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宴得了這差事,又和顧清輝假惺惺的互捧了半天,纔回到自己的寢宮去安排這些事宜,他纔不打算這麼輕鬆就放過顧清輝呢,這是一個很好的突破口,要好好利用纔是,更何況這件事落到了他手裡,可不就是他想怎麼查就怎麼查嗎,那兩個大理寺的人,還能管得了他這個皇子嗎!
把這件事飛鴿傳書給裴逍遙後,顧清宴便又小心謹慎的布起了局。
而在離京城不遠處的郢城,裴逍遙和楊鳳仙也遇上了一點點小麻煩。
不知道那個叫明珠的女人是怎麼知道他們住在哪裡的,裴逍遙和楊鳳仙有一日從外面回來的時候,就看到那女人端端正正的坐在他們房中,像是等候多時的樣子。
楊鳳仙看着她那副嬌俏甜蜜的樣子就覺得噁心的不行,本來沒有的孕期反應在這個女人出現之後便異常的強烈。
偏生那明珠還湊上前來大驚小怪的說道:“喲,這是怎麼了,看看,這身子骨就是不行,嘖嘖嘖。”
楊鳳仙只覺得一陣香風襲來,卻是一陣頭暈目眩,想吐的感覺更加強烈了,裴逍遙想要過來扶她,卻被她一把推開,跑到角落處找了個桶子開始昏天黑地的吐了起來。
裴逍遙絲毫不理會想要靠近他的明珠,着急忙慌的給楊鳳仙拿乾淨的布巾,而後又揚聲喊道:“清風!去叫蘇喜!”
自從楊鳳仙上次用心頭血給他做藥引子之後,鳳丫頭的身體便不如以前的好,眼下又不知是怎麼了,突然就開始吐了開來。
也好在蘇喜是個不喜歡亂走的性子,清風去廂房喊他的時候,他便直接過來了。
一開門,蘇喜的神色就一凜:“快開門開窗,哪來的凌華草的氣味?”
說完還從藥箱中拿出薄荷腦來,在楊鳳仙的鼻子下繞了幾圈。
薄荷的氣味清涼霸道,把那股噁心給硬生生的壓了下去,楊鳳仙覺得好受了些,便從蘇喜手中接過薄荷腦,躺在椅子上喝了些熱水纔好受些。
裴逍遙有些不解:“凌華草?那是什麼東西?我們出去從未接觸過這種東西啊?可她剛一回來就吐成了這個樣子,不應該啊,莫非是……”
他的眼神鎖定在明珠的身上,開始凌厲了起來:“是不是你!你做了什麼?!”
話還沒說完,蘇喜便用自己靈敏的鼻子找到了凌華草——真的是在明珠的身上,一個精巧的香包中。
他一把把那香包拽下來,打開香包,把裡面的東西都抖落在桌子上,卻見他用銀針把那些乾花乾草分離開,指着其中一個狀似銀針的乾花說道:“這個便是凌華草,凌華草在一般人身上用着,有活血化瘀,芳香氣味的作用,可若是孕婦聞了,卻會加重孕期反應。”
“加重?”裴逍遙冷笑一聲:“鳳丫頭本來沒有孕期反應,聞了卻有這麼大的反應,哪裡只是加重這麼簡單。”
蘇喜點點頭道:“對,這凌華草若是分量用重了,很有可能讓孕婦小產,但這種東西對沒有身孕的人卻是絲毫沒有影響,所以就算是未婚女子也可以佩戴使用。”
裴逍遙一把捏住明珠的脖子,眼神狠厲的說道:“說,你是不是像害鳳丫頭小產,你這個瘋子!”
明珠本來並無此意,她甚至不知道凌華草還有這樣的作用,可眼下被人這樣捏着脖子威脅,從小到大沒被這麼對待過的明珠不願意了,便梗着脖子說道:“對啊,我就是故意的,我就是想讓她小產,最好一屍兩命,我好開開心心的嫁給你啊!”
蘇喜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明珠:“世間應有如此惡毒之女子,某真是平生所見,平生所見,覬覦別人的相公,妄圖下毒毒害懷孕的妻子,此等險惡之心,實在是人神共誅。”
卻只有楊鳳仙注意到,蘇喜在解說的時候,明珠明顯一副懵懵的樣子,顯然是不知道這凌華草的作用,現在梗着脖子認下,想來也是咽不下這口氣。
楊鳳仙不同意自己對她有同情,更多的確實覺得自己相公的手掐在別的女人的脖子上都那麼礙眼,於是開口說道:“相公,把她扔出去吧。”
裴逍遙一聽這話,乾脆的提着她的脖子,打開二樓的窗戶便往外一扔。反正這女子不把別人的命當命,別人又何須把她的命當命看待呢!
可就從這一天起,他們便三天兩頭的碰到明珠,楊鳳仙怕自己腹中的寶寶再次受到傷害,便有些急切的說道:“相公,咱們 還是趕緊進京城吧,我碰到那明珠兩次,兩次寶寶都不好,我實在是怕了。”
也幸好之前的幾天他們把點妝閣在郢城辦了起來,因着有暗部的幫忙,再加上楊鳳仙的親自培訓,這家點妝閣不過是不到半月的功夫,便像模像樣的盈利起來。
這次也正好是生意擴張的藉口,一行人在火速收拾了行李之後,便坐着馬車往京城趕去。對明珠的調查,也從暗部發下去了命令。
和經過的其他城鎮不同,京城在外面看上去就十分的恢弘。這裡也算是裴逍遙生活了十餘載的根據地了,而暗部的總部便設在了京城,簡直可以算得上是裴逍遙的大本營了。
進城的時候需要繳納一定的進城費,還要看每個人的路引,清風因爲是暗衛,所以並沒有路引,也好在他能隱在暗處,輕易不會被人發現。
楊鳳仙觀察着門口的士兵,只見個個都是懶懶散散的,看到一些比較富裕的便獅子大開口的要進城費,進個城都搞得人苦不堪言的,便知道當今聖上恐怕真的是不好了。
這是京城,天子腳下,一個牌匾掉下來十個有九個都是達官貴人,剩下一個還是達官貴人的親屬,這些看城門的不過是最最低等的士兵,都敢這麼猖狂的索要大額的進城費,還衣服不怕被人告狀的樣子,不是上面的人都不管,就是這些人實在是有靠山。
可有靠山的人哪裡還需要在這裡看城門?想來這一切的原因,也不過是因爲那上面的人,太過於昏聵罷了。
好不容易進了城,清風便閃出來駕着馬車走着,七拐八拐的到了一處地方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