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個女人對我說,把褲子脫了,只要這個女人的樣子不是很糟糕的話,我通常都會會心一笑,然後照做。
在我十幾歲看有劇情的愛情動作片時,這種幻想就已經恍惚存在於我的腦海裡了,更何況,現在對我說出這種話的女人,還不是別的女人,而是我的嫂子虞美芳。
雖然是在人行道上,但我還是在猶豫了一下,然後看了看前後無人之後,選擇了會心一笑,欣賞的看着嫂子說道,“這纔對嘛,女人就得溫柔,不過……我建議啊,只是建議,我建議咱們回家,或者在附近找個賓館,那樣口的話,會更加愜意一些,到時候,我還能撫摸着你的頭髮……”
嫂子淡淡的看着我略顯難爲情的說出這些話,就像淡淡的在看一個人裝逼,然後在我沒說完的那個節骨眼上,又淡淡的說道,“你搞錯了,我只是感覺腿有點冷,所以想讓你把褲子脫掉,給我穿。”
我傻眼道,“啥!這麼大冷天,你讓我把褲子脫了,給你穿!”
嫂子說,“你不是說你愛我嗎,怎麼,連這點小事情都做不到啊?”
我欲哭無淚道,“問題是我沒穿秋褲啊大姐。”
嫂子點點頭,哦了一聲,然後轉身,繼續走。
我咬了咬牙,皺着眉道,“行,你讓我脫我就脫,有什麼大不了的!”
說完,我就開始解皮帶,不就是脫褲子嗎,脫,我特麼就不信嫂子真捨得我脫掉褲子,讓我的腿毛在這大風中迎風招展。
可是,我脫下來以後就後悔了,沒有加棉褲子裹着雙腿,真冷啊。
雖然已經十一點了,但大街上偶爾還是有人走過的,所以,我脫褲子的一幕,也讓人看見了,不過沒關係,我不嫌丟臉。
因爲我就沒有臉。
脫掉褲子以後,我看到嫂子還是往前走,便跟只鴨子似的叫喚道,“我已經脫了,你到底穿不穿?”
嫂子停住了腳步,扭頭看向了我,眼裡閃過了一抹驚訝,但很快被她掩飾了過去。
然後,嫂子對我說,“拿過來吧。”
就這樣,我下身極其涼爽的走了過去,把自己的褲子遞給了嫂子。
嫂子接過去之後,連看都沒看我的大白腿一眼,直接彎腰把褲子穿上了。
由於我的腿長,嫂子穿上以後,還特意彎腰挽了挽褲管。
我心情很是複雜的問道,“還冷嗎?”
嫂子說道,“好很多了,要是你再把自己的毛衣給我穿上,那就更好了,我羽絨服裡面只穿了一件睡衣。”
我忍不了了,瞪眼道,“你是不是巴不得我把上衣都給你,胸膛跟下面似的一樣光着?”
嫂子說,“沒有啊,我就是感覺冷,你作爲我的男人,難道不是先要考慮我的感受嗎?”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總感覺嫂子說的這話是一語雙關,什麼叫先要考慮你的感受,這分明是在點我啊,準確的說,嫂子是在埋怨我前兩天沒有顧忌她的感受呢。
想到這裡,我置氣一般把自己的外套和毛衣都脫掉了,身上只剩下一件襯衣和四角褲……
還是那句話,真冷啊。
還是那個感覺,真冷啊。
不過,風越大,我的心就越發的刺激。
看着嫂子也穿上我的毛衣和外套以後,我的牙齒有點發抖的問道,“可以回家了嗎?”
嫂子一本正經的想了想,說道,“我還想再走一走,你要是嫌冷,就先回去好了。”
我抱着肩膀看了嫂子好一會兒,連連點頭道,“行,虞美芳,我服你。”
說到這兒,我就服軟了,苦着臉說道,“但是你能不能把身上的羽絨服給我,你真想凍死我啊?”
北方的冬天啊這是,零下好幾度。
嫂子卻說,“不行,給你的話我還是冷,過兩天就得來例假呢,不能着涼,再說了,我的羽絨服你也穿不下去,太瘦了。”
我再一次欲哭無淚,嫂子以前可沒這樣折磨過我啊,現在怎麼變得這麼狠。
我也是傻逼,接下來的半小時,我還真就跟在嫂子的身後,凍得跟孫子一樣也跟着她。
我都不知道自己怎麼過來的,因爲路上可不乏有路人經過啊,被女路人看了也就算了,問題是被一些男同胞看,我實在是受不了。
屈辱啊,太屈辱了。
到了一家賓館門口的時候,嫂子忽然停止了腳步,看了看我,問道,“要不要進去取取暖?”
我暴跳如雷道,“傻逼纔不想進去呢。”
我和嫂子進了旁邊這家賓館,然後在前臺服務愕然的目光下,嫂子在我的衣服裡拿出了錢包,把身份證拿了出來,開了一間房。
到了房間裡,我趕緊脫掉鞋子跳到牀上去了,一邊把被子裹在身上一邊吐槽道,“虞美芳,你他媽真牛逼,今天跟我玩這一出啊,我告訴你,沒有下一回了,你要敢再這麼折騰我,看老子不把你的屁股打爛!哎喲,凍死我了!”
嫂子卻好像完全沒聽到我的話一樣,自顧把羽絨服脫掉,然後就是我的外套,還有毛衣,褲子,最後,脫的只剩下她身上的那一套睡衣。
接着,她把遙控器拿了過來,打開了空調。
這麼好心?
房間裡分明已經有暖氣了啊,幹嘛又要開空調,不會是冷風吧?
這樣想着,我起身把遙控器拿過來看了看,恩,是熱風……
這個時候,虞美芳正在往熱水壺裡倒礦泉水,並且打開了開關,加熱。
很快,熱水壺裡的礦泉水被燒開了,她將電線拔了下來,走向了廁所。
聽聲音,是涮熱水壺去了。
回來後,她又往熱水壺裡倒新的礦泉水,並且打開了兩桶方便麪。
十分鐘後,我一邊裹着被子一邊往嘴裡挑方便麪,氣呼呼的說道,“這叫什麼?這叫打人一棒子再給個甜棗吃吃?”
虞美芳也在吃方便麪,她還打開了電視,又是把臺調到了一個綜藝上面,一副沒有聽到我說話的樣子。
“你倒是說話啊!”我惱火道,“信不信我用叉子插你!”
她這纔看了看我,問道,“你讓我說什麼?那天在上海名都被欺負過後的獲獎感言?還是被欺負以後,被你晾了這兩天的獲獎感言?又或者,見到段潔以後,我內心是多麼複雜的獲獎感言?”
我張了張嘴,任由方便麪掛在我的嘴角上,沒話了。
虞美芳淡淡的瞥了我一眼,繼續翹着腿看向了電視機,說道,“沒事兒,什麼事兒都沒有,我也想通了,反正你在生死關頭的時候也不是不在乎我,我還要那麼多幹什麼呀?健健康康的活着挺好的,吃吧,趁熱吃,發發汗,別回頭感冒了,我可沒空照顧你。”
知道什麼叫鈍刀子殺人嗎?
虞美芳這就叫鈍刀子殺人,她話裡的最後那七個字,真他媽是她剛剛說的這番話裡的全部精髓啊。
我覺得我和虞美芳現在這關係保持的挺好,我要是天天面對這麼個玩意,我絕對會少活十年。
聽完她這番話以後,我深呼了幾口氣,我特麼也想通了,吃,噎死我纔好呢,呼嚕呼嚕的埋頭吃麪。
虞美芳又看了看我,語不驚人死不休道,“還要不要再吃一碗啊?吃飽了也好有力氣幹活,我感覺自己好長時間都沒有性*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