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血夜似乎在這一刻凝固,血氣上涌,心潮澎湃,臉上飛起兩朵酡紅。
什麼?
不摸夠,別想走?
這是在自薦枕蓆?天下可是有這麼好的事情?本以爲自己誤闖別人領地,褻瀆美男沐浴,正惶惶不安下,美男竟然主動獻身,求愛撫麼?
尹穆清腳步一頓,萬般詫異之下,她驟然轉身,想要確認男人是不是在開玩笑。
然,轉身一看,尹穆清只覺心臟一縮,剛剛還在浴桶之中的人,如今竟然已經跨過浴桶,堂而皇之的站在她身後,全身不着寸縷,仿若初生嬰兒一般,光潔坦蕩。
視線毫無阻礙的,身上一覽無餘,尹穆清倒吸一口冷氣,臊得恨不得立即死去。
害臊的同時,也暗暗心驚。
這男人的臉皮可是比城牆還厚?竟然厚顏無恥的在她面前裸/奔。
轉身與落跑,幾乎在眨眼之間。
只不過,某個王已經犧牲色相,又如何能沒有撈到一點福利,便讓這不知收斂的女子跑了去呢?
大手一伸,便將落荒而逃的女人拽了回來。
大力之下,尹穆清身子一個一百八十度大旋轉,徑直撞入某人懷中,臉頰撞在某人的光潔的胸膛之上,帶着幾分水汽,細膩緊緻,硬朗而富有彈性,仿若上好的凝脂。
這麼近距離的肢體接觸,尹穆清覺得這房間的溫度都驟然升起,臉上燒的難受,手撐着某人的胸膛,想將他推遠了去,然而,摸到男人緊緻的肌膚,便又是一赧。
在陌生男人面前,或許她真的能當做玩笑一般什麼都不在意,因爲沒有什麼感情,就算真的看了,也只會覺得只是看了一個男性肢體,並不覺得有什麼。
然而,在蕭璟斕面前,她卻做不到心若止水。
畢竟,人心一旦生了情,便容易產生欲,一旦慾望滋生,便容易化成虎豹,會做出什麼難以自控的舉動,恐怕連她自己都不會知道。
“我……我不是故意的……”尹穆清結結巴巴的解釋。然而,這話一出口,她便覺得有幾分蒼白,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好羞人。
“那便是有意的?”蕭璟斕挑眉,雖然是帶着幾分笑意,但是尹穆清還是從他眉宇間能探出一抹冷意,彷彿凝聚在冬日下的堅冰,寒光四溢:“爲夫的身子,阿清可還滿意?”
蕭璟斕無疑是憤怒的,該死的風夜雪,竟然不知死活,膽敢在他的女人面前賣弄風騷。
不過是一副臭皮囊,難道能吃飽飯不成?有什麼值得顯擺的?
而,最可惡的,便是面前的這個小女人,竟然一點都不知道避嫌,竟然,揚言要上前去摸一把。
該死!
少了男人的身子讓她欣賞不成?別的不用說,他的身子,若是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怎麼就沒有見她主動一點?既然如此,今日便讓她摸個夠。
尹穆清若是再不知道這是什麼情況,她便不要活了。
感情不是她誤闖,而是踏入了他的圈套呀?
他是脫光了在這裡等着她臨幸麼?
或者,是因爲有人打小報告,說風夜雪在她的面前賣弄風騷,他便等不及想要來展現一下自己的威武身軀?
下意識的低頭,再次瞄了一眼……
咳咳,臉又紅了!
蕭璟斕低頭看着面色緋紅的女子,臉蛋仿若塗了胭脂,細膩粉嫩,像是一顆誘人的蜜桃,紅脣如櫻,泛着迷人的光澤,根本就是在邀請他品嚐。
如此盛情難卻,他只好卻之不恭了!
大手禁錮住女子的纖腰,一手勾起女子的下巴,便將自己的脣印了上去。
“唔……”尹穆清雙眸睜大,不過片刻便被男人吻得昏頭轉向。
男人,似乎天生是這方面的高手,便是一個吻,天生都自帶技巧,讓女子毫無招架之力。
夏天的衣服本就單薄,如今對方還一絲不掛,尹穆清只覺得她身上薄涼的衣服根本可以忽略不計,比起平時,二人的距離又少了一層衣料的阻隔。
一層衣服的阻隔,看似不多,卻隔着的,是冰與火的距離,如今,男人身上滾燙的溫度似乎能將她融化,化成一灣春水,與對方融於一體。
吻,循序漸進,激烈逐漸上演。
房間旖旎一片,不過片刻,她就發現他的變化,她大腦轟的一下變得空白,遲疑之間,男人已然將他打橫抱起,壓在了榻上。
大手早已攤入衣內,在女子細膩柔軟的肌膚上攻城虐地,寸寸撫摸。
感覺到男人的大手往裙底探去,尹穆清驚呼了一聲:“阿斕……”
尹穆清的聲音之中帶着幾分顫抖,也不知爲什麼,尹穆清突然有些害怕。
許是,多年前男人毫無憐惜的佔有,讓她有了不小的陰影。
終究,身上的男人是疼惜身下女子的,聽到女子幾近顫抖的聲線,蕭璟斕退卻了幾分慾火,垂眸看着身下女子,帶着幾分無奈:“阿清,你竟然會怕?”
怕麼?總有會心裡負擔。
尹穆清抿着脣,沒有說話,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長而捲翹的睫毛似乎能掃在她的臉上,漆黑如黑曜石一般的眸子如開鑿千年的古井,幽靜而深邃。
蕭璟斕伸手,拂過她細密捲翹的長睫,調侃道:“雌雄交合,乃萬物繁衍生息之舉,你與本王早已經行過夫妻之禮,如今交合,乃天經地義,天道循環之正理,你怕什麼?猶豫什麼?”
她自然是不會承認自己這麼沒出息得,聽了蕭璟斕這麼說,她嘴角抽了抽後,看着蕭璟斕的眸子,一本正經道:“怕什麼?我只是在思考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蕭璟斕挑眸問到,大手放在她腰間,似乎若是她說不出一個正當理由,他定會繼續剛剛尚且起步,還未完成的事情。
“我在想,阿斕除了我,有過幾個女人。”
蕭璟斕聽此,眉頭一蹙,眸中升起幾分怒意,磨牙道:“你覺得呢?”
尹穆清伸出手,開始掰着自己的指頭,一一數道:“皇子十四歲便要出宮立府,這個時候,就該安排同房侍妾,教導人事,這個,我還真不敢算,恐怕,伺候過阿斕的女子都可以繞着京都城圍上三圈吧。”
女人酸酸的口吻,讓蕭璟斕又好笑又好氣,彈了一下女子的腦門,沒好氣道:“一個都沒有,本王的第一次,給了你,所以,阿清你污了本王的清白,可要對本王負責。”
尹穆清嘴角一抽,恨不得一巴掌拍過去,這廝,好意思開口麼?
一個大男人,何談清白二字?
見某人得意的模樣,尹穆清某種閃過一絲狡黠,隨機驚呼道:“沒人教?那麼,阿斕懂麼?我在懷疑,阿斕你會不會……雷聲大雨點小……”
“尹!穆!清!”某王磨牙:“本王是男人!”
是男人,這種事情還需要人教麼?這是天道法則,人生而領悟,還需人教?
雷聲大雨點小是什麼意思?
被自家女人如此懷疑,蕭璟斕深深地懷疑自己對着女人的態度,是不是真的太縱容了。
陰測測的開口:“阿清是忘記這期間的滋味,所以開始懷疑爲夫的能力了麼?”
話還沒說完,蕭璟斕便痛呼一聲,徑直倒在尹穆清身上,臉色突然變得煞白,額上冷汗淋漓,捂着下身,用盡全身力氣才磨出了幾個字:“尹、穆、清!”
該死得女人,不知輕重,可知,弄壞了,遭罪的是她自己。
尹穆清黑着一張臉,一腳踹開某人,身形一閃,掠出數丈遠。
敢對她耍流氓,踹死活該。
尹穆清黑着臉跑了出去,那人不着寸縷,還怕他追上來不成?
不要臉呀不要臉,真是禽獸,禽獸不如的東西,竟然讓她……
不知羞!
尹穆清氣沖沖得回了房間,自行沐浴後,臉一直火辣辣的燙,她鞠了一把水潑在自己的臉上,道:“尹穆清啊尹穆清,瞧你這出息!”
埋着頭,冷靜了一下,她才若無其事得起身,穿好了衣服。
燕飛已經被帶了回來,安置在西殿後的暖閣休息,鳶哥請了大夫診治,如今已經睡下。
看了一眼燕飛蒼白的小臉,尹穆清心裡有些複雜,沉默了一會兒,便走了出去。
招了招手,一個暗衛應聲而落,在尹穆清面前單膝跪地:“小姐。”
“最近看着燕飛一些,找人查查,燕飛前段時間的去向。”
“是!”
雖然有暗衛在,但是隻在乎主子有沒有危險,沒有主子的命令,不會去查探某一個人的具體行爲舉動,還不說,是女眷。
因爲是女眷,總有不方便得時候。
暗衛閃身離開,尹穆清進入寢殿,屋裡還亮着燈,夜明珠得亮光柔和明亮,她一眼便看見在被子裡面拱一拱得小身子。
鳶歌正在整理榻上得各種玩具。
九連環,魔方,孔明鎖……
因爲身子的原因,小九月不能受累,武藝文采上面沒有什麼作爲,可是他自小聰慧,好玩,卻不如普通孩童一般,喜歡玩什麼玩偶之類不需動腦的玩具,他從小喜歡動腦,小小年紀,魔方,九連環什麼的,自己琢磨着就能解開,這般聰慧,讓尹穆清暗暗吃驚。
“小姐?”鳶歌見尹穆清回來,喚了一聲,眸光落在尹穆清的臉上,大吃一驚:“小姐,你臉怎麼這麼紅?可是病了?”
說着,鳶歌便要伸手去摸摸,探探是不是真的發了熱。
聽此,剛剛的那羞人的一幕席上腦海,尹穆清的臉色更紅了,還滿是尷尬,避開鳶哥的手:“沒事,可能剛沐浴的原因吧!”
眸光落在桌案上的油紙包,尹穆清挑眉道:“這是?”
“這是墨翎陛下給九爺和傾恆小公子買的李氏烤雞,因爲太晚了,又涼了,便沒有讓九爺用。”
李氏燒雞?他還真的去買了?
“他人呢?”尹穆清脣角勾起一抹淺淺的笑意。
“似乎有急事,急急的走了。”鳶歌答道,猶豫了片刻,鳶歌繼續道:“小姐,奴婢覺得,墨翎陛下挺在意您這個女兒的,小姐何不坦然接受?奴婢想夫人心裡也不願意小姐對墨翎陛下心懷怨念,父女相識不相認。”
尹穆清挑眉:“在意麼?”
“小姐身在局中,恐怕感覺不到,但是奴婢可是看的真真切切的,墨翎陛下身爲真龍之尊,在小姐面前卻無半點帝王的威嚴,時時看小姐的臉色行事,奴婢覺得,他能放下帝王之姿,便是最難得的。”
尹穆清聽此,不以爲意,輕笑了一聲:“也許,是吧!”
君鳳宜那個人無疑是自負的,他傲嬌了一輩子,卻也孤寡了半生,恐怕早已經被磨平了性子。
如今若是還像以往那般我行我素,這天下唯他是尊,恐怕,就算是帝王,真正擁有的會更少吧。
他擁有帝王之位,坐擁天下,可是卻形單影隻,失去所愛。
唯一一個兒子,也被他親手毀了,推至天邊。
養女君語嫣,或者,君語嫣對君鳳宜有感恩之心,可是,那也僅僅是感恩而已,因爲阿睿的事情,她心裡懼他,怨他,多年的養育之恩,父女之情,恐怕只剩下尊敬和服從了。
他不覺得自己可悲麼?
或許,他對她是不同的,可是,尹穆清如何不知道,君鳳宜對她的在乎,僅僅是因爲她孃親穆挽清。
這樣的憐惜,她並不稀罕。
君鳳宜,他根本不知道如何當一個好父親。
等他真正的意識到,該如何當一個父親的時候再說吧。
一個父親,對待自己的兒女,應該無半分偏頗。
她不想看見他對阿睿冷眼相看,卻以一種炙熱的眸光看她。
這讓尹穆清有一種無形的壓力,讓她覺得是因爲她和母親,阿睿才受到不公正的待遇。
尹穆清沒有繼續這個話題,伸手摸了摸小九月的臉,嘆息道:“這孩子大了,心裡的想法便也多,小孩子都喜歡熱鬧,拘着他也不是個事,明日,讓他跟着傾恆學習吧,你仔細照顧着些就好。”
鳶歌點了點頭,繼續道:“九月是不小了,小姐到時可以給王爺說說,找幾個適齡的孩子,陪九爺玩兒,九爺身份貴重,該有幾個伴讀的。”
尹穆清一聽,眼前一亮:“這倒是一個好主意。只不過,這事不急,璟王的小公子找伴讀不是小事,唯恐一些趨炎附勢居心叵測的小人鑽空子,該好好把關纔是。”
“小姐想的周到,九爺心思單純,是該防着有些小人。”
忙了一日,尹穆清摟着自家寶貝兒子,纔算安心。
尹穆清睡的踏實,蕭璟斕卻極爲的憋屈。
還有這女人不敢做的事情麼?差點廢了他的命/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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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痛,不是男人能忍受的,即便是蕭璟斕,也是半天都沒有緩過來,痛的臉色煞白。
等他緩過那陣痛,才起身,悲催的穿了衣服,只覺得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其實,外面的侍衛早已經聽到裡面的動靜,都有些面紅耳赤。
但是,王妃一臉怒意的從裡面出來,怎麼回事?王爺……
沒過多久,王爺便白着一張臉出來了,似乎……走路腳步都有些蹣跚……
慕恩嚇了一跳,驚道:“王爺,您沒事吧?可是蠱毒發作了?”
這也不是月初呀?
蕭璟斕看了一眼慕恩,動了動嘴皮,可是一個字都沒有說。如此,慕恩更擔心了:“王,需不需用屬下去請子蘇公子?”
“你敢!”幾乎是磨牙!這種事情,是能被外人知道麼?他的顏面何存?
“屬下知罪!”
撐着門,蕭璟斕問道:“可有消息?”
慕恩立即正色:“如王所料。”
蕭璟斕抿着脣,臉色逐漸轉陰。 шшш✿ тTkan✿ C〇
……
水月樓在暨墨根基,是以,容珽如今住在鳳凰酒樓。
天字號雅間,容珽盤膝坐於牀上,靜默打坐,氣行周身,五官封閉,幾個時辰之後,他才舒緩一口氣,蒼白的臉色有了幾分血色。
這會兒,姜弩正好回來,臉色似乎不怎麼好看:“主上!”
容珽閉眸不睜,淡然開口:“說!”
那個丫頭現在恐怕已經知道吧?面對一個面容盡毀的尹二公子,不說會不會喜歡,恐怕,看一眼,都會做惡夢吧!
容珽想到這裡,是自鳴得意的。
他不僅全身而退,還斷了她對尹凌翊的念想,實乃一石二鳥之計。
然,姜弩彙報的卻和他計劃的完全不同。
“主上,語嫣公主留在尹府,說,要親自照顧尹二公子。”
容珽驟然睜眼,帶着幾分探尋的意味,極爲不悅的看向姜弩:“胡扯!”
照顧一個廢物?
那個人也不過是他尋了許久的一個死囚犯,身形和他差不多,爲了瞞過蕭家,他自然做足了準備,那個人也是提前找人易容過,幾乎可以達到以假亂真的地步。
可是,一個臭男人,如何有資格讓語嫣照顧?還不說那丫頭受了不輕的內傷,雖然用了他的護心丹,卻也不能仍由她胡鬧,不知道好好休息。
姜弩躬身道:“主上,屬下豈敢亂言?語嫣公主趕到天牢的時候,聽說尹二公子受了傷,被挪到了尹府,她又馬不停蹄的趕去了尹府,途中還墜馬兩次,趕到尹府的時候已經精疲力竭。看到尹二公子的樣子後,她什麼都沒有說,一直守在尹二公子的牀前,誰勸也不離開。”
容珽臉黑了黑,胸腔之中憋了一把火,扯了扯脣角,也不知道是不是諷刺君語嫣蠢笨,他咬牙道:“墨翎陛下呢?”
“墨翎陛下趕過去了,想強行帶走公主,可是,公主和墨翎陛下發生了爭執,墨翎陛下盛怒之下,揚言若是公主守着尹二公子,便不再認她這個女兒。”
容珽一愣,心中涌上一股莫名的疼惜,還有濃濃的慚愧,他小心翼翼的擡眸,問道:“她怎麼說?應該回去了吧?你講這傷藥帶給她,她……”
“公主沒有妥協,說……”
容珽的心又提了起來,問道:“她說什麼?”
“公主說,她已經是尹二公子的人,一輩子都是,不管他變成什麼樣兒,他還是他,是她認定的人,是……”
轟隆一聲,容珽拍碎了手邊的桌子,一張俊美的容顏難得帶上幾分戾氣,起身在屋中走了一個來回。
對姜弩道:“那丫頭是不是腦子有問題?誰是他的男人都分不清?剛剛在本樓面前的時候,怎麼沒有見給本樓一個好眼神?不是說是本樓的人麼?不是說本樓是她認定的人麼?這便是她所爲的認定?”容珽大怒。
“額……主上息怒,屬下想,公主要不了多久,變會知道那人不是尹二公子了!”
眸中的怒意淡下,挑眉:“哦?”
“璟王殿下請了子蘇公子過來診脈。”
容珽:“……”
聽了這話,可還能息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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