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晚又做夢了,一會兒是男人咒罵父親是個窩囊廢,然後兩個人扭打在一起,爭奪着匕首,忽然男人重心不穩撲了上來,匕首扎入了他的心臟,鮮血噴了出來。一會兒是蘇小芸躺在地上,鮮血不停的從她的下體流出了,畫面又轉爲我被人拷住了雙手.
我猛地從噩夢中驚醒過來,陳昊天早就不在別墅了。
我不能坐以待斃,任由蘇小芸怎麼整我,就怎麼整我,真當我是砧板上的魚肉嗎?
我迅速地去了一趟電子賣場買了個類似胸針的微型偷拍器,又去花店買一捧百合花,才往醫院趕過去,就像是電影裡出色的女特工,就差穿了見?色的大皮衣了。
我透過玻璃往裡瞧了瞧,確定沒有鄭母纔打開的錄音。走了進去。看到了蘇小芸病怏怏的躺在牀上。
她臉色蒼白如紙,嘴脣泛起了一層白皮,卻因此反而顯得她越發楚楚可憐,讓人心生憐憫,紅樓夢裡的林?玉也不過如此吧!
她聽見了聲響,緩緩地睜開了眼睛。水盈盈的眸子,煞是好看的。坦白說蘇小芸長得並不算出衆,不過勝在皮膚白嫩,還有一雙如江南煙雨的悽美眸子,所以大家都被她人畜無害的假象矇蔽住了。
她瞪大了眼睛看向了我,警惕地問“你怎麼來了?這兒不歡迎你。你馬上給我滾。”
我悠悠然將花瓶的玫瑰花扔掉,插上百合,笑着回過頭對她笑着說“我的好朋友生病了,我於情於理不都是來看看你不是嗎?”
可能我的淡定激怒了蘇小芸,她的說話的音量也提高“你少來貓哭耗子假慈悲,你給我滾。馬上給我滾蛋。”
我不以爲然地在牀邊的沙發坐下,笑着提醒道“我勸你不要喊得那麼大聲,你還是個病人。若是鄭琦看到你那麼生龍活虎的,就不再同情你了。”
鄭琦是蘇小芸心裡的一根針,稍微觸碰一下,她都會疼,同時也是她的軟肋。
果不其然,蘇小芸握緊了拳頭,雙眼如毒箭向我射來,我等着她說出真話。
但我終究是小瞧了蘇小芸,她輕輕地笑開說道“那又怎麼樣了,他是我的丈夫了。無論發生了什麼,鄭琦都不會離開我的,因爲他是個有擔當,有責任的人,而你什麼都不是了,早就不是他心目中的女神。”
其實我的內心是很緊張的,時刻擔心這鄭母或者其他人回來,又裝得很淡定的樣子,完全就是要考驗着我的演技。
我佯裝淡然地湊近了些許蘇小芸,靜靜地注視着她,不以爲然地問道“是啊,他恨我了,但我和他早就是浮雲了,我根本不在乎了,而你呢?這個天底下恐怕沒有你那麼狠的母親,自己往鐵桿上撞。你夠狠的,我佩服你。”
“我不懂你說什麼,明明是你把我往鐵欄上推的,我們好歹也是閨蜜一場。你的心如此狠,那是我的孩子,那怕再喪心病狂也做不出這種事。”蘇小芸忽然變得柔柔弱弱,語氣也變得有氣無力,眼睛都快要擠出眼淚了。
頓時間,我明白了什麼,猛地回過頭看到了鄭琦就站在身後,也不懂什麼時候,他已經來了。
我不免覺得諷刺至極,自個想要來錄取證據,反而被人家反將了一軍,我的手段在人家蘇小芸面前就是小菜一碟。
心那裡抽了一下,自己真是個瞎子,當初怎麼會認爲蘇小芸是個需要人呵護的小女孩,人家能分分鐘鍾弄死我了。我還認爲自己很聰明呢?
我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等着看蘇小芸要演什麼,就當自己多學習學習,下次不會在同個坑摔倒了。。
蘇小芸可憐兮兮地看向了鄭琦,身子都在微微發抖,就像是個害怕的小兔子,恐怕沒幾個男人能抵擋得住了。
下一秒,鄭琦就跑到了蘇小芸的身邊,將蘇小芸整個人都保護起來,他冷冷地看着我說道“你走吧,”
那麼冷漠的目光,好似我們是個陌生人,那怕陌生人也能禮貌地笑一笑,說不難過,那是假的。我也不懂爲何我們都變成這個樣子。
蘇小芸埋在鄭琦的懷裡,嗚嗚地哭出來。竭嘶底裡地吶喊着“我的孩子,我的孩子,阿琦,我的孩子沒有了。”
媽的,我聽着都難受,這個演技,我也是服了。我呆着還有什麼意思呢?我頭也不回地朝外走去了,坐上了出租車,仍是心慼慼然。
待我回到了別墅,鄭琦給我打了電話,他說自己會勸着母不要告我的,這是他唯一能爲我做的,後來他還是讓我日後不要再找蘇小芸,她受不了刺激。
我問他信不信自己,他保持了沉?,然後掛掉了電話,他是不信的。我清楚那是於情於理,但仍是爲之心寒。
我解下了微型偷拍器,泄氣地躺在了牀上。儘管鄭琦講了要勸說他母親不要告自己,但他就是個媽寶,說話根本沒分量,還有蘇小芸的父親,那個人在這人也是個半手遮天的人物。
他們想要弄我,那就是分分鐘鐘的事兒了。
我正想得入迷。陳昊天走了進來,他拿起了胸針,打量了下,再睨着眼望着我,挖苦道“你去了醫院?我家的小屁孩也長腦子了,還跑去當女特工,有什麼收穫嗎?”
聽他那麼一說,我覺得自個挺愚蠢的,又想到醫院的那一幕,就跟吞了只蒼蠅般噁心,頭埋入枕頭,沮喪透頂了。
陳昊天又喊了我兩聲,就是埋在枕頭下面當起了縮頭烏龜。我自認爲很聰明的,事實上,自己傻得冒泡,就差額頭寫着我是個傻逼了。
我使勁地拍打着牀兩邊,也不懂是惱怒自己愚蠢,還是怨恨蘇小芸的惡毒。
我打夠了。又把頭給伸出來,我問陳昊天“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傻?”
“嗯嗯!”他毫不否認的點頭了,居高臨下地斜睨着我說道“你以爲誰都跟你一樣愚蠢,你以爲跑去激怒蘇小芸,她就會說真話?你以爲是拍電視劇嗎?若是我,我就連做夢都不會說出真話。好了。老子肚子餓了,你去給我做飯,這兒的菜難吃死了。”
這個的公寓配套齊全,廚房什麼的,冰箱裡還堆滿了食材。可這個時候,我那有心思幫他做飯。
儘管陳昊天說過。他會罩着自個,但我仍覺得他是依附家族的二世祖,在外呼風喚雨,爲所欲爲,還是個大鬧天宮的孫悟空,可孫悟空再厲害。還不是怕如來佛祖了,所以我仍是害怕的。
陳昊天好似看出了我想什麼,他拿起旁邊的枕頭砸着我的腦袋,兇巴巴地說道“老子在你的眼裡,就這點兒能耐嗎?快,今兒把老子伺候好了,我告訴你一件事。”
他就是那種你給點顏色就能開染坊的貨色,同時他確實是有能耐的。不然溫靖也不會那麼尊重他,沈喬安也不會那麼怕他了。
我上下打量了幾眼,好似某人的表情不那麼陰沉了,又恢復了不可一世的囂張樣。
我猶豫了下,還是跑進了廚房。畢竟目前來說,陳昊天是我唯一認識在天上飛的大人物,還是唯一會幫我的人。
我從裡面拿出胡蘿蔔,尖椒,肉之類的食材,心裡有點兒亂,切胡蘿蔔絲時,差點兒就要切了手。
陳昊天手支撐着門框,懶懶散散地靠在門框,嫌棄地問我“你真的會做飯嗎?看你那個樣子,也不是會做飯的人。要是不會就別勉強了,等會。我們去沈喬安那裡蹭飯,他做菜很好吃的。”
再怎麼說,我都是窮人家出身的孩子,12歲就幫着奶奶做飯,照顧堂弟了。
我白了他一眼,轟趕着說道“走。走,你別在這兒礙眼了。”
我好似說話越來越大膽了,蠻擔心陳昊天會生氣,悄悄地瞥了他一眼,正好對上他的眼,他鄙夷地睇着我說”小樣的!”
話雖那麼說。他仍是走開了,又跑去沙發搗鼓他的筆記本。待我做好飯,又喊了三聲,才屁顛顛走來,邊吃着東西邊嫌棄吐槽,要多大爺就要多大爺。
我狗腿地討好着他。就爲了哄他說出個秘密,他說什麼就應着什麼,又是捶背按摩,又是放洗澡水脫浴袍,就跟個卑微的女僕似的,伺候這位大爺。
臨睡之前。我又可憐巴巴地湊上前哀求他,他從厚厚的文件中擡起頭,壞壞地對我說“親我一下!”
他又來了,我正覺得自個是他養的寵物狗,舔一下,給點吃的。偏我又無法翻身造反,只好鼓足勇氣去輕輕的親他的左臉頰,然後馬上撇開頭。
他搖了搖頭,點了點自己的右邊臉頰,我又重重地親上去。他又點了點自個的脣,我內心有一萬字草泥馬奔騰而過,他分明是個無賴。
我恨得牙癢癢的,裝腔作勢狠狠地上前咬他的脣,當然就是輕咬了,不敢真的用力,他沒完沒了個不停了。
後來我存心要噁心他,也不顧什麼面子了,這種人,他不要臉,你就要更不要臉,我逮住他的臉就使勁親,啃,就跟狗舔着骨頭,弄得他的臉全都是?糊糊的口水。
他嫌棄地要推開我,我就死纏爛打上去,讓他下次還威不威脅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