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秀嚥了咽口水,說道:“這男人,真他孃的好看。”
楊鳳仙鄙夷的看着那兩姐妹花癡的樣子,內心莫名有些不爽。她語氣不善的說道:“怎麼,你們兩個是沒見過男人?都定了親的人了,這樣直勾勾的盯着男人看,不好吧?或者,這就是你們劉家的家教?”
裴逍遙眼神冰冷的說道:“哦?莫非就是水性楊花?”
鄭麗娟看着兩個女兒一副癡迷的樣子,不由得恨恨的擰了她們一下。劉秀和劉朵吃痛,這才戀戀不捨的收回目光,卻還不時向裴逍遙瞥着。
鄭麗娟斜着眼睛看着眼前之人,嘲諷地說道:“怎麼,莫非這是你或者我那個不守婦道的兒媳婦養着的小白臉?你們楊家現在發達了,倒是幹起了這種見不得人的勾當。”
旁邊看熱鬧的人見到裴逍遙出面,都上前幫腔:“劉家的,你可別一張大嘴胡亂渾說,這可是我們桃園村的私塾先生!”
鄭麗娟眼珠轉了一轉,昂着頭說道:“那正好,咱們都是親戚,我外孫就送到你這兒了,到時候在楊家住着,讓楊翠菊照顧着,我也能放心店點。”
裴逍遙眼睛一眯:“不收。”
說罷,拉着楊鳳仙就要把大門關了。楊鳳仙還惦記着楊翠菊和離的事,眼神示意裴逍遙等一等。裴逍遙只能無奈的站在她身後,準備隨時情況不對把她拉回來。
裴逍遙一個不收,惹怒了鄭麗娟:“你說不收就不收?你和楊傢什麼關係?我可是正牌的親家,你要想繼續在楊家住,得罪我可不是什麼好選擇。”
楊鳳仙失笑:“嬸子說的什麼話?我楊家還輪不到你來做主,這可是我嫡親的表哥,離你這八竿子打不着的親戚可近得多。”
劉秀羨慕的很,直拿話酸她:“喲喲喲,還嫡親的表哥呢,指不定表哥表妹的早就有了什麼首尾,楊鳳仙你這個小蹄子真不要臉。”
楊鳳仙一派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劉秀你別吃不着葡萄說葡萄酸,我表哥可是你們這種人能肖想的,別噁心我了,就連讓我表哥看你們一眼,我都覺得髒了我表哥的眼睛呢!”
劉朵看着那如天人一般的男人一副輕蔑的樣子,頓時有一股氣就涌了上來:“你叫什麼名字!趕明兒我叫我娘找人來提親,你入贅到我家如何?放心,我劉家可是大戶,比不得這窮酸氣的楊家。”
裴逍遙好笑的看了一眼她,就這一眼讓劉朵心撲通撲通跳了起來,只覺得自己的心臟都要跳出來了,她又羞澀的看了一眼裴逍遙,害羞的垂下了頭。
楊鳳仙眼睛微眯:“你再敢說一遍?”
劉朵打了個寒顫,但看着裴逍遙的臉,她鼓起勇氣說道:“怎麼了?”
楊鳳仙直接從門後抄出一個笤帚往劉朵身上招呼:“就你也敢肖想我表哥!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看看自己長的什麼鬼樣子!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賊眉鼠眼滿臉麻子,麻煩把你那痘痘擠一擠再來說吧!”
劉朵被打的四處逃竄,尖叫聲不絕於耳。裴逍遙看着楊鳳仙那副護着他的樣子,臉上雖沒有笑容,眼中卻有着濃濃的笑意。
若在之前,他只會覺得這樣的女孩子市井氣太重,沒有教養,可現在……他怎麼看楊鳳仙那麼順眼呢!
“快停下!快停下!”鄭麗娟尖叫道,她眼尖的看到那堂屋中一閃而過的裙角,頓時找了個空擋衝了過去,把楊翠菊像拎小雞仔似的拎了出來。
裴逍遙只顧着看楊鳳仙“一展雄風”,沒注意到鄭麗娟趁空鑽進了屋內,再看向鄭麗娟的時候,他的不悅顯而易見。
鄭麗娟大喊着:“楊鳳仙,你給我停下!”
楊鳳仙看到鄭麗娟的手緊緊地捏着楊翠菊那瘦弱的手臂,心頓時一緊,也不顧那邊哀聲大哭的劉朵,上前兩步想要推開鄭麗娟。
“你別過來!”鄭麗娟一手捏着楊翠菊的手臂,另一隻手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掐在了楊翠菊的脖子上。
看熱鬧的人透過大門看着鄭麗娟那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頓時都嚇得腦袋往家裡一縮,再也不敢出頭了。
“你……你在幹什麼?”李雲的聲音從後面傳來,她看着鄭麗娟掐着大閨女的脖子,一時間腿軟的跌坐在了地上。
她看着閨女那副麻木的神情,彷彿被掐住喉嚨的不是自己一樣,便覺得心疼得很。什麼時候菊丫頭竟然變得如此無所謂生死,年紀輕輕就已經不在乎自己的生命了。
李雲想起之前她還想當然地以爲都是一家人,再過分能過分到哪裡去,不聽話的媳婦被婆家教訓的比比皆是,也沒見過人家一個兩個的鬧着要和離。
她不過以爲菊丫頭只是一時受了鳳丫頭的攛掇,還和楊家孝極力勸阻過她,沒想到他們做的,正是在把自己閨女逼上絕路啊!
李雲眼神中含淚,此刻楊翠菊被制,她才悔不當初,只覺得楊翠菊可憐,被虐待成了這個樣子還顧及着家裡和弟弟妹妹的名聲,當真是他們這做爹孃的不對!
“你們都別過來!”鄭麗娟大叫着,而後她緩和了聲音說道:“我不會把我自己兒媳婦怎麼樣的。”
肯定不會怎麼樣,她要是把她掐死了,這一家子肯定得抓她去見官,再來,她哪來的銀子再去給兒子找個媳婦,這劉苗成親之後越來越喜歡出去吃喝嫖賭的,名聲也是越來越壞。鄭麗娟雖然不想承認,可她這個如珠如寶的兒子,確實不太好說親事。
眼下得唬住這一家子,讓這楊翠菊跟她回去纔是。她不在家裡這些天,鍋竈都是冷的,晚上睡覺沒人給打扇,地沒人掃雞沒人喂,衣服沒人洗也沒人縫補,這兩天她家老頭子的臉色可不太好呢。
再加上自己養的這兩個好閨女爲了出嫁的時候好看點,早就成日裡窩在了房中繡嫁妝,指望着能捂白一點,手也能細一點。
所以不過纔是一兩天的功夫,鄭麗娟就有些按捺不住,想要把楊翠菊要回來了。她和兒子說這回事,劉苗很不耐煩的說道:“誰想讓她回來誰就去接,我纔不管。”
說完,便又跟她要了些銀子,出門不知道去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