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撐船的老頭搖頭嘖嘖的嘆:“可惜,可惜了……”
花秋瞑斂眸看着被金光包裹,突破了金丹期的雲狂歌,眼底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但很快就堅定了意志。
撐船的老頭瞥了眼態度毅然決然的花秋瞑,沉默了下來,不再多說。
湍急的河水推動着逆流而上的扁舟。
雲狂歌盤腿坐在那屹然不動,雙目閉闔,封閉了五感和靈識,全身心的投入進階金丹期。
她體內的金丹發出金色柔和的光暈將她包裹其中,形成一個巨大的光球。
聞到活人氣息的冤魂厲鬼爭先恐後的從冥河河底鑽出來,隨着波濤前赴後繼的撲向光球,在光暈的照射下瞬間如霧氣遇到陽光,很快蒸發無影無蹤。
金光吸收的冤魂厲鬼越多,光彩就越強盛,像是一個移動的小太陽,另鬼怪退避三舍,望而生畏。
河岸變的寬闊起來,彷彿永遠到達不了彼岸。
“怎麼會這樣?”花秋瞑驚愕了。
“她是九條慧根的先天鬥者……”
九條慧根?還是先天鬥者?花秋瞑驚愕的轉頭,難以置信的看着雲狂歌,她……竟然有逆脈!
撐船的老頭捻鬚點頭:“她體內的逆脈吸收了冥河的靈能,轉換成自身的力量。這丫頭有意思。”
花秋瞑眼眸暗沉,轉頭道:“渡者,我要送她去幽冥深澗。”
老頭搖頭:“她吸收的靈能越多力量就越大,到達彼岸的距離就越遠,放棄吧!”
花秋瞑堅定道:“她不屬於這裡!”
老頭:“人各有命,緣起緣滅都有定數,她陰差陽錯來到這個時代就是屬於這個時代的,若強行將她送回,實屬逆天,會遭天譴的。”
花秋瞑攥拳,起身咬牙道:“那就讓我來逆了這個天!”
此刻金光不斷擴大籠罩整個扁舟,花秋瞑當即立斷祭出幻器鎮壓河底蠢蠢欲動的冤魂厲鬼,雙手合併,幽綠色的光芒從掌心迸射而出:“殺道!吞滅!”
幽綠色的光芒色彩越來越濃烈,照亮冥河的河面,壓制住金光。
滔天波浪頓時風浪平息,淒厲的哭嚎聲全部消失不見。
撐船的老頭壓低頭上的斗笠道:“馬上就要到達冥河對岸。”
巴掌大小的幻器籠罩在扁舟上端,飛速旋轉,五方升騰出五彩的光芒,與花秋瞑釋放出的鬼氣相呼應。
金光漸漸變弱,在幻器和鬼氣的鎮壓中變的幾如渺小不值一提,閃爍了幾下,就徹底被綠光吞噬。
河面平靜下來,完整如初,一點痕跡都沒有。
那些猙獰而來的幻象在雲狂歌成功渡過金丹期後統統化作幻影,被鬼氣鎮壓下來沉入深沉的冥河河底。
幻象消失後,雲狂歌明顯感覺到自己身體輕盈了許多,就像是風中柳絮,似乎沒有重量。
疼痛感和連日來的疲勞感一掃而空,渾身充盈着力量。
不知道過了多久,五感恢復,漸漸感知到外界。
睜開眼睛,原本遙遠的彼岸近在咫尺。
花秋瞑看到金光消失徹底鬆了口氣。
撐船的老
頭笑眯眯道:“到了。”
終於到達彼岸,船隻穩穩地停住抵在一塊凸起的黑色石頭上。
彼岸盛開着大片大片鮮豔的彼岸花,隨風搖曳,光禿禿的黑褐色的土地上只盛開着彼岸花這一種植物,窒息的美,卻很詭異……
雲狂歌看到她們此刻站在岸上,前方是深邃幽黑的夾道,夾道邊緣齊齊的像是被是像是被斧子一下削斷,沒有參差不齊的邊角,完全不像天然形成的。
杳無人煙,就連飛禽走獸都沒有。
來到夾道的入口,寒風颼颼從深處而來,迎面吹來,像是冰刀子似的,深入骨髓的冷。
雲狂歌打了個激靈,後退幾步問花秋瞑:“三頭犬在這裡?”
花秋瞑負手看向那深邃的夾,點頭道:“三頭犬就在夾道的深處,穿過這個夾道,你就能看到它。”
三頭犬的職責是守衛鬼界,這鬼界她來了,卻萬萬沒有料到三頭犬的工作環境這麼惡劣……
探頭望了望,雲狂歌有點望而卻步,這地方又冷又黑又深,根本看不到盡頭,三頭犬真的在這裡?沒騙她?
花秋瞑淡淡道:“若你能戰勝三頭犬,我就依照諾言放了那些人。”
雲狂歌既然都隨他入了鬼界自然是不怕三頭犬,她手中有鳳凰玉佩能夠召喚火鳳凰,在上古神獸鳳凰面前,三頭犬就是戰五渣!
她自信滿滿能夠戰勝三頭犬,不然也不會妄自和花秋瞑打賭,只是……她就納悶花秋瞑伸手就能將林宇從三頭犬那拽出來,就不能送她進去?
讓她來到鬼界就算了,還要穿過這又黑又深又冷的夾道,玩她呢?
花秋瞑轉身:“你要是不願意就算了!往後你和你的同伴就留在我身邊……”
雲狂歌咬牙:“我去……!”
“別去!”空中橫插進來一道聲音,雲狂歌腳步剛邁出兩步還未進去就見一道白光打來,迅速朝後躍去,避開這一擊。
白色的光落地的同時,迦樓的身影顯現,雙手張開,擋在夾道的入口,阻止雲狂歌進入。
“迦樓?”雲狂歌揚眉,看到迦樓的剎那又是驚又是怒,驚的是他怎麼會出現?怒的是他上次不辭而別,還害得她和林宇被抓!
迦樓的現身讓雲狂歌和花秋瞑都很意外,但反應最快的是花秋瞑,鎮定下來後立即斥道:“讓開!”
迦樓纔不管花秋瞑說什麼,扭頭急促的催促:“快,快走!我幫你拖住他!”
花秋瞑捏拳,手指溢出幽綠色的光澤,眼眸暗沉下來道:“你想阻止我?”
迦樓明顯在花秋瞑手中吃過虧,有幾分猶豫。
但很快意志就堅定下來,用極快的語速跟雲狂歌解釋道:“他想掠取你的魂魄,千萬別進幽冥深澗,切記!現在不是解釋這個的時候,快跑呀!”
雲狂歌二話不說轉身就跑!
花秋瞑眼瞅着雲狂歌離開,身影平移而去,握住她的肩膀,神情複雜且急切的解釋:“你不能走!這是最後的機會!”
什麼最後的機會?還沒等雲狂歌問清楚,迦樓已經抓住了花秋瞑按在雲狂歌肩膀上的手,嫉惡如仇的啐了口:“呸!你想用奪魂術召喚三
公主的殘魂吧?”
花秋瞑張口,有點啞口無言的感覺,嘴脣囁嚅卻說不出來,眼底閃過一抹狠戾:“讓開!別壞我好事!”
“我不會讓你得逞的!”迦樓拍掉花秋瞑的手,倆人很快纏鬥起來。
“波若!成繭!”
雲狂歌召喚炎武還未離開就被包裹成蠶蛹。
花秋瞑甩不開迦樓這個牛皮糖,自然祭出法寶將雲狂歌給滯留在這裡,若她沒有離開這裡,就多一份希望。
幽綠色的鬼氣從他指尖飛射而出,像是縷縷絲線,源源不斷的加固雲狂歌身上那蠶蛹。
“天蠶絲?你怎麼會有仙界的東西?你和仙界的人聯合?”
迦樓看到天蠶絲臉色就不怎麼好,轉手就朝着被包裹成蠶蛹的雲狂歌劈去,花秋瞑從中阻攔,一把掐住實力遠不敵他的迦樓。
“離開!我會饒你一死!”
“你有本事就殺了我……我二哥會……替我報仇……他若知曉,不會放過你!”
花秋瞑眼底有幾分複雜,手背上青筋暴起,眼眸變的赤紅,蒼白的臉上浮現青色,獠牙呲出,喉嚨裡發出低沉的吼。
迦樓見狀,微微一愣,很快反應過來大喊:“二哥!二哥!他要將雲狂歌送入幽冥深澗,你快點醒過來,醒過來啊!”
花秋瞑表情變的痛苦和掙扎,可手上的力量卻並沒有減弱反而增加。
眼瞅着迦樓被掐的翻白眼,雲狂歌急的滿頭大汗,身上的蠶蛹雖爲柔韌卻很是堅硬,她雙手雙腳都被束縛根本使不出半點力量更別提鬥氣了。
“炎武!”炎武嗡嗡嗡的圍着雲狂歌轉圈,時不時在天蠶絲上砍一下,卻效果不怎麼大,炎武很委屈的看着她主人。
似乎在說,殺雞焉用宰牛刀,它是神兵利刃不假,可它並不是專業砍天蠶絲的啊……
哎呀!
雲狂歌急紅了眼:“先別管我了,去幫迦樓!”
生怕炎武不認識哪個是迦樓羅,慌忙補充道:“那個穿紅衣服的,被掐的快斷氣的那個!”
炎武圍着雲狂歌繞了一圈,嗖的一下飛出,劍指花秋瞑的後背心臟位置,如離弦之箭速度極快。
花秋瞑身後像是長了眼睛一樣,飛速躍開,劍鋒擦着他的髮鬢削掉他額前半截長髮。
炎武竄出去後調過頭來繼續展開新一輪的攻擊,銀色的劍身猶如細密的網不斷來回穿梭,將花秋瞑包裹其中,使得他分身乏術。
雲狂歌奮力掙扎着,身上的天蠶絲卻越來越緊快勒的她喘不過氣來。
柔韌的天蠶絲越來越緊,最終劃破雲狂歌手背上的皮膚,鮮血溢出的同時,天蠶絲迅速鬆開,雲狂歌頓時眼睛一亮,天蠶絲怕她的血!
前方戰況越來越激烈,迦樓與神兵前後夾擊,花秋瞑早已應接不暇,根本騰不出手來對付雲狂歌,只能加快速度,打算速戰速決。
神兵炎武的力量來自主人的精神力量,雲狂歌爲了擺脫天蠶絲的束縛不惜用自己的血,耗費了不少的精神力……
炎武的速度減慢,倒是讓花秋瞑有了可乘之機,甩開迦樓,騰空躍起,五指伸出,抓住雲狂歌的肩膀:“別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