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海嘴巴一撇,原來是個吃軟飯的小白臉,還讓女人買房子,這什麼社會,怎麼凡是有點姿色的男人都喜歡吃軟飯。
“如果你還不相信的話,可以去找物業,或者民政局。”
信,房契都拿出來了還有什麼不信的,但是她可是交了半年的房租的,也不能就這樣捲鋪蓋走人啊?
“那麼請叫你女朋友來澄清一下吧。”
紀銘川臉色微變,愣了一下說道:“她來不了。”
來不了,是不敢來吧?原來是有夫之婦在外面包小情人,當然不敢來了,既然他不敢公開,那麼她也不需要怕他了。
“好吧,就算你說的是真的,但是我租了這房子,租期不到,我是不會搬出去的。”想讓她搬走門都沒有。
看來這件事只有找到物業才能說清楚了,紀銘川給物業打了電話,很快物業經理過來了,看見紀銘川態度很卑謙,瞭解了真相後,物業經理很抱歉的說道:“是這樣的紀先生,負責您的房子的管理員前段時間因爲賭博欠下一筆錢,已經被我開除了,我想是他狗急跳牆騙了這位小姐,出租了您的房子。”
弄清楚了真相,紀銘川請走了物業,冷眼看向卓海,“你現在知道了,請吧小姐。”
卓海穩穩的坐在沙發上巋然不動,“房東是誰我管不着,我只知道我交了租金,把這房子租下來了,所以我現在有房子的使用權,你無權趕我走。”
捂着還隱隱作痛的胸口,紀銘川怒極反笑,他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無賴的女人,談過那麼多大生意,還從來沒見過這麼難纏的客戶。
“小姐,請你搞搞清楚,跟你籤合同的人不是我,你那份狗屁合同在法律上根本就沒有任何意義,如果你再賴下去,我可以告你騷擾民居。”
噌的從沙發上跳起來,卓海叉腰嚷道:“憑什麼啊?這白紙黑字你說沒用就沒用啊?我怎麼知道你們是不是一夥的?包括剛纔那個什麼經理,說不定就是一個詐騙團伙,要我走也可以,你把那個跟我籤合同的人找出來,我跟他講。”
“我怎麼知道他在哪裡,嘶……”一激動胸口又疼了,“你被騙說明你笨,你打傷我我還沒讓你賠償呢。”真沒見過這麼笨的女人,還有那個小物業,抓到一定讓他好看,竟然把他的房子給別人住。
哎呀,這個斯文敗類竟敢罵她笨,他自己還不是出賣色相,真無恥。卓海很想有骨氣的捲鋪蓋走人,但是她現在確實沒錢,也沒地方去,所以只能忍了,讓他這個小人暫時得志一次。
“我也不是不講理的人,大不了這房子我們一人一半,等半年後合同到期了,我立馬走人。”你以爲誰稀罕賴在這兒呢?想想你們的破事,她都想吐。
看樣子她是真的要賴在這兒了,紀銘川實在不想跟她廢話了,掏出手機,給警察局打電話,“喂,公安局嗎?我找方局長……”
“哎,別打,別打……”卓海很沒骨氣的奪過手機,臉上堆出一個諂媚的笑容,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都說了好貨不
便宜便宜沒好貨,哪那麼多餡餅往你頭上掉呢?上次掉下一個有錢的爹,差點把自己搭進去,這次錢被騙不說,還有可能去警局做客,這不是倒黴催的嗎?
“咱們有話好說,有話好說。”
“我和你沒什麼好說的。”紀銘川凜然的氣質,散發着生日勿近的信息。
忍一時風平浪靜,爲了有個安身之地,什麼尊嚴傲氣也不重要了,“您看您大人有大量,多有得罪的地方,您多擔待。你看我一個弱女人,被人騙了,無家可歸也挺可憐的,您不能趕盡殺絕吧?”
紀銘川嘴角抽了抽,弱女人,虧她說的出口,他親眼見證她一個打四個,遠的不說,就說近的,剛纔就差點要了她的命,這麼強悍的女人,連他這個大男人都望塵莫及,真把她留下,那他是不是要考慮一下身邊顧一個貼身保鏢,一天24小時保護他。
“對不起,我這裡不是慈善機構,你的困難我幫不了,至於你被騙,可以找警察幫忙,我無能爲力,請你離開我家,別再讓我說第二遍。”
卓海看他是軟硬不吃,如果再磨下去也沒有意義,天下之大,難道離開這裡她就會餓死嗎?
“走就走,不要以爲有錢就了不起,比這更大的房子我都住過,本小姐不稀罕。”
什麼東西嘛,林家公寓比這大多了,要她住她還不住呢,姐住你這,是看的起你,卓海邊大包邊腹誹。
“砰”就在她剛走出房門,裡面就已經決然的關上了房門,就好像她是瘟疫一樣,恨不得處之而後快。
這什麼世道啊,好人累死累活連個窩都沒有,壞人只靠一張臉就可以豐衣足食,不勞而獲;
說的決然,走的瀟灑,可是現在該怎麼辦啊?如果這個時候去找姥姥,恐怕要嚇到她了;去找小蕊嗎?怎麼跟她說呢?房租還是跟她借的,怎麼好意思再去麻煩她啊?左楓,還是算了吧?他媽媽最討厭她兒子跟她玩了,說他不務正業,整天跟在一個丫頭後面沒出息,還是別連累他被罵了。
肚子好餓,都聽到裡面裡面腸胃大鬧五臟腑的聲音了。早上起的晚了,沒顧上吃早餐,中午湊合了一下,晚上本來想慰勞一下自己的,她的命怎麼這麼苦呢?
靠着門緩緩的蹲下,還是別到處跑了,又要消耗體力,還是留點能量吧。
好冷啊,不是春天了嗎?怎麼還這麼冷,緊了緊身上的外套,還是忍不住打顫。
想起小時候,天氣冷的時候,媽媽會把她緊緊的摟在懷裡,媽媽的懷抱真的很溫暖,可惜她再也享受不到了。
想起一首古老的童謠,忍不住哼了起來:“小白菜啊,心裡黃啊,兩三歲上,沒了娘啊;跟着爹爹,還好過啊,又怕爹爹,娶後孃啊;後孃娶來三年整啊,生個弟弟,比我強啊,他喝面來,我喝湯啊,哭哭啼啼,想親孃啊……”
不知道爲什麼唱着唱着,就覺的臉上溼溼的,好想媽媽,好想姥姥,好想回家。
“你唱夠了沒有?”大門被猛的拉開,一張冰塊臉,比夜晚的天氣
還冷,說出的話也是好無暖色。
“這麼晚了你讓我去哪裡啊?連公交車都沒了,等天亮了不用你趕我也會走。”真是沒人性。
“你這樣影響我休息!”
“哎?你講不講理啊?門裡面的是你地盤,門外面也是你的嗎?你會不會太霸道了點啊?”
“喂,大半夜的,吵什麼吵,鬼哭狼嚎的還讓不讓睡啊?”隔壁走出一個大塊頭,很不爽的衝卓海嚷道,好像被打擾了美夢,滿臉的怒火。
噌的站了起來,她現在還滿腹委屈沒處發呢?竟然跑來一個撞槍口的。
“姑奶奶唱歌愛着你屁事啊?我還沒給你收門票呢?睡不着就吃安眠藥,最好睡下永遠也不要再醒過來。”
“你個臭三八……”大塊頭擄起袖子,衝卓海走來,一把被身後的女人拖住了。
“算了算了,可能是個神經病,還是別惹事了。”
大塊頭被女人拖着媽媽桑桑的走了。
另外一邊又走出來一位老奶奶,看着在門口對視的兩人,說話倒是很和善,“年輕人,有話好好說,小兩口哪有不拌嘴的,夜裡涼,趕快把你媳婦領回家去吧,別感冒了。”
卓海聽了老奶奶的話,忍不住打了寒顫,這老奶奶一定是老眼昏花,她什麼眼神啊?他們怎麼可能是兩口子,這種小白臉,白送她都不要。
紀銘川聽到媳婦倆字也是一臉的黑線,他就不該出來,被人誤會跟她是夫妻,簡直太丟檔次了。
“誰跟他是夫妻啊,老奶奶,這我可要跟您說清楚……”這可是攸關她名譽的事,這要是被傳開了,她的臉往哪擱。
“進來!”
卓海正要跟老奶奶解釋一番,忽然聽到這兩個字,她懷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有問題,轉過臉來看着紀銘川,不確定的問道:“你是說我嗎?”
“我說過別讓我說第二遍!”他真的快被這個女人氣瘋了,再由着她發瘋,恐怕誰也別想好好休息了。
卓海眨了眨翦水秋眸,這什麼情況?
只聽老奶奶欣慰的說道:“快進去吧?你丈夫請你回家呢?別再鬧彆扭了,每人退讓一步。”
卓海還沒搞清楚怎麼回事,就被一隻大手拉着甩進了房間內,然後是房門關上的聲音,她已經置身在客廳裡了。
“是你要我進來的,可不是我私闖民宅。”這話可的先聲明,別回頭又讓警察抓她。
紀銘川居高臨下的看着這個差點抓狂的女人,不得不做出讓步,“別說我冷血,在你找到房子之前,你可以先住在這裡,但是一定要儘快找到房子般出去,還有住在這裡期間所有的家務都是你的。”不是商量的口氣,而是肯定的語氣,反正他住在這裡也要請一個保姆,暫時就由她擔當吧。
卓海能說不嗎?雖然從主人一下子降到了下人,是有點虧,可是起碼有地方住啊,那個騙子,最好不要讓她抓到,否則她一定將他碎屍萬段。咬牙忍下這份恥辱,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同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