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外面糾結的狐焱走了進來,面上的神色更加鬱結,顯然是聽到了馮摯所說的假話。
十四歲?!我什麼時候跟你說過我十四歲了!
我明明早就過了十六,已經算是成~人了!
大漢欽佩的看着狐焱,一臉認真的說道:“沒想到現在的年輕人如此強橫,我輩不如啊!”
“是啊,所以你也不應該看不起小獅子王,所謂“虎父無犬子”,你就算是不相信他也應該相信獅子王啊!”
“有道理!獅村本就該由他掌管!”
“對對!就是這樣!”
馮摯見對方如此上道,不禁滿臉喜色的握了握他的手。
“你放心!我一定幫你聯絡小獅子王!”
大漢亦是激動無比,好像已經完全相信了對方所說的話。
“那好,事不宜遲,現在你就去聯絡他吧!”
“將他帶到這裡,我們要跟他商量一點事情!”
之後,馮摯便將他脫臼了的手腳又接了上去,然後千叮嚀萬囑咐的送他出去了。
再等他上樓後,兩人都有些奇怪的看着他。
馮摯當然知曉他們的疑惑,於是找了一個舒服的地方躺下說道:“有什麼就問吧,別想吃了蒼蠅似的看着我!”
狐焱冷冷的看着他,卻吐出了一句讓馮摯差點笑出聲來的話。
“爲什麼要說我才十四歲?!”
“你就這點問題?”
馮摯難以置信的看着對方,實在是想不明白他爲什麼會在意這些無關緊要的細節,而不是真正重要的破綻。
反而是一旁的黎九語出驚人,嚇了馮摯一挑,還以爲對方回爐重造了,怎麼會變得聰明那麼多?
只聽她略顯遲疑的問向馮摯:“你就這麼相信他了?”
“要是他出去就反悔了,把我們告發了怎麼辦?”
馮摯豎起大拇指,不禁稱讚道:“跟我待了幾天,沒想到腦瓜子變聰明瞭!”
她欣喜的點了點頭:“那是,不,不對!”
“什麼叫跟你待了幾天就變聰明瞭?是我本來就聰明好不!”
馮摯懶得跟她多費口舌,而是興趣滿滿的解釋道:“剛纔出去的那個大漢不是獅村的人。”
“嗯?”
“什麼?!”
兩人一驚,同時訝然的看着對方。
他們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疑惑,那不是獅村的人能是哪裡的人?
他們現在就在獅村,能夠住在這裡的人應該都是獅村的人才對,可馮摯卻告訴了他們一個違背常識的事實。
“不要那麼驚訝嘛,你們有沒有注意到他背上的圖騰?”
“你是說那黑色的爪子?”
黎九好像瞄過一眼,但是印象不太深刻。
狐焱明顯注意到過,疑惑不解的說了一句:“這不是很正常嗎?”
“我們四個守護村子都有各自的信仰圖騰,只要是成~人了的,都會在身上銘刻一個印記!”
“你看,我都有!”
只見狐焱撩~開衣袖,手腕上果然銘刻着一個圖騰印記,像是一隻六尾火狐。
馮摯淡淡的掃了一眼,然後一臉笑意的看着狐焱說道:“臭小子,你一定沒發現那個圖騰不是獅村的圖騰。”
“不是獅村的圖騰?難不成還是我們狐村的?”
狐焱皺着眉頭說完,心裡有點煩躁。
爲了這個問題說半天,有什麼事情不能夠直截了當的說明白嗎?
馮摯倒不覺得煩躁,而是吊兒郎當的賣起了關子來。
“這黑色的爪子,不是所謂獅村的圖騰,而是魔剎殿的標誌!”
“魔剎殿?”
“魔剎殿!”
狐焱沒有聽過這個東西,所以顯得有些疑惑。
而黎九顯然不同了,想必是對這個有一定的瞭解,所以頓時驚呼的站了起來。
“你,你說剛剛那名大漢是魔剎殿裡的人 !?”
馮摯愣愣的點了點頭,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一個魔剎殿而已,有必要把你嚇成這樣嗎?
得到馮摯的肯定以後,黎九顯得更加焦急了,欲哭無淚的說道:“馮摯啊馮摯,你知道那是魔剎殿的人怎麼不早說啊!”
“怎麼?魔剎殿裡的人很厲害?”
“不是厲害,是厲害到我想自殺啊!”
馮摯怪異的看着她,心裡想着有沒有這麼誇張啊?
“魔剎殿是一個頂尖的殺手組織,據說和魔族也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但凡是惹到他們的人,不是九族俱滅就是祖墳被刨!”
“可謂是手段殘忍到了極致,令天下豪傑談之色變聞風喪膽!”
馮摯聽完之後則表現的有些不以爲然,這肯定是被妖魔化了,哪有這麼誇張,什麼滅九族刨祖墳的事情不是隻有皇帝才能乾的出來麼?
“你別自己嚇自己好不?”
“真的!我父親都說過了,千萬不要招惹到魔剎殿的人,他們的事情最好不要插手!”
“不然的話就會引火上身,害了整個家族!”
“......”
馮摯無言以對,懶得跟她計較,你願意擔驚受怕就繼續害怕下去好了,反正我是不會被嚇唬住的。
這時,一旁的狐焱終於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你知道他是魔剎殿的人還放他走?”
“當然了,難不成留他和我們一起鬥地主啊?!”
“鬥地主?”
馮摯連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好像又說了一個莫名其妙的東西出來。
“咳咳。”
只見他故意的咳嗽了兩聲,然後避開“鬥地主”這個話題說道:“我放他走是因爲我知道他肯定會照着我所說的去做!”
“他是來幫我們的!所以我放他走了!”
“你不是說他是魔剎殿的人嗎?怎麼會幫助我們呢?難道你認識他?”
黎九敏銳的察覺到了問題所在,並且警惕的看向了馮摯。
這傢伙不會是隱藏的魔剎殿殺手吧?
要不然怎麼會認出對方來?
“女俠!你不用這麼看着我了,我不是魔剎殿裡的人,你放心好了!”
黎九聽罷將信將疑,顯然是對這個魔剎殿有着很深的忌諱。
“不過,你要說認識一個的話我也的確認識一個......”
馮摯的目光久遠,彷彿又回到了那個夜晚,披風男子威脅着他吃下了魔心種子。
這麼想着他卻發覺身體內並沒有什麼魔心種子了,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消失的。
又或者是潛伏下去了?
雪兒與他建立着靈魂聯繫,他想到什麼都會知道,適時的在魂府之中說道:“別急,我現在就給你掃描一下~身體隱患!”
“嗯,好。”
之後,他就一邊等着雪兒的結果,一邊跟兩人繼續說着。
“你所認識的那個魔剎殿殺手是怎麼樣的一個人?”
黎九好奇的問道,聽樣子好像關係還挺不錯的。
其實他們的關係一點也不好,完全就是幾面之緣,不過對於彼此都有一種尊重。
你要說這一份尊重來源哪裡的話,馮摯與黑煞都不可能回答的出來,好像莫名其妙的就是這樣。
“那人一身黑,穿着披風,來去之時化爲一團黑影。”
黎九聽罷頓時驚得下巴都快掉下來了。
看着對方的神色,馮摯不由得奇了怪了,這什麼情況?
嚇呆了還是突然發愣了?
“我滴媽呀!你認識的竟然是黑煞!?”
“黑煞?”
馮摯眸光一徵,原來他叫這個稱號啊,感覺還挺貼切的。
來無影去無蹤,一團黑影血煞腥風。
“對啊,就是黑煞!”
“他的大名不知道多少人如雷貫耳,要是碰到了絕對不敢糾纏,直接開溜!”
“這麼誇張?”
“這還算是好的,他是魔剎殿黑堂煞主,黑煞只是一個代稱而已,他真正的身份已經被某些人挖掘出來了。”
“是什麼?”
馮摯與狐焱都不由得開始好奇了,這黑煞只是一個代稱就這麼屌了,那真實身份豈不是更加驚人?
然而讓他們沒想到的是,黎九對此唯有擺擺手道:“我怎麼可能知道。”
“那你說個鳥蛋啊!”
“我不是說了麼,有些人已經挖掘出他的身份了,而我你們也知道的,怎麼可能會得知這種驚天大秘密!”
說了半天都是廢話,最重要的事情反而沒有說出來。
不過對於兩人來說也不算是沒有一點的作用,至少讓馮摯初步瞭解了這個披風男子。
“對了,你是怎麼認識到黑煞的?”
黎九突然想起了一個最重要的問題,那就是馮摯是怎麼認識到黑煞的?
按理來說看到黑煞的人都應該已經死了,怎麼會讓他到現在都還活得好好的?
難不成他真的是魔剎殿裡的一員?
這也不怪黎九多心多慮,的確是因爲馮摯會認識到黑煞比較奇怪,容易讓人誤解他和魔剎殿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這是一個不愉快的故事,不說也罷。”
馮摯才懶得多說,於是佯裝着傷心準備敷衍
過去。
誰知,黎九一門心思的想知道答案,也不管他到底想不想說,直接怒道:“快說!不然我現在就爲民除害!”
馮摯眉頭一跳,這家話不會是認真的吧?
見對方準備拔~出長劍,他立馬相信了自己的判斷,這小妞果然是說動手就動手的哪一類,脾氣火爆的翻了天。
“好好,我說,我說!”
面對如此強勢的黎九,馮摯唯有妥協的安撫着她。
“快說!”
“在那個月黑風高的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