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海心裡一驚,還真有這個可能,躡手躡腳的上了樓,悄悄打開房門,沒有人,但是有生人的氣息,走進房間,聽到衛生間裡有嘩嘩的流水聲。
好啊,這個小偷竟然還敢用她家的衛生間洗澡,還真是無法無天了。卓海暗中咬牙,決定要好好收拾收拾這個蟊賊,竟然把腦筋動到她頭上來了,真是不知死活。
衛生間的門被拉開,卓海不給那人一點防備的機會,一把拉住他的胳膊,猛的一個過肩摔,重重的把男人摔在地上。
一聲悶哼,隱約聽見骨頭斷裂的聲音,紀銘川做夢也沒想到在自己的家裡竟然會被襲擊。一陣頭暈目眩,疼的他差點窒息。
“好你個小偷,竟然跑到我家裡來偷東西,我看你是活夠了吧?今天落在我的手裡算你倒黴,不要以爲女人好欺負,告訴你,今天你可撞槍口上了,束手就擒吧。”
紀銘川忍着胸口的劇痛,驀然擡頭看向這個入室行兇的女人。
這一對上,兩人都忍不住一愣,紀銘川當然記得這個女人,她的彪悍他倒是見識了不是一次了,只是以前看到的是別人被她修理,沒想到今天被她修理的竟然是自己,怎麼見到她總沒好事呢?第一次被她撞丟了喜帖,第二次被她借車,損失了他一瓶二十多萬的酒;今天就更不要說了,骨頭都快散架了,這個女人太彪悍了。(只是他還不知道酒店差點撞到他的門牙的還是他)
卓海一愣是因爲她想起了喜宴的酒店上見到的男人,那個自以爲是的傢伙,還真是冤家路窄。雖然不喜歡他,可是也沒想到,長的相貌堂堂的,竟然是個小偷,真是浪費這麼好的皮囊了。
“是你!”兩人異口同聲,都不可否認的認出了對方。
“你在這裡做什麼?”又是異口同聲。
“這裡是我家!”同時回答,又一次兩人錯愕的看向彼此。
卓海是很欣賞帥哥,但是她卻不會迷戀帥哥,尤其是這種道貌岸然的僞君子,像小蕊這樣的錯誤她是不會犯的。挺直腰桿,居高臨下的對還躺在地上的男人喝道:“看你一副謙謙君子的摸樣,真沒想到竟然是個小偷,被人抓到還敢耍無賴,你說是你自己去自守還是本小姐報警,讓警察來抓你啊?”
除了胸口疼,胳膊似乎也脫臼了,紀銘川咬了咬牙,從地上爬起來。怎奈他剛沖洗完,身上只裹了一條毛巾,經這麼一折騰,毛巾早已經鬆掉了,等他站起來毛巾正好滑落。
“啊……”卓海雖然天不怕地不怕,但畢竟是一個黃花大閨女,哪見過這場面啊,嚇的她一聲尖叫,那大嗓門幾乎令人振聾發聵。緊接着一陣拳打腳踢,拿起牀上的枕頭向紀銘川砸去。
“臭流氓,你個臭流氓,我打死你,打死你,讓你耍流氓……”
可憐的紀銘川,被她摔的骨折,又被這一頓拳打腳踢,竟然疼的暈了過去。
看着爬在牀上不省人事的男人,卓海心裡忐忑,
不會這麼不經打吧?探了探鼻息,還好還有氣。那麼到底要不要報警呢?拿起手機,卻沒敢撥,萬一被反告個傷人罪,她豈不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想想還是算了,反正他也沒偷什麼東西,又被自己打傷了,想必這幾天也做不了什麼壞事了,看他長的一表人才,真沒想到會是這種人,不得不再次感嘆,人不可貌相。
說不定他也是被逼無奈,等他醒來,好好的教育教育他,說不定他一慚愧就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自己如果能挽救一個失足青年,還爲社會做好事了呢?想到這裡卓海渾身充滿了正義感。
“額……”劇烈的疼痛,讓紀銘川從昏迷中一下子清醒過來,疼的他頭上都冒汗了,這個可惡的女人是想廢了他嗎?他和她好像沒有那麼大的仇恨吧?
“好了,胳膊給你接上了。”卓海甩開男人的胳膊,坐在他面前的椅子上,抱胸翹起二郎腿。
“說說吧,你爲什麼要幹這一行?做了多久了?如果說的屬實,又懺悔的深刻的話,我可以考慮不把你送公安局,但是你要保證以後再也不做傷天害理的事了。”
紀銘川揉了揉胳膊,蹙眉看向對面的女人,憤恨的眼神又如一把利刃,她憑什麼在他的家裡,收拾他,還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誹謗他。
“我看該進警局的人是你,你憑什麼在我家撒野,我要告你私闖民居,還要告你故意傷人,你等着坐牢吧!”
“哎呀,你還真夠橫的啊?嫌捱打不過癮是嗎?要不要我補上兩拳啊?”卓海起身到他面前,晃了晃她的小拳頭,見過賤的,沒見過這麼賤的,誠心找打嘛。
“我找我的律師跟你說。”從來沒有見過這麼不可理喻的女人,紀銘川拿起牀頭的無線電話準備撥給他的私人律師,讓他來處理,他現在對這個女人真是頭疼死了,再和她在一起,不被打死,也會被逼瘋的。
卓海看他要打電話,一把奪了過來,“想找幫手是嗎?還是團伙呢?我警告你少耍花樣,別說你一個弱不禁風的小白臉,就是你的兄弟都來了,我也照樣收拾。”
紀銘川現在不止是身體疼,被她氣的腦袋都疼,他知道跟這個瘋女人不能硬碰硬,沒想到他學了這麼多年的處事冷靜,臨危不亂,到這個女人面前,幾乎要崩潰了。深吸一口氣,平息一下自己的怒氣,紀銘川開口問道:“告訴我你的真正目的,想要錢是嗎?開個價。”
卓海一時沒反應過來,他什麼意思?要給她錢嗎?哦,是怕她把他抓去坐牢吧?想收買她。想通這一點,卓海一聲嗤笑,“少來這一套,當你走上這條路的時候,就應該想到會有這個結果,不是每個人都像你一樣,爲了錢不擇手段。”
不擇手段?紀銘川凝眉苦思,他雖然在商業上也耍過什麼手段,但那都是商場上的潛規則啊?難道是得罪了某個財團,他們派人報復?紀銘川腦袋都想爆了,他還真看不出這個女人是什麼目的。
“你到底是誰?究竟想幹什麼?”紀銘川已經沒有剛纔那麼激動,冷靜的問道。
卓海看對方願意配合,又坐回了椅子上,“我是誰並不重要,只要的是我是這裡的主人。”
話題又繞回到當初。
“你是這裡的主人,那我是誰?”
“我現在問你的就是你是誰?別在這跟我裝失憶,小心我一腳把你踹出去,不過我好心提醒你這裡是二十八樓。”
“我當然知道我是誰,我纔是這個房子的主人,我擁有這個房子的使用權。你是從哪來來的?爲什麼會出現在我的房子裡?”儘管紀銘川現在的樣子很狼狽,可是神情依然如高貴的王者,神聖而不可侵犯。
卓海被男人的氣勢震驚,很難見到這麼從容不迫的人,在她的武力下竟然沒有露出害怕求饒的神色,倒好像自己真的是入侵者一樣。
不知爲何竟然有種心虛的感覺,掩飾的咳嗽了一聲,視線從男人身上移開,這男人天生一副冰冷的氣質,讓人渾身覺得不自在。
“我是這裡的房客,前幾天租了這裡的房子。”
“我從來沒有說過房子要租出去,是誰把房子租給你的,把他找過來。”
“他出國了,說是去找女朋友……”越說到後面卓海感覺越是底氣不足,現在想想那人說話辦事還真是漏洞百出,這麼急着把房子租出去,房租還這麼低,難道他纔是騙子,卓海堅決不願意承認自己被騙了,那太丟人了。
“把物業找來,我要問他們是怎麼回事。”紀銘川強壓下心裡的一股怒火,這房子他買了五年了,一直讓物業給看着,基本上沒在這裡住過,這次要不是被媽媽逼着去相親,他也不會躲到這兒來,沒想到發生了這麼大的事,他這個當事人竟然一點也不知道,等搞清楚,他一定要投訴他們。
卓海眨巴了一下眼睛,基本上已經可以肯定了一件事,如果這個男人才是這個房子的真正主人,那麼她算什麼?非法入住,毆打良民?她會不會坐牢啊?越想心裡越發毛,她不能坐牢的,如果她坐牢了,姥姥怎麼辦?
再說了她也是受害人好不好?她只是出於自衛,正所謂先下手爲強,她有何錯之有啊?經過一番思想鬥爭,卓海決定誓不低頭。
“你說你是這裡的房東,你有什麼證據?”
“我有房契。”
“我也有合同。”
兩人同時把文件拿了出來。
看了房主的資料時,卓海忍不住哈哈大笑,笑的眼淚都差點流出來,這可真是峰迴路轉啊,“戴可穎,女。哈哈……別告訴我你是女人,哈哈……”
穿戴整齊的紀銘川現在又恢復俊朗紳士的摸樣,蓬鬆的頭髮,映襯着他英俊的面龐,微蹙的英眉下,一雙黑曜石般深邃的眼睛,菱形的薄脣抿着,高挺的鼻樑如他的人一樣挺拔,長臂一把奪過卓海手中的房契,“這是我女朋友的名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