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請您先起來。”知書收回令牌,但還是在手上拿着,她和藹可親的對縣太爺說道。
可縣太爺身體還是哆哆嗦嗦的,縣太爺又在地上向知書磕了一個頭,誠惶誠恐的回拒着:“不敢不敢。”
知書見縣太爺這個樣子皺起眉,這兒賭場的開張等下還要繼續,可不能再在這兒浪費時間了,還有刀四這個地頭蛇,可要斬草除根,隨不好傷人性命,但驅逐出去也是可行的。
知書不語,葉淮卻是看出了知書所想,也覺得他們在這個事兒上耽擱的太久了,於是厲聲的對跪在地上的縣太爺道:“起來說話,堂堂一縣太爺,現下成何體統。”
“是,是。”縣太爺苦皺着一張臉,隨後在旁邊官差頭頭的攙扶下勉強站了起來,身旁的官差頭頭卻又是給跪下去了,縣太爺連個可以借力的東西都沒有,那官袍下的腿直瑟瑟發抖。
溫潯思量了下,也覺着着縣太爺這樣抖着不是個辦法,看知書的樣子,等下定是還有些許話要說,那縣太爺的注意力都被分散了,哪兒還能聽的進知書的話。
溫潯便回頭進了賭場想找一凳子出來,可是遍尋之後只有靠背的椅子,無奈,溫潯只得把它扛出門,眼角不經意的掃過一個人的臉,心下震然,雖不知那人的用意,但看他通身的氣質,心裡越發確定了,那是
只不過現下還不是思量這個的時候,溫潯穩了下心神,把椅子給扛到縣太爺身後,輕道了一聲:“縣太爺請坐。”
縣太爺的腿,整個人的身體差點沒成泥癱在地上,剛想開口,卻被在知書身後的葉淮一個眼刀射來,縣太爺的瞬間跌坐在椅子上。
“啓稟大人,小民要告狀。”知書心裡訝然與溫潯的天生怪力,上次在那菜市內把那地頭蛇周大頭給拖走似是隻用了那一二分力,現下把一沉重的花木椅子給扛出來,想必也沒費多大氣力,真想與他探討一下那一身神力是如何練出來的。
縣太爺坐在椅子上,總算找回了一點在衙門內升堂威嚴的感覺,他道:“且說。”
“小民要告那地頭蛇刀四,聚衆尋滋,尋滋挑釁與本賭場,告那地頭蛇刀四,這些年來作威作福,禍害百姓,小民要告那地頭蛇刀四,不分青紅皁白便要國家未來大才,還望大人明察,給予地頭蛇刀四懲戒。”
官差頭頭見知書沒提到自己,想到之前知書擔保的一筆勾銷不禁鬆了一口氣,而刀四還是昏着的,也不怕落井下石了,現下保全自己是最爲重要的。
於是在縣太爺佯裝思量的時候,官差頭頭起身,又一把跪倒在縣太爺的面前,磕了三個頭,恭恭敬敬的道:“那位公子所言句句屬實,小的可以作證。”
縣太爺等的就是證人這個臺階,官差頭頭給及時的送了上來,縣太爺給了官差頭頭一個讚許的神情,正準備說話,周圍的圍觀百姓便怒了,一人出聲,朗聲道。
“又是官官相護,縣太爺,這傢伙之前可沒少作威作福,你整天窩縮在那縣衙之內,可不知這傢伙與那地頭蛇狐假虎威了多久,你若不懲戒了這官差,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胡鬧,縣太爺也豈能是你辱罵的嗎?來人,把他給找出來,重打二十大板!”
“是啊,一個兩個都不是什麼好東西,縣太爺在這兒便敢如此目中無人,縣太爺不在之時則可知又多囂張,如若不懲戒了這個毒瘤,我們的心憤難平。”
“我的女兒啊,就被這麼個畜生給糟蹋了啊,我要殺了他!爲我女兒報仇!”一個老婦突然衝了出來,直奔那官差頭頭那兒去,卻被那些跪着的官差衝過去攔着,老婦嚎啕大哭的掙扎,看的衆人都於心不忍。
“丞相爺的令牌在這兒,那丞相爺定會清正廉明,還有那掌議,定會爲我們做主的,我們也要向這小公子狀告那官差頭頭還有縣太爺,我們便不信,我們鬧大起來,那皇上豈能坐視不理!”
又有一人言,要看着衆人的情緒越來越激動,全靠在場的十幾個官差吃力的維持。
縣太爺額頭上的汗滴滴答答的掉,那袖子擦趕不上掉的速度,看了知書一把,卻又看到了葉淮射過來的眼神,縣太爺只能又低下了頭。
這官差頭頭原本是那妻子的弟弟,整日遊手好閒,經不住自己妻子的枕邊風一吹,便給了他一個官差頭頭的職位做着,本意是磨鍊他的心志,卻未曾想卻是如此的作威作福,。
知書原本想放過這官差頭頭一把。沒想到這官差頭頭罪大惡極,鬧得民沸人怨,百姓現下更是趁着機會爆發出來,恨不得扒其皮,喝其血,剝其骨。
這兒,那便就不是她所能制止的了。
官差頭頭看了一眼縣太爺的臉色,又看了一眼圍觀羣衆的神色,只覺得心如死灰。
“請丞相爺給我們百姓一個公道。”話音一落,原本還情緒的圍觀的百姓們便齊刷刷的都跪了下去,在跪下去之時,溫潯只覺得白影一閃,看着跪在地上各色衣裳的百姓,就是不見方纔看見的一白色身影。
圍觀百姓跪在地上雖不大吵大鬧了,可靜默無聲中有些女子時不時地低聲抽泣着,氣氛更爲壓抑了,四面八方趕來的百姓越來越多,許多攤位的攤主都過來了,聽說了這事兒後也默不作聲的跪了下來。
縣太爺的汗下落的更猛了,他又看了一眼知書,那葉淮道:“縣太爺,現下罪狀確鑿,請縣太爺定罪吧。”
葉淮的話棱模兩可,既把縣太爺給逼了一步,又隱去了對官差頭頭的言語,縣太爺忽而起身,對周圍的百姓和藹的道:“請各位百姓平身,本官定會還你們一個公道的。”
“不,請縣太爺當衆宣判且懲戒那兩個不法之徒。”知書終於開了口。
縣太爺也只能點點頭,隨後厲聲道:“來人啊,把這兩個一個爲虎作倀,尋滋挑釁的地頭蛇刀四,還有一個狐假虎威,作威作福的官差各打四十大板,並押入牢內看守!”
“多謝大人!多謝公子!”兩人被官差拖走後,圍觀的百姓們喜極而泣,隨後對縣太爺磕了一個頭,又朝知書的方向過去磕了兩個頭,隨後才起身,紛紛散去,溫潯依然追隨着那抹白色的身影,果然讓他不失所望,那白色身影在一不遠處的茶攤內靜靜地看着這邊的動向。
官差走了,圍觀的百姓也散了,知書對那葉淮行了個禮,隨後道:“多謝葉掌議了。”
又對那三個人行了禮,又道:“多謝三位公子出手相助。”
“不必多禮。”子葉微微彎腰,回了一個禮,隨後對苦厄與伶官忍無可忍的笑道:“我們該走了,與這小公子說一聲吧。”
兩人點點頭,子葉對知書道:“我們還有要是在身,便告辭了。”
溫潯忙道:“哪位公子請留步。”
子葉剛走兩步便被溫潯的喚聲喚住,他回頭,卻見溫潯指了下還在地上躺着的周大頭。
子葉輕笑,隨後蹲子一拇指按了一下那周大頭的後頸食指與中指併攏順着快速轉了半圈,隨後又一拍那自周大頭的腦袋,笑道:“好了。”
周大頭迷迷糊糊摸着頭的醒來當場罵罵咧咧起來:“娘!哪個狗日的龜兒子這麼缺德,打暈了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