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久之前,言天啓的確有這樣的想法,他覺得自己可以談得上是人生贏家。
然而這段時間,卻發生了太多的事情,讓他已然開始產生了恐懼之感。
蕭淺宜也是一直沒有任何的動作,而他知道蕭淺宜也許是爲父報仇纔會回來的,那麼他也就是正在面臨着一個極大的風險。
只是這個風險到底會在何時發生,又將帶來怎樣的影響,他卻完全無從得知。
言天啓還站在一旁順氣呢!剛纔的確是差點就去見了閻王老爺了。
“但你覺得到底怎麼樣纔算得上人生贏家呢?現在你的兩個女兒一定鬥得不可開支了吧?哦,這樣說好像也不對,因爲一直都是大女兒在單方面地欺負小女兒,而小女兒卻始終不採取行動。”蕭翼呈倒是什麼都知道。
而這件事情恐怕可以說是人人皆知。
言凌的好脾氣,還有言汐的惡毒怨念,恐怕是已經天下皆知了。
“所以你是來落井下石的嗎?”言天啓虛弱地走了一步,然後看向蕭翼呈。
這個人,沒有及早地除掉,果真是失策!
但是現在倒也爲時未晚。
看來他得想辦法除掉蕭翼呈了,不然必定後患無窮。
“落井下石?現在可能還沒到時間,不過我想,應該快了。”蕭翼呈朝着言天啓淡淡一笑:“我要說的,都說完了。”
“蕭翼呈,你知道,惹了我可是沒什麼好下場的。”言天啓冷眼奉勸道。
但是對於蕭翼呈,這樣的威脅早已經沒什麼用處了,反正當年的他那般順從,最後卻也還是差點被言天啓送去了鬼門關。
但偏巧,命運讓他逃過了一劫。
蕭翼呈不以爲然地掃了言天啓一眼之後便悠哉地離開了。似乎早已經不將這樣的威脅放在心上了。
而言天啓則徐徐地轉過身去,然後冷眸看着蕭翼呈的那抹身影:“就算你是我的親生兒子,但是擋了我的路,我還是沒法縱容你的存在。”
某餐廳。
許洛言戴着墨鏡,在侍應生的引領下來到了樓上的某間包廂內。
進了包廂之後,他纔將口罩還有墨鏡摘了下來。
高箬坐在沙發的角落處,然後抽着煙,煙霧繚繞在她那精緻小巧的臉龐間,讓你完全看不到她的表情,不過感覺得到,她心事重重。
緊身的黑色連衣裙,將那惹火的身材完美地展現出來,那有點凌亂的頭髮散落在肩頭,盡顯性感與嫵媚,而那勾魂的眼神更是可以輕易讓你深陷其中。
“又抽菸。”走上前去,直接將高箬手中還夾着的半根的煙給奪了去,然後丟進了菸灰缸內。
“你不是也抽?”高箬也很經常看見這個人抽菸啊,但是此刻怎麼就不允許她抽呢?
“你跟我能一樣嗎?”許洛言不禁白了她一眼,怎麼可以這麼不懂得照顧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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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不一樣?”高箬打開自己的手包,打算再抽出煙來抽。
而許洛言一把從她的手中將那個手包奪了過來,然後放在一旁,他滿目深情地看着高箬:“不一樣的地方就是,我可以娶你。”
高箬微微一滯,但是很快她就笑了出來:“你開玩笑的時候也這麼認真嗎?差點就被你騙了,真是……”
“我沒跟你開玩笑,我說真的,我要娶你。”許洛言還是那認真無比的表情。
高箬這才意識到,許洛言可能是認真地,而且上次許洛言就跟她表白過了,恐怕這並不是一時衝動。
高箬微微別過臉去,然後輕笑了一聲:“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當然知道。就是想清楚了,我纔會跟你說這些。”許洛言滿目的柔情,那樣的眼神,恐怕沒幾個人可以招架得住。
“好了,你別說了,我就當你沒說過……”高箬一邊說着一邊就站了起來。
而許洛言則是一把拉住了高箬的手腕:“你現在缺少的就是一個重新讓大家想起你的機會!跟我結婚,你很快就能回到大家的視野當中!”
說得倒是順理成章。
但是高箬也不是那種只會考慮自己的自私的人,她還沒有沒良心到要用許洛言的前途在換她的人生。
“許洛言,你把我高箬當成什麼人?”高箬不輕冷笑了一聲。
“就讓我幫你這一次。”許洛言還是不肯鬆開高箬的手,反而是越攥越緊了。
高箬將許洛言的手從自己的手腕上徐徐扯開了,她認真地看着許洛言:“如果我高箬已經淪落到要用這樣的方式才能回到大家的視野的話,那麼我還是從此消失好了。”
“難道還有更好的辦法嗎?”許洛言的眉頭緊皺。
高箬微微揚起下巴:“當然還會有別的辦法的,只是,你不知道罷了。”
“到底是什麼辦法?”許洛言怕這只是高箬用來糊弄自己的說辭罷了。
而高箬現在卻也是堅持不肯說,她淡淡地看了許洛言一眼之後便說道:“很快你就會知道的。”
“不是在糊弄我嗎?”許洛言還是不肯相信。
“如果到時候你發現,我只是在糊弄你的話,那我到時候就嫁給你。”高箬似乎對於自己的計劃特別有信心。
許洛言這才鬆了口氣:“不管你現在在進行什麼,我都希望我能幫到你。”
“我可不想再給你添亂了。現在媒體總是會談起你跟我的那段緋聞,我知道,一定給你造成了很大的困擾。”高箬有點抱歉地說道。
而許洛言卻並不覺得這件事情給自己帶來了任何的困擾:“我倒希望這緋聞是真的。”
“好了,我聽說你父親醒過來了。”高箬問道,她是真的替許洛言感到高興。
而許洛言則點了點頭:“前幾天的事,你的消息倒是很靈通。”
“畢竟我跟你也算是很好的朋友,你的事情,我還是會關注的。”高箬不以爲然地說道。
只是很好的朋友這幾個字卻是在許洛言的心頭上狠狠地撞擊了一下,他的眼眸微垂,一陣的失落:“只是很好的朋友嗎?”
“奇怪,我曾經認識的那個霸氣冷峻的許洛言哪裡去了?這樣憂鬱,可不是你的style哦,我看着也覺得奇怪。”高箬漫不經心地拍了拍許洛言的肩膀。
而許洛言卻無法做到那般漫不經心:“就算是再霸氣冷峻的人,遇到那個人,總歸還是會輸的。”
高箬的眼眸微垂,她勾起脣角苦澀一笑:“如果對南君墨而言,我是那個人,那該都好。”
南君墨,仍然是這個名字。
對高箬而言,她所有的青春,都被這個名字這個人給佔據了。
在最肆無忌憚的年少時光裡,這個名字烙印在她的生命裡,從此,便再也無法與這個人當路人,卻是要放下一切去追逐。
只是追逐的過程就像是飛蛾撲火一般,狠命地追逐,但是卻讓自己遍體鱗傷,體無完膚。
說得好聽一點叫做爲愛奮不顧身,但是說得難聽一點,不就是糾纏不清的倒貼嗎?
醫院。
蕭淺宜幾乎是立刻放下了手中的工作趕過來的。
而當她趕到病房的時候,她整個人都因爲激動而差點說不出話來:“哥……哥……”
而在慕思衍的攙扶下已經坐了起來的顧習暮,聽到蕭淺宜這樣喚自己的時候,倒是不以爲然,因爲之前蕭淺宜也會這樣叫他,卻不知道原來他們是親兄妹。
慕思衍也還沒來得及告訴顧習暮這一真相。
“我給你們一點時間。”慕思衍知道蕭淺宜應該有不少的話要跟顧習暮說,於是就暫且離開了病房。
她與顧習暮的事情,等會兒再說好了。
顧習暮將身體輕輕地倚靠在牀頭上,然後淡淡一笑:“我這一覺可是睡得夠久。”
“總歸還是醒過來了。”蕭淺宜因爲激動,眼角竟有**流出,於是就不着痕跡地擡手拭去了。
“看來你特別盼着我醒過來。”顧習暮淡淡一笑:“總覺得自己還有很多事情沒能做呢,怎麼可以就這樣睡死過去呢?”
“就是說,這還有你的親妹妹等着跟你重逢呢。”蕭淺宜走到顧習暮的牀邊然後這樣說道。
聽到親妹妹這幾個字的時候,顧習暮不禁輕挑了下眉,有點沒太明白,蕭淺宜這句話的意思,是他所理解的那個淺層意思?還是他誤解了?
顧習暮一頭霧水地看着蕭淺宜:“啊?”
“哥哥知道自己不是養父母的親生孩子,所以你想知道,自己的親生父母是誰嗎?”蕭淺宜看向顧習暮。
顧習暮微微一愣,的確,他想過要去尋找自己的親生父母,但是最後還是放棄了。
既然當初將他丟棄,那麼想必親生父母也是不願他再找到他們的吧?既是這樣,那又何必再去惹人厭煩呢?
這個念頭,終究還是打消了。
“也許沒有必要再去打擾我的親生父母了吧?他們,興許根本就沒想要再見到我。”顧習暮不禁苦笑了一聲。
“你的親生父母,現在恐怕是想要見你,也都沒有機會了。”蕭淺宜也是一陣的苦笑。