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揚展呢,你整整折磨了他兩年,難道你覺得還不夠嗎?”劉鬱茜憤怒地說。
“可我被折磨了整整十四年,你認爲我應該覺得夠了嗎?”
“可當年揚展只是個孩子。”
“相對於那羣野獸來說,我也不過是隻羔羊。”
“如果你沒有折磨揚展,你怎麼回落得這個下場!”
“如果我沒娶你,我也就不會有這個惡魔兒子。”
“你……”劉鬱茜嘴脣發青,她不停地顫抖着,“你對揚展做出那樣的事情,你們到底誰是惡魔?”
“無論誰是惡魔都無所謂了,劉鬱茜,我同他、也同你今天將會做個了斷。血債應該血還。”
“你認爲用這個卑鄙的辦法就能報復得了揚展嗎?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劉鬱茜憤怒到了極點,“我應該早點想到你會用這樣的辦法對付他,你也只能這樣,你這個少了兩個蛋的、不是女人的殘缺的男人。”
張天被這句話戳得跳了起來,他從口袋裡摸出一件讓人吃驚的東西——一把鋒利的剃刀,這這樣的雨夜裡它依然閃着微光:“這把剃刀是給揚展準備的,看來你很希望自己先試試。”他輕輕地用剃刀將繩子隔斷少許……
“求求你不要,”杜若兮尖叫起來,“伯母只是一時生氣說的話……”
“我來了,爸爸。”突然從樓梯間裡傳來揚展的聲音。杜若兮頓時鬆了一口氣,揚展來了,終於來了。
張天立刻把剃刀收了起來。他鬆開鐵鏈上的繩子,套在了自己的手腕上。繩子與鐵柵欄之間的摩擦卸去了大部分力量,但張天還是被繩子拖得趔趄了一下。他掏出鑰匙,打開鐵鏈,然後迅速移開。
“站住別動。”張天叫道,他往旁邊又移開了一段距離才停下,然後他把鎖頭扔在揚展面前,“把門鎖好,扔掉鑰匙。”
揚展拾起鎖頭,把鐵鏈重新鎖回去,然後把鑰匙扔到了一邊。
“哈哈,聽話的揚展,現在你往後退。”
揚展舉着雙手慢慢後退,直到張天命令他停住爲止。揚展沒有穿雨衣,他身上象往常一樣,只背了一個挎包,他身上很快就被淋溼了。
張天天把手裡的繩子拉了拉,然後從上面跨過去,然後他又靈巧地跨回來,並且重複了好幾遍。繩子上的力量確實讓他覺得很吃力,於是他把繩子移到臂彎裡。他旋轉了幾圈,繩子就象螺紋似的纏繞在他身上,然後他又反方向旋轉,繩子又拉直了。他拉緊繩子,偏過頭順着它的方向望過去,象國慶閱兵似的開始正步前進;走了幾步他又跟一隻貓似地跳躍着後退。他把繩子放低,象跳繩一樣從上面跳過去,只是他幾乎是邁過去的;接着他又把繩子舉過頭頂,象是舉着一面旗幟,他繞着它轉來轉去……
揚展看了半天才明白他是在跳一種複雜的、無人能夠理解的舞蹈。張天穿了件雨衣,他時而象頭豬時而象頭大象似地在樓頂的平臺上拱來拱去。在遠處昏黃的燈光映襯下,他看上去既邪惡又愚蠢,他那完全就稱不上是舞蹈。揚展瞠目結舌,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