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言身旁的兩名西醫對於林言玩刀的功夫,無言以對。
如果林言拿這份功夫去學廚師,那一定是個刀功牛逼哄哄的大師。
可他用這種技術來動手術,在觀賞性的前提下,同爲醫生的他們也要被嚇得夠嗆,這可不是切菜啊,一不小心就是一條人命。
小老頭相信,只要林言的手抖上一抖,楊老也就再也不用醒來了。
左半腦的頭髮沒超過三十秒鐘,就被林言剃得光溜溜的,他看着楊老頭上不倫不類的頭髮,搖了搖頭,太怪異也太難看了,有點現階段網上炒得火熱的腦殘非主流的嫌疑,林言索性將楊老的頭髮全部剃掉,剃成一個光頭。
“他要幹什麼?”楊威的父親楊輝的臉皮仍舊在抽搐中,看着林言給他父親楊老剃頭的動作,忍不住開口說道。
楊威苦笑的說出了自己的猜測“替爺爺剃成光頭,方便進行手術吧。”
“……”
不一會兒的功夫,林言便已將楊霸天的頭髮全部剃淨,腦袋上不留一絲鬚髮,林言沒有傻傻的將楊瘋子的眉毛都剃掉,否則楊輝一定會衝進來把林言槍斃,不管他是誰的義子,剃成光頭在楊輝的承受力範圍之類。
“拿一把手術刀過來。”林言向小老頭回複道。
見到楊老的頭髮全部被剃掉,又沒傷害楊老一毫一絲,小老頭鬆了一口氣,對林言手術刀的功夫佩服不已,同時強忍笑意,雖然林言是在動手術,但小老頭無論怎麼瞧都覺得林言將楊老當成了一個剃頭髮的試驗品。
不過他很快遞給了林言一把新的手術刀。
“桶子,消毒棉拿過來,站在我旁邊。”
林言也不理兩名助手準備好沒有,一臉凝重的認真之色,拿起手術刀對楊老左腦的後腦勺一處地方切割了下去,一個窄小的正方形方塊,但又一邊仍然站着腦皮,林言用鑷子輕輕翻開,頓時黑色的血液涓涓的留了出來,林言另外一隻手則按住了楊老的腦袋,Tr點在楊老的腦袋內快速催發引動起來,積極引導淤血的流出,同時最大限度鎮靜楊老的神經。
小老頭和中年醫生手忙腳亂拿着桶子過來,在下面接着流在地上的淤血,另外一人則用消毒棉輕輕擦拭楊老頭皮上的鮮血,動作異常小心。
他們兩人是腦科方面的專家,對於這一幕,處理起來井井有條,也見怪不怪,而林言也是久經戰場的軍人,殺過許多人,比這一幕更加噁心的也見過,這只是小兒科而已。
窗戶外的人都將心緊緊提了起來,手術很快就進行到了關鍵時刻,任何一秒都不容有失,他們此刻的心情就像在做世界上最瘋狂的過山車,忽上忽下,一直懸浮在空中,楊輝,楊偉等楊家二代輩分的人在開着空調的房中,額頭不停冒着冷汗。
作爲觀看手術的唯一一個女子楊靈兒早已將口捂住,閉上眼睛,不敢發出一絲聲音打斷旁邊的叔叔伯伯,也害怕會影響到林言手術的進行,雖然林言一點動靜也聽不到。
“一切正常嗎?”林言的動作維持在原狀,分出一絲心神和小小言交流起來。
“放心,一切安好,手術沒有一點問題。”
林言鬆了一口氣,玩刀幫楊老剃頭髮的時候他還不甚緊張,因爲玩刀是他的強項,可是這樣動腦科手術還是大姑娘上轎頭一遭,手術前雖然和小小言把手術流程全部交流了一遍,但林言是個新手,新手不可避免的就是緊張。
但是聽到小小言肯定的回答,林言不免放心了緊張的心情。
這場手術的關鍵完全在於Tr點能否真正控制楊老的神經元的活性,如果壓制住了就成功了,沒壓制住,楊老就如西醫專家所說有可能成爲植物人。
如果動手術的不是林言,而是林言的幫手兩人,沒有了Tr點在暗地裡輔助調和,林言相信他們給出的百分之二十的機率還是高的,成功率至少要低出百分之五的百分點,也就是說他們的百分之二十的成功機率還要往下降百分之五。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林言有了智能手錶,智能手錶又獨有Tr點,這場手術的成功也就成爲了必然。
在Tr點的引導和推動下,淤血被緩慢的放乾淨,林言的表情也越加輕鬆起來。
而他身旁的兩個幫手此刻也發現了異狀,爲什麼楊老沒有發生異常的動作。
以前這種手術是有無數先例的,有的成功了,有的失敗了,往往失敗在於放清淤血的同時,肯定會觸動病人的神經,從而引出一系列不可預測的結果,可這時偏偏什麼也沒有發生。
兩人保持原狀的同時疑惑的望向了林言,林言沒有任何表情流露,明明林言的手術步驟和他們的預想一樣,爲什麼林言就能順利完成手術,難道他有什麼秘密手段,兩人沒有看清楚。
這不可能啊?
本來達到這一步,楊老一定會出現一種急性狀況,他們還預備了許多緊急方案,可現在除了腦部淤血滴落的聲音。並沒有其他狀況發生,任他們打破了腦袋也想不到林言暗地裡有智能手錶幫助。
林言打斷了他們的遐想,說道:“淤血已經全部排出了,拿針線過來吧。”
中年男子點頭,將桶子放在一邊,去旁邊拿針線過來,遞給了林言。
接下來就是林言在楊老頭部縫線的步驟了,自不必言,一場手術不過二十分鐘就匆匆結束了。
林言又在楊老體內輸入一定的Tr點後,打了個招呼,小老頭和另一位專家加上林言三人都走出了手術室,而觀察室的衆人也立刻推開房門,走向手術室外,他們想第一時間問清楚楊老的手術情況如何。
楊輝領頭,旁邊站着兩位兄弟,楊靈兒的父親楊昊國和楊偉。
“手術怎麼樣?”
小老頭和中年醫生對視一眼,望向了林言,雖然他們都參與了這場手術,也知道了答案,但這個答案還是由手術的主導者林言公佈比較好。
林言看着殷切期盼的楊家衆人,重重點頭“不負所望,楊老腦內淤血全部清除,而且沒有損壞神經,接下來某個時刻就會醒來。”
“好樣的,林言謝謝你了。”楊輝率先表示出了楊家的感謝。
“林言,太感謝了你。”
這是屬於楊靈兒的聲音,聽到爺爺能醒來的消息,她激動得一下撲進了林言懷中,眼中卻是沾滿了淚水,從小楊霸天就親近她這個孫女兒,聽到楊瘋子沒事的消息,楊靈兒自然高興異常。
林言雙手張開不知如何是好,對着楊家衆人苦笑,如果這是暗地裡,林言肯定會趁機一把緊緊抱住楊靈兒,揩點油,可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林言也拉不下臉來。
楊輝見到林言苦笑的表情,呵斥道:“靈兒,下來,以後你應該叫做言叔,你言叔和我們是同一輩的,他是林叔的義子,你不能直呼他的名字。”
聽到楊輝大伯嚴厲的聲音,楊靈兒放開了林言,臉有點發紅,剛纔她是太激動了,低着頭小聲道:“知道了,大伯。”
楊輝對林言露出了和煦的笑臉,開心的說道:“爲了這場手術,大家還沒吃完飯吧,如今別墅內已經準備好了晚餐,大家一起去享用晚餐吧。”
楊輝對林天華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然後一羣人移駕別墅大廳去了,這裡留下兩名護士和楊靈兒照看隨時有可能醒來的楊霸天。
晚席間觥籌交錯,林言的手術解決了楊家衆人的擔心,其中林言居功至偉,向他敬酒的楊家之人一個接着一個,毫不吝嗇讚美之詞。
坐在另外一桌的西醫羨慕的看着林言,那名小老頭和中醫專家事後確認林言並沒有使用什麼隱藏手段,楊老也沒有發生任何突發狀況,難道林言踩上了狗屎運。
他們後悔不已,早知道就不討論,提前動手術了,這時的待遇就不是坐在另一桌喝着悶酒那麼簡單,而是楊家欠了他們一個天大的人情,他們這羣西醫連腸子都悔青了,可惜被林言爭先,他們沒有了機會,即便有機會也是不小心將自己至於萬劫不復的機會,沒有了Tr點在一旁發揮作用,他們按照自己的流程步驟做手術,指不定楊老現在就歸西了。
楊輝出於感謝,後面仍然去西醫那桌敬了一杯酒,說了一些表示感謝的話語,畢竟他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嘛,西醫們昨晚沒睡。眼睛中的紅絲就是最好的證明。
當然今晚萬衆矚目的光芒還是在林言這處,他就是今晚晚宴的主角。
林天華想到自己的老戰友待會就能夠醒來,破天荒的也喝了一杯酒,以示慶祝。
西醫們沒有陪酒的覺悟,喝了幾杯後,以醫院工作爲由就匆匆離開了,楊輝也不挽留,畢竟讓他們在這裡總當着綠葉襯林言這朵紅花太不地道了。
晚宴快要結束之時,楊靈兒喜衝衝推開了大門,開心對着衆人道:“爺爺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