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泄下

宣泄(下) 致命邂逅 青豆

看女生小說去書 客 居 相比樓下的火爆熱鬧,樓上的氣壓越來越低,因爲一直處於亢奮狀態的方麥霸終於聲嘶力竭,不得不告別麥克風,別人又忙着和懷裡的妞兒**,所以場面一時間消停了不少。

過了一會兒黑着臉的陳勁和紅着眼圈的方眉相繼回到包間,氣氛頓時就冷下來了,其實衆人都心知肚明,所謂的婚前派對不過是方眉想借這機會做些最後的掙扎,所以現在一看二人的表情,都知道大局已定無力迴天,今晚也該落下帷幕了。陳勁坐了一會兒就提出告辭,主角都走了他們這些龍套還扯個什麼勁兒呢,良宵苦短還不如回家各抱各妞兒去,於是大家紛紛起身,派對就此宣告結束。

一行人沿着樓梯往下走,男人們的視線很快就被舞臺上風情萬種的舞娘給吸引住了,忽然身邊的向陽嘟囔了句:“誒,那個女的有點像你家林妹妹。”

陳勁還在爲剛纔方眉那一通長篇大論而煩躁呢,一聽這話頓時一愣,朝那邊一看,頓時愣住,儘管也覺得不可能,林菀明明是個小木偶嘛,可是那身段他太熟悉了,還有那扮相,他記得剛纔林菀坐他身邊時,穿的就是白色針織衫內搭金色背心,因爲他吃了她幾次豆腐所以對那一抹金色印象很深。

他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掏出手機撥過去,忽然想起,她的包還拎在自己手裡呢,再打陳西的電話,無人接聽。

向陽見狀忙打哈哈,“可能是看錯了吧,不是和陳西先走了麼?”

“沒錯,就是她。”陳勁低沉的說着,把手裡的包往向陽懷裡一扔,大步走下臺階,整個人被一股陰沉氣息籠罩。

向陽無意識的接過包,頓感不妙,忙不迭的追過去,其他人也看出些端倪,都擡步跟上。

林菀剛完成一套胯部動作,接着做了幾個有力量感又魅惑的下蹲,然後直起身做單手單腳勾轉,一系列動作下來,不夠完美卻也順暢自然。她穿的並不太暴/露,金色工字背心,黑色緊身牛仔褲,下襬處微微撩起繫了個疙瘩,露出一小截蠻腰,因爲穿的是平底鞋有失性感,乾脆扔在一邊赤足上陣。

可就是這樣適度的裸/露,加上動人的曲線,更給人一種若隱若現欲說還羞的誘惑。她的皮膚比一般人都要白皙,身材纖細,跟剛纔異域風情的舞娘相比,多了幾分清純,而有時清純反而比□更能勾起人們心中的欲/望。

說起來和鋼管舞的淵源,還是拜米蘭所賜,大學時米蘭在一家健身房做兼職教練,順便給林菀和思思辦了打折會員卡,年輕女孩子愛漂亮愛苗條,對新鮮事物也好奇,於是就跟班學了肚皮舞和鋼管舞。本來只當做減肥健身的方法,從來都沒在人前跳過,今天一時意氣之下就豁了出去。

臺下的口哨聲不斷,不時的有玫瑰之類的丟在舞臺上,還有人舉起手機對她猛拍,林菀表情很平靜,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她在盡情的宣泄,她太需要發泄一下了,儘管這種方式有些偏激,甚至危險,可是她還是義無反顧的登上舞臺,什麼應該不應該的,不該做的她不是也都做了嗎?

下一個動作的空隙裡,林菀好像看到了某個熟悉的身影,雖然下面人頭攢動,她還是輕易就辨認出他,太熟悉了,因爲恨一個人甚至比愛一個人還要費心費力。遠遠地看着他一臉的怒容,她忽然笑了,她的老毛病又犯了,儘管陳勁警告過她數次,可她還是忍不住想要惹惱他,似乎挑戰他的底線已成了她的人生目標。他以折磨看她痛苦爲樂,那她就從激怒他看他失態中獲得成就感。

這時候從舞臺上方噴下來一簇水柱,那是用來增強舞臺效果刺激感官的,林菀腰肢輕擺,仰起頭,那水流正好落到她的臉上身上,水花迸射,沿着她的臉頰淌下來,經過脖頸流過胸前沒入衣襟。她的短髮全溼了,不經意的甩甩頭,水珠飛濺,身上的衣服因爲淋溼變得更加貼身。她忽然側過臉朝臺下眨眨眼,然後笑得一臉純真,如同一個懵懂的女中學生。

臺下激動了,男人們亢奮了,都恨不得衝上去,把這個既清純又性感的寶貝兒扯下來,抱到懷裡狠狠蹂躪。

陳勁衝到臺下時看到的就是這麼個場景,他沒流鼻卻是氣得要吐血了,這還是他熟悉的那個林菀嗎?那個性/冷淡的女人,那個穿着白裙子清純得像朵茉莉花一樣的女人?耳邊充斥着各種不堪的污言穢語,余光中瞥到無數個亮着的手機屏,他的女人正在臺上搔首弄姿賣弄風情,讓無數男人明目張膽的意淫,還錄下來留念,媽的,他簡直要氣爆了。

與此同時,從後面追上來的向陽他們也傻眼了,這個女人是林菀嗎?不會是被狐狸精附體了吧?雖然說朋友妻不可戲,哥們兒的女人更不能起意,可是此情此景,真容易讓人浮想聯翩啊。轉念一想,前面那位哥哥豈不是要氣個半死?

和男人們的想法不同,女人在這種情況下無一例外的選擇嫉妒,尤其是剛剛受挫的方眉,她冷笑的看着,心說,陳勁,看吧,這就是你的女人,你的品位。

“下來。”陳勁的一聲暴喝在亂哄哄的環境下依然清晰可聞,他就站在臺下,與臺上忘我演出的林菀只隔着幾米的距離。可是林菀只是淡然的瞥了他一眼,像是不認識他似的,繼續做了個讓人都血液沸騰的動作,將臉靠近鋼管,伸出舌頭由下至上舔了一小段,同時胸部有意無意的摩擦着鋼管。

“陳總,我這就讓人把這位小姐請下來。”

這時候經理帶着幾個安保人員趕了過來,他們一直透過監控關注場上的情形,一開始還討論這妞兒可真夠味兒,還想着等會兒問問她有沒有興趣籤個合同,可是忽然發現不對勁兒,怎麼那羣太子爺都衝過去了,再一看,媽呀,趕緊下去救場吧,要出事了。

“不用。”陳勁忽然冷靜下來,多年的歷練讓他迅速控制好情緒,否則這會兒那女人真得死在他的掌下了,就按照他現在的火氣,把她掐死一百遍都不夠解恨。穩了穩心神,陳勁大步走上通往舞臺的旋梯,這地方一直有專人護着,不然臺上惹火勾人的舞娘早就被下面的豺狼虎豹給撕碎生吞了。

林菀還在繼續,看到陳勁上來也不驚慌,而是朝他身後也就是向陽他們拋了個風情萬種的飛吻,然後衝着陳勁魅惑的笑,眼裡盡是挑釁。終於又把陳勁給惹火了,他大步走過去,額頭青筋暴出,嘴角緊抿,眼睛裡全是殘忍的兇光。

這表情林菀太熟悉了,淋了水的身體抖了抖,終於感到了一絲冷,她瞬間恢復理智,這一出大戲該落下帷幕了。可是眼下,決定權似乎不在她手裡了,她眼神朝陳勁身側瞄了瞄,爲了不成爲他緊握着的拳頭下的犧牲品,她決定先發制人。

“親愛的。”她嬌滴滴的叫了一聲,像小鳥一樣朝男人飛奔過去,伸開雙臂環抱他,連同他沒來及伸出的手臂抱在一起,不等他開口就擡起腳尖去吻他。

“你他媽……”陳勁剛吐出幾個字,隨即被林菀的舌頭堵住,她有生以來第一次如此大膽,而且是在衆目睽睽之下。也許是剛纔跳舞跳得太興奮,也許是她真的意識到害怕,總之她變得極度瘋狂。感覺到男人的身體依然僵硬而且有掙脫的跡象,她馬上條件反射的把兩隻胳膊吊在他的脖子上,同時擡起兩條腿纏上他的腰,像條八爪魚一樣結結實實的掛在他身上。

陳勁很震驚,他現在也開始懷疑這女人到底還是不是林菀了,如果不是那熟悉的氣息提醒着,他一定會把她丟到地上先徹底檢查檢查再說。可是他依然憤怒,這怒火來勢洶洶可不是一個熱吻和肢體挑逗就能平息的,還有,這女人真是跳上癮了,居然把他當鋼管纏上了,媽的。等林菀不得不換氣時,他推開她的臉低吼道:“林菀你有種。”林菀也不做聲,只是把頭埋到他肩窩呼呼的喘息。

臺上看似“圓滿”了,可是臺下早就不幹了,大家夥兒都還靠着意淫過活呢,這馬上就有人上去真刀真槍了還他媽吃獨食。這地方本來就聚集了三教九流,什麼品行脾性的都有,而且都是被酒精和情/欲刺激的動物,在嫉妒之下更是無所顧忌。

霎時間整個場子像開了鍋,怨聲震天,人都是這樣,一個兩個興不起什麼風浪,可是人一多,膽子也成倍暴增,有眼紅的或是喝大了的甚至要往臺上硬衝,經理忙不迭的吩咐着保安們維持秩序,先把這幾位大神平安送走了再說。

陳勁審時度勢,決定回家關上門解決,於是拍拍林菀的屁股,“鬆開。”林菀還緊張着呢哪肯放手,陳勁不耐煩:“就這麼下去?”

她這才反應過來,鬆開手從他身上下來,可是陳勁一看她的衣服更來氣了,經過剛纔的水潑和糾纏簡直不成樣兒了,乾脆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矇頭蓋臉的裹住她,然後打橫抱起來。

經過那位經理的時候,陳勁咬着牙交代了一句,“封門,檢查所有人手機,拍照錄像的全都給我刪了。”

經理一呆,隨即連連點頭,諾諾稱是,心裡卻是犯了愁,這滿場子裡不少都是得罪不起的人物,可是眼前這位,唉,更得罪不起。今兒真是倒了大黴了,如果時間能夠倒退半小時,他一定哭着把那位姑奶奶請下臺,您可別跳了,我不該打您的主意我錯了。

有了保安們的奮力掩護和向陽他們幫忙開路,陳勁算是順利的把林菀帶了出來,到了外面看到滿天的璀璨星光,涼涼的晚風吹到臉上,林菀像是從醉酒中醒來一般,覺得剛剛發生的一切難以置信,如同一場荒誕的夢,只是聽着男人沉重的呼吸,她知道這場夢還沒結束。然後她才後知後覺的想起,自己身體裡的確殘留着酒精,難怪如此瘋狂。

陳勁的車子第一個衝了出去,向陽見身邊的方正還在那盯着人家的車尾氣出神,也發出感慨:“這妞兒清純裡帶點神秘,神秘裡又帶着點狠勁兒……”

“狠?”方正不解的看向他。

“可不是,剛纔這一出還不夠狠?”

“我在想阿勁回去會怎麼收拾她。”

“唉,那就不關咱兄弟的事兒了,還是先管好自己的妞兒吧,這女人要是翻了天還真是讓人頭痛。”

“你說,阿勁這回是不是認真上了?”

“唉,認真如何?不認真又如何?這妞兒不是省油的燈,但再怎麼也就是個妞兒,等新鮮勁兒一過,也就那麼回事兒。唉,我說你怎麼還杵着啊,走吧,你家小妹妹都等不及了。”

陳勁在車上接了個電話,陳西打來的:“三哥,你們剛纔可真火爆,好像拍電影……”

“你還敢說?那種地方是你們能去的嗎?”

“我錯了三哥,我就是一時好奇嘛,你可千萬別怪林菀啊,剛纔那個舞娘落地時腳崴了,林菀說她也會,是我慫恿她上去的……對了,她衣服還在我這呢。”

“行了,你現在在哪?剛纔都忘了找你了。”

“噯,別擔心我,我跟着你們混出來了,現在正開車回家呢。”

“那你小心開車,掛了吧。”

陳勁收了電話,看看旁邊上車後一直不出聲的女人,心想,慫恿?她可不是那麼聽話的人,這是給故意打我臉呢,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一回想舞場裡那些男人們的貪婪的眼神,他就火大,再想到自己一班好哥們兒全在場,連剛被他損了幾句的方眉也在看着,他的面子都丟進太平洋裡去了,一邊想着這怒氣就像火苗一樣噌噌往上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