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噹!
【狂月地闕劍】顫動,石質劍鞘表面,忽然浮現一朵劍蓮,璀璨奪目,一瓣瓣綻放,將一片銀色刀光盡數吸收,而蓮心青光一閃,刀光盡斂,化爲一道細碎刀芒,倒射而回,其速激增十倍。
見狀,白袍老者色變,左手一動,一把殘月彎刀出現,擋住這道刀芒。
一聲清越鳴響傳出,白袍老者身軀微顫,將這道刀芒擋下,卻是臉色瞬息萬變,繼而朗笑:“好!好一柄【狂月地闕劍】,劍是絕世神劍,劍的主人,必也是一位絕世劍手!蔣大師能鑄成這樣一柄絕世神兵,可謂是西翎戰城數百年來,鑄器師第一人。”
隨即,白袍老者笑容滿面,取出數件珍貴寶物奉上,聲稱多有得罪,希望蔣大師不要見怪。
這樣的舉動,令圍觀的人羣目瞪口呆,這位白袍老者可是落月峰的太上護法,能親自到場,已是極爲罕有的事情。現在,竟還親自奉上珍貴禮物,蔣大師的面子未免也太大了點。
不過,這樣的舉動在有心人看來,則是暗道落月峰的太上護法夠精明,處事八面玲瓏。
剛纔那一刀,不僅試出這柄【狂月地闕劍】,乃是名副其實的絕世地兵,更從那道劍蓮浮現中,可以推斷劍的主人,已在神劍上銘刻了劍印。
僅憑神劍的劍印,便有如此威力,那劍的主人修爲之高,可謂是難以測度。便以昨夜那道覆城劍光推斷,此劍主人的劍技,已是到了通神之境。
無緣無故,哪個勢力願意招惹這樣一位可怕大敵?
再者,憑這柄絕世地兵,蔣大師已是坐實,乃是頂級的鑄器大師。
也即是說,在這柄神兵背後,站着兩位超卓人物,落月峰太上護法賠罪的舉動,哪裡是不恰當,而是再聰明不過。
一時間,各大勢力首腦笑容滿面,皆是奉上禮物,向蔣大師真誠道賀,邀請其前往各個宗門、府邸赴宴。
……
“哈哈哈……,瞧見沒有!落月峰這個老畜牲,真是一條夾尾巴狗,見機不對,立刻就搖尾乞憐,還奉上禮物。我呸!這老畜牲一定沒想到,這名字是本狐大人施展迷魂術,暗示小蔣起的名字。哇哈哈……,待到將來,就以這柄【狂月地闕劍】,殺翻整個落月峰!”
此時,遠處的人羣中,秦墨站在那裡,耳邊傳來銀澄癲狂的笑聲,他不禁撇嘴搖頭。
看着被團團圍住的蔣大師,秦墨微微一笑,這位鑄器大師堅守十年,晉升真正的鑄器大師,終於是苦盡甘來了。
至於這件地器神劍,秦墨則是交由蔣大師,代爲保管三天。因爲這柄神劍剛鑄成,鋒芒太盛,憑他現在的修爲,根本掌控不住,蔣大師要給這柄神劍再鑄三重封印。
“小子,促成這柄神劍蛻變絕世地器的,可是全部因爲本狐大人的青焰琉璃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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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金劍印記中的殘魂,曾做出承諾,當七欲寶樹結出寶果時,要給本狐大人十顆,你小子別忘嘍!”
銀澄的心念傳音響起,重複已經不下百遍的兩句話。
“我不信!”秦墨很乾脆的迴應。
頓時,這頭狐狸就炸了,咬牙切齒的嚷嚷,如果秦墨敢不同意,就將那金劍印記中的殘魂再招出來,要與之好好理論一番。
“我不信,絕對不會是承諾十顆。”秦墨堅決搖頭。
對於觸動金劍印記後的事情,秦墨一無所知,醒過來後,就發現那柄神劍蛻變爲絕世地兵,並且,與他有着心靈上的聯繫。
至於金劍印記中的殘魂出現,附在他身上,所做的震撼事情,秦墨連一點印象都沒有。
不過,一無所知歸一無所知,秦墨卻是瞭解這頭狐狸的性格,十顆七欲寶果絕對是多了,他堅決不會給。
“好吧!本狐大人就吃一次虧,給你打個對摺,五顆吧!不能再少了。”銀澄嘆氣說道。
“兩顆。”秦墨堅決開口。
“滾!你這臭小子,當本狐大人是叫花子嗎?四顆。”
“三顆!”秦墨表示,這是他能接受的底限。
最終,秦墨答應七欲寶樹開花結果時,給這頭狐狸摘下三顆七欲寶果,只是,他總覺得不太對勁,感覺被這頭狐狸坑了一把。
……
接下來的三天,秦墨並沒有在西翎主城閒逛休息,而是來到簡府,爲簡萬宸療傷拔毒,這是履行之前的約定。
至於絕世地器出世的風波,則是在這三天裡愈演愈烈,其中風波的中心,自是集中在蔣大師身上。
在聚寶齋分店被閒置十年,蔣大師竟是一鳴驚人,直接由鑄器準大師,躋身頂級鑄器大師的行列,爲西翎戰城鑄器師的絕世人物。
這樣的經歷,本身就充滿了傳奇色彩,而蔣大師之後的動向,更是引得各大勢力競相追逐。
這可是一位鑄成絕世地兵的頂級鑄器大師,並且還很年輕,年齡尚不到半百。如此人物,大陸任何龐大勢力都會拋出橄欖枝,這是求也求不來的超卓人物。
不過,主城各大勢力最終還是失望了,聚寶齋方面及時做出應對,由總店派出一隊風翼亞龍衛隊,帶着總店十位金牌執事,徹夜橫跨鬼霧海,趕到西翎主城,以拳拳誠意,打動了蔣大師,答應繼續留在西翎主城聚寶齋分店。
而在這場風波中,龔掌櫃也是一連三級跳,直接升職主城分店的大掌櫃。
當然,也有無數人猜測,託付蔣大師鑄劍的人,到底是當世哪位絕世劍手,當真是慧眼識珠,竟然願意將一件地兵的寶料,交付一位準鑄器大師鑄劍。
聽到這些傳聞,秦墨置之一笑,便連他自己,當初也沒想到能鑄成一件絕世地兵,其他人恐怕這輩子也想不通其中的曲折過程。
……
三天後。
簡府旁邊的那片鐵柳樹林,涼亭中,秦墨爲簡萬宸施針結束,收起【子午流注針】,起身準備離去。
“羽先生,這是你要的鐵柳樹種子。”簡月璣奉上一盒鐵柳樹種子,她很奇怪,爲何這位神秘醫者對於鐵柳樹,如此的情有獨鍾。
對於這位自稱羽先生的神秘人,簡府上下曾經四處搜尋下落,也是找不出蛛絲馬跡。倒不是因爲懷疑羽先生的來歷,而是因爲簡萬宸的毒傷,簡府中人不希望羽先生出現任何意外。
“羽兄弟,總是讓你親自到我府上療傷,太麻煩了。你住城外哪裡,不如,下次我到你哪裡去吧。”簡萬宸****上身,大口喝酒,一邊嘿嘿笑道。
“二爺爺,你想出城,想都別想!”簡月璣立刻拒絕。
秦墨微笑搖頭,戴着骨質面具的臉龐,只能看到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有着一絲淡淡的邪魅。
對於簡萬宸的心思,他很清楚,自從身受毒傷之後,西翎軍團總帥就下令,禁止他離開主城一步,這是爲了他的生命安危着想。
“最遲兩月,我會回來。”秦墨很乾脆,轉身離去。
注視羽先生的背影,簡月璣紅脣微動,欲言又止,終是開口:“羽先生,主城神醫館的神醫,知曉二爺爺的毒傷緩解,很想與你見上一面。不知你可否同意?”
“不見。我不是醫者。”秦墨很乾脆的迴應。
“好!這纔對嘛,老.子早就看神醫館那幫庸醫不順眼了,這麼多年治療,老.子毒傷一點沒好轉。年前還說,老.子命不久矣!想想那幫傢伙的庸爛醫術,老.子就來氣,見他們幹什麼!”簡萬宸嚷嚷着,揮手告別。
秦墨微微一笑,揮了揮手,飄然離去。
片刻,一位銀髮童顏,道骨仙風的白袍老者,揹着一個藥箱,匆匆趕來鐵柳樹林,看到簡月璣,急聲問道:“那位先生人呢?”
簡月璣很無奈,搖了搖頭。
白袍老者瞭解到經過,當即氣得跳腳,指着簡萬宸痛罵:“好啊!簡萬宸,虧我當初耗盡寶藥,爲你吊命,緩解毒傷發作。你竟然這樣說咱們神醫館,兩月後,你不將這位先生帶過來,我跟你沒完!”
“憑什麼!?人家給老.子療傷,那是酒友的情分。讓我再去麻煩人家,老.子可沒那個臉面!”簡萬宸翻着白眼。
白袍老者氣得鬍鬚亂顫,終是按捺怒氣,貼在簡萬宸耳邊,密語了一番。後者兩眼一突,拍着桌子大吼,痛罵白袍老者爲何不早點告訴他。
待到想去追回秦墨,已是無影無蹤,卻是到哪裡去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