夏清被帶了上來,裴逍遙便道:“夏清,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吧。”
“是。”身後確實是夏清的聲音,顧清輝猛地轉過頭,怒視着夏清:“你背叛我!”
夏清眼睛通紅的說道:“我背叛你?太子殿下說對了,我就是背叛你了!”裴逍遙站在旁邊靜靜的看着,等待着夏清把一切都抖摟出來。夏清喘着粗氣,似乎是在壓抑着自己的脾氣:“想當初是你救了我家娘子,我才心甘情願的跟着你做事,哪怕知道你做的事是大逆不道的,我也
從來不後悔。可你怎麼能這麼狠,對着我娘子下蠱!”
夏清擅長用毒,若是用毒的話輕易便會被他發現,而蠱則是苗疆那邊的東西,鮮少有人知道,所以用這個的話當真是最安全不過得了。
顧清輝裝傻:“下蠱?什麼意思?我什麼時候對你娘子下蠱了?”
夏清冷哼一聲:“要不是駙馬爺那次見過我你娘子,說她有些不對勁,像是中了蠱一樣,我還反應不過來呢!”
顧清輝皺着眉頭說道:“他說的你便信?你也太過容易輕信與人了!”
夏清說道:“我自是不會隨隨便便的就相信了,這是我請了多少人才得出來的!若不是駙馬爺給我介紹瞭解蠱毒的苗疆大夫,我娘子現在還在任你擺佈呢!”
顧清輝一聽他娘子的蠱毒解了,臉當下就一白。竟然解了,那蠱可是他廢了好些力氣才得來的呢。這個裴逍遙,看起來真不是個簡單人物。
他抿了抿脣說道:“夏清,我與你情同手足,當然不會做這樣的事情,你可莫要叫他人矇騙了。”
夏清卻是堅定的很:“好了,太子殿下,別這麼假惺惺了,你成天這樣子累不累啊?”
夏清看了他一眼,而後又繼續說道:“蠱毒的事情不勞您費心,我已經弄清楚了,我知道對於我知道這麼多事的人你需要控制我,可你不該從我娘子下手,她是無辜的。”顧清輝還想再說些什麼,夏清卻不管不顧的說道:“衆位大人,歡王爺,二皇子,小人有話要說。太子顧清輝,從一開始前任國師被傳謀權篡位,便是太子一手主導的栽贓陷害,爲的就是在皇上身邊安插自
己的人。”“前任國師被追殺銷聲匿跡之後,如今在皇上身邊的陳道長,便是太子的人,他經常幫太子打探消息,同時在皇上每日服用的丹藥裡面添加微量的毒藥,讓毒素在皇上身體內累積,這樣時日漸長,皇上的身
子便會被拖垮,而他作爲儲君,就會名正言順的登基。”
魏丞相顫顫巍巍的說道:“怎麼可能,早晚有一天會是太子繼位,他又爲什麼要這麼做?”
夏清對三朝元老十分的尊敬,行了個禮後才說道:“因爲太子按壓不住他的野心,他想要得到天下, 盡最快的速度得到,一天都不想等,而所有阻礙他的人,都要死。”魏丞相有些不能接受這件事情,當初國師裴逍遙在朝的時候,他們倆私交甚好,是難得的忘年交,而小小年紀的裴逍遙所擁有的見識膽識以及看事情的態度都十分的讓魏丞相欣賞,當初出那件事的時候,
魏丞相還頗爲裴逍遙覺得惋惜呢。
而夏清是顧清輝的得力手下,若是他說些什麼,百分之八十是可信的,這也是爲什麼顧清輝急着反對他開口說話似的。
魏丞相看着顧清輝蒼白的臉色,已經信了大半,他嘆了口氣,或許先帝給他的那個使命,他還是要做了。
夏清繼續說道:“而後便有御醫幫皇上調理了身體,皇上也好了不少,而皇上這次中毒,卻也是太子做的!”
一石激起千層浪,本來這件事便隱隱有些指向太子的意思,但眼下被說了出來,自然是不一樣的。窗戶紙被捅破和沒被捅破,當然是不一樣的。
顧清輝激動地說道:“你別亂說話!”
夏清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太子殿下,早在你對我娘子下手的時候便應該知道現在這樣的局面了。我娘子當年救過我的命,我怎麼能容忍有人這樣對她,太子殿下,對不住了!”
“這件事本來是安排給太子殿下做的,太子殿下想要構陷歡王殿下,這才讓歡王殿下負責了飲食方面,而飲食方面卻是最需要防範的,所以太子的計劃很順利。”
“那天御膳房確實是沒有進去其他人,但這不代表着御膳房中沒有太子的人。我之所以知道的這麼清楚,則是因爲這件事,是我負責去做的。”
“說實話,自從跟了太子做事之後,我便做了不少虧心的事兒,我自己心裡也清楚,但當年那救命之恩必須得報,所以就算是這樣我也跟着他做了下來。”
“那日太子讓我去御膳房外面敲窗戶三下,兩短一長,我照做了,過了沒一會兒便從裡面跑出來個小太監,而後我把毒藥給他,讓他抹在一個酒壺上,妥善保管。”
“那小太監,便是當日在大殿之上,把酒遞給方公公的,現在看來,他大概已經被滅口了。”夏清篤定的說到。裴逍遙點了點頭,證實了他的說法:“是這樣的,後來我也想過找到那個給皇上遞酒的小太監,卻發現他失足跌進井裡,死了已經兩天了。而距離皇上中毒,不過是隔了一天的時間。想來是有人爲了滅口而
選擇了把他殺掉。”
夏清接着說道:“哦,對了,太子之前不是被查過在私造兵器麼,他確實是在私造兵器,我爲他守在那鐵礦可守了不少時候,想來是養了不少的私兵。”顧清輝忽然一笑:“這時候纔想起來?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