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裴逍遙再怎麼加強度,他心裡也是有數的,不可能會因爲自己一時不爽把楊鳳仙和楊全福兩個人練殘了。
所以雖然狠狠地虐了一把姐弟二人,裴逍遙還是有些鬱郁的放過了他們。
楊鳳仙轉眼回了房間在靈泉中泡了個澡,裴逍遙的心思便全廢了。誰讓靈泉有驅除疲勞的作用呢!
從空間出來後,楊鳳仙又讓李雲打了水給癱在牀上軟成了一灘水的楊全福準備洗澡。當然,家裡水缸裡的水也早就被她換成了靈泉水。
楊家孝和楊全喜一起趕着牛車去鎮上送西瓜辣椒,楊鳳仙則是拿出了那半個揹簍的瞰果,一個乾淨的大水桶和幾大塊乾淨的紗布,喊着楊翠菊一起擠瞰果的汁液。
姐妹兩個人坐在屋裡吹着穿堂風,倒也不覺得炎熱,說說笑笑只見,那大半個揹簍的瞰果便都悉數變成了液體。
而後楊鳳仙又按照書上所說,加入了草木灰泡的水,又加入了準備好的其他原材料,找了個陶瓷的勺子做攪拌。
等到所有原料融合後,她把木桶放到陰涼通風處靜置,等待手工皁成型。
其實原本還需要準備模具,但楊鳳仙第一次嘗試,做好了失敗的準備,所以打算就那樣放着,等到成型後然後切開便罷。
看那方子上寫着需要靜置至少七個時辰,楊鳳仙很放心的在桶上面放了個蓋子,避免灰塵落進去。
這次做的手工皁楊鳳仙打算留給自己用,一是形狀可能不完美,而是她打算慢慢擴張自己的版圖,這種東西在村裡或者是鎮上的銷量不會很大,因爲購買力放在那裡。
但若是去縣裡甚至是再大一級的地方開個美妝店的話,有錢人和當官的人多了,這購買力也就上去了,要價也敢要的高一點,她不想自己辛辛苦苦做出來的東西,只能賺回個成本。
再說那半揹簍瞰果也不過只榨取了小半桶的汁液而已,她就算想留着自己用估計也用不了太久呢。
把用的東西都收拾了之後,楊鳳仙才懶洋洋的靠在躺椅上,和楊翠菊聊聊天。
可沒等兩人清閒太久,門外就傳來了咣咣的砸門聲。
楊鳳仙聽這砸門聲又急又重,便知道來者不善,沒等她出去開門,就聽到門口高聲哭嚷着罵道:“楊翠菊你給我出來!你這個不下蛋的母雞犯了錯躲回孃家就行了嗎!你老楊家還要不要點臉,把我兒媳婦給還回來!”
楊鳳仙一聽這話臉就直接黑了,她看向楊翠菊,只見本來躺在躺椅上輕鬆笑着的楊翠菊臉上的笑容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臉麻木。
楊翠菊渾身都在輕輕地,無意識的顫抖着,她聽着外面叫罵的聲音,輕聲說道:“鳳丫頭,把我交出去吧,不能壞了爹孃和你們的名聲。”
楊鳳仙一下子就怒了:“不可能!我姐姐絕對不能任他們這麼欺負!你和那劉苗又沒孩子,和離了正好輕鬆!大姐你放心,就算是你以後嫁不出去,妹妹帶着你一起賺錢,咱找個男人招贅,也絕對不和劉苗過下去了!我去和他們說清楚!”
說罷,楊鳳仙便怒氣衝衝的打開大門,高聲說道:“是誰在我家門前喧譁?”
門口站着三個婦人,楊鳳仙認得那年老的婦人便是楊翠菊的婆婆,鄭麗娟。她率先開口說道:“喲,這不是翠菊的妹妹鳳仙嗎,我是你大姐的婆婆,快讓我進去。”說罷便要自顧自的推開她,往院子裡走去。
楊鳳仙厭惡的皺了皺眉頭,把門堵得死緊:“有事兒說事兒,怎麼在我們家門口罵起來了?”
鄭麗娟卻不理她,伸着頭往院子裡看,看到了楊翠菊的衣角,便高聲嚷道:“楊翠菊,你這拋家棄夫的像什麼樣子,哪有出嫁的大姑娘家要住孃家那麼長時間的,也不怕別人笑話,趕快跟我回去!”
楊鳳仙看着各家大門口探出來的腦袋,冷着臉說道:“這位大嬸,第一,我大姐回家也不過住了一個晚上,第二,我大姐想什麼時候回來就什麼時候回來,第三,我大姐要和你們家劉苗和離。”
鄭麗娟本來不拿她當回事兒,可這第三說出來,不止是她,就連她那兩個小女兒,劉秀和劉朵就不樂意了。
劉秀率先開口道:“你是誰啊,滿口都是我大姐我大姐的,你大姐是不會說話嗎?什麼都要你來說。”
楊鳳仙上下打量了一下她,嘲諷地說道:“又有你什麼事?訂了親的姑娘不老老實實在家繡嫁妝,出來拋頭露面的像什麼樣子!”
楊翠菊成親的時候她曾見過這姐妹二人,知道是劉苗的兩個妹妹。
劉秀說不過她,趕忙拉了拉妹妹的衣角,示意她說話。
劉朵輕蔑的看了她一眼:“再怎麼說楊翠菊也是我們大嫂,自然是有資格說話的。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你這個孃家妹妹又有什麼資格代替我大嫂發話。”
劉秀趕忙贊同地說道:“就是就是,莫非你是看上我們大哥了,想取你大姐而代之?”
楊鳳仙冷笑出聲:“你在開玩笑?也不看看你大哥是個什麼德行,我能看上他?你不說說你們家都把我大姐虐待成什麼樣子了,還想讓她回去?別做夢了!”
鄭麗娟嘴硬道:“明明就是你們楊家沒教好閨女,我還要替你們教閨女,你當這麼容易啊?”
楊鳳仙眼神冰冷:“得了吧,誰家教閨女會用簪子劃傷?會用菸袋鍋子燙傷?要不要我看看你兩個閨女身上有沒有這些傷?”
裴逍遙透過窗戶看着楊鳳仙那嬌小的身軀以一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架勢,阻攔着要傷害她親人的人,心裡就一陣熱乎。如果,如果他也成爲了楊鳳仙的親人,那麼她是否會對他也這樣維護呢……
可眼下他看不下去外面那三個無知婦人這樣欺負楊鳳仙,於是楊鳳仙拍了拍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施施然走了出去。
劉秀和劉朵正合起夥來埋汰着楊鳳仙,卻看到自那院子中走出一個如仙似妖的男人,這男人真的是她們姐妹二人見過的世界上最好看的男人。
他着一身白衣,皮膚白皙,髮色卻漆黑如墨,一雙眼睛如霧般朦朧,看得人一陣心神激盪,那右眼角下的淚痣卻更添幾分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